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氛圍比之前嚴肅了不少,因著不敢得罪黎側妃,眾人都夾著尾巴做人,盡量不給黎側妃找到懲罰自己的借口。


    那天柳承徽被黎側妃罰跪之後,迴去便傷寒加重,立刻病臥床榻。


    一兩日不見好,反而情況更壞了一些。


    因著月錢都用了買藥去了,她那裏一時貧乏,隻得當了幾件在鴻親王府時受的賞賜,太子賜下的東西是不敢碰的。


    用翡翠鐲子換了二十兩銀錢後買了幾服藥進來,然而卻碰上賣假藥的,不僅銀錢花了,柳承徽吃了藥後反而從鼻中溢出血來。


    “承徽,怎麽會這樣?”丫鬟佩灃看著手上突然掉落進的鮮血,一陣驚慌,趕忙將藥碗放在一旁,抽出手帕給柳承徽堵住鼻孔。


    “咳咳……”柳承徽虛弱地咳上兩聲,吐出一些棕黃液體,緩緩抬起手握住手帕,“那藥店欺人太甚,你且去求側妃娘娘,我這般模樣應該有資格求個太醫了。”


    之前佩灃就去找黎側妃說過這件事,黎側妃的原話是,“柳承徽隻是小小風寒,何以勞煩太醫,吃幾服藥就完事了。”


    之後便著人將佩灃趕出了流芳殿,任憑佩灃怎麽說也不搭理。


    “我這就去,如果側妃娘娘不依,奴婢便親自去太醫府上求人。”說完她便喚了另一個丫鬟來服侍柳承徽,然後離開了雲逸堂。


    連瑜正打算過來看望柳承徽,佩灃走的太快,差點撞到她了。


    “奴婢給昭訓請罪,不過事態緊急奴婢先離開了。”說完便快速離去。


    連瑜一臉溫和,頷首進了柳承徽的屋子裏,隻見柳承徽虛弱地躺在床上咳嗽著,地上堆了幾張染血的帕子。


    “柳姐姐,這是吐血了?”連瑜皺著眉坐到柳承徽床沿,握住她的手。


    柳承徽見到是連昭訓,迴握過去,緊緊地拉著她,麵色虛弱憤恨:“我生病太重,黎側妃不給我請太醫,卻又遇上賣假藥的致我喝藥溢血,我怎麽這麽命苦。”


    她聲音沙啞,然而更添幾分楚楚可憐,連瑜也憐惜她,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這病會好的,若黎側妃一再拒絕,便去找蘇良娣,府裏邊也隻有她有能耐對付黎側妃了。”


    柳承徽閉上眼“唔”了一聲,心口發痛,若是太子太子妃在府裏,她又怎會受這般委屈虐待。


    佩灃才到流芳殿門口便被攔住,“讓我進去,我家承徽病的太重需要太醫,還請黎側妃發發善心讓太監入宮去請一下。”


    守門下人一臉不耐煩地搖了搖頭,“娘娘這會子正在午間休憩,不受人打擾,你迴去吧。”


    佩灃哪相信他們的話,便下了心思撞門,將殿門拍的啪啪響,守門的下人心裏一陣驚慌,趕忙將佩灃推倒在地。


    黎香雪寬了衣正準備睡下,聽到門外傳來響聲,不由皺起眉來,“什麽聲音,去外麵看看,何以擾了本妃的清靜。”


    江氏聞言下去,讓丫鬟伺候黎香雪午休,自己到了門外。


    打開門見是柳承徽的婢女,怒色不由上臉,“娘娘正午休的,將她趕走,有什麽事下午又來說。”


    說完便進了門,佩灃趕緊喊到:“求求江侍妾,求求側妃娘娘,我家承徽實在病重,讓人進宮請個太醫吧。”


    江氏聞言有些猶豫,“你且先迴去,我這先去迴了娘娘。”


    佩灃見江氏離去,心中一片絕望,然後便被守門的下人給趕離。


    她左思右想奔著祿桐閣的方向而去,恰好蘇良娣和安良媛正在一處喝茶閑話。


    “奴婢請求蘇良娣和安良媛救救我家主子。”佩灃跪倒在地,聲淚俱下。


    蘇良娣趕忙將人扶了起來,“柳承徽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她病好些了沒?”


    佩灃搖了搖頭,“不好反差,剛才又誤吃了假藥,那些黑心的藥商簡直是要人命啊。”


    安良媛心中憐憫:“怎的不去請太醫?”


    佩灃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安慕容一臉憤恨,“她倒是真囂張!”


    安慕晞在一旁靜靜地看戲,這次黎側妃做的太過了,柳承徽好歹是鴻親王府送來的歌姬,如此遭她作賤,也是打鴻親王的臉。


    “良媛,宮裏魏太醫是父親舊識,你可以派人去宮裏。”


    蘇敏也搭了話:“你讓下人說是我讓叫太醫來太子府的,務必將魏太醫請來。”


    接著又道:“咱們去雲逸堂看看柳妹妹,不知她現下如何了。”


    佩灃充滿感激,黎側妃和蘇良娣安良媛,簡直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太醫很快請了過來,給柳承徽請了脈,一臉神色凝重,“若是再遲上片刻,柳承徽這命怕是保不住了,原本隻是普通傷寒,喝了假藥後傷了腸胃,體內平衡被打亂。”


    蘇敏和安慕容聽了也是一陣後怕,幸虧太醫請的及時,不然又是一條命。


    黎香雪醒來後聽說太醫進了太子府,心裏不由氣憤,這不經她的允許便擅自請了太醫,是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江氏隱瞞了之前答應佩灃迴報黎香雪的事情,“娘娘睡的時候,柳承徽的侍女來這裏鬧過,說要請個太醫給柳承徽治病,差點傷了守門的闖進來。”


    “奴婢聽說她是去求了安良媛和蘇良娣,才讓太醫進了太子府給柳承徽治病。”


    黎香雪冷哼一聲,“如此不懂規矩的,看本妃之後怎麽收拾她們。”


    江氏給黎香雪披上皮草,安慰道:“娘娘莫為此傷了身體,得不償失。”


    迴暢春苑途中,安慕容麵目發冷,“你說若是我病了,黎側妃會如何對待我,怕是冷落我的同時,還會暗地裏弄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安慕晞心裏發笑,安慕容好歹是個良媛,背後又有步步高升的安家,她著實不敢這麽做,這府裏多的隻是欺軟怕硬之輩而已。


    “良媛放心便是,有父親母親護著你,不會出什麽事的。況且殿下也不是盲目之人,對黎側妃的寵幸也會適度的。”


    說到太子安慕容便換了臉色,眼角顯出些許思念,“倒是希望殿下早日迴府,讓我們這些女眷免受黎側妃的欺壓。”


    “良媛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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