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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作為一名資深的醫生，他自然知道打那些地方是最合適的。能讓她清醒的方法有很多，自己不過是選了一個最能讓她受罪的。
張天再次蹲在躺在地上的女孩兒身邊，慢慢伸出右手。像自己早上鍛煉身體揮鞭子一樣啪啪啪地對她的臉左右夾擊。看著越來越紅腫的雙頰，心中笑得異常開心。
謝永言要吐出一口老血，您就不能少說兩句？反觀圍觀者，則各個麵帶笑容，一臉高興。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張天顯得自己很著急，椅子上下來，再打擊他一句，“就你剛剛攔我那點時間，她就得多挨三十巴掌！”
果然，聽了這話，謝永言立馬錯開身子，“您快請！”努力做到忽視地上女子已經發紅的臉頰。剛剛兩下，臉都紅成這樣，一百多巴掌下去，不會直接爛了吧！
“對！”看著男子有些猶豫的臉色，再加一劑猛藥，“這還是少的！你再耽誤一會兒，得二百下！”
看著這根在眼前晃的手指，男子有一種把它剁了的衝動。又是一，又是這跟手指，今天不知道要在它身上栽多少跟頭。“一百？”
“現在？至少一百！”張天再次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謝永言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思考一會兒，又看看癱坐在地上隻顧著哭的女子。“如果現在治療的話，估計會打幾巴掌？”
看著倆人為難的表情，張天心裏笑得和狐狸一樣。治病救人當然有常規的辦法，但是那些方法可不會浪費在你們身上！不把你打兩下，難解自己的心裏的火氣。小神醫是自己的摯友，那是你隨便汙蔑的人物？你還想代替人家的位置？做夢！看我打的你兩個月出不了門。
“老子再說一次，我沒有騙人！打不打看你們！”張天哼哧哼哧，氣的鼻孔冒粗氣，“浪費老子的體力還敢在這兒說三道四？你們耽誤一分鍾，你孩子等會得多被打十巴掌！”
“真的？”謝永言疑惑。這算什麽奇怪的醫術？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治病的辦法。
“我騙你幹什麽呀！”張天哼哼，對自己被懷疑那麽多次表現地很生氣，“再次提醒你一句！知道剛剛為什麽我打了那麽兩巴掌人還沒有醒嗎？就是因為之前耽誤的時間太長！如果早點讓我打，兩巴掌早就清醒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二伯母有些猶豫地問道。不是她相信老人的話，而是剛剛急救人員的話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人家說孩子的病，人家治不了，隻有這老人有辦法。人家還說，這老人是全國醫療研究會會長，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眾人這下明白暴脾氣老頭打的是什麽主意了，借機打人才是最終目的吧！不由覺得好奇，往常這人的脾氣雖大，但是從來沒有動過手，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和這家人有仇？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張天攤開手掌，接著語氣從容，“她這病啊！是心病，必須從腦袋上入手！但是，你還不能直接打頭，隻有先從臉上的神經入手，再讓它們震懾到頭上的穴位！直接拍頭的話，可是很容易把人打成傻子的，打頭還是打臉你自己選一個！”
“別騙人了！你這上去就打人的樣子哪兒是治病？”
“我是在治病！必須要這麽做！”張天看著地上毫無形象哀嚎的女子，頭一次覺得自己特別聰明，早些年不顧任何人勸阻硬是不結婚。如果當時自己的心智不堅定，說不定也會攤上這樣的結果。
二伯母雖然性子不討喜，但是絕對是一個好母親，誰做了對不起自己孩子的事情，她能馬上去和人家拚命。
女子慣性這下，沒有站穩，直接倒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你們欺人太甚！你不想治就不治，幹嘛要折騰我閨女！剛開始要那麽多錢，我們為了孩子的命忍忍給你，但是現在你為什麽要打人？”
“你幹什麽，鬆開！”張天掙脫著被女子攥住的手腕，聲音充滿威嚴，看著女子的動作哆嗦一下，用力一拽把手從抽出來。
“啊！你做什麽？”二伯母看到他的舉動，馬上衝上來。
