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安平郡主不是大秦人。”


    “我也聽說了,之前她證明自己不是前丞相的女兒,但是卻沒有說她的親爹是誰。”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安平郡主就慘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如今還是郡主,又得皇上信任,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怕是活不久了。”


    “真是可惜了,不得不說,安平郡主真是個好郡主,替窮苦老百姓看病從不收銀子,無論是誰,隻要受到了不公,她都會主持公道。”


    “你們可別被騙了,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說不定她就是故意裝善心,好在這裏立足,做奸細!”


    “無論是不是奸細,她都活不了了,皇上不會讓她活。”


    ……


    茶館,酒肆,街邊小攤,菜市場,店鋪……


    隻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議論沈顏,消息鋪天蓋地,令人窒息。


    醫館。


    “今天人怎麽這麽少?”丁香看著空蕩蕩的醫館滿臉疑惑。


    “人少不好嗎?證明生病的人少了。”南半雪笑道。


    “先生說,寧肯架上藥生塵,但願世間人無病。”孫歡欣道,“先生,您說是不是?”


    沈顏沒有聽她們說話,她一直看著外麵。


    街上的行人一開始隻是正常路過,到了後麵,那些行人開始對醫館指指點點。


    “先生?”孫歡欣又喊了一聲。


    沈顏反應過來,“最近醫館可能都不會有什麽人,你們迴家休息吧。”


    “先生,是出了什麽事嗎?”南半雪一臉關切。


    “暴風雨要來了。”沈顏語氣輕飄飄的,“你們迴家休息吧,醫館暫時關閉,另外,注意安全。”


    眾人不會質疑沈顏的任何決定,他們絕對服從。


    “是,先生。”眾人給沈顏行禮以後,陸續離開。


    沈顏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謠言經過一個早上的瘋狂傳播,午時就傳到了宮裏。


    禦書房。


    玄德帝坐在龍椅之上,聽著朝中重臣對沈顏的誅心之言。


    “皇上,安平郡主肯定是別國安排在大秦的奸細,必須處死!”燕重厚一臉狠意,真是風水輪流轉,他也有機會拉踩沈顏的一天。


    “皇上,安平郡主如今還在監督工部的人製作武器,臣懷疑她會在武器上動手腳,到時候武器一上場,我們必輸無疑。”


    南半滄一臉嚴肅,“皇上,臣認為應該立即把安平郡主抓起來,嚴刑拷問,看看她到底盜取了我們大秦多少消息。”


    “皇上,燕大人和南將軍說得在理,這敵國太猖狂了,竟然把奸細安排到朝廷來了,必須嚴懲,誅九族,震懾敵國!”寧正荀義正言辭,滿臉憤怒。


    ……


    朝中重臣紛紛諫言,仿佛對沈顏有天大的仇恨。


    玄德帝一臉慵懶,他問眾人,“你們說安平郡主是奸細,那她是哪國奸細?”


    眾人沉默。


    “剛剛你們嘴皮子不是利索得很?現在怎麽都不說話了?”玄德帝冷聲道,“都不知道她是哪國奸細,就開始給她安罪名,你們是一天也見不得大秦好啊?!”


    “你們有時間去聽謠言,不如多多體恤民情,想想怎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玄德帝一臉怒意。


    “皇上,臣以為謠言不是空穴來風,可以先把安平郡主抓來問話,若她是清白,也隻是審問而已,對她沒什麽影響。”南半滄道。


    “皇上,如今謠言滿天飛,如果任由其發展而不管,必將釀成大禍,屆時,皇上又拿什麽讓天下人信服?”寧正荀話裏透著威脅之意。


    玄德帝的臉色冷到極致,就在這時,一道威嚴冷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國公大人此言差矣!”


    隨著聲音落下,孫丞相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皇上拿什麽讓天下人信服,這不是我們臣子應該擔心的。”


    孫丞相一身官服,身形消瘦,卻精神抖擻,威嚴霸氣。


    “謠言止於智者,如今謠言到了大家這裏,不僅沒有止住,反而越演越烈,你們甚至合眾人之力逼迫皇上相信謠言,處罰我大秦的忠臣,如此這樣才會釀成無法收場的大禍!”


    孫丞相氣急攻心,猛地一陣咳嗽,他連忙用手掌捂住口鼻。


    等咳嗽止住,他放下手掌,望著掌心那一抹觸目驚心的紅,他心痛到極致。


    生老病死是萬物定律,誰也逃不掉,他沒有任何恐懼和悲傷。


    可是,他憂的是他若死了,誰來做這大秦的丞相?


    當然,在大秦有宰相之才的絕不止他一人,可是,有宰相之才,卻又要無畏世家,全心全意效忠玄德帝,支持沈顏的,便是寥寥無幾。


    在大秦國之前的舊朝,世家勳貴開始架空皇權,他們隻在乎自己手中的權利,從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


    先帝滅舊朝,建立大秦國,他在位數十年依舊沒能削弱世家勳貴手中的權利。


    玄德帝是大秦國的第二位皇帝,他秉承先帝遺願,誓要滅掉那些企圖架空皇權,隻想貪圖自己利益的世家。


    沈顏是他手中最強的利刃,一定不能折斷,不然,才被壓製住的世家火焰必定反撲,屆時瓜分皇權,吞噬皇家,國無君主,天下分裂,生靈塗炭,百姓的日子將慘不忍睹。


    一想到這裏,孫丞相便一身冷汗,他目光堅毅,一身浩然正氣。


    哪怕是舍了這條命,他也一定不能辜負玄德帝的信任。


    他要用血肉之軀作盾,替玄德帝擋下世家手中的利箭。


    沒有人懷疑孫丞相身體的變化,大家隻以為他是太激動了才會咳嗽。


    “孫大人說幾句話就咳成這樣,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就好好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不要在這逞威風。”寧正荀不接孫丞相的話,而是轉移話題諷刺孫丞相。


    “皇上都沒有讓我告老還鄉,國公大人難道想越過皇上撤掉我的官職?”孫丞相厲聲問。


    寧正荀滿臉通紅,無言反駁,隻用一雙狠毒鋒利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孫丞相。


    “丞相大人說得如此好聽,依你之見如今該如何平息這謠言?”燕重厚笑著問,他皮笑肉不笑,更多的是看好戲的樣子。


    “找出謠言的源頭,一切便不攻自破。”孫丞相道。


    他和玄德帝一樣,都信任沈顏。


    “丞相大人如此有信心,大可不必站在這裏和我們費口舌,你去找到謠言源頭,查清謠言的情況,讓大家相信安平郡主是無辜的,否則,你說得再好聽都沒用!天下悠悠之口,任何人都堵不住!”


    這“任何人”,也包括玄德帝。


    燕重厚一臉奸猾,猖狂無比。


    “對,在查找謠言的時候,還得把安平郡主控製起來,以防她外逃!”南半滄提議。


    禦書房內爭執不休,硝煙彌漫。


    城中一處宅子外麵,三隊人馬一前一後的抵達。


    最先到的是謝懷景。


    他一身玄衣,袖口和衣領鑲著紅色的邊,腰懸佩劍,渾身霸氣,威懾四方。


    夜遲一身黑衣,身上的冷氣堪比這寒冬,他提著劍,做好了隨時取人性命的準備。


    晏清白衣灼灼,身上再無半分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平時是宛若諦仙,可神仙發怒,那也是天崩地裂,伏屍百裏。


    他們此時聚在這裏,隻有一個共同目的,那就是捉拿散布謠言的人。


    三人一起,很自然的以謝懷景為首,聽從他的指揮。


    謝懷景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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