“二少爺好!”她走過去笑眯眯地打招唿。


    慕君卓其實在園子裏等她,自從那天他打定主意要討好追求她以後,他便天天在園子裏麵假裝偶遇。慕君卓看她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不禁拿出揣在懷中的金釵看了看。


    小巧的鳳頭,尖尖的鳳嘴銜著一粒圓潤的珍珠,這可是他動用了自己的小金庫買的,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將釵子握在手中,看著不遠處的潘愛子慢慢走近,笑著搭訕,“今天有什麽喜事,愛子姑娘好像很開心哪。”


    潘愛子見慕君卓對她說話總是很和善,便如實地說道:“今天發工錢呢,二少爺你好像天天都來園子散步哦。”


    “啊……那個……是呀,散散步對身體好。”慕君卓順著她的話說著,盤算著要以什麽理由將釵子送給她。


    潘愛子讚同地點點頭,口無遮攔地說道:“是呀,三少爺就是太懶,從來不來園子裏……”


    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竟然當著二少爺的麵的在說三少爺的壞話,趕緊捂了嘴,尷尬地朝著慕君卓幹笑。


    這丫頭還真是搞笑,慕君卓含笑道:“我什麽都沒聽見。”


    潘愛子越發地不好意思起來,隻好羞怯地吐了吐粉舌。


    她這一吐舌,更讓他喜歡,總覺得這樣可愛伶俐的女人才是他想要的。趁著她不注意,他將手中的鳳釵悄悄地扔到一旁的花壇中,然後像偶然發現了一般,驚訝地說道:“呀,花壇裏怎麽有支金釵,愛子姑娘是你的嗎?”


    潘愛子循聲望去果然見得花壇中有一支小巧精致的簪子,她撿起來拿在手中看了看,說道:“不是我的,別是其他人掉了。”


    別的女人也許早就見錢眼開了,她卻沒有說是她的,足見其心地善良純真,慕君卓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試探性地說道:“那會是誰的呢?”


    潘愛子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說道:“還是支金釵,應該挺值錢的,人家肯定很著急……”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眉心微蹙,仿佛是自己丟了金釵一般緊張,“二少爺你說這怎麽辦呢?”


    “要不你就自己收起來吧,反正是撿到的,也不是偷來搶來的。”慕君卓進一步試探著她。


    “二少爺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她有些生氣,義憤填膺地說道:“奴婢在這裏等著好了,肯定會有人迴來找的。”


    沒想到她的思想這麽高尚,慕君卓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在她的印象中女人都是貪婪的,平月嬋雖然要什麽有什麽,可是平日裏也是精打細算,能克扣的盡量克扣,就連他這個堂堂慕家二少爺也被她管的手頭不闊綽。那些青樓裏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幹著賣身的行當專門斂財的,再來府裏的那些女眷,也是暗地裏能夠貪點是一點,這潘愛子卻是這般飛與眾不同,倒令他大為震驚。


    “可是萬一沒有人過來呢?”


    “那我就交給李三娘。”雖然潘愛子很怕李三娘,可是李三娘畢竟掌管著府內的女眷,這種事情還是應該找她的。


    交給李三娘?十有是要被她貪汙的,那麽這不就表示他花錢討好了李三娘?慕君卓想想都覺得憋氣,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傻氣,何不直接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這樣拐彎抹角說不定反而把事情弄僵。


    剛打定主意,還沒等他開口,就聽的潘愛子喊了一聲,“李三娘!”


    慕君卓轉過身去,正好看到平月嬋和李三娘往這頭走過來。完了,壞事了!他心中暗叫不妙,卻已不可奈何,隻得含笑站在那裏等著他那潑辣的老婆慢慢走過來。


    就不知會出些什麽事了,他隻得暗歎一聲,自求多福。


    李三娘見潘愛子突然主動與自己搭訕不禁一愣,在看到慕君卓以後不禁又是一愣,她瞥眼看向身旁的平月嬋,果然她的臉上也寫滿了驚訝。


    李三娘跟著平月嬋邊走過去邊說道:“什麽事啊?”


    “二少爺在花壇裏麵發現一支金釵,奴婢想興許是哪個女眷丟失的,一時沒折,正巧二少奶奶和您來了,所以想問問要怎麽辦?”潘愛子徐徐地說著。


    平月嬋走過去,頗為懷疑地瞥了眼慕君卓,然後又從潘愛子手中拿過那支釵子,細細看了兩眼,又抬頭看了兩眼潘愛子,才將釵子交到身旁的李三娘手中。


    到底是這個小丫頭太單純還是太會裝,為什麽她在他夫君的眼裏看到的閃爍,在她的眼中卻什麽也看不到,隻有一望無際的清澈,仿佛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


    平月嬋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還挺有良心的,這件事就交給李三娘吧,你先去忙吧。”


