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穿著自己的衣服。但相同地,都在外麵套上馬甲。普通病患是藍色馬甲,疑難雜症是紅色馬甲。


    基本上每個小組都會派出去一名醫生專門招攬病人。他們大多招唿藍馬甲,紅馬甲對他們來說是路人,可以直接忽視的角色。沒聽見人家說,這是全國的疑難雜症患者,很多大醫院的專家門診,多年的國醫聖手都沒有辦法嗎?


    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小米二人的攤子麵前還是空空如也。


    “我們就一直這樣坐著嗎?”秦言豪打了一個哈欠,別人的攤子前熱火朝天,跟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場麵似的,自己這裏門可羅雀,看著真是困。


    “坐著吧!”小米隨意地說。


    “我們不用主動出擊?”秦言豪詫異。這裏是考場,時間就是生命,爭分奪秒是必備技巧。


    “要啊,我們還得另辟蹊徑!”看著場上逐漸穩定下來的局勢,女孩兒站起。“走吧,我們開動!”


    她做事情可不會無的放矢,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練得爐火純青。剛剛那麽久在幹什麽呢?可不是眾人看到的不為所動,傻了吧唧坐著。


    她一一掃視疑難雜症紅馬甲的身體。自己人少,肯定得找分數多的先來。和那些人硬拚速度,說不定能拚過,但不是太累了嗎?


    紅馬甲在整個賽場中的數量不算多,隻有不到一千人,都在一個角落。本來以為,這次能見到更多的醫生,說不定自己的病情會有起色。沒想到的是,從他們進來開始,自己的身邊就沒有一名醫生來招唿自己。


    那些醫生看見自己如同見了蛇蠍,生怕他們有傳染病,繞道走的老遠。也嚐試自己去找醫生問診,但是那些避之不及的眼神使自尊心強盛的他們沒辦法接受。沒辦法,隻好尷尬地站在一旁。說不定最後,哪名醫生又空閑,最後能給自己治呢,總是這樣充滿幻想。


    小米帶著秦言豪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來到紅馬甲聚集地。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又讓不少人跌破眼鏡。


    高炎玉捋者自己的白胡子,“他們倆是幹什麽啊?全走了?”


    “不知道!年輕人的想法我們不懂!”劉宇軍靠在椅背上,聲音壓得很低。不想讓自己另一邊的討厭鬼聽見,免得又要吵一架。


    “攤位上不留一個人,他們怎麽給人治病?”高炎玉一直注意他們的動靜,想看看年紀輕輕的兩名小輩能拿出什麽手段讓眾人信服。沒想到,手段沒看到,倆人卻一同離開。“不會是看沒一個病人去,所以棄權吧!”


    “不可能,不可能,小女娃像心裏有成算,不會做這麽沒譜的事情。按她答題的能力,就是實踐能力再差,普通的感冒也是會看的!”劉宇軍對小米充滿信心。


    但是看著在人群中穿梭,像要走到大門的方向也是震驚滿滿。點著鼠標,攝像機鏡頭隨之切換,他倒要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看看錯了人。為醫者要有不服輸的勁頭,如果他們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比賽也就不用參加了。


    高炎玉也滿臉好奇地把頭扭過來看麵前的小屏幕。“他們是要去?要去?”看著女孩兒的行動方向,向來穩重的他大吃一驚。那些可都是高危病患,說不定怎麽樣就會賴上他們。


    劉宇軍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這是要去給疑難雜症治病吧!”


    “肯定是啊!”


    “膽子太大了!”劉宇軍擔心的看著屏幕,決定把畫麵定格在這裏,仔細看他們要怎麽做。


    戚遠正在看自己徒弟的出色表現,短短十分鍾,他們小組六個人已經收集到十個號碼牌。這速度可比其他組強太多了。至於別的人,他壓根不關心。


    餘光猛然瞥到愛出風頭的倆人,好奇心抑製不住的他也看看。誰知看見倆人直接朝疑難雜症的病患者走去。不屑地譏笑,“沒點真本事就直接說,去找高難度病人,最後放棄的有麵子嗎?”


