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成功蘇醒,眾醫者們都笑逐顏開,心中的大石終於沉下,紛紛跪拜在地。


    墨嵐嘯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英俊容顏泛著幸福的微笑。此刻,他感覺孩子就是他墨嵐嘯的親骨肉,抱在懷裏愛不釋手。


    眾醫者膽戰心驚的跪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墨嵐嘯喜怒無常,誅了自己全族!


    良久,墨嵐嘯才注意到跪在自己麵前的醫者。此時,他的眸光中沒有了先前的厲氣,語態也有所緩和。


    “你們今天救了本座的孩子,本座定當重賞!”


    隨即,對門外的島徒命令道:“帶他們去庫房領賞,每人賞金千兩!”


    眾醫者聞言心中大喜,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連忙磕頭拜謝。


    墨嵐嘯指了指白須醫者:“你留下,其他人等可以走了!”


    白須醫者心驚了驚,當他瞥見墨嵐嘯那威凜冷傲的姿容時,不由得脊背一陣發怵:“此惡魔心狠手辣,他將我單獨留下,不知今日老夫還能不能活著離開?”


    墨嵐嘯見他表情驚慌,語氣緩和道:“不必驚慌,本座見你醫術不俗,你留下繼續給本座的夫人看診。醫好他父子二人,本座不會虧待於你!”


    白須醫者聽到‘父子’兩個字,表情有些錯愕,但一想應該是墨嵐嘯口誤,忙連連應聲。


    這時,孩子或是遭受驚嚇,亦或是長時間未進食,哭鬧不止。


    墨嵐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看著孩子的小臉由於劇烈啼哭憋得通紅,他頓時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一旁的老醫者見狀,急忙稟告道:“閣主,小公子應是餓了,所以才會鬧騰得厲害。”


    墨嵐嘯這才恍惚過來,對島徒命令道:“速去城中,尋十個乳娘來!”


    “是,毒尊!”島徒應命急速退去。


    墨嵐嘯心忖著,現在孩子既然已經是自己的,就不能再囚禁了。得將孩子保護起來,絕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此刻,他不由得想起了繡妖:“如果繡妖還在,她一定會把孩子照顧得很好。或許,真的是本座錯了!如今,她已經找到了歸宿,是不可能再迴來了!”


    想到這,墨嵐嘯不禁有些懊悔將繡妖逐出毒魔島。


    “從嵐還昏迷不醒,本座一個大男人,照顧這麽弱小的孩子多有不便。不如先將孩子安頓在管事閣,讓繡姬們和乳娘一起照顧。管事閣離本座的寢閣就幾步之遙,如此本座也可放心!”


    這麽想著,他立刻命來管事閣的繡姬,一番嚴厲叮囑後,這才讓繡姬將孩子抱去給乳娘喂乳。


    墨嵐嘯走到餘玄殷的身旁,焦慮地看向白須醫者:“本座的夫人,他什麽時候才可以蘇醒?”


    “稟閣主,尊夫人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據小人所診的脈象來看,尊夫人昏迷前應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而損及督脈,恐蘇醒後會伴有神魂失離之症!”


    墨嵐嘯聞言,心猛地一震,他聲色俱厲的盯著白須醫者:“你說什麽?他會神魂失離!”


    老醫者急忙解釋道:“稟閣主,也並不一定會,隻是有此疑慮,尊夫人蘇醒後切不可再遭受刺激!”


    墨嵐嘯擺了擺手,示意白須醫者退下。他疼惜地握起餘玄殷那骨瘦如柴的手,放在唇上輕輕吻了吻,自責的閉上眼眸:“都是本座把你逼上了絕路!如果你能向本座低一下頭,我便不會再責罰你了。你為何如此倔強,寧可被折磨死,也不肯向本座認錯!”


    “罷了,本座再也不會逼你認錯了!如今你的孩子亦是本座的孩子,本座會視如己出!以後你和孩子都是我墨嵐嘯的,誰再敢動本座的人,本座就讓他跟那死黑炭一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等你身體恢複好了,本座會給我們的孩子舉辦一場認父盛宴,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墨嵐嘯也有兒子了!隻是孩子已經是我墨嵐嘯的兒子,就不能再叫如此庸俗的名字,得跟本座一起姓墨!”


