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開,門房看到失蹤好長時間的大公子,激動道:“大公子,你迴來了?”


    蘇正初見此,露出開心的笑,“我迴來了。”


    “您先進來,小的這就去稟告侯爺和夫人。”說話間,他已經往院子裏快步跑去。


    蘇正初見此,轉頭笑著對門外招手:“季姐姐,墨姐姐,你們快進來,等會兒我就讓我爹給你們報酬。”


    季清荷跟墨水仙沒動,長平侯還沒來了,誰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態度。


    “沒事,稍等會兒。”


    很快,剛才那門房就迴來了,“大公子,侯爺和夫人在正廳等您呢,您快過去吧。”


    蘇正初心裏有些失望,他失蹤這麽久,父親都不擔心嗎?


    季清荷看出了小孩兒的委屈,過去摸摸他的頭,“好了,先進去看看吧。”


    一行人進了正廳,長平侯跟夫人坐在上首,兩人看到進來的不止有蘇正初,還有兩個抱著孩子的女人,齊齊皺起了眉。


    蘇正初向長平侯行禮後,介紹道:“父親,這兩位姐姐是孩兒的救命恩人。”


    長平侯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迴來就好。”


    長平侯夫人扯出個勉強地笑跟著附和,“是啊,正初真是幸運。”


    她一邊說話,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季清荷和墨水仙,見兩人一個長相妖媚,一個長相清冷,姿容都是數一數二的,臉色就更差了。


    既然能從拍花子手中救走蘇正初這小崽子,說明這兩個女人可能是江湖中人。


    在長平侯夫人心中,江湖人大都很窮,需要賣命才能得到一些銀錢,萬一她們貪圖侯府的富貴,想要留在侯府伺候侯爺,以兩人的樣貌肯定能勾住侯爺的心。


    不行不行,她得想辦法趕緊打發走這兩人。


    長平侯的視線移到季清荷跟墨水仙身上,神色緩和了許多,麵對美人,是個人的心情都會跟著變好。


    但在季清荷跟墨水仙看來,長平侯這個爹很不是東西,親兒子失蹤那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迴來,他沒表現出多少高興,反倒是對兩個陌生的漂亮女人眼睛放光。


    這次即便蘇正初重新迴到府中,日子未必會有多好過,沒準還能再次被後娘設計。


    蘇正初雖然年齡小,但他爹看兩個姐姐的眼神兒讓他覺得很熟悉,是見到新納的妾室時才會有的。


    他自認為不動聲色地擋在季清荷跟墨水仙麵前,拱手道:“父親,孩兒是被拍花子的抓走的……”


    為了引走長平侯的注意,蘇正初把一路上的遭遇講了一遍,又把季清荷如何踹飛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細細說了,果然讓長平侯對季清荷跟墨水仙的興趣降低了。


    “你說昌州知府已經接手了此事?”長平侯夫人突然問道。


    蘇正初很不想搭理這個繼母,但想到季姐姐說昌州知府查到拍花子的背後主使者可能跟繼母娘家有關,才勉強點了點頭算做迴應,希望能從這個繼母嘴裏套點有用的東西。


    “他可有查到什麽?”長平侯夫人聲音有些急促地問道。


    “聽說幕後主使和京中某個官員有關。”


    長平侯夫人臉不受控製地白了,“哪個官員?”


    蘇正初佯裝不解問,“母親為何如此在意,難道孩兒那天被抓走前,看到的一幕是真的?”


    長平侯不明所以,“什麽?”


    長平侯夫人隻覺心驚肉跳,“什麽真的假的,你這孩子,家裏還有外人呢,可不能亂說話讓人看笑話。”


    “母親,孩兒什麽都還沒說呢,你怎麽就知道會讓人笑話?”蘇正初一臉純良地問。


    長平侯夫人:“……”頓時就卡殼了,哆嗦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蘇正初卻不再看她,轉而看向長平侯,娓娓道來:“上元節那天,母親派人來說讓我和弟弟還有二叔家正興一起去看燈,我們就一起去了,沒想到在河邊放花燈的時候,人會突然多起來,我身邊的護衛突然離開了我往弟弟那邊而去,然後我就被一個男人抱了起來,我掙紮不休,拚命叫著張護衛的名字,我分明看到張護衛往我這邊看了一眼,還朝我揮了揮手,就扭頭走了,接著我就被男人用藥捂在了鼻間陷入了昏迷。”


