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沈顏輕蔑一笑,“想要栽贓我,也用點高明的手段!”


    “你什麽意思?”齊牧川問。


    “佑寧公主,這是飛雪國,不是大秦,我不管你在大秦如何威風,但在我飛雪國,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霍溫書一改之前的溫潤,變得冷漠,強勢。


    司馬樓冷聲道,“事實擺在眼前,你不要仗著自己功夫高,伶牙俐齒就想脫罪!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我們會一起出手,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所有人嗎?”


    “打贏你們就能解決問題?”沈顏挑眉,“不是所有的真相都需要動武,而是需要腦子!”


    她看向眾人,“我沒有殺他,我和他之間的那一點點爭吵,還不至於讓我殺了他!”


    “你說沒殺就沒有殺嗎?”齊牧川怒問。


    “難道你說我殺了人我就殺了人嗎?”沈顏反問,“要論有仇,在這裏,我和你的仇怨最深,我不是最應該殺了你?”


    齊牧川啞口無言。


    “七皇子,俞王,你們說河羅大皇子死前沒有掙紮過,是因為殺他的人比他的武藝高出許多,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你們隻是說了其中一方麵,還有另外的可能,那就是殺他的人是他熟悉的人,他沒有想到對方會殺他,所以,來不及反抗。”


    沈顏往前一走,看了看四周,“這裏不是第一現場,隻是一個拋屍的地方,想要查出河羅大皇子的真正死因,必須先查出第一現場。”


    “人在這裏泡了這麽久,還能查出第一現場嗎?”婆娑皇子問道。


    “看看就知道了。”沈顏看向那把劍,她認出這劍是河羅大皇子自己的。


    兇手很謹慎,用的還是死者自己的劍。


    她正準備查河羅大皇子真正的死因,霍溫書立即製止她。


    “佑寧公主,你是最大嫌疑人,你不能碰屍體!”


    “我就站在這裏任你們誣陷?連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都沒有?”沈顏冷聲問。


    霍溫書無言反駁。


    “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我就算想做手腳也做不了!我隻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有人硬往我頭上安罪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沈顏身上的氣場一釋放,刹那間,眾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壓抑感。


    武藝稍微低一些的,甚至感覺唿吸都有困難。


    他們才發現,沈顏的武藝遠遠高出他們的想象。


    “妹妹,你查,我替你守著,誰敢動你,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孟北辰提著劍,站在沈顏身邊。


    宣王默默走了過來,“本王做事向來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就定罪名,本王絕不允許!”


    婆娑國皇子也走了過來,“佑寧公主,我支持你!”


    他已經站隊了,他默默祈禱沈顏能查出真兇。


    沈顏見沒有人阻止她,她蹲下來,開始驗屍。


    一盞茶功夫過去,她驗屍完畢。


    她看向司馬樓和霍溫書,問,“敢問二位,你們方才已經驗過屍了,可知死者的真正死因?”


    “當然是一劍致命!”霍溫書語氣肯定,“那一劍正中心髒!”


    “俞王,你呢?”沈顏問。


    “我和七皇子一樣的看法。”司馬樓道。


    沈顏冷笑,“死者真正的死因不是劍傷,而是中毒!”


    “怎麽可能是中毒?”霍溫書臉色微微一變,拳頭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他身上沒有一點中毒的症狀!”


    司馬樓微微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河羅大皇子是先中毒,死了以後被人刺上這一劍,所以他沒有反抗,這一劍不偏不倚,剛好刺中心髒。”


    沈顏望向霍溫書,“此毒無色無味,就算中毒也很難查出來,是九州最近才出現的新毒,名為一炷香,因為中毒以後,一炷香時間內,必死無疑!”


    “不知道二位是真沒有看出來,還是看出來了卻裝作沒有看出來?”


    “胡說八道!”霍溫書怒了,“既然佑寧公主都說了是最近新出的毒,我不識得也在情理當中。”


    司馬樓道,“佑寧公主不僅善醫,也善毒,誰又能保證,這毒不是你下的呢?”


