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龍影遠處,則是懸浮著一個金色的龍椅。


    龍椅之上空空如也,下一刻,隻見一道人影自暗處現身落座於其上。


    身著龍袍,臉上滿是讓人感覺心底發寒的陰鷙。


    如同毒蛇一樣的陰鷙。


    “跪下!”


    鎮殿將軍擺動了手中的寶劍,直挺挺地抽在了值年太歲背上。


    殊不知就是這一劍,引得值年太歲露出了核善的笑容,轉頭微笑的刹那,輕而易舉地便崩碎了束縛在自己身上的鐵鏈,被收走的三尖兩刃刀再次浮現。


    一刀劈碎了鎮殿將軍手中的寶劍,劈碎了他的頭盔胸甲。


    反手一拍,將那所謂的龍狼拍向半空,左手的鎮嶽印璽浮現,將龍狼胸口拍出了一個猙獰的凹陷。


    刀刃落下,似是孽龍般從天蹦落。


    鎮向所謂的龍魔。


    “死!”


    “哢嚓!”


    印璽拍落,龍魔的頭顱就這樣被拍成了無數碎片,腦漿迸裂,血肉橫飛,紅的,白的灑落一地,讓人作嘔不止。


    “真當本尊是一塊兒任你們拿捏的麵團嗎?”


    “螻蟻,就是螻蟻!”


    “哪怕它,也是一樣!”


    “龍,真龍我尚且殺過,一個臨時拚湊起來的東西又算是什麽玩意兒?”值年太歲淩空而立,目光直視遠處王座之上的孩童。


    孩童雖一身龍袍,但卻並沒有分毫的龍威,有的隻是一雙陰鷙無比的眼神。


    “星君,果然好手段!”


    孩童操著清脆的聲音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輕輕拍起了自己的手。


    話落,抬手一拂,被印璽打碎頭顱的龍魔再次恢複了過來,連帶著受傷的鎮殿將軍跟龍狼都恢複如初。


    “星君勿惱!”


    “朕這幾個屬下在這裏待的實在太久了,有些不懂禮數。”


    “朕在這裏賠罪了!”


    “星君可知鎮魔司?”孩童皇帝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幾個字令值年太歲目光一沉。


    被封存的記憶再次冒了出來,令其心驚膽戰。


    那是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人,但就是那個人,卻是借助國運的力量將他們四個打的提不起分毫的反抗之力。


    若不是自己跑的快,恐怕也同其他三人一樣被鎮壓了。


    而那個人的名字,叫老獬豸!


    前綴,鎮魔司司主!


    “你問這個做什麽?”值年太歲淡淡撇了一眼他。


    “朕初登大寶,想要讓星君助朕一助,這才施計引星君駕臨;作為交換,朕可以用這個東西作為交換。”


    孩童皇帝出聲說著,隨即摸出了一連串的珠子。


    珠子倒是平平無奇。


    但落入值年太歲眼中,卻是讓其逐漸眯起了眼睛。


    憑借他的眼光又怎麽可能看不出那些珠子是什麽。


    那每一顆,都是一個王朝最後留存下來的國運之氣的化身,秦漢隋唐元明清,那每一顆珠子,都像是一個王朝特有的縮影。


    無價之寶!


    稱其為無價之寶,都有些侮辱它的身份了。


    若能將其吞噬,或許能……


    一時間,值年太歲心底生出了些別樣的心思。


    “星君神力無窮!”


    “但這上麵為吾曆代列祖列宗留下意誌封印,如若非朕心甘情願給予,就算星君將其拿走也無其他的作用。”


    似乎是看穿了值年太歲心底所想一樣,孩童皇帝再次操著童聲提醒道。


    “幫朕,拿到該得的東西!”


    孩童皇帝隨手收起來了手中的珠子。


    “這些東西便是星君您的,不知借助它們的力量,星君能否返迴仙界?”


    “刷!”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值年太歲一雙眸子劃過幾分饒有興趣,一身神威消散了不少,“看起來知道的東西不少啊!”


    孩童皇帝輕輕一笑,“星君謬讚了!”


    “說罷,讓我做什麽?”


    值年太歲散去了身上麒麟金甲,重新變換迴散落著頭發的模樣;這一刻的他,是人,前一刻的他,是神!


    “幫我尋找隱藏起來的十八個藏兵洞!”


    ……


    “頭兒,我們現在算不算是精神病了?”隨著基地的搬遷,幾個探頭探腦的下屬湊了上來,連帶著一同上前的,還有頭上頂著根呆毛的精衛。


    “精神病,你看我像不像精神病?”


    窮奇滿頭黑線地問道。


    “像!!”


    窮奇:“……”


    “你們誰能說服老大不講道理,你,你,還是你?”


    講道理?


    被指到的幾人當即頭皮一陣發麻,連連搖頭,嬴無休的手多黑,他們幾個再清楚不過,輕則打斷渾身骨頭,重則直接讓你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惹不起,那位真惹不起!


    “頭兒,我家兔子生了,我得迴去看看!”


    “頭兒,我媳婦兒生了,我先迴去了!”


    “頭兒,我去看他媳婦兒生了沒有!”


    “……”


    窮奇:“……”


    “你要去跟他講道理嗎?”精衛突然弱弱地問道。


    窮奇:“……”


    你那是詢問嗎,那是在往自己心腔裏紮刀。


    你可別說話了!


    “講道理,我這一身骨頭又得碎上一次!”


    “作孽啊!”窮奇抬手揉了揉精衛的頭,隨即生無可戀地搖頭向著遠處走去,自己倒地是做了什麽孽,才能碰上這些老六下屬?


    兔子要生了?


    神特麽的兔子!


    你一個抓僵屍的跟我在這兒說養兔子?


    作孽啊!


    精衛輕輕晃了晃頭,豎立起來的呆毛又轉賬左邊。


    講道理嗎?


    司主好像很好說話啊!


    嬴無休好說話不好說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這個時候已經遁入到了修煉中,內卷,是很重要的。


    長矛放於膝蓋,輕鳴的聲音似是一場來自遠古的讚歌,悠揚且清脆。


    而就在一聲聲的讚歌中,嬴無休麵前出現了一百零八根完全由黃金所鍛造成的柱子。


    柱子上麵繪畫著很多神秘且古老的圖紋。


    狩獵!


    交流!


    生火!


    祈雨!


    收獲!


    祭祀!


    一根根柱子,就是一個個用圖紋所講述的故事,讓人產生著無數遐想。


    “你來了!”


    突兀間,一道聲音從柱子中央響徹了起來,伴隨而來的,則是一陣如同鐵鏈的摩擦聲。


    嬴無休仰頭看去,隻見一個赤裸著上半身,周身、臉頰、眉心都刻畫著金色符文的男子從天而降。


    手腕,腳腕之上都束縛著一根金燦燦的鐵鏈。


    說是鐵鏈。


    實則是那些一百零八根柱子中蔓延出的金色絲線,金色絲線不停凝聚,這才成了肉眼可見的鐵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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