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們可都是滿身藝術氣息的絕世美女哎,怎麽可以像外麵那些三姑六婆一樣八卦別人呢?人家景熙隻是來這裏工作而已,不爭不搶的,漂亮點低調點有錯嗎?再說了誰規定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就一定喜歡有錢的男人啊,做個絕美新時代獨立女生不好嗎?”


    “……”


    田恬義憤填膺的聲音驟然響起來,然後裏麵就傳來一聲又一聲很無語的聲音,不過倒是沒人反駁她的話。


    待裏麵響起陣陣音樂聲後,戰景熙才若無其事地走進去,裏麵的幾個女孩麵麵相覷,見她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就以為她根本就沒有聽到。


    晚上演出時大家都換上了精致華麗的禮服裙,景熙也還隻是件低調大方的白裙,妝容也是極淡的,饒是如此,她依舊是舞台上最亮眼的那一個。


    坐在那裏安靜彈琴的樣子高貴又充滿少女氣息,渾身都發光的美。


    演出預想中的還要順利,戰景熙還沒迴到後台,就被團長叫住,說有粉絲送了她好多花,還有人想打聽她的聯係方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都聽也沒聽團長後麵的話就全部拒絕。


    團長是個快五十歲的男人,當初招她進來純粹是看上她鋼琴彈的好,時間久了,就對她這個人越來越好奇了,小小年紀,眼睛裏就這麽有故事,她是都經曆了什麽?


    他叉起腰看眼前不染半點人間煙火的女孩,“那個,景熙啊,我也不是說非得讓你去見粉絲什麽的,就是你琴彈的這麽好,又在樂團這麽受歡迎,難道你就沒想過將來開個個人巡演什麽的?”


    景熙搖頭,“沒想過。”


    團長,……


    “看你這樣子,是不想搞事業啊?”團長要好奇死了,“但我看你也沒有要搞愛情的想法啊,那個傅老板在京都那麽追你哎,你一點都不心動的嗎?他人不錯的,你們也很般配!”


    “我有點累,等下的聚餐不想去了。”景熙繞開話題,“等下同事們問起時,麻煩團長跟大家說一聲。”


    話落,她便朝休息室走去。


    團長一愣,反應過來後跟上她,“那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我讓田恬幫你弄。”


    “沒有。”


    “……好吧,那你迴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四點咱們準時排練,我看好你!”


    “嗯。”景熙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麽地看他,“團長你真的很認可我的琴技嗎?”


    “當然,你很專業的。”見她還有點不自信的樣子,團長溫和地衝她笑了下,“雖然你不是藝術學院畢業的,但你的鋼琴造詣不低,小時候一定下過苦工的吧,而且你外語能力這麽好,將來咱們去外國演出需要翻譯啥的,大家可都指望著你呢,現在我們小櫻桃啊,是離了你不行呢!”


    其實戰景熙不是對自己沒有自信,是這一年暖暖管她管的太嚴了,她又長大後都沒怎麽彈過鋼琴,來到樂團後大家都對她這麽好,這麽照顧,她總時不時的會種是不是她小叔給團長施加過壓力的關係。


    她半天都不說話 ,團長以為她還懷疑自己的能力,他笑笑拍拍她的肩,“放心吧,我當初看上你真的是被你的琴藝折服,跟別的什麽都沒有關係,不然你看我這樂團看著和諧可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你要沒點本事,大家能服你嗎?好好幹,我很看好你,明年也一定會給你漲工資的!”


    “……”


    戰景熙剛一迴到酒店傅遠航的微信就過來了。


    【結束了嗎?】


    盯著這四個字發了一陣呆後,她正準備迴過去,門鈴就響了。


    是田恬提著一大袋的零食和各種雲都特產小吃來找她。


    “櫻桃公主,”她笑嘻嘻地,“我到飯店看到你不在就猜你肯定躲清淨連夜宵都不吃了,呐,我買的可都是粥啊什麽的,不會長胖也不會對胃不好的,你不許拒絕!”


    戰景熙,……


    她接過來,很誠摯地向她說了聲謝謝。


    田恬卻對她擺手又擺手,末了小心翼翼地問她道,“大家下午在排練室說的話其實你都聽到了吧?”


    戰景熙默認。


    “哎呀,女孩子嘛都是愛八卦的啦,你不要理她們就好。”田恬大大咧咧地走到沙發那裏坐下來,不經意就看到她還亮著的手機屏幕。


    雖是隻看了一眼,但她也看到了傅遠航發過來的話,“那個,”


    她以為戰景熙沒看到,就衝她指了指手機,“傅老板找你呢。”


    “嗯,我等下給他迴,你要不要喝點水?”


    田恬點點頭,腦子裏卻總是想起在京都時傅遠航總來找她,可她總不冷不熱的樣子,再想想大家下午閑聊的話,她不由得開口道,“景熙,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傅老板嗎?”


    景熙將手杯遞到她手上,半晌,悵然地迴了她一句,“……沒有,他人很好。”


    “那既然他這麽好,你為什麽不喜歡啊,”田恬說著一臉鄭重地看著她,“事先說好哈,我沒有別的意思的,我就隻是對你很好奇,而且我跟你保證,咱倆之間說的話我絕對不會傳到外麵去!”


    一本正經的傻樣惹得景熙無可奈何地笑了下,她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年輕女孩,片刻,她溫聲對她道,“我離過婚。”


    “……”


    次日。


    許是那句我離過婚帶給田恬的衝擊力太大,她一整天都呆呆的,看向戰景熙的眼神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羨慕和欣賞,而是同情和心疼,也是恨自己嘴賤又怕再勾起她傷心的往事,她都沒再怎麽往她跟前湊。


    戰景熙倒沒覺得有什麽,過去那麽久的事了,再者,隻要她還在樂團裏待,總有一天會被大家知道的。


    包括她爸爸在坐牢的事。


    排練結束後,大家都待在各自的休息室裏短暫的休息著。


    距離正式演出還有半小時,戰景熙換好衣服,化好妝正準備往舞台的方向走,團長忽然一臉沉重地走過來。


    “景熙……”他叫住她,欲言又止地,“你……你……你今天……”


    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眼看時間又快要到了,景熙有點急,“團長,有什麽事咱們等演出結束再說吧,我要上場了。”


    “景熙,”團長這時急急叫住她,對上她著急不解的貓瞳,他咽咽口水,“那個,今天的鋼琴演奏不……不需要你了。”


    腦子嗡的一聲響,景熙不能置信地看向他,“團長,你什麽意思?”


    “唉!”團長長歎一聲,末了,他歉疚地閉了閉眼,全部說了出來,“就是樂團有新的首席鋼琴師了,以後都不會再需要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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