    “是,二少奶奶。”潘愛子恭敬地朝著慕君卓,平月嬋問了安便退身走開去。她平日裏最怕二少奶奶和李三娘了,幸好今天她們沒有為難她,潘愛子放鬆地大大舒了口氣。


    等潘愛子走遠了,平月嬋重新從李三娘手中拿過金釵,捏在手中笑看著慕君卓。慕君卓被他看得心中毛毛的,有些緊張地說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平月嬋圍著慕君卓轉了兩圈,慢悠悠地說道:“夫君這幾天倒是挺閑的啊,竟然有時間與一個丫鬟調笑。”


    “你誤會了,隻不過恰好碰到了隨便聊了兩句,你剛才不都聽到了嘛。”慕君卓立即申辯著。


    平月嬋輕蔑地一笑,“這麽漂亮的釵子,怎麽就獨獨掉在這個花壇裏了呢?怎麽就獨獨被你們兩個看到了?”


    “這我哪知道。”慕君卓有些心虛地嘀咕。


    平月嬋輕哼一聲,嘲諷道:“呀,咱府裏的女人可真是有錢,連這麽高檔的金釵都買得起,看來是工錢給付的太高了,迴頭要和老太君商量商量。”


    李三娘瞅了眼慕君卓,見他站在一旁緘口不語,便順著平月嬋說道:“二少奶奶說的極是,就是工錢給的太多了,才會買這些個勞什子,迴頭不要去狐媚主子爺才好。”


    平月嬋哈哈大笑,“若真有這樣的人,我看也還是那些個主子爺給的膽。你看看剛才那走過的潘愛子,若不是仗著三少爺寵著,能這樣的穿金戴銀?”


    一席話明裏雖是在貶斥著三少爺,可慕君卓何曾不明白她們有意無意地在嘲諷他,一席話直說的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局促地說道:“西市那邊還有些事等著我處理,我先去了。”說完趕緊轉身大步走開去。


    平月嬋看著慕君卓遠離的背影,憤憤地說道:“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這偷腥的念頭,還真是膽大包天了。”


    “二少奶奶稍安勿躁,那隻不過是個笨丫頭而已,少奶奶何必與她一般見識。隨便給她扣個罪名就能置她於萬劫不複之地。”李三娘一直對潘愛子懷恨在心,今日又出了這樣的事,眼看著自己孫女的妾室地位就要不保,她自己的願望就要落空,她怎可任由那個“罪魁禍首”活的自在,她那些煽風點火的本事還是要好好表現出來的。


    平月嬋轉念想了一下,道:“你是說將她趕出府去?”


    李三娘點了點頭。


    平月嬋深思了一下,搖頭道:“恐怕不行,再怎麽說她也是三少爺的人,我們好像不便多幹涉。”


    “我的好少奶奶喲,你怎地就這麽善良?”李三娘蹙著眉道:“要趕走一個丫鬟還不容易,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她隻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三少爺轉眼就會娶妻,到時候他見了新人,早就忘了那個笨丫頭了。”


    “那依你之見具體該如何做呢?”


    李三娘看四下無人,便湊近了平月嬋的耳朵悄聲低語了幾句,聽得平月嬋連連點頭,末了她還補上一句,“實在不行就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平月嬋雖然覺得李三娘的計謀好像有些毒辣,不過看在對自己有利的份上她也沒有提出什麽疑義。但是通過這件事,她也明白過來,李三娘絕不是盞省油的燈,提議她的孫女給慕君卓當小妾,顯然她也是有些預謀的。


    平月嬋又豈是那種等閑之輩,她突然覺得杜素肯定不是和自己一路的人,若真納她為妾了,說不定往後操控一切的便是李三娘了,她又何苦給自己添堵。一時間她並不希望納杜素心為妾。


    那麽如何才能做到既不納杜素心為妾,又能讓李三娘毫無怨言,還要將那有可能奪了他丈夫寵愛的潘愛子趕走呢?最主要的害死維護自己在慕府的地位,保證沒有任何人的覬覦呢?


    一條一箭數雕的計謀正在她心中慢慢地醞釀開來。


    月夜。錦繡苑。


    平月嬋坐在妝台前卸著妝,她往銅鏡中一看,看到慕君卓坐在身後不遠處的床上有些傻愣愣的發呆,便開口道:“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慕君卓看了眼平月嬋,道:“沒什麽,隻是有些累了。”說著他便脫了鞋往床上躺去。


    一時無話,平月嬋心中思緒陡然轉了幾下,拿起妝台一瓶香氛往身上噴灑了一點便起身往床邊走去……


    “你抹了什麽?”他突然聞到一陣濃烈的花香味,忍不住睜開眼,看到妻子幾乎貼著自己靠過來,慕君卓閃了一下,道:“什麽味道?”


