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崔遠嶠神色冷漠,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她。


    崔遠嶠在等結果,同時也是在克製自己的怒意。


    直到——


    阿森略帶急切的聲音響起:“霍總,藥方上麵的藥我都已經買迴來了。”


    蘇音迴頭,一眼就看到阿森手中提著的兩袋藥材,她立即走向阿森,打開看了一眼,隨即指出其中一袋:“這是煎服的藥,溫水煎服,這一袋用作藥浴,半個小時後都弄好帶上來。”


    阿森提著東西沒動。


    直到崔遠嶠擲話吩咐:“阿森,按海棠小姐說的辦。”


    “是!”


    阿森一口應話,恭恭敬敬地點頭,轉身。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阿森全都準備好。


    蘇音側眸看向一旁的崔遠嶠:“讓人先把你父親放到浴桶裏麵去,然後你給你父親喂藥。”


    崔遠嶠一聲不吭照做。


    崔家家主病了很久,喂藥都是有專人照顧,崔遠嶠身為他的長子,這段時間肯定少不了他伺候。


    隻見他用手輕輕掰開崔家家主的嘴巴,將藥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地灌進去。


    浴桶中熱氣騰騰,藥香味四處飄溢。


    不知道過去多久,隻聽————


    “咳咳……”


    一聲帶著喘息聲的咳嗽毫無征兆地響徹房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隻見浴桶中,滿臉溝壑的崔家家主緩慢地睜開了渾濁的雙眼。


    “父親!”


    崔遠嶠激動地跨大步上前。


    而一旁的錢薔薇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勾唇。


    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海棠,到底是名不虛傳!


    錢薔薇挽住蘇音的手:“給力!”


    蘇音神色自若,什麽話都沒有。


    隻見崔家家主在睜眼後慢慢地環顧四周,在意識到這是在自己的房間後,這才緩慢地開口:“遠……嶠……我這是昏睡了多長時間?”


    崔遠嶠緊握住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數月了。父親,你總算是醒來了!”


    海棠果然名不虛傳!


    一會兒,他要按照自己事先答應好的,先給海棠道歉!然後那300億,他更要一分不差打給她!


    還有她說什麽,幫蘇音,這些都不成問題!!


    崔家家主靠著浴桶邊沿,喘氣道:“我感覺我一直在睡……但是我身體我清楚,害我的人,把他給揪出來!”


    “這是一定的父親!”崔遠嶠握緊他的手,眸光中劃過一抹堅定。


    蘇音可無心看這父子之間的溫情,她扭頭看向一旁的錢薔薇,她微微揚起下巴,錢薔薇很快示意,跟著她離開。


    門外,蘇音看到那個跟崔遠嶠叫囂的男人,彼時男人鼻青眼腫,看向蘇音的眼神卻充滿戾氣跟兇狠。


    不過男人被押住,並不能對蘇音做什麽。


    錢薔薇拉著蘇音走到一邊,壓低聲音,小聲道:“我覺得這個男人很有問題,我們要小心點。”


    男人剛剛的眼神,好像要殺人!


    蘇音輕勾著唇角,緊接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撫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人在崔家,崔先生不會讓我們有事。”


    先讓他們處理一下家事,一會兒給崔家家主檢查完身體,再看看什麽時候做手術。


    錢薔薇沒說什麽,但她的神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尤其是她感覺到,她現在的心就好像是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過短暫的幾秒鍾,她就做了決定。


    她不可能讓蘇音有事!必要時,她就打電話把那些人給叫來,她倒是要看看,誰敢對蘇音和她出手!


    很快,崔遠嶠從房間裏走出來。


    在看到那個男人時,他眼神中劃過一抹殺意:“阿森,把他給我關到後山竹屋裏去!”


    “崔遠嶠,你沒這個資格!”男人掙紮著,咆哮著,額頭的青筋更是猙獰滿麵。


    “砰!”


    崔遠嶠對著男人就是一腳,頃刻間,男人就被掀翻在地。


    崔遠嶠大步走上前,又是一腳踩中他的胸膛,眸光中劃過無盡的兇狠:“崔遠其,我沒這個資格,那誰有這個資格?那可是父親!你真是喪心病狂!”


    崔遠其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翻起來,但在崔遠嶠的重力踩壓下,他就像是被釘死的魚肉。


    他隻能發出咆哮:“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崔遠嶠,你少在這裏張口閉口胡說八道!你花了多少錢,從哪裏找來的人在這裏跟你一起裝神弄鬼?”


    崔遠嶠的眼眸猩紅,渾身上下遍布著戾氣。


    他不敢相信,幾十年的親兄弟,血緣至親的父子,在這些情分上,崔遠其竟然還能出手!


    崔遠其簡直讓人發指!!


    崔遠嶠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蘇音就淡淡地開口:“你們兄弟之間我不想多說什麽。但是那香薰是大有問題,是不是,一查就知道。”


    崔遠其嘴角劃過一抹嗤諷:“那香薰的確是我找人送來的,但是你說有毒那就有毒?”


    崔遠嶠腳下用力,神色冷若冰霜,“我想查出來證據那是易如反掌。不過父親說了,留你一條生路,阿森,把他給我帶下去!”


    他已經不想跟崔遠其多說什麽,不然,他怕控製不住自己心底湧現出的無盡怒火。


    阿森倒是動作迅速地上前,從崔遠嶠的腳下將崔遠其給拉走。


    現在走廊上就隻剩下崔遠嶠和不遠處站著的蘇音和錢薔薇。


    崔遠嶠往蘇音的跟前走了兩步,他頷首,十分誠懇:“海棠小姐,我之前是太著急了,現在我誠心的跟你道歉,希望你好好醫治我的家父。我不僅會如約把300億打到你助理的賬戶上,你跟我說的,我絕對會幫忙!”


    蘇音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既然崔遠嶠都跟她道歉,並且還答應她後麵說的那些,她也不可能揪著不放。


    她一笑而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會好好幫崔先生你家父看病,一會兒藥浴完我會給他檢查身體,這個你不用擔心。”


    “好。”


    他們沒說其他,等到崔家家主泡完藥浴後,蘇音這才帶著錢薔薇進去。


    崔家家主昏迷數月,再清醒,人很瘦,而且看起來還很虛弱。


    蘇音先給他喂了一點溫水,再為他紮針。


    同時手搭上他的脈搏,幾秒後,她緩緩地開口:“崔老先生,你中毒時間太久了。你需要把這些藥吃一個療程才可以進行手術,我給你拿一些我自己研製出來的藥,每天晚上吃一顆。七天後我再來看你,如果那時你的狀態好,我當天就可以給你安排手術。”


    連海棠都說要七天一個療程,足以說明崔家家主中毒之深。


    蒼老的聲音緩緩地響徹房間:“要是我撐不過七天呢?”


    同時,崔家家主那雙黑眸銳利地落在蘇音身上,蘇音雖然是戴了麵具,可是透過下巴輪廓和那雙眉眼,足以說明蘇音長相氣質極佳,而且還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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