    “死者能證明。”沈顏道。


    “你在玩我們嗎?人都死了,還怎麽證明?”司馬樓麵色陰沉。


    沈顏抓起河羅大皇子的手,“死者的指甲裏麵有東西,應該是和兇手親密接觸時,從兇手身上摳下來的。”


    她吩咐,“雲錦,拿一張白紙來!”


    “是,公主。”


    很快,雲錦取來一張白紙。


    沈顏將河羅大皇子指甲縫裏麵的東西弄出來,那東西是紅色的,放在白色的紙上,十分的顯眼。


    “妹妹,那是什麽?”孟北辰問。


    沈顏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護甲。”


    霍溫書立即拔高聲音,“佑寧公主,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護甲隻有女子才會用,所有的參會代表,隻有你是女子!你就是兇手,來人,把佑寧公主抓起來!”


    “我看誰敢!”孟北辰喝了一句,護在沈顏麵前。


    宣王,雲錦他們也提起了劍。


    沈顏一臉淡定,“七皇子,你在慌什麽?事情到了這一步,隻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來我不是兇手。”


    她將自己的兩隻手伸出來,“我習武,又行醫,還要下田,我從來沒有留長指甲的習慣,也從不做護甲。”


    她的指甲圓圓的,不像是新修剪的。


    “前天你們都和我妹妹交過手,她有沒有護甲,你們心裏很清楚!”孟北辰怒聲道。


    眾人沉默。


    “佑寧公主,懇請你幫忙查出是誰殺了我家殿下,求您了!”河羅國大皇子的侍衛向沈顏磕頭請求。


    “你不用求我我也會查出真兇,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活膩了的要害我!”


    沈顏目光冷厲,河羅大皇子的死看似是針對河羅大皇子,可她知道,這件事的背後,真兇真正要對付的是她!


    這河羅大皇子不過是棋子而已!


    她從死者腳底刮出一些泥,然後從中發現了兩塊花瓣。


    “你家殿下昨日去過什麽地方?”沈顏問那河羅國侍衛。


    “就在君臨閣,哪裏也沒有去。”侍衛迴答。


    “撒謊!”沈顏道,“這些花瓣和泥土不是君臨閣裏麵的。”


    “我沒有撒謊。”侍衛連忙解釋,“我家殿下喜歡漂亮的姑娘,他來瀾熙城以後,去過春風院。”


    春風院是瀾熙城最大的青樓。


    “那就對了。”沈顏道,“現在我們去春風院看看,興許,那裏能找到河羅大皇子死得第一現場。”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脫離了霍溫書的掌控。


    他不得不帶著眾人前往春風院。


    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春風院裏有一棵樹,樹上正盛開著花。


    沈顏道,“這樹上的花瓣和死者腳底的花瓣一模一樣!”


    “這是靈香樹,瀾熙城內不止春風院裏有,你怎麽就能確定,河羅大皇子是在這裏被殺的?”霍溫書問。


    “你也可以派人去查,整個瀾熙城有多少地方種得有這靈香樹,再查查,河羅大皇子會不會去那些地方。”沈顏道,“我查案有我自己的方式,你隻需要知道結果,不需要知道我查案的過程。”


    “你!”霍溫書臉色鐵青,卻又無言反駁。


    “佑寧公主,這裏這麽大,我們怎麽知道哪裏才是第一案發現場?”宣王問。


    “找人問。”沈顏吩咐,“雲錦,去把這裏的老鴇叫來。”


    “是,公主。”


    很快,雲錦帶著老鴇過來。


    老鴇一看這麽多人,還有女子在,就知道他們不是來玩樂的。


    “各位,不知來我春風院有何事?”


    “昨日可有一個又高又胖,帶著劍,外地口音的男子來過這裏?”沈顏直接開口問。


    老鴇笑了笑,手伸了伸,就是不開口。


    沈顏知道她是要銀子,可她不會給她,“那個人是河羅國大皇子,他在你這裏死了!”


    老鴇一聽,臉色一變,“他死了可不關我的事!”


    她吩咐身邊的下人,“去把玉兒叫來!”


    須臾之後,下人帶了一個粉衣姑娘。


    不等沈顏開口,老鴇先問了,“昨日你伺候的那個胖男人,他後來去了哪裏?”


