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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絲絲縷縷的紅色熒光彌漫,像極了有東西在不停在屯子中的人身上汲取營養。


    這一幕,何其觸目驚心。


    “白官,你看地麵!”


    黃鼠狼突然指著地麵說道。


    白官神色顯得有些古怪,但還是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看了過去,隻是一眼,其臉上的神色驟變。


    那些紅色的絲線正是孽龍脈所衍生出來的觸手。


    這一隻隻觸手衍生在那些村民的魂魄上,既能夠在不知不覺間間吸收他們的精氣神,還能夠用這樣的手段跟方式來告誡外來的人。


    你敢動自己。


    那麽自己便拉扯著那些村民一起魂飛魄散。


    “他媽的!”


    白官再一次罵起了娘。


    怪自己不注意,讓這麽個東西居然真真切切威脅到了自己。


    “狼子啊,你真沒有七大姑八大姨什麽的?”


    “這件事情咱們兩個搞不定啊親!”


    白官轉頭問道。


    斬了這條龍脈倒是簡單。


    但難得是同一時刻斬斷那些束縛在人魂魄上的觸手,若不同一時刻斬斷那些觸手,那些村民的魂魄便會因為觸手的崩碎從而消散。


    這件事,他們兩個還真做不到!


    “沒有!”


    “都說了沒有!”


    “白官……我被趕出來了,他們都嫌我天賦不行。”


    黃鼠狼的聲音逐漸變得低微了下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上滿是無奈跟苦笑。


    這才是它不停纏著白官討封的原因!


    白官不僅是斬龍師,還是靈官!


    靈官又是什麽職業?


    靈官是地府設置在人間的職位,用以緝捕鎮壓惡鬼,必要時刻,還能接引鬼魂。


    經過靈官的封正,他便能夠一飛衝天。


    “屁話!”


    “誰說你天賦差,大哥,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很強了好不好。”


    “狼子啊,你頂不頂得住?”


    白官再次將話題扯到了孽龍脈的事件上。


    “……頂不住!”


    “想也不要想,我怕忍不住咬死你!”


    白官:“……”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臨泉的一處涼亭之中。


    哪怕到了深夜,道路兩側依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燈光的照耀下,湖水波紋蕩漾,銀光錚錚。


    月亮倒映在水麵上,像極了一艘小小的木船。


    “西湖美景三月天……西湖美景,三月天!”


    “現在的西湖,早就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太多太多的嘈雜,造就了這喧囂的世界!”


    “你說是吧,老和尚!”


    燈光的照耀下,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一邊輕輕敲著身旁的木板,一邊唱著一些若有若無的歌謠。


    聲音極輕,久久不散。


    下一刻,其聲音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老和尚,我殺了他整整九世,你也足足阻止了我九次,仔細想想,真的有意思嗎?”


    女子聲音空幽。


    再加上其那張狡潔的麵容,將其塑造的就像是一個幽魂。


    燈光照耀而過。


    坐在女子對麵的,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僧人。


    用眉清目秀四個字來形容一個僧人,似乎有些不是太過於恰當。


    但事實就是如此。


    那和尚唇紅齒白。


    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小鮮肉。


    不錯!


    一個小鮮肉僧人。


    “阿彌陀佛!”


    “白素貞,整整九世了,你還不解恨嗎?”


    “他困了你九世,你也殺了他九世,這其中的糾葛,也該結束了!”


    僧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中盡是看穿一切的深邃。


    眼底古波不驚。


    但怎麽看,都有一種愧疚的神色夾雜在其中。


    “結束,你讓我怎麽結束?”


    “他生生扒了我的皮,食了我的肉,還把我那未曾出世的孩兒摔落一地。


    我要殺他十世,吃了十世的靈魂!”


    “隻有這樣,才能夠緩解我的心頭之恨!”


    這一刻的女子眼角流血,麵目猙獰,形如惡鬼,眼珠猩紅,一雙眸子當即變成了紅色,紅的可怕,紅得耀眼,紅的猙獰。


    一身白色的衣裙也轉變成了猩紅。


    血染的猩紅!


    隻有血染,才能夠造成這樣紅的發黑的模樣。


    “對了,我都快忘了!”


    女子猛地一個轉頭,流淌下來的血淚散落一地。


    “我都快忘了!”


    “是你,還有你;若不是你動用袈裟和缽盂鎮壓我,我又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若不是你,我的孩兒又怎麽會被摔落一地?”


    “還有你!”


    “法海!”


    女子發出一聲如同鬼嘯的尖厲聲。


    臉上的鬼紋遍布,猙獰惡毒,像極了一個從惡鬼中爬出來的惡鬼羅刹。


    “法海大師!”


    “你告訴我,妖就該死嗎?”


    “妖就一定要死嗎?”


    “被人扒皮割肉,喝血剔骨,食魂吞魄!”


    頓了頓,女子臉上的猙獰之意突然消散了一個幹淨,取而代之的,則依舊是那種如同幽魂般的空靈。


    由憤恨到平靜,隻有一個唿吸。


    “法海大師,我隻有一個問題!”


    “隻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迴答,我就放過那個該死的負心漢,那個該死的偽君子——許仙,怎麽樣?”


    名叫白素貞的女子身影一晃,直挺挺地出現在那個唇紅齒白的僧人麵前。


    而在其身上,則是攀爬著十幾個滿嘴鮮血,眼珠猩紅的孩童鬼魂。


    那十幾個鬼魂,正是她曾經的孩兒。


    “大師,妖,就一定該死嗎?”


    白素貞問出了一句話。


    也是唯一的一個問題。


    僧人沉默了,沉默至極,“阿彌陀佛!”


    不知過去了多久,其才緩緩唿了聲佛號。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是我的理念!”


    頓了頓,僧人猛地抬起了頭。


    前麵的兩句話在這一刻突然都變得蒼白起來。


    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什麽理念!


    在這一刻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


    莫名的笑話。


    “原來,連法海大師你也無法迴答啊!”


    “那麽就很可惜了……許仙那個偽君子,那個負心漢,我殺定了!”


    白素貞渾身白裙震蕩,如妖如魔,如魔如鬼。


    可怖!


    可怖!


    年輕僧人再次睜開了眼睛,“但是這一次,你殺不了他!”


    女子抬手抓過一從野花。


    “哦,為什麽?”


    “憑我現在的實力,還殺不了一個凡人,一個螻蟻嗎?”


    女子眼珠變成豎瞳。


    一雙綠油油的豎瞳。


    蛇的瞳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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