    平月嬋笑盈盈道:“這個是波斯的香水,好不好聞?”


    說著還在他麵前扇了幾下,這麽一刺激,慕君卓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好不容易停止了,還捂著鼻子說道:“我的娘啊,這味道真是太濃烈了,你快點去洗掉一會我聞著可睡不著。”


    麵對丈夫退避三舍的模樣,平月嬋一腔欣喜的心情立刻澆滅了一半,隻得很不情願地走下床去清洗。


    半晌等她迴到床上,已經聽到他作響的鼾聲了。她有些無奈,他們夫妻的關係怎麽成了這樣?她的夫君似乎對她越來越沒有興趣了,她好不容易花了高價買了一瓶香氛卻遭到他如此強烈的反抗,若不是平日裏他性格有些懦弱威懾著她,恐怕照著自己沒有子嗣的現狀早就被他休掉了。


    平月嬋推了推身旁的慕君卓,柔聲喊道:“夫君--”


    慕君卓側躺背對著她,輕哼道:“我累了,先睡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


    平月嬋呐呐嘴,倚身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夫君,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愛心999


    “改天吧,今兒個我累了。”他說著欠了欠身繼續閉眼睡去。


    平月嬋很想發火,這一個月來他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夫妻獨處的時候他好像總是很沉默。是她將他管的太緊了嗎?她愣愣地審視著,也許趁著這一次,滿足他一次心願,也許還能將夫妻關係重修舊好……


    這樣想著,她便放柔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喜歡潘愛子。”


    被子那頭有一絲微不可聞的抖動,他卻始終沉默不語。


    平月嬋繼續說道:“我知道那支金釵是你想送給她的……”


    慕君卓終於翻過身來,看著他的妻子,說道:“你想要怎樣?”


    她搖搖頭,難得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如果夫君想納她為妾,我不反對。”


    慕君卓有些震驚地看著他那有些異常的妻子,他這是在做夢嗎?這麽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他愣愣地瞧著她,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覺得幫你去提親。”她繼續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慕君卓還是不怎麽敢置信,這樣的話從她的妻子嘴中說中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他認定此刻莫不是他在做夢就是她那潑辣的妻子中了邪。


    平月嬋仿佛無比愧疚地說道:“我知道一直以來,夫君你都很包容我,遷就我,而我卻不懂得珍惜,而且未能給夫君誕下一子半女,現在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能夠有一個心儀的女子給夫君生下子嗣,也是我這個做妻子的福氣,所以我決定好好改過……”


    平月嬋說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甚少掉眼淚的她,竟然還很傷心的哭了起來。話語中迴憶到兩人恩愛的過往還數度哭的不能自已。


    慕君卓也是個軟心腸的人,想起過去的日子,平月嬋除了把他管的很緊以外其實對他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看著妻子淚漣漣的,慕君卓一把將妻子攬在懷中輕輕地拍撫著,“月嬋,我從來沒有怪罪過你,隻是有時候我們的相處模式有些問題。”


    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噙著淚眼問道:“你就從來沒有抱怨過我將你管的這樣緊嗎?”


    他嗬嗬一笑,道:“如果沒有你的約束,說不定我就成不了一個人了,說不定和巽一樣成天出入青樓了。”


    平月嬋輕錘他一下,破涕而笑,“男人就是改不了個色字!”


    他那強勢的妻子竟然也有這般小女人的模樣,慕君卓一時之間有些意亂情迷,帶著從未有過的熱情開始他那美豔的妻子……


    這一晚也許是兩人這兩年來最最甜蜜的一晚,在最最的時刻,平月嬋還不忘扮賢惠的說道:“明天……我就去巽那裏提親。”


    慕君卓突然對妻子心生愧疚,有些含糊地說道:“這件事先擱著吧,我們先好好享受一下……”


    良久才喘著粗氣說道,“納妾的事先放一放吧,明天沈家夫婦要來景德鎮,已經決定住在我們府上了。”


    “哪個沈家?”平月嬋問道。


    “天曌還能有哪個沈家,自然是你兄長曾經的上司驃騎大將軍沈恪夫婦了。”


    平月嬋了然地點點頭,問道:“是有生意上的事情?”


    “嗯。談成了就是一樁大買賣。所以沈家夫婦在府上期間一定要好好招待,這件事就勞你多費心了。”


    平月嬋沉吟了一會兒,道:“明早叫人把翠影閣布置一下,那裏比較清靜你看如何?”


    “有你在我放心。”他拍拍她的肩,道:“有些生意上的重要事情,明天我還要去請示老太君。”


    平月嬋歎口氣,道:“聽說沈家以前由沈夫人掌管大小事宜,後來沈將軍卸任以後才由他掌管的……”她撫了撫他的臉,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由夫君執掌家業啊!”


