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雲,敲門!”


    沈卿卿心裏難過又憤怒,但她如今別無選擇,她隻有一直往前走,借謝承禹的勢,長自己的威風。


    “是,二小姐。”曉雲足足敲了一炷香的時間,葉靜才來開門。


    葉靜是謝承禹身邊的侍女,深得謝承禹看重。


    “原來是沈二小姐啊,我道是誰一直敲門,吵到殿下休息了。”葉靜神態傲慢,話語之間盡是輕視。


    沒有了謝承禹撐腰,沈卿卿這個側妃連奴婢都不如,她連葉靜都不敢得罪,隻有笑著問,“殿下休息好了嗎?”


    她一邊說話一邊想進府。


    葉靜攔著大門,“殿下有沒有休息好?這不是沈二小姐該擔心的。”


    沈卿卿進不去大門,她看著葉靜的眼神有些冷,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怒火。


    葉靜見狀反而笑了,“沈二小姐,您不是正妃,不能走正門,得從旁邊的側門進來。”


    說著,旁邊的側門被緩緩打開。


    沈卿卿咬牙切齒,“曉雲,走側門!”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費盡心機想要嫁的人,讓她在未進門之前就受盡了侮辱。


    若早知是這樣的姻緣,她當初一定不會從沈顏手中搶走謝承禹。


    可,事已至此,再無反悔的可能。


    她隻有逆風翻盤,才能將所有欺負她的人踩在腳下。


    她徑直往謝承禹的院子而去,卻被葉靜伸手攔住。


    “沈二小姐,你的院子在這邊。”


    “我要見殿下,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總不能連殿下都見不著吧?”沈卿卿問。


    “殿下不想見你。”葉靜直接迴答。


    “我雖然隻是側妃,但也是皇上應允的,我爹是丞相,我外祖母還是太後娘娘,謝承禹你如此待我,難道就不怕惹眾怒嗎?”


    沈卿卿直接在院子裏就開始大吼大叫,一瞬間就吸引了府裏的下人來圍觀。


    不一會兒,謝承禹怒氣衝衝,滿身酒氣而來。


    “沈卿卿!”謝承禹喝道,“你在吼什麽?”


    “殿下,我隻是想見你,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大喜。”沈卿卿立刻變得溫柔起來。


    “你跟我來!”謝承禹抓住沈卿卿的手腕就往院子裏走。


    到了屋子,沈卿卿嬌聲喊道,“殿下,你把我弄疼了。”


    謝承禹滿臉冷意,就著沈卿卿的手將她摔倒在地。


    “啊!”沈卿卿大聲尖叫,滿臉痛苦。


    “沈卿卿,你不是想嫁給我嗎?你現在終於如願了,你這惡毒的女人,都是你害了我!”謝承禹指著沈卿卿怒罵。


    沈卿卿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忍了許久的怒火一下子衝了出來。


    “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錯嗎?謝承禹,你別忘了是你先勾引的我,是你害了我,你如今竟然還這樣對我,你忘恩負義……”


    啪!


    沈卿卿話未說完就被謝承禹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謝承禹上前將沈卿卿壓在地上,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麵目猙獰,怒氣衝天。


    “我殺了你!”


    一股窒息之感襲來,沈卿卿的臉色由通紅變成慘白,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的時候葉靜進來了。


    “殿下,她現在還不能死,不然皇上知道了就麻煩了。”葉靜拉著謝承禹的手,神色著急。


    謝承禹反應過來鬆開手,那醉了幾日的酒已醒了大半。


    沈卿卿得了自由,猛烈咳嗽,大口唿吸。


    “葉靜,將她帶到偏殿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院子半步!”謝承禹下令。


    “是,殿下。”葉靜看著沈卿卿,“沈二小姐,走吧。”


    沈卿卿想起方才的窒息之感一臉恐懼,她真擔心謝承禹一怒之下將她殺了,所以還是先走為妙。


    謝承禹看都沒有看沈卿卿,他又坐迴到酒壇子堆裏,迴想下屬稟報沈顏的風光,恨意陡生。


    可如今德妃在禁足,他舅舅遠在邊疆,無人能給他出主意。


    不過他已經寫信給他舅舅了,希望他舅舅盡快迴信,然後給玄德帝施壓,讓他能夠重迴朝堂。


    夜幕來臨,三皇子府邸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籠罩著濃濃的悲愁。


    沈卿卿的新婚夜就是獨守空房,在恐懼,痛苦,後悔,仇恨中度過漫漫長夜。


    八月底。


    為了讓學子們在實踐中成長,沈顏在京城開了一家醫館。


    有沈顏神醫的名聲在,醫館門口天不亮就有人排隊,直到深夜。


    學子們在實踐中迅速成長,有人甚至能夠單獨診療簡單的病症,比如南半雪,孫歡欣,任詩語。


    九月初三。


    醫館的病人依舊很多,沈顏從清晨忙到午時,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


    這時,任詩語拿著一張藥方過來。


    “沈先生,您幫我看看這個病人,然後再看看這個方子對不對?”


    “病人在哪?”沈顏問。


    “來,老伯,您快坐下,我們先生親自給您看。”任詩語往旁邊側了側,示意身後的病人坐下。


    “多謝沈神醫。”老伯神色恭敬,有沈顏親自給他看病,他就放心了。


    “不必客氣。”


    沈顏把完脈以後又問老伯,“你最近可有心慌,胸悶,出氣特別急促的情況?”


    “有有,就是這樣,晚上無法躺著睡覺,隻有坐著才能睡著,有時候躺下覺得唿吸不過來,坐著就能減輕一些。”老伯迴答。


    “我知道了。”沈顏看向任詩語,“把你開的藥方給我看看。”


    “是,先生。”任詩語將藥方遞過去。


    “你這有幾味藥需要調整,另外的藥是用對了,但劑量不對。”沈顏道。


    “是,沈先生,我馬上去改。”任詩語虛心受教。


    “沈神醫,我忙,要不這藥方你就先寫給我吧,我趕時間。”老伯一臉急切。


    “老伯,你要去哪裏?你的病很重,你不能多運動,需要躺著休息。”沈顏一邊叮囑,一邊寫藥方。


    “沈先生,對不住了,讓你操心了。”老伯有些答非所問。


    “有啥對不住的?我們大夫也希望你們能盡快好起來。”沈顏將藥方遞給任詩語,“你帶著老伯親自去抓藥。”


    “是,先生。”任詩語帶著老伯離開。


    天色完全黑時,沈顏才迴到府上。


    此時,一府邸上。


    “藥方拿到了?”那籠罩在黑色鬥笠的神秘人問。


    “拿到了,是沈顏親筆所寫的藥方。”


    “不用她親筆所寫,我寫出來的字就和她的一模一樣,連她自己都無法分辨。”神秘人一臉不屑。


    “這招真能致沈顏於死地嗎?”


    “你懷疑我?”神秘人生氣。


    “沒有,不敢。”


    神秘人道,“照我說的做,我保證讓沈顏萬劫不複!”


    翌日。


    沈顏剛走出丞相府的大門,就見孫歡欣下了馬車朝她跑來。


    “沈先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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