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追溯到幾個小時前。


    李明來到躲在黑暗牢房裏的達戈爾麵前。達傑貼在鐵籠上,像野獸一樣流著口水伸出手。


    “快、快……快給我!”


    “雖然差距不大,但比加努爾代理領主取得了勝利。”


    “怎麽會……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 ?”


    “現實真是殘酷啊。”


    他淡淡地迴答,遞上明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灬。°”


    達戈爾匍匐著看著,不久,他癱倒在地,抽泣起來。


    “你想幫我嗎?”


    “嗚嗚嗚……別開玩笑了!你……你……我賭上了一切……一切……”


    “救你的方法隻有一個。”


    “我不聽!你說什麽我都不聽。”


    達戈爾堵住耳朵蹲了下來。


    李明歎了口氣,把另一張紙扔在地上。


    “這是合同的內容。如果同意的話,請在上麵簽字。”


    “……”


    雖然閉著眼睛,但他知道他在側耳傾聽。當然了。唯一能得救的方法,就是當對方提出希望時,李明不能‘不問’。


    ——而且。


    “你是想報仇吧?”


    “……”


    “照這樣下去,你就會變成比加努爾的玩具,就是那個惡俗的虐待狂,不會殺了你,一輩子都在這個牢房裏被你玩弄吧?”


    “吵、吵死了!”


    “從表麵上看,我的提議可以挽迴你的尊嚴、地位和財產。”


    “不過,外界的傳聞……”


    達戈爾終於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合同。


    “當然,我不是慈善家,不會允許你免費做這種事。當然,也有對你不利的內容。”


    “那、那是什麽?”


    “奴隸。”


    “……”


    達戈爾吞了一口口水。


    “從現在開始,到死為止,永遠聽我的話。連一切的否定都不允許。那樣的話,達戈爾,就可以讓你當代理領主了。”


    “……”


    “選擇哪個就交給你了。契約魔法如果沒有自己的意誌是無法達成協議的。”


    “可是……比加努爾的弱點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了。”


    “我會找迴來的。”


    李明若無其事地忍耐著。


    “笨蛋!既然到了他手裏,當然要燒掉。”


    達戈爾嗤笑一聲。


    “不會的。”


    “不可能的。為了這個,他可是拚了命才得到的。”


    “如果你和我在你麵前,你一定會這麽做的。”


    “……”


    “如果是你呢?好不容易得到的戰利品。如果是你得到的時候,你不想向因為絕望而哭泣的他炫耀嗎?”


    “……”


    一時間,寂靜降臨。但是,李明明白。沉默意味著肯定。


    複仇是一種快樂。


    而且,人類要擺脫這種純然甜蜜的感情是非常困難的。


    “……那家夥沒那麽武斷。”


    “平時應該是這樣吧。比加努爾領主代理是極端害怕風險,排斥風險的性格。很有可能用理性壓製欲望。但是,反過來說,在承擔風險的時候,他們的應對能力非常弱。”


    “……”


    這一次,李明徹底趕走了比加努爾。實際上,很容易就壞了。越是背負風險,就越暴露出武斷、愚蠢和脆弱。


    “所以我想讓別人來做。為了不背負風險,我拚命逃跑,想讓你來做。”


    “……”


    “在這樣的風險旋渦中,能采取冷靜的行動嗎?這幾天。一覺也沒睡,承受著異常的壓力,和你激烈的競爭之後,在短暫的寂靜和安心中。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應該連‘因為害怕風險而燒掉’的行動都不會出現在選項中。”


    不用眼睛也能看出來。人們對失去的東西視而不見,對得到的東西誇耀。那家夥一定是在虛張聲勢地炫耀自己的地位。依附的代理領主的地位至高無上。他會告訴自己,除此之外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因為是那樣弄壞的。


    “……不,可是……”


    “這麽拙劣,你不覺得自己會不小心犯錯嗎?所以,不就行了嗎?”


    哈森看著扭曲的笑容笑了。


    “……”


    “比加努爾代理領主,你是最討厭這樣的人吧?在賭上人生的大舞台上,這樣稀裏糊塗的自己,他能原諒嗎?”


    “……”


    無能。一個字的錯誤、文章的潦草、文字的大小、資料的易懂程度。每次指出來,都被說無能這個詞。


    當著全體部下的麵。


    在外界的目光麵前。


    能原諒這樣的自己嗎?


    應該不會被認可。


    “……咳咳。”


    達戈爾看到腦海中浮現的景象,不禁笑了出來。


    李明也在心裏笑了。


    一樣的。


    所謂人。


    說到底。背負著無法從複仇的快樂中逃脫的業力。


    複仇之後的複仇。這就是李明所描繪的劇本。


    “知道嗎?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用比加努爾領主代理最屈辱的方法,用比死還後悔的方法,把那個人墮到地下。”


    “……不過,你怎麽跟馬拉賽少將解釋?這種內訌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吧?”


    達戈爾的眼睛恢複了光芒。但是,那不是正常的光。是陷害人時的暗黑、陰鬱、暗淡的光。


    “那就交給我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禮物。”


    “……”


    “……”


    兩人的視線交錯了一會兒。


    達戈爾露出扭曲的笑容。


    “你是惡魔啊。”


    “……”


    “不過,很有趣。上車吧。就算成為惡魔的奴隸,就算出賣靈魂,我也要向那個男人複仇。”


    “咳咳……請好好扮演領主代理,讓所有人都認可你是墮落者的替代品。”


    李明的笑容更加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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