    玉兒搖頭,“不知,昨夜玉兒睡著的時候他還在,今早玉兒醒來,他已經不見了,玉兒以為他走了。”


    “你的房間在哪裏?帶我們去看看。”沈顏道。


    玉兒看向老鴇,老鴇連忙道,“這邊請。”她又叮囑玉兒,“這位小姐問你什麽,你就迴答什麽,不得有隱瞞!”


    “是。”玉兒沒有多問,知道太多會活不長。


    眾人來到二樓的房間,玉兒打開房門。


    “這個房間今天有打掃過嗎?”沈顏環顧四周問。


    “沒有。”玉兒迴答。


    沈顏走進屋子,將房間仔細檢查一圈以後,便走向窗戶,她正準備打開窗戶時,霍溫書又開口了。


    “佑寧公主,你都查了一圈了,什麽都沒有發現,還在拖延什麽?”


    “誰說我什麽都沒有發現?”沈顏反問,“七皇子,你一直在催什麽?是心虛了嗎?”


    霍溫書故作鎮定,“笑話!我心虛什麽?我隻是希望盡快了結此案,好繼續開會,別耽誤大家時間。”


    “你如果少說廢話,別耽誤我,就能很快結案!”沈顏話音一落,伸手推開了窗戶。


    窗台上有很明顯的拖拉痕跡,還有半個足印,而且,那伸出來的小木簽上還掛著東西。


    沈顏取下來一看,是兩小塊被撕碎的布條。


    一紅一青。


    “雲錦,下樓去看看。”


    “是,公主。”


    雲錦來到樓下,檢查一番,抬頭看向沈顏,“公主,樓下有腳印,和那窗台上的半個腳印子一樣。”


    “知道了,你在下麵守著。”沈顏道。


    “佑寧公主,你在裝神弄鬼的作甚?”霍溫書喝問。


    “裝神弄鬼的是你!”沈顏目光狠厲,“七皇子,你不怕河羅大皇子變成厲鬼來找你索命嗎?”


    “你什麽意思?”霍溫書神色冷凝。


    沈顏厲聲道,“意思就是,你是兇手!”


    她此言一出,眾人皆望向霍溫書,滿臉不可置信。


    “佑寧公主,你查不到兇手,就別胡亂咬人!”霍溫書急了,“我和河羅大皇子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他?”


    “你和他沒有仇,但,你似乎和我有仇,所以,你殺了河羅大皇子來誣陷我!”沈顏道。


    “你說我殺了他,你有什麽證據?”霍溫書語氣兇狠,“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來,那就是誣陷!佑寧公主,你想想後果!”


    “七皇子,你昨夜忙活一晚上,還沒有來得及換衣裳吧?”


    沈顏舉起手中的那兩小布條,“我這裏有兩塊布條,一紅,一青,這青色的布條和你的外衫吻合。”


    “窗台上有半個足印,根據足印推斷,留下這足印的人和你的身高體重吻合。樓下有完整的足印,七皇子,你下去比一比就知道了。”


    霍溫書滿心慌張,聲音又高了一個度,冷笑一聲,“這些不過都是你的推斷而已,不能成為證據!”


    “是麽?”沈顏上前,點了霍溫書的穴道,掀起他的外衫,果然,那皺褶處有一條小口子,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她將手上的青色布條往那裏一放,剛好吻合。


    “霍溫書,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沈顏怒問。


    “原來是賊喊捉賊!”孟北辰滿目寒光,“霍溫書,你為何要害我妹妹?”


    霍溫書冷笑道,“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孟北辰氣急,想著沈顏受了這麽大的屈辱,若不是沈顏聰明,就被他們誣陷成兇手了。


    到時候,所有人都攻擊沈顏,那樣的痛苦,她如何承受得了?


    想到此處,他怒火中燒,一腳踢在霍溫書的肚子上。


    “啊!”霍溫書尖叫一聲,疼得大汗淋漓,奈何他被點了穴道,動彈不了。


    “霍溫書,既然你不肯說,我們就去見見你父皇,看看你父皇知不知道!”孟北辰要為沈顏討迴公道。


    “哥哥,不急。”沈顏道。


    “為何?”孟北辰問。


    “因為兇手不止他一個人!”沈顏將紅色布條舉在霍溫書麵前,“和你一起行兇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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