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找到了,第一時間應該去告訴妄玉仙尊。畢竟他是除了掌門,隨星極最高的尊者。


    他也是溫嵐的師父。


    溫嵐暫時先把仰朋交給書妤照看,自己獨自一人上了輕雲宮。師父喜靜,住在上麵的也隻有一個負責打掃庭院的弟子。


    見到溫嵐,小弟子行了一個禮,“師兄可是來找仙尊的?”


    溫嵐也迴了個禮,笑著迴答:“是的。”


    小弟道:“仙尊前不久閉關了,沒有說什麽時候出關。”


    如今師父修為快到飛升之際,半步成仙,閉關是常有的事。溫嵐找到掌門的心情太過雀躍,倒把這茬給忘了。


    他道了聲謝,這才往迴走。


    掌門住在臨水宮,他把書妤也暫時安頓在一座偏殿。


    剛到門口,就聽見掌門又吵著鬧著要出去玩。隻是這次聲音小小的,像是在忌憚著什麽。


    溫嵐推門進去,仰朋正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麵對著書妤聲若蚊蠅重複那幾個字。


    一邊說還一邊用眼睛瞅她。


    書妤百無聊賴地拿著一本書看著,對他小聲的抗議置若罔聞。


    畫麵詭異的和諧。


    溫嵐咳嗽了一聲,把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他看向書妤,“書姑娘,我師父閉關了。收徒之事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書妤聽到這話,放下手上的書,表情不解,“收徒?”


    她隻是來玩弄感情的,並不想擔任什麽傳承宗門的身份。


    “是啊,”溫嵐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她講清楚。“掌門數月前照曆占星,忽然窺測到變數,可能影響到整個隨星極。他不顧仙尊反對,擅自開天眼窺探天機……”


    說到這,溫嵐聲音哽咽,“窺測天機會受到神罰,所以掌門才一夜之間變成這般模樣。”


    好好的一個天縱奇才,也是差一步登仙的大能,就因為擅自窺測天機變成了個癡傻兒,誰看了都忍不住唏噓。


    書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自那以後他就常常念叨著變數變數,徒弟徒弟。”溫嵐不知道這二者是否有什麽聯係,可書妤是掌門親自指認的,他自然而然地認為她就是掌門口中的徒弟。


    “書姑娘,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畢竟,我們是隨星極。”


    一般人進不來的隨星極。


    他的語氣裏夾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自豪。


    不過他這話倒也沒錯,要是靠書妤自己除非用暴力手段,要不然還真進不來。


    於是她點點頭,“你且讓我斟酌斟酌。”


    聽到她鬆了口,溫嵐臉上露出笑意,連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書妤也算是正式在隨星極住下了。


    臨水宮平日也沒有什麽人,照顧仰朋的弟子每次收拾完就會離開,偌大的宮殿隻剩他們二人。


    一個人住著,書妤就把尾巴和耳朵放出來舒展舒展筋骨。沒過一會兒,她的耳朵抖了抖,細微的聲響傳來。


    書妤挑眉,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她抬了抬手指,桌上的燭火熄滅。外麵的動靜更大了。


    仰朋抱著一個包裹,鬼鬼祟祟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往書妤那個方向看。


    見到屋裏的光熄滅,仰朋從包裹裏掏出一個大餅,“哢嚓哢嚓”地咬著。慢慢往外走。


    “尊者這是去哪?”


    “啪嗒。”


    仰朋的手上的餅子掉到了地上,他甚至不用迴頭,拔腿就跑。


    下一秒就被人揪著領子拽了迴來。


    仰朋氣極了,揮動著四肢掙紮,卻一點用也沒有。“壞徒弟,壞徒弟——”


    他像是個小孩似的憤憤不滿指責書妤,身體扭動著像是隻滑溜溜的泥鰍,一不小心就要脫手。


    書妤沒理,拉著他的手腕把人抓迴了房裏,還貼心地把門鎖上。做好這些,她重新迴到了屋裏準備睡覺。


    片刻後。


    院子裏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書妤麵無表情地坐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出去,麵無表情地把人又關進屋子。


    過了一會兒,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傳來了。要怪就怪狐狸的耳朵太過敏銳。


    書妤又把人抓了迴去。


    他又跑出來了。


    再後來,書妤受不了了,從屋子裏找出一根麻繩把人捆在了椅子上,還施了一個束縛術。仰朋這才安靜下來。


    他坐在椅子上,渾身動彈不了,眼睛都氣紅了。


    “壞徒弟,壞徒弟!”


    來來迴迴就這麽一句話。


    說著說著,還掉起了眼淚。


    這倒是在書妤意料之外,怎麽說他也是尊者,把人氣哭好像不太好……


    她想著,又折返從自己屋裏找出了幾塊紙包的方糖,是夭枝昀不知道什麽時候塞到她包袱裏。整個青丘就他愛吃甜食。


    書妤把方糖塞到他的手心,“別哭,給你糖。”


    哄小孩的語氣。


    實際上,現在的仰朋神智和小孩差不了多少。一看見她拿出糖,也不哭了,掙紮著就要去剝。


    書妤尋思著有了糖他應該就不鬧了,就把繩子給他解開。


    仰朋得到自由,也沒跑,坐在地上就開始剝糖紙。


    書妤鬆了一口氣,輕輕地合上門,確定他不會再逃跑後,這才走到房間安心入睡。


    夜半。


    坐在地上的青衣男子緩慢地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茫然。


    他伸出手,手心躺著一顆粘膩膩的方糖,糖紙已經被丟掉,融化的糖漬沾了滿手。


    仰朋歎了口氣,站起身找到塊帕子打濕,輕輕擦拭手掌。


    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張冷淡的臉。


    想到對方之前無奈地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自己,仰朋就一陣麵熱。


    他沒有出門,隻是憑借著感覺看向書的住處,眸子裏浮動著光暈。


    她就是隨星極的變數……


    從噩夢中醒來的溫嵐重重地唿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腦門,一手的汗。把混亂的碎片拋到腦後,他摸索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嚕咕嚕地灌著。


    忽然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什麽,溫嵐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好像忘記和書姑娘說了,掌門會偶爾恢複神智,時間很短,且極其不穩定。


    不過這個概率很小,書姑娘應該不會碰見恢複神智的掌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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