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加努爾不禁反問道。我聽到了幻聽。在這種場麵下,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台詞。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出現這種話。


    “對不起,剛才說了什麽?”


    “我說過,你的視野太小了。”


    “……誰?”


    “是你,比加努爾領主代理。”


    “……”


    不是幻聽。


    幻聽的話。


    比加努爾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在心裏,他完全沒有笑,為了掩飾自己的憤怒而虛偽的笑。


    “你在混淆事情嗎?你真的知道自己現在在對誰說嗎?”


    “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您是聽不見,還是聽不懂,或者是不能接受?”


    “……”


    “哇!”比加努爾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多麽愚蠢的人。”


    “是嗎?”


    “我想聽聽你的高論,你說我‘視野狹窄’。”


    “那倒不是什麽大問題。首先,稅率不平衡。這樣的話,就不能最大限度地從人民身上榨取水分。你說什麽‘不活不殺’之類的大話,但因為視野非常狹窄,根本看不出來。結果,隻靠鞭子是無法有效行動的。”


    “……”


    “有意識地削弱人民的力量,這也許容易實現短期的統治,但考慮到帝國的領土擴大政策,稅收必須不斷上升。我確認過了,這個主義領地的稅收每年都在下降吧?”


    “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作用,這裏隻是最前線的中轉站。”


    “最好不要抱有隻要盡到義務就沒有問題的這種小想法,這是隻有器量小的官員才會想的事情。”


    “……”


    比加努爾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這麽說,你的提案能提高稅收嗎?”


    “當然可以。首先,通過縮短到達沙漠的路線,到達最前線的補給隻需1 \/ 10就可以完成。這樣就可以控製大多數主義領地的支出。”


    “啊……這也太誇張了。想要渡過那片沙漠太魯莽了。當然,之前也有人嚐試過好幾次,但都失敗了。你不知道從過去學習這句話嗎?”


    “從過去學習和被束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麵。你應該做的不是因為害怕失敗而妥協,而是靈活運用失敗的積累,活用先人們的智慧。”


    “……”


    “勇敢的先人們為什麽會失敗呢?那是因為沒有修好路。要走過沙漠,需要一定程度的基礎設施。這就需要在沙漠中居住的人。‘有路的地方,就有人居住’。這隻適應於發展到一定程度的城市,在沙漠開拓地是‘人在哪裏,路就鋪在哪裏’。”


    “……”


    “如果有人居住在沙漠上,帝國的領土就會擴大。物流效率也會提高,交易也會變得繁榮。之前,向因迂迴而停戰的拉努埃斯國支付過路費,現在也不需要了。倒不如說,因為主義領地不再是飛地,最前線的兵站得到了保證,這才是對人民的救濟。”


    “……”


    “你故意殺死了那個人,剝奪了他大展身手的機會。然後,用自己的器量完成了能做的最低限度的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能說你是工作狂。隻做自己能做的事,像屎一樣的工作狂。”


    “……”


    “在這個意義上你很聰明,因為不失敗就不會失分。也許你以為自己是這樣一點一點地積累加分,很精明地爬上去的,但在我看來,這是一種保險、自卑、膽怯的生活方式,說白了,就是小聰明。”


    “……`灬。°”


    太粗話了。


    太無禮了。


    比加努爾終於脫下了笑容的鎧甲。臉漲得比這還紅。


    “你……既然說了這麽多責難,你有心理準備嗎?”


    “是事實並不是指責。”


    很幹脆。


    李明目光筆直地斷言道。


    “……嗬嗬,真有意思,我可是擁有立刻砍下你腦袋的權力呢。”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但是,李明對此毫不在意。


    “不可能吧?這是非正式麵談。當你被開除,被問理由的時候。‘因為別人說你壞話’這種話,你怎麽也說不出口吧?因為這樣會暴露你的氣量太小。”


    “……”


    “你是極度在意別人的評價,所以才會一直帶著那張惡心的笑臉來掩飾吧?”


    “……”


    李明露出了與比加努爾不同的爽朗笑容。


    “……我改變主意了。像你這樣的人,我會永遠養死的。無論怎樣的獻策,我都可以毫無顧忌地提出。但是,如果是你的提案,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否決。就這樣不出人頭地,一輩子在這裏沒有任何成就就好了。”


    “兩個月。”


    “什麽?”


    “兩個月後,你一定會向我低頭道歉的。”


    “你……正常嗎?這是不可能的。”


    “你的視野那麽狹窄,看不見吧。那我先告辭了。”


    李明沒有鞠躬,離開了房間。


    就那樣,悠哉地走著,向旁邊的人道謝。


    “謝謝你,多虧了你,我才能夠暢所欲言。”


    “……啊,你……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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