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帝轉眸看向齊牧川,臉上笑意未減。


    “原來是離王,多謝你父皇惦記,朕很好。”


    齊牧川見滄月帝如此熱情,他心裏一喜,正準備開口說其他的話,卻見滄月帝已經將目光轉向了沈顏。


    他目光一沉,心裏對沈顏更不滿了。


    北厲雖然位列九州第三,但近年來,他們的綜合國力漸漸下滑,以至於之前連大秦都打不贏了。


    齊牧川此行不僅僅是參加比賽,更是要借機和滄月帝拉攏關係。


    看來,隻有贏了比賽才能有機會單獨和滄月帝說話了。


    “陛下,我們先去看看皇後娘娘吧。”沈顏主動提及。


    “好,朕帶你們去。”滄月帝越來越覺得沈顏這人不錯。


    她沒有趁機和他套近乎,而是關心正事,提皇後的病。


    不像齊牧川,一開口就知道是來拉關係的。


    隻是,他不知道沈顏心裏很清楚,若不拿出實力來,就算和他套近乎也沒用。


    滄月帝帶著沈顏他們來到皇後的寢宮,皇後躺在床上,麵色慘白,骨瘦如柴,一副病態。


    “秀兒,朕帶名醫來給你看病了,大秦的佑寧公主,出了名的神醫。”


    滄月帝神色溫柔,他又補了一句,“還有北厲的離王。”


    “見過皇後娘娘。”


    沈顏和齊牧川向滄月皇後行禮。


    皇後微微抬手,示意免禮。


    “皇後娘娘,請問您是哪裏不適?”沈顏問。


    “頭痛。”皇後指了指頭說道,“像是要爆炸一樣,睡不著,吃不好,除了這個,沒有其他不適。”


    “皇後娘娘,我要給您把一下脈。”沈顏道。


    “好。”


    沈顏給皇後把完脈,然後看向滄月帝,“陛下,娘娘的病症我也確定,隻是離王和我同時撕下告示,也要讓他查看一番才顯公平。”


    滄月帝點頭,他是君王,說話一言九鼎,隻要能治好皇後,至於是誰治好的他都不在意。


    “離王,請。”滄月帝很客氣。


    齊牧川有備而來,“陛下,我不會看病,但我帶得有神醫來。”


    “神醫在哪?”滄月帝問。


    “在我們落腳的地方。”


    “來人,把離王帶的神醫請進來。”滄月帝下令。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神醫進宮。


    一番見禮以後,他開始給滄月皇後把脈,把脈結束,他摸了摸下巴上胡須,故作深沉的迴答--


    “陛下,皇後娘娘這頭痛不是真正的症狀,真正的症狀是心病。”


    “心病?”滄月帝疑惑,“這怎麽說?”


    “皇後娘娘是憂思過度,心氣鬱結,最後造成血脈不通,這才引起了頭痛。”神醫解釋,“隻要娘娘以後保持愉快的心情,我再施針輔助,相信不日以後,娘娘就能痊愈。”


    他說得有模有樣,再加上是齊牧川帶來的人,滄月帝後都信了三分。


    “神醫的意思,皇後娘娘的症狀在頭,病因卻在心,是嗎?”沈顏問了一句。


    “確實如此。”神醫胸有成竹。


    沈顏臉色一沉,聲音冷厲,“胡說八道!”


    “佑寧公主,你自己醫術不行,怎能罵人?”齊牧川怒聲問。


    “佑寧公主有不同的看法?”滄月帝問,畢竟,他閱人無數,知道沈顏不是那種隨意開口的人。


    “陛下,皇後娘娘之所以一直頭痛,是因為她頭顱裏麵有蠱蟲。”沈顏道。


    滄月帝臉色一變。


    齊牧川立即反駁,“我看你才是胡說八道,皇後娘娘身份何等尊貴,有何人敢對她下蠱蟲?”


    神醫也補了一句,“蠱蟲若是進了腦子,皇後娘娘怎可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皇後娘娘,您每次頭痛,是不是鑽心一樣的痛?像是有東西在裏麵啃食一樣?”沈顏問。


    皇後狠狠點頭。


    “夜深人靜的時候,體內還像是有蟲子在遊走一般?”沈顏又問。


    皇後又點頭。


    沈顏看向神醫,“學藝不精,就不要出來害人,畢竟,每個人的生命都隻有一次。你說的憂思過度,心氣鬱結造成的頭痛不是這樣的痛法,那是鈍痛,這是刺痛,撕裂痛,鑽心一樣的痛。”


    神醫神色蒼白,無言以對。


    齊牧川道,“佑寧公主,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就是對的?”