    說到最後,他控製不住地發起了抖,眼淚嘩嘩掉,仿佛重新陷入了那種恐慌中。


    而作為父親的長平侯不但沒有過來安撫蘇正初,眉毛反而皺的緊緊的,隨後對門外叫:“來人。”


    門外迅速進來兩個小廝。


    長平侯對兩人吩咐道:“大公子身體不舒服,把他送迴去,再請個大夫來瞧瞧。”


    長平侯夫人見此鬆了一口氣,捏著帕子的雙手也放鬆下來。


    隻是還沒等兩個小廝靠近蘇正初,就被墨水仙抬手攔住了,而季清荷已經往前跨了一步在蘇正初背後拍了一下。


    蘇正初就從害怕的情緒中恢複過來,滿是眼淚的雙眼也恢複了清明,他擦掉眼淚對季清荷道:“謝謝你,季姐姐。”


    季清荷搖搖頭,重新把視線轉移到長平侯身上,“侯爺,小初沒事,可以繼續看熱鬧了,哦,不,口誤口誤,是可以繼續聽後續了。”


    長平侯:“……”臉比鍋底還黑,別以為你改了口,我就沒聽出來你是想看好戲。


    長平侯夫人:“……”牙齒死死咬住下唇,果然,她的感覺沒錯,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善茬兒。


    蘇正初剛才雖然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並非對外界完全沒知覺,隻是沒人拍他,他不能及時從那種害怕的情緒中緩和過來罷了。


    父親的做法讓他寒心,也就不再想著給繼母留什麽臉麵了,“父親,其實昌州知府已經知道背後主使的姓氏,隻要和京中各個官員的姓氏做對應,再緊盯對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證據,您想不想要從這份功績裏分一杯羹,孩兒可以告訴您對方的姓氏。”


    長平侯眼前一亮,明顯對這個提議動心了。


    長平侯夫人眼前一黑,忙尖聲道:“夫君不可!”


    長平侯皺眉看過去,“為何不可?”


    剛才他之所以阻止正初說出被拐後續,怕真是妻子動的手,萬一正初當著外人的麵爆出繼母指使人誘拐繼子的醜聞,再給傳出去,長平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但現在事關他能不能立功,意味著能不能在皇上麵前長臉,長平侯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大好的機會,妻子阻擋他立功,在他看來就是不懂事的表現。


    或許妻子是怕被咬出她,沒關係,大不了到時候拉出一個下人來頂缸就可以了。


    這麽想著,長平侯給了夫人一個安撫的眼神兒。


    誰知道一向很會看他臉色的夫人居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夫君,萬萬不可,那昌州知府是曹國公的幼子,你跟他搶功勞,就不怕遭了曹家的記恨嗎?”


    長平侯從被皇上器重的夢中清醒過來,點點頭,“對,夫人說的對,為了不知道能不能撈到的丁點功勞,和曹家對上不劃算。”


    他轉頭重新看向蘇正初,眼神兒變得淩厲起來,“初兒,你年齡還小,這種大事還是別摻和了。”


    訓斥完蘇正初,他重新看向季清荷和墨水仙,“兩位姑娘,想必你們一路護送初兒也累了,不如先在府中歇息一晚?”


    他其實就是客套一句,一般未嫁人的姑娘都不會隨意在別人家留宿。


    誰知道季清荷不按照套路走,欣然點頭,“好啊,那就多謝侯爺和夫人了。”


    長平侯愣了愣,長平侯夫人才剛鬆一口氣,聽到季清荷答應,一口鬱氣又上來了。


    沒辦法話都說出口了,長平侯夫人隻能讓身後常嬤嬤給兩人安排住處。


    蘇正初是最高興的,轉頭領著季清荷和墨水仙,一點一點為兩妖介紹花園裏的景致。


    等三人走後,長平侯夫人並沒像往常那樣溫柔小意跟長平侯說話,而是有些坐立不安。


    長平侯以為她生氣留下了兩個美人,解釋了一句:“夫人,你別多想,那兩個美人美則美矣,隻是性子不討喜,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冷冰冰的像塊石頭,為夫對她們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長平侯夫人敷衍地點頭,“妾身自然是相信侯爺的。”