慢慢蹲下身子，對著地上嘴角不斷流血，但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孩兒使勁甩兩巴掌。
張天收到錢了，心情相當的好。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套戴上，也不用自己的金針，他才不情願把自己的寶貝疙瘩用在這種人身上。
終於成功，謝永言激動地快要哭出來。今天這是幹的什麽事兒啊！自始至終吃虧的都是自己，不隻嘴上討不到好處，錢財也散盡。
轉賬沒有用多久，隻聽嘹亮的紅歌聲響起之後，老人拿出手機看了兩眼，眯起眼睛笑了。“好了！交易成功，我們現在開始工作！”
“行！”謝永言咬咬牙，心中把老頭詛咒了成百上千次，開始給銀行打電話。
“那可說不好！她這症狀，被我治療之後馬上就能活蹦亂跳，說不定你們全家逃亡呢！”
“我帶著一個病人，能跑到哪兒去？”
“先付款，後治療！”張天毫不猶疑地拒絕。看著男子錯愕的眼神，補充一句，“萬一一會兒你跑了，我找誰去？”
謝永言當然聽得懂他的講話，但是情形所迫的情況下之能當作聽不懂。“您先治療吧！我現在去準備診金！”
“這才是對的！虎毒不食子！你如果連自己孩子都不救，不是連那牲口都不如？”張天笑笑，綿裏藏針地再把要大出血的男子挖苦一番。
把再次想要張開的嘴巴合上，謝永言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了，再看看周圍各種嫌棄的視線，決定放棄。不就是十萬，自己再出一次“好吧！”
“別跟我說這些！”張天把頭扭到一旁，“你就給我句話，治是不治？”接著一臉鄙夷，“我都不知道救過多少命了，不差這一級浮屠！再說，治療的決定權在你！沒錢了，找你老婆要去！”
謝永言都快哭出來了，您還想要一百萬？當自己是大財主？苦哈哈地舔著臉，“我是真的沒有，您就不能放寬鬆點條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硬的不行來軟的，用柔情攻勢說不定這老頭會稍稍鬆鬆手。
“不行！我說十萬就是十萬！沒問你要一百萬就是好的！”都到了這一步，張天怎麽會後退。
“治！當然治！但是，能不能把價錢放低一些，我一個老牛一樣的工作人員在那種清水衙門隻能拿個基本工資啊！能養活著自己都不錯了！家裏的一切開支都是我愛人出的！”謝永言越說越溜，也不覺得丟人了。現在隻要能染他少出一點就可以。
“我是不是胡說你們心裏清楚！”張天說的飛快，“懶得和你們計較！到底要不要你孩子活命？人家到現在還在地上躺著，你還有功夫和我唧唧歪歪？”
“不是，不是！您別亂說！”謝永言著急之下恨不得上前把老人的嘴巴捂住。這話傳出去，會被上麵調查的。從政人員最在意的是聲譽，如果私生活不檢點，立馬會被上麵查處，以後翻身的機會就難了。
“我又沒別的意思。瞅你那緊張的模樣，是不是心虛了？”張天賊笑一聲。就是嚇你，不信你連一點腥都不偷。
謝永言聽到老人的最後一句話，趕緊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是，不是！這是我們的孩子！真的是我們倆共同的孩子！你別胡說八道！”
“你這人怎麽這樣呢？”說了這麽久，還是沒有給自己滿意的答案，張天不耐煩了，以為自己的時間很空閑嗎？“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不是你！我明明看見是你去刷的卡，最後還是你簽的名字！再說，就算是她的卡，現在地上躺的不是她孩子？她能不治療？”
“昨天那錢不是我的！是我愛人的！”謝永言隻能再次把這種盆子往別人說身上扣，自己絕對不能沾上一點。
在自己發起宴會的地方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說，還被侄女兒坑了一道，怎麽想怎麽憋屈。就想在今天打扮地光鮮亮麗一些，爭取能釣上幾條大魚，可是情況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他們從進這個門開始就諸事不順，現在更要花一大筆錢，他怎麽能舍得。
還敢說昨天？說起昨天自己心中一肚子火。好好的宴會最後辦成那個樣子叫什麽事情？自己的好搭檔也進去了一個，能不能出來還說不好，如果在裏麵把自己揪出來更加完蛋。最可怕的是以自己的能力去打電話，竟然被說明沒有權限過問。
“不對不對！你在騙我！”張天趕緊擺擺手，似笑非笑地意有所指。“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見你從碧海雲天大酒店裏出來！一群人的菜單都是你結賬！那可是快一百萬啊！”
