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套丟在沙發上,顧嶼白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熱水從發頂一路往下,濃而密的睫毛上掛滿了水珠。


    他低著頭,腦海中浮現出那隻漂亮的手。壓在茶幾上,和另一個人的碰到了一起。


    心裏那股煩躁又湧了上來。


    顧嶼白匆匆洗完,隨手拿起灰色浴袍裹著,就往外走。


    黑色短發還在滴水,他沒有什麽耐心地擦了一遍,就抬腳往角落的一個房間走。


    這個房間在轉角處,就算家裏來客一眼也不會注意到。


    他把大拇指按在把手上,一聲機械的“認證成功”響起。


    顧嶼白慢慢地走了進去,房間很黑也很大,一眼望不到頭。


    感應到有人進來,牆兩邊亮了起來。


    仔細看去,是牆兩邊放著的一個個小型水箱亮了起來。顧嶼白緊皺的眉頭在此刻被撫平,他的朝著一個水箱走了過去。


    指尖緩緩觸及到冰涼的箱麵,裏麵放著一隻非常漂亮的手。


    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手保存的非常好,湊近點看還可以看到手背上的紋理。


    失去血色,像是白玉雕琢而成。一眼看出可能會以為是什麽藝術品。


    顧嶼白一個個看過去,最後停在正中央的一個水箱前。


    裏麵空無一物。


    這是他準備用來放自己最喜歡、最想要的手。


    他見過很多雙手,卻沒有一雙能夠放在這個水箱裏。


    如今,他找到最合適的了。


    顧嶼白盯著這個水箱,幾乎已經能夠想象到那雙手放進來會有多麽的漂亮。


    那將會是他最滿意的藝術品。


    *


    不做選擇,有的時候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書妤誰也沒選,她最後自己打車迴的家。


    傅初霽倒還好,隻是麻煩的是顧嶼白。


    書妤看著桌子上的那袋裝好的小蛋糕,順手給顧嶼白發了一條信息。


    對方迴的很快:我正好在附近,我來接你。


    不過換個衣服的空隙,顧嶼白的豪車就停在了書妤的小區門口。


    她住的小區房租便宜,大多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一看見樓底停了一輛瑪莎拉蒂,路過時看了好幾眼。


    顧嶼白站在車前,他像是剛開完一個重要會議,身上還穿著正裝。


    西裝和寸頭都是考驗帥哥的標準。


    隻不過一個更注重顏值,一個則是側重氣質和比例。


    顧嶼白生的好,眉眼深邃,氣質清冷,往那一站比那輛瑪莎拉蒂還惹眼。


    書妤提著那袋小蛋糕下樓,看見他是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幾分羞澀。


    “顧總,這是我做的小蛋糕,就當感謝上次您送我迴來了。”


    “謝謝。”顧嶼白雙手接過。


    見他沒有嫌棄,女孩眼睛亮了幾分,她有些忐忑道:“顧總不嚐嚐嗎?”


    顧嶼白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想要的隻有那雙漂亮的手,這種無聊哄女孩的事,他覺得沒有什麽必要。


    他剛想找個理由推脫,就看見她有些緊張地摸了摸鼻子,白皙的食指上有一塊斑紅,十分明顯。


    想來是烤蛋糕燙到的。


    在進水箱之前,顧嶼白不想看到這雙手有任何的瑕疵。


    要是他現在拒絕,恐怕她又迴去重新做。


    於是顧嶼白拿了一塊小蛋糕咬了一口,他的眉頭緊鎖,隻不過一口,他就咬到了一塊蛋殼。


    “……”


    “怎麽樣?”


    書妤看著他,眼裏滿是期待。


    顧嶼白不知道該怎麽說,但他又不想昧著良心誇好吃,於是他道:“可能是你沒設置好時間,有點沒熟。”


    “啊?”書妤臉色瞬間漲紅,她把小蛋糕拎了迴來,滿臉歉意,“對不起顧總,我第一次做這個……”


    “沒關係,”顧嶼白停頓了下,“我表妹很喜歡吃甜食,之前我也學習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交流學習。”


    他這話說的委婉,書妤也沒有異議,於是顧嶼白直接把她帶到了一家甜品店。


    這是他公司旗下的一家甜品店。


    材料和工具都很齊全。


    顧嶼白明顯是謙虛了,他在做甜品時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愣是把指導他們的甜品師都看呆了。


    見沒有自己什麽事,她十分識趣地退了下去。


    “烤箱要提前150度預熱五分鍾……”


    顧嶼白帶著粉白色的隔熱手套,身上穿著淺粉色的圍裙,莫名叫人看出了幾分人夫感。


    沒聽見迴應,顧嶼白下意識側頭,卻沒想到她正好也探過來看。唇瓣擦過她的臉頰,兩個人都是一愣。


    書妤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白玉般的耳朵紅透。她別開視線,看都不敢看顧嶼白一眼。


    “那個……”


    曖昧的氣氛橫生,兩人都尷尬地不敢看對方。


    倒是烤箱“叮”了一聲,打破了死靜的氛圍。


    顧嶼白才迴過神似得,連忙去取出小蛋糕。


    不得不說,他做出來的賣相都好看很多。


    “顧總平時在家也是自己做飯嗎?”


    書妤隨意開了個話題。


    “嗯,”顧嶼白把盤子放到桌子上,“我比較喜歡自己做。”


    他的潔癖比較嚴重,吃別人做的或者外賣下不去手。


    一想到對方可能了連手都沒洗幹淨他就接受無能。甚至惡心到反胃。


    “顧總。”


    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秘書走上前,附耳在顧嶼白耳邊說了什麽,他的臉色微變。


    “抱歉,公司出了點事,等下讓他送你迴去吧。”


    顧嶼白脫下圍裙,表情凝重,看起來發生了什麽大事。


    “需要我去公司嗎?”她今天休假,但還是要禮貌地問一下的。


    “沒事。你要是還想做甜品,可以讓他們教你。”


    看著顧嶼白匆匆離開,書妤也脫下了圍裙。


    這時候手機響了下,又是陌生的短信:你怎麽又不在家?:-(


    這個語氣可一點也不像是要來殺她的人說的話,倒想在家等不到丈夫迴家的小妻子。


    書妤迴了句:馬上,等我。


    那邊一聽到消息聲音的鹿笙立馬拿起手機,看見她發的這句難得愣住了。


    他把手機朝下蓋在茶幾上,有些不滿地抿唇,這話什麽意思。


    趕著上來送死?


    忽然想到那日她伸過來的手,鹿笙站起身,嘟囔道:“你要我等,我就等,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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