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迴到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打開房門見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銀色的發、妖邪的冰藍色眼眸、還有那張魅的不似人類的臉。他正是遲天會的會長卓冰然。

    “你怎麽來了。”裴焱顯然對這個人的出現並不感到驚訝,口氣懶洋洋的。然後靠在那人對麵的窗邊。點上一支煙,動作極其優雅的吸了一口。享受的吐出,煙霧就在他俊美的臉旁繚繞,那模樣異常的性感。

    嗆人的煙味使得卓冰然略微蹙眉。他用手揮了下,然後冷冷的說:“我隻是來傳達一下他的話,問你什麽時候迴去見他。”

    窗邊的人將晶亮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燈火闌珊裏的迷人海港。“嗯,是該迴去了,好久沒有去看他。他怎麽樣?”

    “不太好,這些日子已經很少看他踏出房門,事務大多由德瑞克管理。”卓冰然的眼裏有難得一見的黯然。

    裴焱淡淡微笑:“總有那麽一天的。說實話,我還真的怕迴去見他。”

    卓冰然不語,停頓了片刻:“那女人是誰?”很冷漠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疑惑。畢竟他看到是他將那刺殺自己的女人救走。對於與他為敵的人他通常不會輕易的忽略。

    他問出後看見對方一臉挫敗的樣子,倒是對那個女人更感興趣了。記憶中那女人很美、很特別,像布滿刺的薔薇,豔麗的色彩,散發著濃鬱的芬芳,誘人墮落的嫵媚。能看得那麽清楚是因為,至少還沒有一個女人在他的注視下能忍住不將目光閃躲開的。

    裴焱笑,坐到他旁邊的沙發,“能不能賣我個人情,別去動她。”

    卓冰然詫異的挑了挑眉,神色裏分明有種嘲弄。他當然會覺得有意思,因為還從沒見這小子對哪個女人關心過。雖然他一直受到不少女性的歡迎,更是有無數名媛為追求他而爭風吃醋。可是這小子卻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懶散樣,避重就輕的將那些個美人耍得團團轉卻一個也不納入羅帳中。現在倒好,竟然要他放過那個刺客!

    他揶揄著笑了,誘人的冰藍色雙眸露出狡黠的光芒。“憑什麽?說來聽聽。”

    裴焱嗤之以鼻的瞧著他,眼底的慵懶驀地淩厲起來。“憑她是我愛的人!”

    簡單幹脆的迴答讓卓冰然先是一愣,然後輕蔑的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愛的人……的確是個不錯的答案。好,這次我賣你這個人情,不過告戒那個小女人,不要再有下次。”

    “下次……嗬!是啊……”裴焱感到頭疼,他頭靠後舒服的窩進沙發:“那隻小野貓很難馴服呢。”

    見他挫敗的模樣卓冰然覺得非常有趣。從小到大可沒見到過他有什麽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他優秀、漂亮,是每個人心目中的驕傲。可是如果有人認為裴焱是無害,不用戒備的話那他就錯了。

    平靜的火山不代表它不會噴發,漫長的休眠隻是為囤積力量,一但到了某個時刻,令人恐慌的毀滅就隻會在一瞬間爆發。

    永遠不要背對裴焱、永遠不要對裴焱放鬆起碼的警惕,他是蛇,當你以為他被凍僵沒有任何威脅時,他給你的隻會是致命的毒牙――這是教導他的老師常說得一句話。

    事實上他、裴焱、德瑞克各自有一名老師教導。這些導師不教禮儀和學術,隻教會了他們各種生存和格鬥的技巧。記得有次他們三人去蘇格蘭進行實戰特訓,本以為最不可能通過的裴焱卻獨自在叢林裏殺了三十五名海軍陸戰隊退役軍人走了出來。當時的情景他到現在還記得――渾身被鮮血染紅的裴焱帶著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般的向他們走來。白皙的臉被夕陽映襯得格外美,美的讓人戰栗!

    那年他二十歲,裴焱十五。

    裴焱見卓冰然失神的在想什麽,於是問:“你最近怎麽樣,剛想去你那裏轉轉卻碰上這檔子事。你惹了什麽麻煩了?”

    卓冰然迴頭,見他歎氣的樣子眉皺得更緊,“我懷疑究竟誰是哥哥,你是在質問我麽。”

    “我就隨口那麽一問,你的事我可不敢管,我的好二哥。”

    “我截了憂冥一批黃金,價值三億元美金。”

    一聲口哨響起。“還真不錯,你還真會為自己找對手。”

    “哼,你應該早知道了吧,何必在我麵前裝。”

    卓冰然的瞳孔裏逸過一道璀璨的、誘人的妖火。他知道裴焱已經在一年的時間裏在亞洲區各大幫會裏安插了眼線。他以為能瞞過他嗎?他究竟在想什麽?

    裴焱漠視他眼底的一絲不悅,隻得微笑不語。

    夜櫻同洛曜迴各自的房間。在她即將走進自己的房間時,洛曜一把拉住她。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盯得她心慌。

    “曜?有事麽。”

    “你究竟去了哪裏?以你的身手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何況我去找你時已經看見守衛都被你解決了,”

    “為什麽撒謊,”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去了哪兒?”

    緊逼的問題讓夜櫻感到煩躁。他憑什麽質問她,雖然她知道他隻是擔心她而以。

    “曜,我要說得剛才都說了,現在我好累,想去休息了。”

    他的雙眼像兇神似的綻放惱怒。她竟然嫌他煩了!有什麽一定要瞞著他?她一直都不隱瞞他任何事的,現在卻變了……夜櫻變了!