謝永言想把眼前和自己溫和說話的老頭踢飛。我出那麽多錢買孩子買裙子，可是有重要作用的，那點錢不知道讓自己心疼了多久。“能不能少一點？我是公職人員啊！您剛剛也聽說了，裙子是我愛人買的，我哪兒出的起這錢？”
“咦？”老人裝模作樣地驚訝一聲，接著皺皺眉頭，“怎麽會接受不了？你給你家孩子不是還買了條七萬的裙子？我這才多三萬，不貴！”
“十萬？”謝永言大驚，尷尬地搓手，隻能厚著臉皮向前蹭，“這價錢太高，我接受不了啊！”
張天終於把手指放下，“終於猜對了！要累死我！”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溫和地勾起嘴角，“怎麽樣？我說的不錯吧！絕對能站在你的承受範圍之內！”
“那是，……”下麵的數字已經被猜完，上麵的數字謝永言是想都不敢想，試探地問道。“難道是十萬？”
“不是！”
手繼續搖晃，謝永言心裏一個咯噔。“十塊？”
謝永言可顧不上眾人心中怎麽想。仔仔細細盯著自己眼前的手指。確實是一，難道老人是想給發發善心，隻收點錢意思一下？“一塊？”
隻見一名西裝革履，頭上抹了發蠟，人模人樣的男子微微張著嘴巴，像癡呆症患者似的盯著豎在自己眼前的手指。如果單單是這樣就罷了。但是，你能不能把你的眼神控製一下？現在明明是鬥雞眼啊！人家的手指和你離的近，你就不會站遠一些？就這樣一直盯著看？真是傻！
指尖距離男子太近，幾乎是貼著鼻梁，再加上謝永言現在盯著這跟手指格外認真，於是造成了眾人啼笑皆非的局麵。
“我明確地告訴你，這就是一！”張天把自己豎起的一根手指和男子距離近一些，也不搖晃了，可以讓他看的絕對清楚！
噗！眾人差點把嘴裏的飲料吐出來。你現在是猜傻了嗎？大大的阿拉伯數字一你都不認識了？
誰知老人還是不說話，繼續搖晃著自己的手指，還麵帶微笑地看著自己，這倒令他吃不準了，難道從一開始就猜錯？“你伸的手指是一嗎？”
在他看來，老人要這樣的價錢絕對是趁火打劫。就一個暈倒你就敢收這麽多。真出現頭破血流的情況，你不還得讓人傾家蕩產？
“那是多少？”謝永言咬牙切齒，看著老人在自己眼前依舊搖晃的手指，從牙縫中擠出自己極其不情願說的數字。“一萬？”
繼續搖晃頭部，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什麽時候自己的身價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一千塊就想讓自己出山？也不想想可能嗎？
“不對？”謝永言驚訝。接著看向老人的臉色更加不善，試探地問道，“一千？”
帶著枯皮的手指在男子的眼前晃晃，張天接著搖頭，“不對！再來猜！”
這數字讓眾人大吃一驚。看著男子的嫌棄之色更加嚴重。真是沒見過世麵，想拿一百塊來打發在全國乃至世界都鼎鼎有名的國醫聖手，實在是笑話。
“一？”謝永言看著老人的樣子，有點拿不準主意，不會說話嗎？怎麽還要猜？皺眉思索一番，“一百塊？”心中罵著老人的無恥，剛剛對他有一點的好感現在也消磨殆盡。絕對是趁火打劫，但是想想人家的職位也就釋然，不就是一百塊嗎？自己還出的起。
張天把摸著白胡子的手放下，臉笑得跟盛開的菊花般燦爛，默默地伸出手指。
“恩恩！我知道！你說個數就行！”謝永言手背在身後，頗為隨意地講到。在他看來，診金能有多少，就是去醫院掛個號最貴也不過三五百塊，拿上藥什麽的也就上千，頂多住院會貴一點。
張天則是笑了，你就拽吧！老頭今天還有重要的計劃，不跟你一般見識。“我之前說過了！我要的診費不高，絕對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
周圍站著的眾人雖然或站著或坐著，但是他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表情。眉頭一挑，嗤笑一聲。如果不是顧及著風度修養問題，他們更想啐一口痰。太惡心人了！就一個主任還敢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
謝永言則是對老人的識相挺滿意，心中暗暗點頭。不錯不錯，就算剛開始態度不太好，現在能改過來也不錯，“你說個數吧！”下巴揚起，高高的挺起胸脯，顯得自己掏這點錢是施舍給老頭一樣。
風中淩亂的眾人已經徹底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情。張會長！張所長！張院長！您老的爆脾氣呢？您老今天這麽溫柔是要鬧哪樣？您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小百花？您不是最看不上這樣裝模作樣的人？
“沒關係！人之常情，情有可原！”張天柔和地笑笑。