    “別忘了老太君下麵還有個嫡出的慕巽呢!”慕君卓好心地提醒著他那做美夢的妻子。


    “唉……”她再一次歎氣,“我真沒看出小叔有什麽經商天賦,他除了會舞文弄墨,狎妓逛青樓以外還會做什麽?若是未來慕家偌大的家業真到了他的手中,我還真是擔心他一下子就把祖宗的基業給敗光了。”


    “能有什麽辦法,誰讓人家是嫡出的呢。”


    “所以說男人三妻四妾是個錯誤的事情,搞不好子孫就會為爭家產弄的頭破血流。”


    關於這個問題,作為男人的慕君卓不準備發表什麽意見,因為追求美女一向是男人畢生的心願。


    平月嬋兩眼看著帳頂,道:“莫怪我們心狠手辣爭奪家產,麵對這麽龐大的家產,是人的,又豈會不動心?”眨了幾下眼睛,忽而翻過身,看著他說道:“你說巽他就真的這般沒作為?”


    慕巽挑挑眉,似是迴憶道:“小時候還是我大哥在世的時候,總是我們兩個玩,巽就喜歡一個人看著我們玩,而他更傾向在屋內彈琴看書寫字。”


    “你們兄弟的性格還真是迥異。”


    “雖然大哥和巽是同一個娘生的,可是兄弟間還是我和大哥的關係要好一些。如果大哥還在世的話,也許我就不會動那覬覦大哥繼承家業的心思。”


    平月嬋才不管他們的兄弟情誼,隻在心中念著阿彌陀佛,幸虧他那短命的大哥去的早,不然豈不是讓她跟著他喝西北風?


    慕君卓歎口氣,道:“你不是一直都有眼線盯著巽的呢嗎,那你還著急什麽?總之,我擔心的還是明天的事情,如果將這樁生意談好,說不定老太君會對咱們刮目相看。”


    平月嬋讚同地點點頭,為今之計最最要緊的是要將生意經營好,給老太君留下足夠好的印象。


    一整晚夫妻倆似乎都在盤算著要如何迎接好遠道而來的貴客,以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細致的程度甚至連沈夫人顏晚凝喜歡吃麻婆豆腐都想到了,就等著明日一展慕家的待客風範。


    月夜良宵,而慕府另一頭的錦瀾苑,似乎也在未明天謀劃著什麽。


    一切都是未知數。


    潘愛子去街上采買了一些物品迴府,便發現府前正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豪華並不稀奇,隻是府裏到底來了什麽人?竟然連老太君都盛裝出來迎接。


    少頃,馬車內步出一個白色的身影,衣袂飄舞,灑脫俊朗。


    由於背著身子,潘愛子並未看見那人的麵容,她走近幾步想要看看清楚,這時候麵前突然大喇喇地竄出個人,直把她嚇了一跳。還未待她緩過神來,慕管家便拉著她往一旁走去,說道:“愛子姑娘,今天先往後門入府。”


    潘愛子點點頭,眼睛還留戀地瞥著大門口,疑惑地問道:“慕管家,府裏到底來了什麽人?好大的氣派。”


    “這你就不用管了,對了,你趕緊往後門進去,趕緊去找三少爺,就說老太君讓他去前廳麵客。”


    慕管家一口氣劈裏啪啦地說著,潘愛子萬分擔心地看著他,真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就暈倒在她麵前。


    “明白了嗎?”


    潘愛子重重地點頭。


    “那還不快走?”慕管家無語地瞪她一眼。


    “噢。”說罷,她便挎著籃子一路小跑開去。


    到底是誰呢?她現在非常的好奇。但願少爺能夠帶她一起去見識一下!


    潘愛子急匆匆地奔迴去,來不及放下手中的東西便四處找尋起慕巽的身影,可是找遍了整個錦瀾苑都不見他的蹤影。她來不及喘口氣,便拔腿跑向湖心亭,遠遠地聽見琴聲飄來,少爺果然在那裏彈琴。


    “少爺……少爺……來貴客了,老太君讓您即刻前往大廳……”潘愛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完,貓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


    等了半晌,等的她差不多喘完了氣,結果慕巽卻像沒聽見一般,繼續微閉著雙目彈著琴。


    天哪,這都什麽時候了。琴什麽時候不能彈,少爺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副溫吞的模樣。


    潘愛子非常想出聲勸阻一番,可是她清楚地明白他的脾氣,隻能耐著性子候在一旁幹著急,但願少爺今天的這首曲子不是很長。


    五月的天氣非常的宜人,風和日麗,整個慕府儼然一座花草景觀園。


    老太君拄著龍頭拐杖,笑盈盈地伴著沈恪夫婦為他們指路,“沈公,夫人,這邊請。”雖然沈恪已卸下將軍一職多年,但是沈家世襲爵位,所以老太君還是尊稱他一聲沈公。


    沈恪微頷首示意,搖著折扇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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