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受害者的律師,他並不是什麽執法人員,所要考慮的也隻是為自己的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還被害者一個公道。


    手續合法合規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去管其他的。


    宋子軒不明白為什麽大老板還要再繼續堅持著。


    門重新被打開:“薑小姐,咱們繼續吧。


    “嗯,你告訴我,我現在還有什麽要做的,需不需要再繼續按手印呢?”薑昭說著伸出大拇指。


    宋子軒神情嚴肅的把所有文件整理好,放在了旁邊後說:“薑小姐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現在外麵都對你之前所犯下的罪證議論紛紛,而我的當事人也受到了影響,所以......”


    宋子軒說道這裏,語速放慢了一些:“我們需要更加的嚴謹,為我的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不能漏掉任何的細節。”


    薑昭皺著眉頭頓了頓:“這是他要求的嘛?”緊接著冷笑起來,仰起高昂的頭顱,看著眼前的鏡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那麽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


    “我知道他不會這樣放過我的,誰讓我成了一把利刃刺向了他呢?”


    裴望聽到這裏眼睛的光芒黯淡下去,手裏麵的煙蒂掉落在手上都不知道。


    宋子軒深唿了一口氣,開始宣讀紙上的內容。


    一字一句都是在控訴薑昭所犯下的罪行。


    “你是否承認當初在答應陸振霆婚約時五千萬的轉賬受益人是您的父親薑士傑,你們家早已經有經濟危機,於是覬覦陸氏集團的財產。”


    “您的父親薑士傑便以聯姻的名義讓你主動接近陸振霆,後來發生了意外,薑氏集團也因為一些其他的因素導致破產被收購。”


    “所以薑小姐你懷恨在心,為了給薑氏集團報仇,一怒之下便殺了被害人......”


    “您是否承認你之前所做過的這些事。”


    等到宋子軒讀完,薑昭立馬說道:“我承認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甚至包括後麵殺死陸振霆也是我一個人做的,和紙上所說的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全部承認,現在簽字吧。”


    麵對指正,薑昭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第2次提出主動簽字,想要結束這一切。


    宋子軒不經意的看一下旁邊的窗戶:“薑小姐,您不必著急簽字。按照程序,您現在可以為自己申請一位辯護律師,隻要你舉證可以的話,還是可以減刑的。”


    “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我隻要判處我死刑。”


    薑昭不明白對方的律師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些。


    她殺了人,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隻希望過程能夠快一點。


    多留在世間一秒,她都會感到厭惡。


    啪。


    觀察室內發出了不少的躁動聲。


    裴望拿起煙灰缸狠狠地砸向地麵,瞬間四分五散。


    杜穎曉站在旁邊有些害怕,她還是第1次看到裴望發這麽大的脾氣。


    認識裴望這麽多年,他一直習慣笑著,讓人看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即便有所波動也隻是一瞬間而已,平時非常的隨性,不像是會發脾氣的人。


    可能這件事情和陸振霆有關係,裴望還是因為他的死不爽。


    觀察室的燈光特別的暗,他如同一座冰雕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監獄長站在旁邊惶恐不安,生怕丟了手裏麵的差事。


    笑著從兜裏拿出煙遞給在場所有的人。


    “裴總裁您就消消氣,有些犯人的脾氣就是古怪,根本就不把人命當一迴事。”監獄長沒想到他拍馬屁拍到了馬屁股上。


    裴望狠狠地瞪著他說。


    拿著煙的手停在空中,最後還是塞在了煙盒裏,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順便看了一眼坐在探訪室的女人。


    女子長相特別的漂亮,沒想到她下手居然會這麽恨。


    老總裁本就疾病纏身,半身不遂,每天需要靠著藥物維持生命,後來把集團交給裴望,自己頤養天年。


    沒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了女人的手裏。


    一把年紀,每天花著數不完的錢養老多好,為什麽還要娶個美嬌娘呢?


    到頭來還是害了自己。


    監獄長想到這裏又看著裴望,最後找了一個借口溜了。


    觀察室的氛圍降到了冰點,他可不想成為男人發怒的對象。


    杜穎曉想要靠過去安撫著他的情緒,但他臉上的憤怒讓杜穎曉望而卻步。


    她非常了解裴望,當他發怒的時候不要靠近。


    裴望坐在那裏渾身散發著冷氣,周圍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就連一直陪在裴望旁邊的於蕭都感覺喘不上氣,她看著裴望,不知道大老板到底怎麽了。


    才多久沒見,薑昭的變化讓他吃驚。


    何時能夠見到薑昭這般乖巧的模樣。


    哪一次不是和小野貓一樣在他的懷裏撒潑打滾,為了哄好他的壞情緒。


    就算是現在裴望也不會否認他之前和薑昭所做的那些事情。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長期的陪在他的身邊。


    為什麽她不為自己辯解。


    他讓宋子軒帶去的那些文件裏麵摻雜著一些和事實不符的文件,沒想到薑昭也認下來。


    甚至在宋子軒提醒她可以為自己找一個辯護律師的時候,也被她拒絕了。


    她隻有淡淡的一句,她認罪了,我申請死刑。


    她就那麽想死?想要離開他。


    杜穎曉的態度和之前來了一個大轉變:“小望,也許她變成現在是被逼無奈的。”


    雖然沒有說誰,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薑昭。


    裴望靠上沙發,重新點燃了一根煙:“你怎麽想起來給她說話了?”


    周圍的冷空氣淡了一些,杜穎曉也敢靠近,上前玩弄著他衣服上的紐扣。


    “我們同樣是女人,自然能夠感覺到她現在的身上帶著一股絕望,或許她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豪門的事情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更不用說薑昭長期被寄養在鄉下,長大以後再被接迴來。


    本以為能夠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被自己父親送去商業聯姻,還是嫁給一個老頭。


    換一個角度想想薑昭挺可憐的。


    母親死於一場大火中,父親立馬迎娶她人。


    這樣的千金小姐夾在其中很是難受,過的甚至還不如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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