“診金？”謝永言疑問，接著讚同地點點頭，“是我心急了，沒有考慮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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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再次蹲在躺在地上的女孩兒身邊，慢慢伸出右手。像自己早上鍛煉身體揮鞭子一樣啪啪啪地對她的臉左右夾擊。看著越來越紅腫的雙頰，心中笑得異常開心。
謝永言要吐出一口老血，您就不能少說兩句？反觀圍觀者，則各個麵帶笑容，一臉高興。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張天顯得自己很著急，椅子上下來，再打擊他一句，“就你剛剛攔我那點時間，她就得多挨三十巴掌！”
果然，聽了這話，謝永言立馬錯開身子，“您快請！”努力做到忽視地上女子已經發紅的臉頰。剛剛兩下，臉都紅成這樣，一百多巴掌下去，不會直接爛了吧！
“對！”看著男子有些猶豫的臉色，再加一劑猛藥，“這還是少的！你再耽誤一會兒，得二百下！”
看著這根在眼前晃的手指，男子有一種把它剁了的衝動。又是一，又是這跟手指，今天不知道要在它身上栽多少跟頭。“一百？”
“現在？至少一百！”張天再次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謝永言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思考一會兒，又看看癱坐在地上隻顧著哭的女子。“如果現在治療的話，估計會打幾巴掌？”
看著倆人為難的表情，張天心裏笑得和狐狸一樣。治病救人當然有常規的辦法，但是那些方法可不會浪費在你們身上！不把你打兩下，難解自己的心裏的火氣。小神醫是自己的摯友，那是你隨便汙蔑的人物？你還想代替人家的位置？做夢！看我打的你兩個月出不了門。
“老子再說一次，我沒有騙人！打不打看你們！”張天哼哧哼哧，氣的鼻孔冒粗氣，“浪費老子的體力還敢在這兒說三道四？你們耽誤一分鍾，你孩子等會得多被打十巴掌！”
“真的？”謝永言疑惑。這算什麽奇怪的醫術？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治病的辦法。
“我騙你幹什麽呀！”張天哼哼，對自己被懷疑那麽多次表現地很生氣，“再次提醒你一句！知道剛剛為什麽我打了那麽兩巴掌人還沒有醒嗎？就是因為之前耽誤的時間太長！如果早點讓我打，兩巴掌早就清醒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二伯母有些猶豫地問道。不是她相信老人的話，而是剛剛急救人員的話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人家說孩子的病，人家治不了，隻有這老人有辦法。人家還說，這老人是全國醫療研究會會長，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眾人這下明白暴脾氣老頭打的是什麽主意了，借機打人才是最終目的吧！不由覺得好奇，往常這人的脾氣雖大，但是從來沒有動過手，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和這家人有仇？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張天攤開手掌，接著語氣從容，“她這病啊！是心病，必須從腦袋上入手！但是，你還不能直接打頭，隻有先從臉上的神經入手，再讓它們震懾到頭上的穴位！直接拍頭的話，可是很容易把人打成傻子的，打頭還是打臉你自己選一個！”
“別騙人了！你這上去就打人的樣子哪兒是治病？”
“我是在治病！必須要這麽做！”張天看著地上毫無形象哀嚎的女子，頭一次覺得自己特別聰明，早些年不顧任何人勸阻硬是不結婚。如果當時自己的心智不堅定，說不定也會攤上這樣的結果。
二伯母雖然性子不討喜，但是絕對是一個好母親，誰做了對不起自己孩子的事情，她能馬上去和人家拚命。
女子慣性這下，沒有站穩，直接倒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你們欺人太甚！你不想治就不治，幹嘛要折騰我閨女！剛開始要那麽多錢，我們為了孩子的命忍忍給你，但是現在你為什麽要打人？”
“你幹什麽，鬆開！”張天掙脫著被女子攥住的手腕，聲音充滿威嚴，看著女子的動作哆嗦一下，用力一拽把手從抽出來。
“啊！你做什麽？”二伯母看到他的舉動，馬上衝上來。
慢慢蹲下身子，對著地上嘴角不斷流血，但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孩兒使勁甩兩巴掌。
