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將軍,大秦百姓的安危,遠遠比你個人的恩怨重要得多,你若這個時候給我使絆子,耽誤軍情,你知道什麽後果!”


    耽誤軍情,軍法處置!


    任何人皆如此!


    謝懷景一身殺氣,眾人噤若寒蟬,屋內一片死寂。


    他之前攻下宜梁城,在軍中已經建立了一定的威信。


    須臾之後,霍將軍出來打圓場。


    “世子,您息怒,眼下最重要的是退敵,我們隻有齊心協力才能打退敵人。”


    “世子,北厲士兵在城下叫囂得厲害,我們戰士怒氣衝天,都請求您立即迎戰。”林小六又補了一句。


    謝懷景抬眸,時機成熟了。


    “按照之前計劃,迎戰!”謝懷景下令。


    北厲二十萬兵,大秦才不到十萬兵。


    而且,論綜合國力,目前的北厲的確強於大秦。


    這一場仗要想勝券在握,就不能直接硬打。


    得借力。


    借北厲的囂張,漲大秦士兵的憤怒,當人足夠憤怒時,戰鬥力會瘋狂增加。


    他之前一直不迎戰,就是讓北厲以為大秦害怕了,也是因為如此,北厲才越來越囂張。


    眾人跟隨謝懷景來到城樓下,他一聲令下,城門打開,大秦的將士像是憤怒的雄獅,奮勇直前,殺聲一片。


    北厲士兵正在興奮當中,突然看到大秦士兵衝過來,他們頓時手忙腳亂。


    大秦士兵將近來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北厲士兵身上。


    殺敵像是殺豬一樣,直接殺紅了眼。


    “謝懷景,我真是低估你了!”齊牧川看著大秦士兵的瘋狂,他瞬間明白了謝懷景之前為何遲遲不應戰。


    謝懷景騎在馬背上,和齊牧川相對而立,他手持長劍,渾身冷意。


    “齊牧川,你也不過如此。”


    齊牧川,北厲四皇子,離王,也是此次北厲的領兵大將。


    之前謝懷景收迴宜梁城時,他們二人便已經交過手。


    齊牧川敗在謝懷景手中,滿心不服氣,之後便日日來攻城,想要找迴之前的顏麵。


    他哪裏知道,他是中了謝懷景的計。


    謝懷景話音落下,手中長劍刺出,齊牧川舉劍反擊。


    二人在空中打了幾個迴合,不分勝負。


    接著,謝懷景迅速飛身下來,他落在了地上。


    齊牧川穩穩地落在馬背上,他心裏一陣得意,提劍刺向謝懷景。


    就在這時,謝懷景直接砍斷了馬腿,馬兒一陣嘶鳴,跪在地上。


    齊牧川始料未及,身體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就在這一瞬間,謝懷景反手一劍刺來,正好刺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陣吃痛,迅速後退三尺遠,怒視謝懷景。


    “齊牧川,就這點本事?”謝懷景語氣輕蔑。


    齊牧川麵紅耳赤,怒火中燒,“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本事!”


    他提劍朝謝懷景衝過來,謝懷景一個閃身,出現在他身後。


    在他轉身的瞬間,謝懷景再一次刺向他的後背。


    “卑鄙!”齊牧川後背一疼,他又中了謝懷景的計,氣得破口大罵。


    謝懷景一臉冷漠,“殺我百姓,侵我疆土,占我城池,是你北厲卑鄙在先!”


    話音落下,他抬掌打去,齊牧川抬手接掌。


    雙方掌力在空中碰撞。


    齊牧川後退兩步,口中傳來一股腥甜,他生生咽了下去。


    謝懷景紋絲不動,從容不迫。


    齊牧川知道再繼續打下去,他輸得更慘。


    他聽著喊殺聲,環顧四周,見北厲兵節節敗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大聲道,“撤!撤!”


    有了齊牧川的命令,北厲士兵瘋一般的撤退。


    大秦兵乘勝追擊。


    南半滄騎著馬攔住大秦兵,“不許追擊!”


    “南將軍,你這是作甚?”謝懷景上了戰馬,冷聲問。


    “窮寇莫追,世子連這都不懂?”南半滄一臉嘲諷。


    “南將軍覺得此時的北厲是窮寇?”謝懷景厲聲問。


    兩兵交戰,勝敗乃兵家常事。


    北厲隻是一時敗了,還沒有到窮寇的地步。


    南半滄啞口無言。


    謝懷景不欲與他多費口舌,直接下令,“所有人聽令,繼續追!殺他片甲不留!”


