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仍有些虛弱的臉龐,青年的喉結動了動,目光深沉,「小師弟?」


    叫了幾聲,她都沒反應後,青年的喉結再次鼓動了下,被子裏蓋在那柔軟的小肚子上的手指也有些蠢蠢欲動。什麽君子風度、什麽高尚品德、什麽趁人之危……此時都是屁,在他眼裏,隻有眼前的人,還有他心裏的疑問。


    將手從被子裏抽出來,他看著她,然後將被子掀開至胸脯以下,看著那白色的單衣,衣襟將鎖骨掩得嚴嚴實實的。修長的手一點一點地挑開了衣襟,慢慢地露出精巧的蝴蝶骨,然後是有些隆起的小胸脯……


    竟然連肚兜也不穿,這個真的是女人嗎?在沉默了很久很久後,他的腦袋才滑過這個念頭,而且竟然冷靜理智得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僵硬的手指將她的衣襟拉好,再將被子蓋迴去,發現她臉上又露出不舒服的神色,他十分淡定地再次將手伸進被子裏幫她揉小肚子,隻是手指有意無意間會滑到腹部下方,直到女性最私密之處,隔著衣物還有那月事帶,輕輕地滑過,甚至隻是虛虛而過,但也能感覺到女子那穀地的平坦,而不是像男子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平靜地接受了一直心愛的小師弟是個女人的事情,隻覺得腦袋木然空洞得厲害,甚至什麽想法也沒有。


    他生了疑惑時,想要證明小師弟的身分的可疑之處,這小子卻偏偏多次誤導他,就在他已經要死心塌地地認為心愛的小師弟就是個男人了,永遠不會變成小師妹時,卻在這一刻發現了真相……


    所以說,原本以為要來一場驚天動地的背倫之戀,不容於世,卻到最後發現,原來他一直搞錯了對方的性別,做了很多無用功,到頭來卻發現這是個可以光明正大地娶迴家這樣那樣地蹂躪的妹子嗎?


    他娘的溫彥平,你誤導得我好辛苦!


    另一邊,照光火急火燎地去附近的鎮上將大夫請迴到別莊,再心急如焚地到溫少爺所住的廂房前敲響門,「少爺,大夫已經請來了。」


    裏頭沒有聲音。


    正當照光覺得是不是沒有聽到、要不要再開口時,門打開了。


    當看到站在門口那個臉色猙獰、笑容猙獰,甚至眼神都血腥猙獰得厲害的男人時,照光所有的聲音哽在喉嚨裏,差點沒將自己噎得半死。這這這……誰惹少爺了?莫非溫少爺病得不行了?少爺終於邪惡了嗎?


    「照光,大夫不需要了,讓他迴去吧。」


    然後,門又在他麵前關了。


    照光機械地抹去臉上的雨水,然後機械地走了。


    溫彥平醒來的時候有些迷迷糊糊的,微微一動,便感覺到了身後的禁錮。等剛蘇醒時的懵懂退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不太妙。


    此時,她完完全全是被身後的人給摟到懷裏的,而且那人的手覆在她的肚皮上,使得肚子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彷佛連疼痛也去了十之八九。可是那雙手若是再移高一點兒,就會發現她胸前的小包包,而且睡覺為了舒服,束胸這種事她是不幹的……


    僵硬地扭過頭,然後額頭抵到了對方的額頭上,一張睡美男臉映入眼簾。一瞬間,那種扭曲又鬆了口氣的心情不知道怎麽說。不過趁著他還在睡的時候,溫彥平迅速地滾離了他的懷抱,慢慢地爬起身。


    這時,原本應該睡著的人也「適時」地醒來了。


    溫彥平瞅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有些糾結地想著,他到底有沒有睡著?應該沒有發現她的秘密吧?她可是要和他做一輩子兄弟的,那些難以啟齒的秘密不說也罷了,雖然覺得說了也沒關係,但總覺得很丟麵子,好像男人不喜歡和女人做兄弟……


    糾結的小姑娘臉蛋都皺成了包子,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質問為什麽好兄弟竟然會爬到她床上和她睡在一起的事情。項清春一時間懶得猜測她在糾結什麽,很淡定道:「你睡了一天了,感覺怎麽樣?要不要起來吃些東西?」


    睡了一天……等消化了這個資訊,溫彥平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臉更是皺得厲害,說道:「不……先等一下,再吃東西。嗯,幫我去叫秀兒過來,我想沐浴。」臥糟,感覺到下麵好濕好濕,睡了一天果然是太不好了,沒有漏出來吧?