張天收到錢了，心情相當的好。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套戴上，也不用自己的金針，他才不情願把自己的寶貝疙瘩用在這種人身上。
終於成功，謝永言激動地快要哭出來。今天這是幹的什麽事兒啊！自始至終吃虧的都是自己，不隻嘴上討不到好處，錢財也散盡。
轉賬沒有用多久，隻聽嘹亮的紅歌聲響起之後，老人拿出手機看了兩眼，眯起眼睛笑了。“好了！交易成功，我們現在開始工作！”
“行！”謝永言咬咬牙，心中把老頭詛咒了成百上千次，開始給銀行打電話。
“那可說不好！她這症狀，被我治療之後馬上就能活蹦亂跳，說不定你們全家逃亡呢！”
“我帶著一個病人，能跑到哪兒去？”
“先付款，後治療！”張天毫不猶疑地拒絕。看著男子錯愕的眼神，補充一句，“萬一一會兒你跑了，我找誰去？”
謝永言當然聽得懂他的講話，但是情形所迫的情況下之能當作聽不懂。“您先治療吧！我現在去準備診金！”
“這才是對的！虎毒不食子！你如果連自己孩子都不救，不是連那牲口都不如？”張天笑笑，綿裏藏針地再把要大出血的男子挖苦一番。
把再次想要張開的嘴巴合上，謝永言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了，再看看周圍各種嫌棄的視線，決定放棄。不就是十萬，自己再出一次“好吧！”
“別跟我說這些！”張天把頭扭到一旁，“你就給我句話，治是不治？”接著一臉鄙夷，“我都不知道救過多少命了，不差這一級浮屠！再說，治療的決定權在你！沒錢了，找你老婆要去！”
謝永言都快哭出來了，您還想要一百萬？當自己是大財主？苦哈哈地舔著臉，“我是真的沒有，您就不能放寬鬆點條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硬的不行來軟的，用柔情攻勢說不定這老頭會稍稍鬆鬆手。
“不行！我說十萬就是十萬！沒問你要一百萬就是好的！”都到了這一步，張天怎麽會後退。
“治！當然治！但是，能不能把價錢放低一些，我一個老牛一樣的工作人員在那種清水衙門隻能拿個基本工資啊！能養活著自己都不錯了！家裏的一切開支都是我愛人出的！”謝永言越說越溜，也不覺得丟人了。現在隻要能染他少出一點就可以。
“我是不是胡說你們心裏清楚！”張天說的飛快，“懶得和你們計較！到底要不要你孩子活命？人家到現在還在地上躺著，你還有功夫和我唧唧歪歪？”
“不是，不是！您別亂說！”謝永言著急之下恨不得上前把老人的嘴巴捂住。這話傳出去，會被上麵調查的。從政人員最在意的是聲譽，如果私生活不檢點，立馬會被上麵查處，以後翻身的機會就難了。
“我又沒別的意思。瞅你那緊張的模樣，是不是心虛了？”張天賊笑一聲。就是嚇你，不信你連一點腥都不偷。
謝永言聽到老人的最後一句話，趕緊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是，不是！這是我們的孩子！真的是我們倆共同的孩子！你別胡說八道！”
“你這人怎麽這樣呢？”說了這麽久，還是沒有給自己滿意的答案，張天不耐煩了，以為自己的時間很空閑嗎？“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不是你！我明明看見是你去刷的卡，最後還是你簽的名字！再說，就算是她的卡，現在地上躺的不是她孩子？她能不治療？”
“昨天那錢不是我的！是我愛人的！”謝永言隻能再次把這種盆子往別人說身上扣，自己絕對不能沾上一點。
在自己發起宴會的地方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說，還被侄女兒坑了一道，怎麽想怎麽憋屈。就想在今天打扮地光鮮亮麗一些，爭取能釣上幾條大魚，可是情況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他們從進這個門開始就諸事不順，現在更要花一大筆錢，他怎麽能舍得。
還敢說昨天？說起昨天自己心中一肚子火。好好的宴會最後辦成那個樣子叫什麽事情？自己的好搭檔也進去了一個，能不能出來還說不好，如果在裏麵把自己揪出來更加完蛋。最可怕的是以自己的能力去打電話，竟然被說明沒有權限過問。
“不對不對！你在騙我！”張天趕緊擺擺手，似笑非笑地意有所指。“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見你從碧海雲天大酒店裏出來！一群人的菜單都是你結賬！那可是快一百萬啊！”
謝永言想把眼前和自己溫和說話的老頭踢飛。我出那麽多錢買孩子買裙子，可是有重要作用的，那點錢不知道讓自己心疼了多久。“能不能少一點？我是公職人員啊！您剛剛也聽說了，裙子是我愛人買的，我哪兒出的起這錢？”