    聽到他的話語,但是沒人接話。一方麵不想理這個愛挑毛病、斤斤計較的老頭。另一方麵,他們也不知道二人組能給眾人醫治到什麽程度。這裏麵好多病患他們很熟悉,曾經在自己手中都沒有治好,難度可想而知。


    紅馬甲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們所站的區域好像被眾人隔離開,形成一方天地,周圍一大片沒有人煙經過。


    所以,當二人組穿著白大褂過來時,一眼就引起他們注意。離得遠時,眾人隻知道白大褂是醫生,興奮的不得了。但當倆人走近,眾人看清楚他們的長相之後,立馬低下頭。這麽年輕的醫生也怎麽會靠譜?還是不去湊熱鬧了吧!


    “大家好,我叫謝小米,這是我的哥哥秦言豪!”女孩兒站在眾人麵前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順帶把秦二哥拽到自己跟前。


    “你好!”稀稀拉拉的敷衍聲。畢竟是醫生,眾人還是很給麵子的。


    “我們倆是這次參賽的選手,想來給大家治病,不知道怎麽樣?”小米仰著腦袋問一群蔫了吧唧的腦袋。


    “你走吧!我們不治了!”為首的男人叫李軍,臉色蠟黃。看著沒人迴答,就自覺地代表眾人應一聲。


    “是不相信我們嗎?”對眾人的反應,小米沒有生氣,這是早就預料得到的情況。“因為我們的年齡?”


    “嗯!”李軍迴答。反正沒有醫生過來,他們就當聊天解悶。


    聽到這話,女孩兒反倒笑了,沒有喪失生的希望就好。“你們的病情很嚴重。已經沒有人能治好,讓我們試一試又何妨?”


    “那也得找靠譜點的!”眾人放鬆心情,把小米當作鄰家女孩兒一樣聊天。“你還在上中學吧,化學都不知道學沒?能治病嗎?”


    “死馬當做活馬醫不行嗎?不讓我試試,你們不是在這裏浪費了這麽久時間?”巧笑嫣然地與眾人辯駁,好像現在比賽的不是自己。“要不這樣,我們來做個遊戲?”


    跟一個小女娃做遊戲?在這樣的環境?“地方不太合適吧!再說,我們的身體都不太好,刺激性的遊戲做不了。”


    “沒關係!遊戲很簡單!我來看大家的麵相,猜病情怎麽樣?如果我說對了,你就得放心地讓我治療,對你們來說是隻賺不賠的事情!”小米對著麵前的一群人沒有一點膽怯。自己挑戰的就是疑難雜症,越難越好,最好能夠突破自己。


    說來說去,還是要看病。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答應。反正不需要自己怎麽樣,什麽都不用管就行。


    “你是不是總覺得肚子帶有脹氣?出去轉一圈就容易肚子疼?身上乏力?夜間多夢?”女孩兒一邊走動一邊看似隨意地說道。


    “咦?你怎麽知道?”李軍露出驚訝的神色。自己的身體就是這問題,但是去醫院檢查,人家總說是胃不好,不易吸收。明明吃了很多藥,就是不見效果。相反,長期的吃藥還把自己搞得厭食,看見什麽都沒有興趣,恨不得一日三餐不吃飯。造成的後果就是自己現在的身材幹瘦、臉色蠟黃。


    “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你說對不對就行!”小米說的自信,看起來神采飛揚。


    “對對對!你說的很對!接著呢?”聽到這些,李軍有點相信眼前的女孩兒。能一眼看出自己多年的病情,醫術應該不會差。


    “哪怕你現在站這裏,還是覺得肚子不是很舒服。你的體內一直有股氣亂竄,隻有坐著時會舒服一些?”說著還似模似樣得拿手比劃一下。


    李軍激動了,臉都被憋得通紅。難道上天真的可憐他,這麽多年都沒有治好的病情在這小女孩兒的手中能夠恢複?驚訝與欣喜並存,“對的,對的,你說的很對!我就是這樣的狀況!有希望治好嗎?”


