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伊恩歎了一口氣,“老師記得你以前很有抱負來著。”


    “那也是以前了。”書妤並不接受他的道德綁架。


    而且他表麵上說著希望她幫助血族,實際上可不一定希望她參與管理的事。


    當初洛吉克家族不過是布拉德的一個旁支,是最低等的血族,所以不管原主做了多麽過分的事,那時候的伊恩沒有說不的權利,


    迴到宮殿,威廉已經把血仆的名單擬好了。


    書妤掃了一圈,沒有看到羅厄斯的名字。


    “大人,您今天還沒有進食。”


    威廉畢恭畢敬道。


    “嗯,”她把名單丟掉一邊,“把羅厄斯帶上來。”


    “……是。”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羅厄斯慢慢走進來。


    栗色的頭發有些濕,應該是來的時候洗了澡。整個人看起來濕漉漉的,臉頰還被水蒸氣蒸得紅撲撲的,看起來像是一塊香香軟軟的草莓蛋糕。


    羅厄斯距離她還有幾步的距離就跪了下來,頭埋得很低。


    “布拉德大人……”


    書妤支著下巴看他,“怎麽不連名帶姓了?”


    原本還不安的人聽到這話抬起頭,像是想說什麽給自己辯解一下,目光落到她裸露的小臂又觸電似的收迴,他低聲道:“大人要是想聽,我也可以叫。”


    書妤笑了一聲,抬了下手,“過來。”


    他的喉結攢動,猶豫了一秒,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跪下。


    他的身上有股很淡的香味,還挺好聞的。


    大概是血族的天性作祟,書妤莫名覺得他應該挺好吃的,細皮嫩肉的。


    羅厄斯顫了下,本能地想要逃跑,隻是想法剛剛落地,就被她先一步按住脖子。


    “跑什麽?”


    “……”羅厄斯抬起臉,碧綠色的眸子有些濕,他小聲的祈求道:“能不能輕一點,我怕疼。”


    書妤垂眼睨著他,他眼裏的害怕快要溢出來。


    “我盡量。”


    說罷張口對著他的脖子就要咬去,還沒觸及,她的嘴巴就被溫熱的手捂住。


    銀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書妤偏頭,隻見他紅著臉道:“可不可以咬手,我怕癢……”


    話落,手心就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拿著錘子把一根小拇指長的釘子鑿進他的手掌。羅厄斯疼得小臉皺到一起。下意識想要抽出手,她卻加大了力度,他根本抽不出來。


    “好痛……”


    書妤充耳不聞。


    他感覺手掌的血液一直被抽取,他已經到了頭暈目眩的地步,可是書妤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


    手掌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又被她尖銳的牙齒給磨破。鮮血浸濕了他的袖子,在素白色的布料下,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跡。


    結果這還沒有到頭,她又把頭低下來,上癮一般的舔食自己的手掌。


    羅厄斯脫力地倒進她的懷裏,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失去意識之前他聽見她說:“隻不過這麽一下就暈過去了,看來需要好好補補……”


    再次醒過來的時,他已經迴到了自己的小屋。


    羅厄斯坐起身,手掌剛剛撐在床榻上,手心就傳來了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自己的手掌包裹著厚厚一層繃帶。


    “……”


    “羅厄斯,你終於醒了!”


    傑克哭哭啼啼地跑過來,哭的稀裏嘩啦,鼻涕眼淚糊作一團。


    羅厄斯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擁抱,好笑道:“你哭什麽,我又沒死。”


    “你可不知道,你昨天被送過來的時候,臉色像是透明的蠟燭。”傑克抹了一把眼淚,“我連坑都給你挖好了。”


    “什麽坑?”


    “埋你的坑啊。”


    “……”


    羅厄斯一臉感激地握住他的手,“傑克,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那必須的。”


    傑克把放在桌子上的小盤子拿過來,裏麵放了幾個三明治一瓶牛奶和一些他見都沒有見過的小點心。


    “這個是布拉德大人派人送來的。她說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補補。”


    “……”羅厄斯拿起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甜甜的果醬在他的味蕾裏爆開,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三明治,沒有之一。


    傑克咽了咽口水,努力將視線把視線從食物上移開,他接著道:“昨天布拉德大人突然出現在這裏可把我嚇壞了。”


    “什麽?”


    這麽一會兒功夫,羅厄斯已經把手上的三明治吃完了,他的鼻子上還沾了一點果醬。


    傑克一邊感歎他吃東西的速度,一邊把手帕遞給他。“昨天是布拉德大人親自送你迴來的。”


    羅厄斯怔住,下意識就問:“她為什麽要那麽做?”


    “啊?”傑克反應了一下,“因為你暈倒了吧?”


