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庫塞大宛國的澤爾阿斯坦要塞之前。跑在最前麵的吉奧斯王突然改變了前進方向。


    “全軍!目標是亞阿羅斯國的首都澤爾阿克!”


    高聲一喊,士兵們便有條不紊地緊隨其後。事前也沒有告訴他們。但是士兵們並沒有出現絲毫的混亂和動搖。


    “很棒的指揮。”


    李明聽著身後的馬蹄聲,佩服地低聲說。


    “真是的。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嚇了我一跳。”


    “很抱歉,之前我還想讓敵人認為我要攻打澤爾阿斯坦要塞。”


    對著滿頭大汗的吉奧斯王,歪著頭笑著。


    在提出建議之前,李明收到了數百隻信鴿。因為情況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最好的判斷總是在變化。


    戰術的生命在於時機。這是經過以分鍾為單位的調整和觀察後做出的判斷。


    但是,即使在最佳時機采取了最佳手段,如果士兵們無法跟上,也毫無意義。


    讀斷時間的指揮加上,急劇的迴旋被跟上的馬術練度。還有,跑在最前麵的王的鼓舞下的最高士氣。隻要使用任何一種,就不會有如此靈活的高機動。


    當然也會有追兵,但別說追上了,連影子都踩不到。好像追蹤了半天,不久,那個身影完全消失了。


    然後。


    月色漸暗。在看不到光亮的森林中,諾庫塔爾國的本軍隻顧著策馬奔馳。雖然已經移動了5天左右,但包括睡覺在內,士兵們的休息時間還不到半天。


    繼續跑,太陽升起來了。諾庫塔爾國的本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距離亞阿羅斯國的康巴爾要塞約十公裏的潛伏地。


    “終於到了。”


    就連吉奧斯王也掩飾不住疲憊的樣子。


    “……比預定時間早了半天。在這裏休息一下。”


    李明舉起手,讓他們馬上準備野營。


    “找不到嗎?”


    “當然會警戒,但可以認為偵察隊還沒有出現,進軍得真快。”


    以史無前例的進軍速度,不分晝夜地策馬前進。因此,他完全違背了敵軍的預測,也沒有落入伊雷斯協約國本軍派出的偵察兵的圈套。


    現在,敵軍正在對連影子都沒有的諾庫塔爾國軍保持警戒。


    “可是,開戰前竟然休息這麽長時間。”


    “我想您擔心士氣會下降,這是杞人憂天吧。”


    倒不如說,李明認為有必要讓頭腦冷靜下來。吉奧斯王的鼓舞是燃燒心膽的火熱豪火。即使讓身體休息幾小時,也不會不溫不火地消失。


    “諸王會議的情況如何?”


    王吉奧斯喃喃道。


    “奧努克拉斯國王在這場戰爭中徹底打敗了雪茄王,我們也一直隻進攻庫塞大宛國。如果轉而進攻亞阿羅斯國,作為伊雷斯協約國盟主的雪茄王為了自保發動否決權的可能性很高。”


    李明若無其事地迴答,但吉奧斯國王卻一臉不解地喃喃自語。


    “……一國之王會做出這種醜態嗎?”


    “是人。”


    “什麽?”


    “一國之王既不是神,也不是惡魔,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李明若無其事地迴答。


    梁琳在戰略方麵負責調查伊雷斯協約國。軍隊的規模、訓練程度、軍備、人力……網羅了與戰鬥有關的所有情報。


    相反,李明調查的是基曼的人性和人際關係。主要是伊雷斯協約國的盟主雪茄王和第二號人物奧努克拉斯王。而且,對諸王的勢力關係、性格也進行了徹底的研究。


    伊雷斯協約國的盟主雪茄王很年輕,政治經驗也很淺。典型的父母的脾氣急躁。奧努克拉斯國王對前任國王比巴裏奧有一種自卑感,同時也是一個陰鬱的謀略家。


    諸王依然保留著先王比巴裏奧的後繼氣質。經常是機會,不會提出積極的意見吧。


    “隻要剝下王這張麵具,人就隻是人。任何人都是自私的,任性的。為了自保,貶低他人,報複他人,從中獲得快感。不僅僅是諸王,存在這樣的一麵。你不是也見過父王和兒子們嗎?”


    “……我也有變成那樣的危險。”


    吉奧斯王這麽一說,下了馬的李明直視著他的眼睛迴答。


    “我給你一個忠告,不要久坐王位。”


    “……”


    “作為國王度過的每一天,就像每天沐浴大量的酒一樣。總有一天,任何人都會對王位產生依賴、執著、瘋狂。”


    “……”


    “我建議在發狂之前……還能做出正常的理性和判斷之前,培養接班人,把自己的去留交給最值得信賴的人。”


    “……我也會變嗎?”


    吉奧斯國王小聲嘀咕著。


    “會變的。不,沒有人是不會變的。因為沒有比從天上看到的民眾更愚蠢的東西了。一直看到那樣的光景卻不改變的人有什麽不對?”


    “……”


    “這是我的見解。對於即將離去的人來說,這些都是不足取的陳述,請您把它們留在記憶的一角吧。”


    “……”


    “那麽,身為國王的你有職責,請讓自己和士兵一樣,身心得到休息。”


    “……知道了。”


    吉奧斯王點點頭,走進帳篷。


    然後。


    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諾庫塔爾國的本軍,在月光照耀下的堅固建築物前。


    “走吧,在太陽升起之前拿下康巴爾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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