    女孩兒神秘一笑,伸出手指點點自己的腦袋,“那當然,遇見我,什麽病都不是問題!包治百病!”


    紅馬甲一直聽著倆人的對話,到這時總算相信女孩兒也是有些本事的,要不常年被病痛折磨的李軍能這麽激動?一個個麵帶欣喜,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隻要有一人能被治好也是希望。


    他們隻顧著自己開心,看視頻的眾人可鬱悶壞了。一百二十分鍾的比賽,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他們到底要不要治病?還在和病人談笑?是不想比賽了嗎?


    “我就說她不行,你看看到這個點還沒有一點問診的心思!竟然還聊天,嫌她的時間很多?”戚遠看鏡頭中的女孩兒笑意盈盈地與一群紅馬甲交流,氣就不打一處來。和他那自大的死對頭一個樣子!


    屏幕裏隻能顯示畫麵,沒有一點聲音。因此,眾人隻能看到剛剛蔫了吧唧的紅馬甲和女孩兒說話之後竟然各個興奮異常。但是,還沒有一點治療的動靜。


    劉宇軍一直關注著他們倆的動作,還以為能帶給他驚喜,沒想到隻看到眾人說說笑笑。不禁有些失望。


    “等等吧!他們應該心裏有數,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的!”高炎玉看著老友耷拉下來的雙眼,出聲安慰。到了這個年紀的他們,什麽都不缺,最惜才。


    看到稍微有點苗子的人都想好好培養一番,為將來的杏林街留下接班人。老友肯定是動了心思,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隻能等了!”劉宇軍耷拉著眼皮,臉色不太好。頭低著,連鏡頭都不願多看一秒,生怕又讓自己失望。


    看看老友的表情,高炎玉不再說什麽,有些事情隻能自己去體會,別人說的再多都沒用。繼續沉下心思看屏幕。忽然,低吼一聲,趕緊推推身邊滿臉失望的老友。“她動了!她動了!”


    “別喊了,不會現在帶著一群病人跳皮筋吧!這樣的丫頭能有什麽本事?”戚遠雖然在看自己徒弟小組,但是高高豎起的耳朵表明他一直在偷聽倆人說話。看到劉宇軍一臉失望,自己心裏都要得意地飛起來,那丫頭沒有點本事就敢瞎叫喚!


    “不是,不是!不是跳皮筋!”高炎玉一臉激動,也不和那人辯駁,“她在給那人針灸?”


    “針灸?”聽到這話,劉宇軍趕緊把頭扭過來,仔細盯著屏幕,滿臉驚喜。紅馬甲已經躺在地上,脫了上麵的衣服,女孩兒就這樣給他施針!“真的是針灸啊!原來她還會有這樣的本事!”


    高炎玉仔細盯著鏡頭,不願錯過一分鍾。“是啊!是啊!年紀這麽小,隨身帶著針包,看起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我怎麽覺得她紮的幾針這麽奇怪?”劉宇軍看著女孩兒一手下去五針,好像隨便扔一般,不禁有些詫異,這和他們平常針灸的習慣明顯不同!


    “我也看不懂,說不定是青木又研究出什麽方法呢!”高炎玉喃喃自語。眾人皆知青陽神針是青陽派的經典。被青木學會,成為絕技。他們曾經見過青木使用,隻覺得神乎其神。無奈,自己就是在旁邊看了好多遍也學不會。


    眾人看的緊提一口氣。雖然,今天這些疑難雜症病患來這裏都簽了生死協議,但真在賽場裏出什麽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眼下,他們也不能阻止,因為協議中明確表明,患者可以自己挑選醫生,組委會不得幹涉,後果自負。


    小米讓紅馬甲躺在地上,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包,小心地紮在病人身上。又讓秦言豪在旁邊拿病曆本,記錄情況,“病人的身體有一團氣,是長時間的濕氣侵襲,沒有排出造成。我現在要紮幾個穴位先把那團氣打散,然後讓他們自行通過皮膚排出。”


    “我們需要幾個療程?”李軍小心翼翼地問,想自己這種病症應該長期治療吧,自己該怎麽找她?