    他收緊的手讓夜櫻感到手臂很疼,於是她想甩開他的手:“你抓疼我了,曜……快放開。”這裏來往的傭人多,這樣子被看到會讓她難堪。

    洛曜看到她痛楚的神色,還是忍住怒氣放開手。卻用力捏住她下巴,冷冷的盯著她的雙眼,厲聲說:“夜櫻,永遠不要試圖騙我。”

    他陰沉的臉孔,森羅般淩厲的目光讓夜櫻不由的一顫。這是她認識的洛曜嗎!他在生氣是不是,否則不會這樣冰冷可怕。一種愧疚感猶然而生,她的確不該隻為了那個令她覺得似曾相識的男人而欺騙最親近、最疼愛自己的人。

    “曜,我……我不是故意……”她吐出幾個字想解釋。

    樓梯上傳來不合時宜的腳步聲,使得兩人立刻尷尬的分開。洛曜瞅了她一眼,冷著俊臉轉身,丟下她大步走迴自己的臥室。

    她聽到了很重的關門聲。看來洛曜真的因為察覺到她在說謊而生氣了。

    三萬英尺的高空,有的隻是‘折磨’。夜櫻望出機艙外,到處是白茫茫的雲彩。盡管做多了飛機,按理說她也該適應了,可是高空的壓力每次都好像要和她故意作對一般的讓她寢食難安。

    洛曜喂她吃了一粒藥片,“你怎麽這麽沒用,幾年了還是這樣,做個飛機就暈成這樣。”其實看著她蒼白的臉他也心疼,隻能引開她的注意力,讓她盡量不要去想身體的不適。昨晚的不愉快他也當沒發生過。

    憂冥的視線從報紙上越過看向兩人。他一直在注意洛曜,看來這小子很喜歡夜櫻。一起生活了六年當然會有感情。可是他不明白夜櫻為什麽總是能吸引眾多人的關愛。就連他自己也是,每次都下不了手重重的懲罰她。還有行動中死去的‘夜叉’和‘黑狼’,他們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來保護她不受傷害。為了她他失去了兩名可以說是兄弟的手下,自己收養她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

    “我很好,死不了。”夜櫻對洛曜惡狠狠的瞪了眼。他就不能說好聽點嗎,她現在正難受,沒功夫和他鬥嘴。昨晚對她這麽兇,現在主人也在,她不想吵到他看報,否則真的想和他好好的談談。

    憂冥還是開口了:“夜櫻,去房裏休息下,還有兩小時才能到。”

    夜櫻趕忙搖頭:“我沒事,請主人不用擔心。”

    他不再多講,看著洛曜一點不忌諱他在的情況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裏。

    其實這次他帶洛曜和夜櫻去日本也是臨時做的決定。他沒有同他們兩人說太多這次的任務。因為去之前他同日本那方麵的人有協議,一定不能暴露出行蹤。

    近日來不斷有大的幫會發生離奇的火拚,聽說是有內奸在從中挑唆。憂冥對這種事一向防範嚴密,所以至今他的會社裏還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但雖然如此他還是不能放鬆警惕,這些事來的蹊蹺,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另外上次遲天會的事沒有辦成也成了他的心頭大患。

    一家超豪華名叫‘golden lotus’的夜總會就坐落在東京繁華的商業街上。在它光鮮奢靡的娛樂業和陪酒業背後,其實幹著的都是一些不法勾當。此間夜總會的幕後大老板不僅在頂樓設置了亞洲最大的賭場,暗地裏還進行著為各國黑社會洗黑錢的業務,大部分的陪酒女和暗娼也都是他們從各國販賣來的。

    憂冥、洛曜和夜櫻一行三人被接送到了‘golden lotus’的酒會大廳內,他們三人的出現頓時惹來所有人側目。不僅是因為這三個都有絕美的容貌,還在於憂冥的勢力早以在黑白兩道都耳熟能聞,他的實力足以媲美意大利的黑手黨。而且與他們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幾乎世界各地都遍步他的手下和分社,所以一提及憂冥無不聞風喪膽。

    憂冥今天一改往日的唐裝長袍,一身服帖的銀灰色西式禮服襯出他那高挑的身材和優雅的氣質。黑色冗長的發絲隨意的披散在後,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像他這般,配著西服、留著長發卻沒有一點媚俗與脂粉氣,反倒看著越發俊逸灑脫。妖冶的五官早以讓無數的名門淑媛們暗暗尖叫。

    在他左後方的洛曜則穿著一套黑色禮服。他沒有打領帶,因為覺得勒著脖子實在難受,所以隨意的配了根銀黑色絲帶係上,並且解開了白色真絲襯衣的三粒扣子,露出一點結實的胸膛。妖精般美麗的臉,加上不羈的打扮,同樣的出彩而且還透著股野性的美。

    而洛曜身邊的夜櫻早以將全場男士的目光吸引住。精致的妝容將她立體絕美的五官勾勒得更誘人。火紅色的性感小禮服勾勒出她那曲線玲瓏的身體。左側的一根肩帶固定住低胸的設計,胸口翻了幾層褶皺,烘托出大半雪白的豐盈胸部。貼身的麵料包裹著她嬌翹渾圓的臀,下擺處理成滾邊,隨著她的走動與燈光流轉,恰似一團火焰在閃動。

    這三人無疑已經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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