    沈顏沒有迴答他,而是看向滄月帝,“陛下,蠱蟲已經長成了成蟲,娘娘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我現在就將娘娘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好。”滄月帝也沒有猶豫。


    “在施針以前,我要紮一下娘娘的手指。”沈顏道,“皇後娘娘,多有得罪了。”


    “佑寧公主,皇後娘娘身份如此尊貴,怎可受傷?”齊牧川出聲阻止。


    “陛下,隻輕輕紮一下,讓蠱蟲有孔可以出來,不會傷及皇後娘娘的本體。”沈顏解釋。


    “秀兒,你忍一下。”滄月帝一臉心疼。


    皇後咬牙點頭。


    沈顏開始施針,銀針紮進皇後體內以後,她繼續運功逼出蠱蟲。


    一盞茶的功夫,一條小小白白的蟲從方才沈顏紮的那個針孔裏麵跑了出來。


    蠱蟲掉在地上,還掙紮了幾下。


    沈顏將蠱蟲放到一個瓷杯裏,交給滄月帝,“陛下,您可能用得上。”


    滄月帝看著杯中還在蠕動的蠱蟲,臉色陰沉得可怕,若不是顧忌有外人在場,他估計當即就要發怒。


    帝王發怒,地動山搖。


    沈顏沒有看滄月帝的臉色,她隻負責治病,至於是誰下的蠱,這不關她的事。


    她問滄月皇後,“娘娘,您覺得怎麽樣?”


    “渾身輕鬆,頭不痛了。”滄月皇後看向滄月帝,“陛下,臣妾的頭不痛了,整整三年,第一次頭不痛了。”


    她滿臉喜色,難掩喜悅。


    滄月帝臉上的陰霾瞬間消失,浮現溫柔的笑容。


    “秀兒終於不用受苦了。”滄月帝看向沈顏,“佑寧公主醫術果然名不虛傳,你救了朕的皇後,朕欠你一個人情。”


    “舉手之勞,陛下不用放在心上。”沈顏客氣道。


    滄月帝看向齊牧川,“離王,你帶的人醫術不怎麽樣啊!”


    齊牧川連連賠禮道歉,“陛下,此事我也是受蒙騙了。”


    他一腳踢向神醫,怒罵道,“你這庸醫,竟敢糊弄陛下,連本王都被你騙過了!”


    神醫知道自己是個替罪羊,他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齊牧川看向滄月帝,“陛下,此人罪該萬死,請陛下直接處死他!”


    滄月帝看著齊牧川,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在他麵前演戲,以為他如此好糊弄?這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啊!


    而且,身為主子,出了事把下麵的人推出去擔責,還直接要他的命,這種人難有對其忠心的人。


    齊牧川此人,注定走不長。


    隻是,不是自己的兒子,滄月帝不會去管教。


    而且,齊牧川在滄月出事,北厲帝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兩國定然會發生戰爭。


    但滄月帝不想打仗,隻想讓他的百姓安居樂業。


    “離王自己的人,自己帶迴去處理。”滄月帝聲音冰涼。


    齊牧川沒有想到滄月帝直接沒有接他的招,雖然滄月帝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他知道,以後他再想和滄月帝有什麽關係,那就再也不可能了。


    “是,陛下,我一定給陛下一個交代。”齊牧川還想表誠意。


    “不用給朕交代,迴去給你父皇交代。”滄月帝臉色不悅。


    齊牧川搞砸了此行的目的,他拿什麽向他父皇交代?


    他沒法交代!


    滄月帝拒絕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他不能再繼續糾纏此事,隻得迴答,“是,陛下,我們先告退。”


    齊牧川帶著神醫離開。


    他走到殿門口一頓,迴眸看向裏麵,見滄月帝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意,和沈顏說得正高興。


    他滿眼恨意,今天的仇,他記下了!


    他和沈顏不共戴天!


    殿內。


    “佑寧公主,此次你幫了朕一個大忙,朕也幫你一個忙,如何?”


    滄月帝不等沈顏迴答,他又問,“大秦好像還沒有加入九州聯盟會,是嗎?”


