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直接迴到城堡的房間,躺在床上打開剛才讀了一半的書。


    “哦,真放鬆啊。”


    連門都不敲就進來的,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臉上浮現出達觀的表情。


    “嗯?我還以為成功了呢,是哪裏不對嗎?”


    “說得直白點,就是全部。”


    “把可以改善的具體地方說出來。”


    “……”


    到底是怎麽迴事,這種徒勞而異常的上進心,梁琳想。


    或者說,所有的舉止都是如此,而成為決定性的發言正是那一句話。


    “總之,一切都很差勁,‘那就吃點心蛋糕不就行了嗎?’……我覺得那句話真的很奇怪。”


    那是作為統治者絕對不能說的話。甚至可以說是“史上不可說的話壓倒性第一”。說到這裏,李明搖了搖頭,眼神直直的。


    “確實,那句話是國王的妃子對要求減免賦稅的人民說出的無情的話,是出了名的。但是,我認為那句話背後有隱情。”


    “……背後有隱情?”


    “你不明白嗎……賢人想說的是‘不要因為做不到而哀歎,要轉換思維’。如果不能吃麵包,就蛋糕。轉換思維,戰勝苦難……”


    “……”


    “當然,思維淺薄的人是聽不懂的。但是……應該有極少數人能夠理解。”


    “……”


    “要想打破現狀,凡人是不行的。隻有有才能和氣概的人才能戰勝困難。”


    “是嗎?請仔細想想,真的是這樣嗎?”


    “沒錯。”


    “……是嗎?真遺憾。”


    錯誤導致的悲劇這個詞在梁琳的腦海中迴響。


    “老師,你太過天才了,偶爾也會有荒唐的地方吧?”


    “愚蠢的地方?”


    “是不是對別人期待過高了呢……一般來說,為了當天的麵包而拚命的人是不會這麽想的。”


    梁琳不知道李明的成長經曆。但是,首先肯定他不是農民。他完全沒有對饑餓的恐懼。梁琳分析說,這是因為幼年時期沒有體驗過饑餓狀態。


    “我並不是希望所有人都這麽做。實際上,就有幾個人。至少在一個叫詩濃的少女身上,我看到了她想要打開局麵的氣概。”


    “……”


    “梁琳,現在你要接近她,然後向我報告她想做的事情。”


    “那、間諜嗎?”


    “我不是想妨礙你,我和你一樣,促進失敗和成功。”


    “失敗了?”


    “人不經曆失敗就不會成長。經曆100次失敗和挫折,才能獨當一麵。”


    “真、真受不了你。”


    梁琳露出驚愕的表情,歎了口氣。


    “可是,今後要怎麽辦呢?你不是真的認為隻要提高起征點就能榨幹稅嗎?”


    “嗯,那是為了打破達裏爾這個老人的枷鎖。”


    “達裏爾?是那位長老嗎?”


    看上去,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否定了他的所有提案,使他的向心力化為烏有。


    “在這裏因為沒有領主而得以順利發展。他通過集體團結一致,不讓領主掌握主導權。調查後發現,沒有交稅的部分,被他囤積的財產也不少。”


    “……我認為這是生存的智慧。”


    “不是,那是放棄。這片土地荒廢的原因就在於此。每個人都放棄了這片土地,所以這片土地不會產生希望。”


    “……”


    “嗯?怎麽了?”


    “老師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不過,比這更異常的是,平時根本沒有注意到。給我帶來絕望感的,難道不是老師嗎?”


    “不是。絕望總是在他們身邊,在不經意的瞬間靠近他們。我隻不過是睜大了他們的眼睛,讓他們注意到而已。”


    “……”


    “現在的狀態已經瀕死了。荒廢的土地,不增加的人口,低的識字率。即使通過免除賦稅維持生計,不久也會破產。等待他們的是悲慘的死亡。”


    “……”


    “我要的是幾個人的變革,其他人會默默地跟在後麵。在充滿絕望的黑暗中,能看到耀眼的希望之光。”


    李明露出無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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