“咦？”老人裝模作樣地驚訝一聲，接著皺皺眉頭，“怎麽會接受不了？你給你家孩子不是還買了條七萬的裙子？我這才多三萬，不貴！”
“十萬？”謝永言大驚，尷尬地搓手，隻能厚著臉皮向前蹭，“這價錢太高，我接受不了啊！”
張天終於把手指放下，“終於猜對了！要累死我！”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溫和地勾起嘴角，“怎麽樣？我說的不錯吧！絕對能站在你的承受範圍之內！”
“那是，……”下麵的數字已經被猜完，上麵的數字謝永言是想都不敢想，試探地問道。“難道是十萬？”
“不是！”
手繼續搖晃，謝永言心裏一個咯噔。“十塊？”
謝永言可顧不上眾人心中怎麽想。仔仔細細盯著自己眼前的手指。確實是一，難道老人是想給發發善心，隻收點錢意思一下？“一塊？”
隻見一名西裝革履，頭上抹了發蠟，人模人樣的男子微微張著嘴巴，像癡呆症患者似的盯著豎在自己眼前的手指。如果單單是這樣就罷了。但是，你能不能把你的眼神控製一下？現在明明是鬥雞眼啊！人家的手指和你離的近，你就不會站遠一些？就這樣一直盯著看？真是傻！
指尖距離男子太近，幾乎是貼著鼻梁，再加上謝永言現在盯著這跟手指格外認真，於是造成了眾人啼笑皆非的局麵。
“我明確地告訴你，這就是一！”張天把自己豎起的一根手指和男子距離近一些，也不搖晃了，可以讓他看的絕對清楚！
噗！眾人差點把嘴裏的飲料吐出來。你現在是猜傻了嗎？大大的阿拉伯數字一你都不認識了？
誰知老人還是不說話，繼續搖晃著自己的手指，還麵帶微笑地看著自己，這倒令他吃不準了，難道從一開始就猜錯？“你伸的手指是一嗎？”
在他看來，老人要這樣的價錢絕對是趁火打劫。就一個暈倒你就敢收這麽多。真出現頭破血流的情況，你不還得讓人傾家蕩產？
“那是多少？”謝永言咬牙切齒，看著老人在自己眼前依舊搖晃的手指，從牙縫中擠出自己極其不情願說的數字。“一萬？”
繼續搖晃頭部，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什麽時候自己的身價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一千塊就想讓自己出山？也不想想可能嗎？
“不對？”謝永言驚訝。接著看向老人的臉色更加不善，試探地問道，“一千？”
帶著枯皮的手指在男子的眼前晃晃，張天接著搖頭，“不對！再來猜！”
這數字讓眾人大吃一驚。看著男子的嫌棄之色更加嚴重。真是沒見過世麵，想拿一百塊來打發在全國乃至世界都鼎鼎有名的國醫聖手，實在是笑話。
“一？”謝永言看著老人的樣子，有點拿不準主意，不會說話嗎？怎麽還要猜？皺眉思索一番，“一百塊？”心中罵著老人的無恥，剛剛對他有一點的好感現在也消磨殆盡。絕對是趁火打劫，但是想想人家的職位也就釋然，不就是一百塊嗎？自己還出的起。
張天把摸著白胡子的手放下，臉笑得跟盛開的菊花般燦爛，默默地伸出手指。
“恩恩！我知道！你說個數就行！”謝永言手背在身後，頗為隨意地講到。在他看來，診金能有多少，就是去醫院掛個號最貴也不過三五百塊，拿上藥什麽的也就上千，頂多住院會貴一點。
張天則是笑了，你就拽吧！老頭今天還有重要的計劃，不跟你一般見識。“我之前說過了！我要的診費不高，絕對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
周圍站著的眾人雖然或站著或坐著，但是他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表情。眉頭一挑，嗤笑一聲。如果不是顧及著風度修養問題，他們更想啐一口痰。太惡心人了！就一個主任還敢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
謝永言則是對老人的識相挺滿意，心中暗暗點頭。不錯不錯，就算剛開始態度不太好，現在能改過來也不錯，“你說個數吧！”下巴揚起，高高的挺起胸脯，顯得自己掏這點錢是施舍給老頭一樣。
風中淩亂的眾人已經徹底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情。張會長！張所長！張院長！您老的爆脾氣呢？您老今天這麽溫柔是要鬧哪樣？您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小百花？您不是最看不上這樣裝模作樣的人？
“沒關係！人之常情，情有可原！”張天柔和地笑笑。
“診金？”謝永言疑問，接著讚同地點點頭，“是我心急了，沒有考慮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