    “是的,陛下。”沈顏道。


    “以今時大秦的實力是完全夠資格加入九州聯盟會的,你現在就寫申請,明年正好是三年一度的九州聯盟會,到時候,朕希望在會上能夠看到你。”滄月帝看著沈顏,一臉期待。


    沈顏微微驚訝,她沒有想到滄月帝還她這麽大一個人情。


    她原本想的是提高大秦的綜合實力,然後憑本事去申請加入九州聯盟。


    現在滄月帝可真是幫了她的大忙,讓她省去了不少的精力和時間。


    “多謝陛下,陛下此情我一定銘記於心,他日陛下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滄月帝看著沈顏麵對如此大的驚喜竟然能夠做到榮辱不驚。


    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


    大秦有沈顏這樣的人,何愁不興?


    “佑寧公主說到幫忙,朕倒是真想到一個,那就是佑寧公主的農作物種植技術,不知可否外傳?”


    滄月帝也就是開口隨便問問,畢竟,這可是沈顏的看家本領,即使不外傳,他也不會介意。


    “當然可以。”沈顏道。


    “佑寧公主當真?”滄月帝大喜過望。


    “陛下,閉門造車隻會越來越落後,隻有互通有無,共同發展,大家的生活才會越來越好。”


    沈顏道,“今日是陛下想學大秦的種植技術,說不定有朝一日,大秦也想學習滄月的優秀技術,希望大秦和滄月可以互幫互助,走得更遠。”


    滄月帝看著沈顏越來越欣賞,他也很驚訝沈顏身為女子,竟然有如此遠大的理念,這也不奇怪沈顏為何能得玄德帝器重了。


    他要是有這樣擁有卓越遠見的臣,他也會重用。


    而且,沈顏口中一直說的是大秦,哪怕種植技術是沈顏身上的,可她開口卻是大秦擁有的。


    她時時刻刻代表著大秦,從未越過玄德帝去。


    “好,佑寧公主說得真好,等比賽結束,佑寧公主迴國,朕會派專人過去學習,到時候,還請佑寧公主多多關照。”


    “我一定傾囊相授。”沈顏淺淺一笑。


    想著滄月皇後大病初愈,帝後之間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沈顏說完了正事就告辭了。


    宮外。


    在沈顏離開之後,其餘幾人又繼續去遊玩了。


    他們才走不遠,謝辰嘉就遇到了熟人。


    “榮昌公主,好久不見。”謝辰嘉快步上前打招唿。


    榮昌公主是滄月帝的女兒,生母是麗妃,是滄月帝的四妃之首。


    “長寧郡主?”榮昌公主一臉驚訝。


    “對,是我,我來參加比賽了。”謝辰嘉滿臉笑意,拉著榮昌公主的手,二人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熱切得很。


    他們是在上一次比賽的時候認識的。


    榮昌公主見謝辰嘉站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一群人,便打趣道,“許久未見,長寧郡主出息了,都當領隊了。”


    謝辰嘉臉色一白,有些難看。


    “這是怎麽了?”榮昌公主問,“難不成你不是領隊?”


    謝辰嘉點頭。


    “你們領隊是誰啊?也不過來大聲招唿。”榮昌公主有些不滿。


    這次比賽,滄月是主辦方,也就是東道主。


    她認為來者是客,客人見了主人,應該主動打招唿。


    “我們領隊不在,進宮去給皇後娘娘治病去了。”謝辰嘉解釋,“她是新人,公主你不認識。”


    “給皇後娘娘治病?”榮昌公主語氣加重,神色不悅。


    “是啊,她主動揭的榜,為了給皇後娘娘治病,她還差點和北厲離王起了爭執。”


    謝辰嘉道,“我們領隊的醫術極高,此去說不定就能治好皇後娘娘的病了。”


    她和榮昌公主相識,自然知道麗妃和皇後不合,榮昌公主當然也不喜皇後。


    果然,榮昌公主聽了謝辰嘉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瞬息之間,她就恢複了臉色。


    “長寧郡主,你們遠道而來是客,我請你們吃飯,給你們接風洗塵。”榮昌公主想從謝辰嘉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讓公主破費,那多不好?”謝辰嘉客氣。


    “我倆是好朋友,講這些就見外了。”榮昌公主說著套話。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辰嘉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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