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琳帶來了一個叫納達爾的商人。他大約三十多歲,一名留著胡子的男子。納達爾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他放鬆地坐著,態度頗為粗魯。看來,他對軍人並沒有太多尊敬。


    “你叫我?”


    “聽說你教了庫明族的語言給梁琳,是嗎?你怎麽會庫明族語言?”


    “……如果你答應不問罪於我,我就迴答你。”


    “這裏有一份文件,上麵寫著對你的任何陳述不追究。請放心。而且,這是酬勞。”


    李明交給他一份文件和一枚大銀幣。


    “喲,準備的還挺充分嗎?而且是大銀幣,真是大方啊。不過,就算偽證,也不會受到指控吧?畢竟我是否說真話也不一定。。”


    “真假與否,這邊會判斷。”


    “哦?”


    李明凝視著納達爾的眼睛,就像在審視一樣。


    “……好可怕的眼神,感覺心髒被人摸了一下。我明白了。我也是商人,我可以提供與一枚大銀幣同等價值的證詞。”


    “好。”


    “是關於庫明族的語言吧?年輕的時候,我遇到過一名庫明族的女子,我們交往過。”


    “……原來如此。”


    “據說她在森林裏被動物襲擊了,流了很多血,倒在地上。通過照顧她,我們開始交往。嗯,算是一見鍾情吧。”


    “交往了多久?”


    “從16歲開始5年。”


    “分手了?”


    “她被殺了。她違反了庫明族的規定,被發現了,就是這樣”


    納達爾用大拇指在脖子上畫了條線。


    “她是個好女孩……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會被憤怒和憎恨淹沒。”


    “……”


    從另一個角度看,現在或許情況沒有那麽嚴重。


    “你是怎麽教梁琳庫明族語言的?”


    “這家夥很聰明吧?因為我知道那些家夥不會對孩子出手,所以就在孤兒院裏尋找看起來很優秀的孩子。”


    “原來如此,事情經過我知道了。”


    “然後呢?不是還有正題嗎?”


    納達爾摸著胡茬問道。他仍然保持著品頭論足的姿態。李明對此頗有好感。他不喜歡那種特別謙卑的態度。因為做生意並不是要盯著對方的腳看。


    “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和庫明族簽訂停戰協定了。那時,我們需要一個商人來交易物資。你能幫我一把嗎?”


    “《停戰協定》?怎麽可能?你知道到現在為止流了多少血嗎?這場戰爭會持續下去,直到其中一方滅亡。”


    “隻要我們結合在一起就好。能夠與庫明族交談的人非常有限。我想獨占這個生意的利益。”


    “……”


    這時,納達爾的眼睛一亮。


    看來,作為生意人的本能被點燃了。


    “您的意思是,在帝國軍中工作嗎?”


    “不,與軍方無關,這是我個人的事情。”


    “……原來如此。你是說要走私嗎?您真是個堅毅的人。竟然能在帝國的堡壘裏大膽地說出來這樣的話。”


    “我隻是促進帝國國民與庫明族的交流,並不違反軍規。”


    “……假設我要和庫明族做生意,需要交給你多少?”


    “不要。”


    “這意味著,你不會直接接受?”


    納達爾想說的應該是洗錢吧。大致是將錢交給某個關係較疏遠的人,最終再將錢交到李明手中的方法。然而,李明搖了搖頭。


    “不對。是說不會私吞利益。”


    “啊?這樣的話,我就能賺到錢了。”


    “沒錯。”


    “……”


    他摸著胡茬,睜大了眼睛。


    他似乎無法理解李明的意圖,感到很困惑。


    “這種美巧的說辭,我不會輕易上鉤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先讓我看看要交易的物品清單,然後給我最初的談判權。”


    “數額呢?”


    “交給梁琳。”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


    “……我服了你這個老六了。”


    納達爾明顯露出為難的表情。


    “不滿意嗎?”


    “不,我也是個小小商人。自認為擅長洞察對方的意圖,但你的意圖卻是我難以捉摸的。”


    “……這是以後的話題。納達爾,你會賣商品,也會批發吧?”


    “當然。不批發就沒有東西可以賣了。”


    “我想把從庫明族進的東西加工後賣給庫明族。”


    “……”


    聽了這話,納達爾陷入了沉默。


    之後過了5分鍾,才終於開口。


    “你的目標是庫明族的交易品嗎?”


    “嗯,不過,這個還不能說。”


    “……我知道了。我願意接受。”


    “你同意了?”


    李明宣布保留部分信息。正常情況下,他會認為那裏有最大的利益。納達爾看起來是個很敏感的人。作為優秀的商人,他不會錯過能夠獲得最大利潤的機會。然而,男子邊摸著胡子,邊點了點頭。


    “是的。我喜歡你說不會私吞利益的態度。帝國的軍人似乎都是些專橫跋扈的人。說實話,我本來以為會有很多花言巧語,但是我多慮了。”


    “……從事正當的生意的人,應該正當地獲得利潤。那種不付出努力就能賺錢的機製,會阻礙從事正當生意的人的成長。”


    李明的目的不是榨取利益。與自己周圍有興趣的人共生,形成一個龐大的社區。史無前例的生意一定會成功。因為那裏沒有競爭對手。


    李明認為,這種簡單的道理之所以行不通,是因為有榨取利益的貴族、商會、國家等搗亂。


    “哈哈!我很喜歡你的樣子。梁琳,你被一個好男人撿到了。”


    “他,他絕對不是好男人。”


    黑發少女露出無比厭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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