    “殺!”大秦士兵剛剛打贏了北厲兵,此時正士氣高漲。


    他們滿腔興奮,像是雄獅一般,向北厲兵追去。


    謝懷景打馬上前,他的目標是齊牧川。


    他剛剛已經發現齊牧川受傷了,擒賊先擒王,重傷齊牧川,才能徹底打壓北厲士兵的氣勢。


    不然,他們在很短時間內就會卷土重來。


    齊牧川聽到身後傳來打鬥聲,他迴眸一看,見謝懷景帶著人追上來了。


    他迅速打馬逃跑。


    已經受傷的他現在肯定不是謝懷景的對手。


    然而,他沒有跑多遠就被謝懷景給追上了。


    雙方一場惡戰。


    齊牧川胸口被刺了一劍,身受重傷,最後在親信的掩護下才死裏逃生,撿迴一條命。


    北厲兵折損大半,傷亡慘重,元氣大傷。


    這一仗,大秦大獲全勝,謝懷景在軍中的地位進一步提升。


    晚上,全軍犒賞,舉辦慶功宴。


    “世子,我敬您一杯。”霍將軍舉起酒杯敬謝懷景。


    謝懷景與他碰了一下杯,喝下了杯中的酒。


    “世子,您是怎麽知道北厲逃跑時沒有在前麵設下埋伏的?”霍將軍問。


    “北厲那麽囂張,以為勝券在握,他們是來奪城的,又怎會設埋伏?”謝懷景道。


    “世子英明。”霍將軍佩服不已,他佩服的是謝懷景的判斷力和勇氣。


    在戰場上,講究的就是決策力,有時候優柔寡斷,反而會錯失良機。


    南半滄不屑道,“此次贏了不過是僥幸,萬一前方有埋伏,我們將會全軍覆沒。”


    謝懷景聲音冷厲,“戰機就在一瞬間,往往一瞬間的決斷,就能決定整場戰役的結局,有時候甚至能扭轉局勢。


    像你這樣瞻前顧後,將會錯失良機!我們不要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仗,我們要以最少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


    “對,世子說得對。”霍將軍看著南半滄,“南將軍,你雖然年長,又身經百戰,但,不得不說,世子的想法更出奇製勝,今天的勝利就是最好的說明,我們真的是老了。”


    南半滄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他是武將,本就不擅長文官的咬文嚼字,打文字仗。


    再加上今天謝懷景的決策的確是對了,他更是沒有理由。


    眾人歡欣鼓舞,唯獨他垂頭喪氣。


    他喝了兩口酒就帶著鬱悶的心情離開了。


    霍將軍看了一眼南半滄的背影,很快將目光收了迴來。


    此次玄德帝派他們三人領兵出征,真正的主將是霍將軍。


    南半滄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但他太過於循規蹈矩,而且,玄德帝不信任世家。


    謝懷景沒有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他第一次領兵出征,肯定有很多將士不服氣,屆時軍中產生矛盾,動搖軍心,延誤戰機。


    霍將軍就不一樣了,他是老將,對朝廷忠心耿耿,喜歡做和事佬,當年和鎮南王關係親近。


    他做主將,能調和謝懷景與南半滄之間的矛盾,又會支持謝懷景的決策,在軍中有威信,士兵們會信服他。


    事實也證明玄德帝的決定是對的。


    “世子,下一步您有什麽打算?”霍將軍問。


    他心裏很清楚,這一次玄德帝任命他為主將的目的就是為謝懷景鋪路。


    畢竟,他是真的老了,體力和思想都跟不上了。


    是時候培養年輕人了。


    所以,他才會問謝懷景的意見。


    “收迴河西城,攻打北厲!”謝懷景目光淩厲,大有揮軍踏平北厲的氣勢。


    “我們主動攻打北厲?”霍將軍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史無前例的事。


    畢竟大秦的綜合實力擺在那裏,哪裏敢去主動招惹位列九州第三的北厲?


    就算之前穆文華還活著,他也隻是打退北厲,而不敢主動去攻擊北厲。


    “是。”謝懷景語氣狠厲,“不僅要打,還要打到它害怕為止!讓它知道,我大秦不是好欺負的!”