    “今天一次就好!你不要緊張,放鬆心情!”小米對躺在地上緊張兮兮的李軍解釋。他太緊張,皮膚也會有輕微收縮,很不利於接下來的治療。


    “一次?”李軍驚訝。這可是疑難雜症啊!“一次就能把所有的病症治好?”


    “對!”女孩兒一邊紮針,一邊肯定地點頭,“中醫講究陰陽協調,一個地方不舒服就會引發其他地方的絮亂。我剛剛說的濕氣是引起病症的主要原因,你之後的失眠,無力,厭食,都是由它引起。給你紮針之後,你會有明顯的感覺。”


    “什麽感覺?”現在感覺身體麻麻的,卻又很舒服,好像做按摩之後,放鬆地想要睡覺。


    莞爾一笑,“不能告訴你,一會兒你自己體會!”說著,站起身,看著密密麻麻的眾人,“他現在紮著針,先不能動!誰要做第二個吃螃蟹的人嗎?”


    “我!”


    “我來!”


    “我最嚴重,我先來!”


    每個人都把手舉得高高的。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治病機會,就是不好,也沒有什麽壞處。萬一比賽時間結束,女孩兒不給他們治,錯失了這樣一個機會哭都沒地方哭。


    “你們排好隊吧!這樣一團上來,看的我眼暈!”小米說著揉揉眼睛。不要在臉盲的人麵前穿一樣的衣服。在人堆裏找出與眾不同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沒人動,還是那樣的理由,都想爭時間。“比賽時間結束的話,你還會給我們治病嗎?”


    “會啊!但那個時候,會收診金!”迴答的幹脆利落。不是比賽時間,當然要為自己撈點好處。怕有些人的經濟不足以承擔費用,幹脆再放一顆定心丸,“放心,我會看情況定價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人說著,自覺地往後排排。自己不缺錢,既讓人家答應以後也管治,稍微讓讓又何妨,都是救人命。


    有一有二,就有三和四。紅馬甲馬上排出一串長長的隊伍。


    這一景象讓一直關注他們的眾人驚訝不已。


    “嫂子這領導能力太厲害了!”小兵雖然不知道人家說了什麽。但是看著眾人剛剛那麽激動,但是現在自覺地排隊都很驚訝。


    “我很好奇她剛剛說了什麽!”戰友滿臉讚同。他們也去過災區,知道病人的情緒是很難控製的。稍有不對,不你鬧騰起來就不錯了,誰還會這麽聽話的給你好好排隊。


    “嫂子治療的好像都是疑難雜症患者,一人有二十分吧!”小兵好奇地問,剛剛看規矩好像是這樣。這樣算下來,嫂子要挑戰高難度啊!


    “真不是尋常人!我那個年紀在做什麽呢?”戰友說到這裏都是滿滿的憂傷。依稀記得自己當年也是早戀,但是成績一瀉千裏,哪會像人家現在這樣,還參加全國的比賽?比賽不說,看起來還會得到好名次。


    小兵一臉嫌棄地拍拍他的頭,“你當自己是誰呢?還和老大比?和嫂子比?什麽樣的鍋配什麽樣的蓋!知道不?”接著又喃喃自語,“當我不羨慕呢?可是自己得有那本事啊!”


    ------題外話------


    春節期間,碼字真不容易……


    每個房間都被親朋好友占據。打麻將的打麻將,鬥地主的鬥地主,還得照顧一群小孩兒,沒有一點空間。


    於是,夭毅然決然地做出決定……


    知道夭這章是在哪兒寫的嗎?天台啊天台!吹著冷風碼字(?_?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酸爽的感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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