    項清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應了聲,看她飛快地下床趿鞋,然後跑到屏風後,他也當作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隻是當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白色的單衣上某處被染上的一抹豔麗的紅色,一時間表情十分微妙,看向躲在屏風後的人的目光很有深意。


    至於男人被沾上女人的穢物不吉利這種事情,項清春這個已經忍耐到恨不得當場將妹子直接推倒好這樣那樣的變態男人怎麽可能會在意。


    溫彥平躲在屏風後窩著,直到聽到外邊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男人清淡的聲音傳來,「我先去洗漱一下,稍會再來找你。」


    聲音很正常,與往常一樣,似乎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個猜測讓小姑娘又快活起來,加上肚子已經沒有那麽疼了,感覺世界很美好。於是歡快地應了一聲,直到聽到對方離開關門的聲音後,才開始整理自己。


    很快的,小姑娘發現世界很不美好了。褻褲上一片血染江山是怎麽迴事,不會是漏到床上了吧?或者……沾到了狐狸精身上了吧?


    最後一個念頭宛如晴天霹靂,小姑娘被雷得頭發絲都焦了。


    匆匆忙忙地處理了下髒掉的衣服,溫彥平匆匆忙忙地跑迴床上,將被子一掀,然後趴在床上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竟然沒有漏到床上,難道是漏到了狐狸精身上了?嚶嚶嚶,太可怕了……


    等秀兒捧著乾淨的衣物過來時,發現像隻被拋棄了的小狗一樣抱成一團坐在床上的少年……或者少女抬起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瞅著她,可憐得讓她覺得有些想摟進懷裏揉搓一頓的衝動。


    「公、公子,您怎麽了?」


    溫彥平看著秀兒姑娘,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她哪裏好意思告訴人家小姑娘,她也許將癸水給沾到她家少爺身上了。


    「公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先去沐浴,這兒交給奴婢來整理。」秀兒體貼地說,自然知道女子月事期間會有什麽東西需要處理,且剛才她來時,少爺已經暗暗吩咐過了,讓她做好自己的事情,什麽都不必說。


    溫彥平沒什麽精神地應了聲,草草穿上外袍,然後抱著衣服到澡堂。


    另一邊,項清春脫下外袍,看到白色的單衣角上沾到的那一塊紅色,玉麵微紅了下,將衣服脫下,直接丟到了旁邊的腳盆時,隨手再用勺子舀了兩勺子水淋上去,看著血水染開,等了會兒那塊血漬完全脫掉,再將泡得發皺的衣服撈起,隨意丟到一邊。


    雖然他不介意此事,覺得是心愛的小姑娘身上的東西,算不得什麽,卻不願意留下任何會壞了她的名聲的東西讓人察覺。溫彥平注定要像個小太陽一樣,每天快樂無憂,反正他寵得起。


    想到很快能光明正大地將不知死活的小姑娘娶迴家隨便蹂躪,妖美的麵容上露出了有些猙獰的笑容。直到這一刻,他方體會到了溫良的用心,隻恨自己以前一直被不知死活的小姑娘誤導,看不出此中深意,更不知道溫良早有安排,直接設了圈套讓他踩,雖然說,他也是心甘情願地入套。


    洗漱過後,項清春想了想,可能女子月事來時需要多一些時間準備,便耐心地等了會兒才出門。出了門後,便見照光有些畏畏縮縮地過來,稟報道:「少爺,晚膳要在哪裏吃?」


    「擺在彥平房裏吧。」


    照光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恢複了平時那副清俊的貴公子模樣,心裏暗暗地抹了把冷汗。天知道早上那時,自家少爺那種猙獰的模樣有多嚇人,他嚇得整整一天都像隻驚弓之鳥,稍有點風吹草動都駭得寒毛直豎。


    聽到他的吩咐,照光也沒有白目地再問,便下去了。


    項清春來到另一間澡堂,便聽到裏頭的水聲,眉頭一挑,果然女孩子要洗久一點、洗乾淨一點兒嗎?正當他打算敲門的時候,門竟然在裏頭開了,洗得粉嫩嫩的小姑娘走了出來,而裏頭依然有水聲……


    項清春臉色微沉,探頭往裏瞧,果然看到裏頭一隻不知死活的小猴子在戲水,意思是說,剛才他的小姑娘在洗澡的時候,這隻死猴子也跟著一起洗了,甚至看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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