    “世子可有詳細作戰計劃?”霍將軍聽了謝懷景的話也熱血澎湃。


    但,他也很冷靜。


    他不奢望能把北厲打得害怕,隻希望能保證大秦的疆土完整。


    “有。”謝懷景喝下最後一口酒,看了身旁的眾人,“走,去議事廳說。”


    他吩咐林小六一句,“告訴大家,別喝太多,明日有戰!”


    “是,世子。”


    眾人議完事,天已經亮了。


    日間,整個軍營都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傍晚。


    所有士兵突擊河西城,不等北厲士兵反應過來,河西城已經被大秦士兵奪迴來了。


    北厲軍營。


    “王爺,河西丟了,被大秦奪了去!”隨從稟報。


    齊牧川正躺在床上養傷,聞言滿臉震驚,“什麽?”


    昨日他曾派人去刺探大秦軍情,得到的消息是大秦士兵一夜狂歡,整個白天都在睡覺,怎麽晚上就突然發起攻擊了?


    “謝懷景,你真陰險狡詐!”齊牧川大罵。


    “王爺,我們眼下該如何?要派兵再次攻打河西嗎?”隨從問。


    “不用,打什麽打?我們傷亡如此慘重,拿什麽和大秦打?”齊牧川憤怒道。


    隨從沒敢說話。


    齊牧川咬牙切齒,“傳我命令,請求支援,集結周邊所有兵力,反攻!”


    “另外,讓大夫加大藥量,十天之內,我必須能恢複正常!”


    “是,王爺!”隨從領命而去。


    齊牧川這次率兵攻打大秦原本是來添功的。


    隻要占了大秦的城池,拿著功勞迴去他就可以被立為太子。


    如今到手的城池被謝懷景奪了迴去,他迴去不僅不能被立為太子,反而有可能被訓一頓。


    他顏麵盡失,怒火中燒!


    奪迴河西城以後,大秦士兵終於舒了一口氣,此次出征,他們的任務完成了一大半。


    士兵從抵達衛城就開始打仗,也需要休息。


    趁著士兵整頓,謝懷景終於得了空閑。


    他寫完折子,將捷報傳往京城,又抽出信紙,給沈顏寫信。


    顏兒吾愛。


    提筆思念如泉……


    ……


    轉眼又過去了一月。


    二月初。


    長陽縣。


    新縣令還未到任,沈顏就暫時代理縣令一職。


    她處理完縣衙的公務就去了鄉下,教村民們農業技術。


    “顧老夫人,您真有福氣,有郡主這麽好的外孫女。”


    “是啊,郡主長得好看,心底善良,還替我們老百姓考慮。”


    “以後您有享不完的福咯。”


    “就是以後你們去了京城,我們再也看不到你們咯。”


    ……


    沈顏來到鶴林村,顧老夫人也跟著來了。


    她去教村民們技術,顧老夫人就在和村裏的人聊天。


    以前大家都稱她為顧婆婆,如今都要尊稱一聲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看著沈顏認真的模樣,滿臉笑意,疼愛都要從眼睛裏麵跑出來了。


    “大家若得空,可以來京城玩,我若是有空,也會來看大家。”顧老夫人道。


    “郡主對您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裏,孝順得很,她哪裏舍得您離開她。”


    “是啊,我要是有郡主這麽好的外孫女,我也天天黏著她,一刻也不離開。”


    顧老夫人道,“那可不行,顏兒公務忙,我不能黏著她,影響她做事。”


    “是咯是咯,還是顧老夫人有遠見。”一村民笑著說道。


    眾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沈顏專心和村民們交談,她不知道大家正在誇獎她。


    如今長陽縣的秧苗瘋一般生長,已經開始結出稻穀。


    稻穀顆顆飽滿,看形勢,今年的稻穀產量比去年要翻好幾倍。


    村民們見到即將豐收的稻穀,對沈顏越加信任。


    除了稻穀的種植技術,沈顏還教其他農作物的種植技術。


    等她忙完,天已經黑了。


    此時,雲城過來稟報,“郡主,來信了,是世子和天道閣的信。”


    沈顏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打開,她一目十行,快速閱覽。


    她才知道謝懷景之前一直沒有給她寫信是因為太忙了。


    天道閣的信內容和謝懷景的差不多,隻是,謝懷景的信除了講戰事,便盡是思念。


    沈顏將信收好,嘴角浮起淺淺的笑,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迴縣衙。”


    她要去給謝懷景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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