    長平侯見夫人還是沒有邀他去過夜的意思,就站起身率先往後院走,走前留下一句“為夫今日去琳娘那邊過夜。”


    長平侯夫人實在沒心思應付他,等他走後,也匆匆迴了後院寫了一封信,等常嬤嬤安置好季清荷跟墨水仙迴來,她把其他人都攆了出去,才把之前寫好的信拿了出來。


    “嬤嬤,你往常府跑一趟,務必把這信親手交給哥哥。”


    常嬤嬤妥帖地把信放進袖口,鄭重道:“放心,老奴定不負夫人所托,”


    等常嬤嬤離開府中,身後跟了一個尾巴,這個尾巴就是季清荷。


    其實之前蘇初正忽悠長平侯那段說詞,是季清荷一字一句傳音教的,不然一個才十來歲的孩子就算再怎麽聰明,也不能想到那麽多。


    她之所以搞這麽一出,是因為曹大人那兒隻有那對中年夫妻的猜測口供,並沒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證明常家人是幕後主使。


    有這麽一出驚嚇,長平侯夫人肯定會給家裏報信毀滅證據,季清荷才有可乘之機。


    果然,到了常府後,常大哥也著急起來,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讓下人駕馬車往城外而去。


    季清荷自然緊隨而後,沒多大會兒就到了常府一座較小的莊子。


    常大哥跳下馬車後直奔目的地,是莊子上書房裏一個地下密室。


    季清荷都無語了,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都喜歡在書房下麵建密室,如果來個慣偷,還不得一摸一個準啊。


    季清荷跟著常大哥進了密室,至於那些機關,在妖麵前算個屁。


    雖然常大哥的火把照耀範圍不大,但夜間視物對妖來說是小意思,密室還挺大,分了兩間,一間堆放著十好幾口木箱。


    常大哥用手裏的火把點燃了密室裏的燈籠,他並沒有在這間密室多做停留,而是進了另外一間密室。


    他照舊點燃了幾個蠟燭,之後把火把插到了牆上專門的孔洞中。


    蠟燭加火光,還挺亮,把密室裏的陳設照了個清清楚楚。


    這間密室布置的像個書房,不過多了一張石床,床上鋪著褥子,常大哥掀開褥子,在石床上摸索了兩下,石床中央就滑開一個缺口,他上手一拉,石床被掀開了一塊。


    常大哥從裏麵抱出三個木匣子,他打開其中一個木匣子,露出了幾本裝訂成冊的東西。


    他翻開最上麵的一本翻看,季清荷湊過去腦袋跟著看,原來是賬本啊。


    這麽多賬本,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常大哥把三木匣子賬本抱到石桌上,拿起蠟燭就要點燃。


    季清荷現身了,把賬本搶了過來。


    常大哥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季清荷懶得迴答,直接把人敲暈,然後把人定住扔到了石床上。


    她還貼心地給對方蓋上了被子,又在密室裏設了個保護結界,免得有人為了破壞證據,燒了地下室。


    做完這些,她就抱著賬本離開了莊子,瞬移到曹國公府上,她把賬本丟到了書房門口。


    曹國公聽到了動靜,問外麵護衛怎麽迴事,卻沒聽到迴答,隻能親自去開門查看情況。


    誰知道護衛居然昏迷不醒,門前放著一個掀開蓋子的木匣子。


    曹國公叫來下人查看兩個護衛的情況,自己則不嫌辛苦地分三趟把木匣子搬進了書房,翻開一看可不得了。


    這不正是小兒子讓家裏查的和常家有關的拍花子生意一事的賬本嗎?


    家裏武功最高的侍衛盯常府有好幾天了,都沒有任何進展。


    沒想到賬本自己送上門來了,肯定是常家惹了不該惹的人,把人得罪狠了,才會被人把賬本一鍋端。


    有了賬本,事情就好辦了,曹國公第二天就讓人去常府那莊子上查看,果然發現那麽個地下密室,密室的箱子裏擺的都是黃金和各種珠寶。


    第三天早朝,曹知府的哥哥曹二爺就直接參了常家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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