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男人……這麽黑的頭發。這麽黑的眼睛。心和肚子都發黑。連靈魂都被染成了漆黑的深淵。


    難道是想讓自己的手‘雪白’嗎?


    “是、是、是……是、是、是。”


    是口才跟不上,還是思維跟不上?總之,不能很好地說話。真不敢相信。不,應該說是一場夢。強烈的噩夢。對了……絕對是這樣……對啊……就這樣吧。帶著如此懇切的願望,比加努爾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啊,果然不是夢。


    然後,眼前的男人浮現出惡魔般的笑容,繼續淡淡地說明。


    “你看,這個交易是不是帝國的灰色?隱藏工作很麻煩吧?比加努爾領主代理平時不是也說過嗎?‘風險管理’。不,真的很值得學習。”


    “……”


    這種單方麵的風險管理。


    我們現在隻有風險。


    “那、那就錯了。是吧。”


    “不要吵我,糞蟲!要下車,就隨便下車吧!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哦……”


    他的眼球就像通紅的兔子一樣興奮。已經不需要冷靜的判斷了。這個男人肯定是壞了。


    他絕對不想變成這樣。


    但是——既然達戈爾是這樣,就不得不在這張混亂的棋局上跳舞。


    李明並不像線粒體那樣在意這些,他淡淡地繼續解釋。


    “巴萊羅是我的直屬上司。我把原件交給他,由他自己負責,根據他自己的判斷,交給你們中的一個。”


    “……”


    “嗯,請放心。我們會簽訂把原本交給你的契約,隻是委托代理。用契約魔法說謊是有風險的。”


    “不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


    倒不如說,應該安全的點一點也不存在。


    “我得把巴萊羅高級助理叫出來。”


    “……”


    太好了。比加努爾暗自歡喜。在這裏,如果這個男人離開座位的話,就可以和達戈爾進行會談——


    “下午、下午、下午,您不用擔心,我很高興。”


    !?


    巴萊羅已經準備好了。


    “真不愧是上司,就算不說也會行動,這是上司的一麵鏡子。”


    撫摸。


    就像主人一樣。李明摸了摸巴萊羅的頭。


    “哇哇哇,我就這樣,嗬嗬嗬,是不是被內政官吵醒了,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


    壞了。太壞了。他堅決不想和那樣的人發生爭執,也不想和這樣的人簽訂如此荒唐的合同。


    “然後呢?”


    “哦……”


    “簽不簽合同?”


    “做!或者說,已經做了!”


    “……”


    達戈爾一臉得意地舉起合同。現在,這個男人眼中隻有贏下這場比賽。


    這個空間很不正常。視野極其狹窄,無法冷靜思考。然後,安排了這樣一場滑稽演出的滑稽男,淡淡地讀著滑稽男寫的滑稽合同。


    “我確實確認過了。不愧是達戈爾長官。決定人生成敗的關鍵在於你的決斷力。你是敗者,還是勝者,關鍵在於你的決斷力。”


    “那、那是當然。”


    “……”


    非常高興的樣子。達戈爾挺起胸膛。明明恨得不得了。不知道為什麽,被誇獎了,很開心。


    惡心。


    一切都讓人惡心。


    “然後呢?”


    “哦……”


    “你一副認輸的樣子吧?這樣下去,你就是人生的失敗者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哈哈……嗚嗚。”


    討厭。


    他不想成為失敗者。


    但是……可是——


    “哎呀,時間也不多了,再給我5秒就結束吧。”


    “咳……咳、咳、咳……”


    您。


    病?


    “做、做這種荒唐的決定,居然隻有5秒——”


    “5


    4


    3”


    “寫!我馬上就寫。”


    還沒來得及思考,比加努爾就在合同上簽了字。最後關頭。話還沒說完,正好寫完了。


    然後,眼前的男人同樣確認著文件。


    “確實。太好了吧?這樣一來,說不定就能成為勝者了。不過,有一方是敗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他還補充道。


    “結果稍後會和原件一起寄給您。再見。”


    “啊……那個,去哪裏?”


    “我也很忙。”


    非常淡然。


    辦完事後,李明離開了。


    目送他離去的比加努爾。


    他仿佛失去了靈魂,陷入了恍惚狀態。


    然後。搖搖晃晃地迴到自己的房間。


    …


    隻是什麽都不想。


    發呆。


    過了幾個小時。


    原件寄到了比加努爾那裏。


    值錢的東西全都從房間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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