    “說起來,布拉德大人真的和傳聞中的一點也不一樣呢。”傑克自顧自繼續說道:“別人都說她喜怒無常脾氣暴躁,可是實際上一點也不。她昨天還和我打了招唿……”


    後麵的話羅厄斯沒有聽進去,他隻是呆呆地盯著手上包紮手法粗糙的紗布。


    這個該不會,也是她包的吧?


    城堡的後方有一塊很大的草坪,書妤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躺在這裏曬太陽。


    “書妤。”


    書妤撇過頭,隻見一個裹的和蟬蛹似的不明生物以龜速朝她靠近。


    “……”


    什麽東西?


    在那個東西靠近之前,書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它按趴在地上,“血獵的新武器?”


    “唔唔唔——”


    那東西瘋狂擺動身子,書妤死命按住。


    “書妤!是我達內爾——”


    掙紮間包在他臉上的布掉了出來,書妤這才看見臉被憋得通紅的達內爾。


    “哦,是你。”


    書妤鬆開手,達內爾立馬把自己裹好,隻露出一點空隙說話。


    “你想要謀殺我!”


    “?你包成這樣誰認得出你?”


    達內爾不說話了。半晌,他憤憤道:“誰和你一樣,身為吸血鬼都不害怕太陽?”


    “啊,那確實。”


    書妤重新躺了迴去,嘴裏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懶懶道:“你怎麽天天往我這裏跑。”


    意外的是,這一次達內爾沒有跳腳反駁。


    書妤睜開一隻眼睛去看他,隻是他裹得嚴嚴實實,一點表情也看不到,哦,連臉都看不到。


    “我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他的聲音悶悶的。


    “哪裏不對勁?”


    “我,我……”他似乎難以啟齒,我了個半天沒有我出什麽。


    書妤等得沒耐心了,一把把他扯到不遠處的涼亭裏。


    達內爾這才把臉上的布扯下來。


    他的紅發被汗水打濕,粘連在紅彤彤的臉頰上。


    這麽看,達內爾也是風韻猶存啊。


    “我……”達內爾眼一閉,心一橫,大聲道:“我想要再被你咬一次!”


    “……”


    “你可不要誤會,”達內爾急忙找補,“我隻是想要去確定一些事情!我不是變態!”


    書妤笑道:“我也沒說你是啊。”


    達內爾頓了下,臉頰又紅了一個度。


    “咬你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書妤笑眯眯地補充:“再咬一次你可是會上癮的。”


    “……”


    涼亭坐落在湖水之上,亭簷四個角翹起,像是曲頸的天鵝。四麵透風,唿唿的涼風夾雜著湖麵盛開蓮花的香味。


    達內爾張嘴小口地唿吸,眼角噙著淚珠,一副迷離沉醉的模樣。


    脖子是刺痛麻木的,大腦卻是快樂興奮的。這割裂的感覺讓他有些迷茫,隻能下意識抓緊書妤背部昂貴的布料。


    書妤並沒有咬多久,血族的血和人類的血的區別就像是涼白開和可樂,高下立見。


    她莫名想起來羅厄斯,他的血也讓人上癮。


    昨天她都沒有收住手。


    她很快就鬆開了達內爾。


    此時的達內爾渾身使不上力,背部抵著柱子,雙腿屈起,要不是書妤拉著,他估計都要滑倒在地。


    “還好麽?”


    達內爾還沒有完全緩過來,聞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半晌,他抬起頭看向書妤,像是發現了什麽商機,“你完全可以利用這個能力去對付血獵啊。”


    “……”書妤假笑,“就怕我還沒到血獵麵前,腦袋就被他們的聖槍開瓢。”


    “也是。”


    達內爾摸了摸還在往外冒血珠的脖子,“好雞肋的能力。”


    書妤抓住他的領子把人帶近,低聲道:“是麽,那剛剛是誰求著我咬?”


    “……”


    她的臉頰驟然放大,達內爾不自然地別過臉,刻意扯開話題,“那你說伊恩也被你咬過,那他會不會……”


    “不知道,都過去這麽久了,應該早就沒用了吧。”


    “這麽快就沒用了麽?”


    伊恩把那個小球丟到一邊,他的雙手撐在瓷白的盥洗台上,臉頰坨紅一片。他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靡豔淩亂。


    萬人之上的洛吉克親王私底下竟然是這麽一副不知廉恥的模樣。


    他在內心唾棄自己。


    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


    哪怕過去這麽久,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也沒有減弱半點。


    伊恩死死攥緊拳頭,對她的恨意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噴湧而出,他的牙關咬緊,口腔中漫起血腥味。


    他恨透了她,又不得不想著她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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