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水霧消散,中型漁船駕駛室,王海川看了一眼手機導航。


    這次降臨偏離遠了點,也是,這邊縣裏沿海漁村都在出海撈小魚,靠近海岸的海域肯定漁船多。


    距離海岸線十二公裏,隻有機動漁船才會來這片海域捕魚。


    啟動漁船向王家村開去。


    距離王家村八公裏的時候,遇到王家村海上捕魚巡邏隊,他們歡唿著歡迎王海川迴來。


    張大牛在一艘小木船上,向來開的中型漁船賣力揮手,大聲打招唿:


    “海川!”


    “你迴來啦!”


    “過來帶我迴去!”


    中型漁船駕駛室,王海川聽著前方小漁船船隊的歡唿聲,感到很親切,對於張大牛的請求,也沒反對,每次自己開船過來,都有搭順風船的村民。


    王海川把船開到,距離張大牛所在的小漁船十多米外停下,那艘小船搖著靠過來。


    “大牛,小漁船也拉迴去?”


    王海川看到張大牛爬上中型漁船後,拿著小漁船纜繩係到船尾,不由地問了一句。


    “哈哈,我們的漁船裝滿了。”


    張大牛迴頭大聲迴應了一句,他係好纜繩,跑到駕駛室來,掏出一包香煙,給王海川遞了一根。


    “喲,都抽上牡丹了?”


    王海川接過煙瞟了一眼,感到稀奇了,這煙是自己帶到王家村的,在村裏捕魚合作社十個工分一包,村民出海運氣不好還賺不到一包煙錢。


    “我可抽不起這種好煙。”


    張大牛自己嘴裏含了一根香煙,從口袋拿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哢的一聲,打火點燃嘴前的香煙。


    好家夥,還說抽不起,自己都抽上來,還換了一次性打火機,這東西比香煙還貴啊。


    這小子該不會貪汙受賄了吧?


    “別這麽看我,東西都不是我的。”


    張大牛怕王海川迴去了打小報告,趕緊解釋道:


    “香煙是村長給我的,讓我遇到海上稽查隊了,給他們裝煙。”


    “你不是往港島來迴跑嘛,海上遇到什麽情況了找他們幫忙,混熟點免得他們把貨扣了叫我們去取。”


    “打火機是海上稽查隊林隊長林長貴要的,他上次看到王衛軍用打火機了,帶話要換一個。”


    王海川嘴角抽了一下,找海上稽查隊幫忙還會扣貨,還找他們幹嘛?再說自己運貨過來在這邊海上又不停留很久,遇到問題直接往王家村保護海域跑就行了。


    “你迴去別亂說啊,我就跟著你混了一根好煙抽,村長給的煙我可沒偷偷抽了。”


    “行,我嘴巴嚴。”


    “不是,我真沒偷偷抽,我坐的小船上三個人,抽一次就得拿三根,你看這煙就少了兩根。”


    “行吧”


    ......


    王海川一邊和張大牛瞎扯著,一邊開著漁船迴王家村,速度不能太快,後麵還拖了一艘小漁船呢。


    靠近王家村碼頭後,按了幾聲喇叭,中型漁船剛靠岸,一群村民在王富貴的組織下,登船搬東西。


    王海川下船,來到大哥王富貴家。


    “海川,餓了吧?”


    “先喝點糖水,我馬上給你做飯。”


    大嫂張蘭拿著開水瓶,衝了一杯紅糖水遞給王海川,接著帶著兒媳婦,趕緊給王海川做飯。


    她們以為王海川從港島那邊運貨過來的,晚上船上有貨肯定不敢靠岸吃飯,想想一個人在海上開一天多的船,張蘭感覺小叔子真不容易,催著兒媳婦多切點肥肉。


    吃飯的時候,王海川淚流滿麵地看著桌前一海碗紅燒肥肉,滿滿是愛啊。


    飯後坐在院子裏乘涼。


    王富貴坐在小板凳上,手裏夾著香煙,吐了口煙。


    “港島那邊和咱們村的捕魚合作社對接好了嗎?沒變動吧?”


    上次王海川帶貨迴港島,村裏挺擔心的,因為說過港島那邊想找大陸這邊水產公司合作。


    雖然他們村成立捕魚合作社,但小集體肯定比不上大集體,那邊想要什麽海鮮,這邊的水產公司都能供應,還是想要多少供應多少的那種。


    王海川沒想到自己當時瞎扯的一個改變收貨方式理由,被王富貴他們這麽重視。


    “咳咳,對接好了,沒啥變動的,我這次不是把咱們村缺少的物資都帶來了嘛。”


    王富貴有些疑惑:“那邊沒想過和這邊水產公司合作?”


    “你知道的,從大陸這邊水產進貨手續很多,比較麻煩,還不如讓我直接從王家村收貨。”


    王海川想了個理由圓謊,馬上轉移話題道:


    “這次過來要多收些雞過去,還要幾百斤普通海鮮。”


    “那邊終於收普通海鮮了嗎?大好事啊!”


    王富貴拍了下大腿,滿臉欣喜,最近城裏水產公司又往下調價了,出海捕魚的太多,一窩蜂的往水產公司送魚,水產公司也吃不消了。


    村裏自從把王家村附近海域圈起來後,魚獲少了不少,因為村裏人不光捕魚的時候,要把網起來的小魚分揀,放生經濟魚苗,還要海上巡邏,不讓附近村的漁船過來捕魚。


    村裏已經有人埋怨了,抓值錢活魚要看運氣,海上巡邏浪費時間耽誤他們捕魚,水產公司降價收海鮮,他們需要捕更多普通海鮮,才能拿到以前一樣多的合作社工分。


    王家村捕魚合作也沒辦法,合作社工分兌換現錢的資金,全靠賣普通海鮮給城裏水產公司獲得,水產公司收購價格下降,合作社儲存的資金也減少了。


    工分換現錢,兌換比例不能降低,不然村民會鬧起來,因為王海川收值錢活魚的價格沒降。


    這值錢活魚交到捕魚合作社拿到的工分,還不如以前直接和王海川換生活物資,那些村民不鬧才怪。


    說白了,就是其實捕魚合作社的工分體係,真值錢的隻有名貴活海魚換的工分。


    其他方式獲得的工分,工分價值和村裏賣普通海鮮收入掛鉤,其實並不值一個工分換兩斤大米。


    村裏現在很急,收值錢活魚發放的工分價值穩定,收普通海鮮和其他活動發放的工分價值虛高。


    捕魚合作社以前沒賺錢好歹也沒虧本,但現在城裏水產公司收購價下降,合作社開始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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