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做噩夢。


    這幾十年間,動蕩的時代……馳騁沙場。朋友對死亡的激情。與強敵進行壯烈的殊死搏鬥。對尊敬的王絕對獨一無二的忠義。


    ……如今,我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感情的色彩了。


    迴想起來,也許是在尋找死亡之處。不知不覺中,螺旋邏輯的拒絕魔力不斷累積。聽到格萊德將軍的威名,全都是逃跑的膽小士兵。


    然後。


    比巴裏奧國王也先去世了……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的想法了。隻有自己被留在了這片廣闊的荒野上。


    這個男人的話……如果是李明。賭上自己的全部,再像那時一樣展開熱血沸騰的死鬥。


    我這麽想。


    *


    “不……”


    右手插了進去。格萊德將軍把力氣集中在胸前的螺旋理線上。沒有那迴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是賭上了自己的靈魂。


    更……更……隻要提高瞬間的力量就可以了。


    一股無法與剛才相比的、勢不可擋的力量湧了上來。對了,這種萬能感。這種勢不可擋、如岩漿般噴湧而出的力量。


    “哈哈哈!這樣的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以非同尋常的腳力。格萊德將軍向李明襲來。有了這個力量,在超近戰中我方就有份兒了。


    孔武有力,能把李明砌成的脆弱的魔法牆弄壞,就那樣拿起刀架,一拳打死。


    但是。


    光明黑暗啊聖魔啊,為我指明前進的道路吧,沒有無盡的黑夜,沒有永恆的白晝。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明麵前飄舞著光明與黑暗的透明麵紗,格萊德將軍在他麵前撞了個正著。用力擊打,卻沒有任何觸感,隻是像飄動的柳樹一樣輕輕搖晃。


    “一招一式都太慢了,太簡單了。”


    “……”


    就像在食物麵前看到一隻饑餓的野狗一樣。李明俯視著貼在牆上的格萊德將軍。


    “在你努力積蓄力量的這段時間裏,我也慢慢地完成了詠唱。打破聖暗魔法牆的人……至少在人類中是沒有的。”


    “唿、唿、唿、唿!那種東西……你敢相信嗎?啊啊啊啊!”


    彈、彈、彈、彈、彈、彈……!


    格萊德將軍用盡全力一遍又一遍地擊打聖暗的魔法牆。但是,那沒有任何效果,觸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用的,就像你快耗盡的生命一樣。”


    “……”


    李明像是在確認自己的感覺,毫不猶豫地做出精致的手指動作。


    聖獸啊,暗獸啊,組成雙壁,毀滅萬物。


    應該稱之為黑暗之光吧。放出的壓倒性的魔法,瞬間消滅了格萊德將軍的半身。右臂、肩膀、心髒附近的所有器官都被剜去,就像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一樣。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


    疼痛隨之而來。無盡的失落感。無可奈何的無力感。撲麵而來的絕望感。這一切都是我從未體會過的感情。


    “把不可能相交的道理合在一起,就能引發超崩壞的極大魔法。還有一個,雖然也有保留,但總覺得性價比太低。對你這樣的人來說,這就足夠了吧?”


    “……”


    這雙眼睛。


    我知道。到目前為止,都是格萊德將軍在看。這和他數十年來看著不會使用魔法的普通士兵的眼神是一樣的。


    看小雜魚的眼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格萊德將軍對螺旋邏輯的解釋更加深入人心。自己的生命不可能這麽輕。


    自己是大將軍。這個伊雷斯協約國的守護神。馳騁在無盡的戰場上,與好敵展開激戰。傾注自己最大最強的力量,作為最後的戰鬥。


    怎麽會有這種事?


    有這種事能忍受嗎?


    “沒用的。反正一直是我的轉彎,隨你的便。”


    “哈……哈……希格……”


    怎麽會……這麽愚蠢的事……


    李明的手指又不斷地移動,在地麵上畫出魔法陣。格萊德將軍已經不在我的視野之內了。


    眼裏外的眼裏


    “這樣……這樣……”


    為什麽?最後的最後,這樣的做法。


    魔炎之主啊,委身於吞噬冥府的業火吧!


    “哈……哈……”


    格萊德將軍呆立在原地。


    從魔法陣中出現的壓倒性的姿態。火焰孔雀散發出望塵莫及的異熱。即使在聖暗的魔法牆內部,棉褂的火焰也太過絕望。


    “好久不見,炎魔精靈伊弗裏特。”


    “……”


    那個巨大的精靈向李明單膝跪地表示謝意。


    “來到東大陸之後,我一直在想……人與惡魔、精靈的融合,雖然能帶來壓倒性的力量,但也會給身心帶來負擔。”


    “哦……”


    你到底在說什麽?從剛才開始,我就完全聽不懂這家夥在說什麽。完全不知道。


    無法理解。


    “但是魔杖的話,就不會給身心帶來很大的負擔,就能達到融合。不用像你那樣無謂地拚上性命。”


    “……”


    浪費。


    最後的火焰。最後的手段。這個燃燒了所有靈魂的身體……毫無意義。幾十年的熱血歲月……


    怎麽會……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謊言,謊言,謊言,謊言,謊言!


    “啊?啊?啊?”


    格萊德將軍給螺旋的理線注入了更多的生命和靈魂。就算在這一瞬間斃命也無所謂。隻要殺了眼前的惡魔,即使在那一瞬間腐朽也無所謂。


    但是。


    “希格……”


    光明與黑暗的麵紗阻擋在格萊德將軍的麵前,沒有帶來任何觸感,一直飄浮在原地。


    這樣的……這種事……太過分了。


    什麽都不讓我做。沒有全力的抵抗,沒有靈魂的唿喚,甚至連絕望的哭泣都傳不過來。


    我明白了。對李明來說,自己隻是個小雜魚……不,是小雜魚中的小雜魚。


    我……是那麽微不足道的存在嗎?


    在那樣的情況下。


    “不是的。”


    李明溫柔地說著,仿佛讀懂了格萊德將軍的心思。


    “你不是小雜魚……”


    “……”


    你是這麽說的嗎?對這樣毫無辦法的自己,這個男人是強者。


    “喂!”


    “……”


    作為誘餌。作為犧牲品。食物啊。已經不是敵人,隻是被捕食的存在。無力且無法對抗,隻有被吃掉才是有價值的存在。


    格萊德將軍隻是詛咒李明。但是,已經沒有視線了。已經,映在另一個思考的黑發青年,向著炎魔精靈伊弗瑞特,與自己的魔杖火龍的咆哮下流的方向重疊。


    “精靈融合。”


    瞬間。


    火龍的咆哮朝著下流的方向。


    炎魔精靈伊弗裏德被吸收。


    蒼炎纏身的火龍的咆哮下流的方向。


    然後。


    李明把它扔了出去。


    獄炎羅龍真精的一擊獄炎羅龍真精的一擊


    蒼白。


    清澈。


    是虛幻的火焰。


    被放出的小火焰裹著的圓輪,在接觸到格萊德將軍的瞬間,數千次燒光了他的皮膚、骨頭、大腦、骨髓。


    (這句蠢啊)


    明明在叫。沒有叫喊的感覺。那個斷氣到達不了。因為已經沒有話了。但是,螺旋邏輯的迴環卻沒有停止。


    藍色的火焰也沒有熄滅,一直燃燒著。那潰爛的皮膚、刺骨的灼熱、灼熱的大腦的叫喊,像地獄一樣不斷擴散。


    不久。


    (好熱……好燙……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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