    “我墨嵐嘯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天下霸業,名字可不能含糊!什麽天賜,簡直貽笑大方!”


    於是,他便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從嵐的本名叫餘玄殷,孩子是他所生也該有他的名才對!墨跟餘字合在一起,墨餘,墨麒餘,不行,怎麽聽都像一條魚!我的兒子是真龍天子,怎可是魚!”


    “墨跟殷字合在一起,墨殷,殷……影……墨影,這聽起來怎跟劍侍的代號相似!”


    很快,他就將餘和殷給否決了。


    墨嵐嘯接著想了一連串名字,都不合心意,他不由得埋怨起孤泉仕來:“還神醫,起的什麽破名字,誤了我兒子的大名!”


    苦思冥想了一個時辰後,墨嵐嘯終於想到了一個勉強還算滿意的名字。他俊笑著勾了勾唇,像是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心情無比的舒暢!


    此刻,初為人父的墨嵐嘯,臉上掛滿了傲人的喜悅:“從此刻開始,我墨嵐嘯的兒子就叫,墨玄武!”


    正這時,一島徒快步走了進來:“啟稟毒尊,屬下已將謀害孽種……”


    “放肆!本座的兒子,你竟敢叫其孽種!”


    島徒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嵐嘯一聲厲喝給驚嚇住,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連忙請罪。


    墨嵐嘯黑著臉,冷厲地盯著島徒:“這認父慶宴還未舉行,他們現在還不知也情有可原!”


    於是冷聲道:“說下去!”


    “毒尊恕罪!屬下尚未找到謀害少主的乳娘,已將其家人全部抓捕。經拷問得知,乳娘今晨給少主喂食後並未返迴家中,且屬下在其臥房搜出了一袋金飾!”島徒說著,便將手中的錦囊呈到墨嵐嘯麵前。


    墨嵐嘯瞥了一眼錦囊就已經明了,他憤怒的將錦囊灼成金液,命令道:“此事不用再查,給本座誅滅她的家人!”


    “屬下遵命!”


    墨嵐嘯見餘玄殷還未有蘇醒的跡象,心中既焦慮又充滿了愧疚,他輕柔的貼上那張黯淡無澤的唇:“等你醒後,本座便將她交由你處治!”


    次日,東山的天際剛泛起魚肚白,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餘玄殷從惡夢中驚醒。夢中,他眼睜睜看著孩子慘死在惡魔的手裏,還將孩子剁成肉塊扔去喂狗!由於他親眼目睹孩子在籠中的慘狀,精神在遭受巨大的摧殘後已經失常!


    如今,神智不清的餘玄殷已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他隻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是惡魔殺了他的孩子!


    當墨嵐嘯的麵孔突然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驚嚇得從床上跳起,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床落邊,眼中充滿了恐懼的淚水。


    墨嵐嘯見他蘇醒,大喜,忙柔聲安慰道:“從嵐,孩子沒事了,本座現在就帶你去看孩子。”


    餘玄殷聽到孩子,淚水大滴大滴滑落,他痛苦絕望地看著墨嵐嘯:“孩子死了,我的孩子沒有了,他死了,他被狗吃掉了。”


    墨嵐嘯心痛的將人吸入懷中,疼惜地安撫道:“孩子沒死,孩子還活著,本座這就命人將孩子帶來。”


    不一會,島徒就急速將孩子抱到墨嵐嘯的麵前。


    孩子體征現已恢複正常,吃飽喝足後十分的乖巧可人,又有繡姬們的精心嗬護,孩子臉色已變得紅潤透亮。他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張望著周圍事物。


    而在餘玄殷看來,這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臉色烏黑,嘴唇發紫,已經被惡魔剁成肉塊喂狗了。


    他驚恐地在墨嵐嘯的懷裏,劇烈掙紮哭喊著:“我不要,他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墨嵐嘯將人緊緊摟在懷中,不停地安撫道:“從嵐,這就是你的孩子,他是我們的孩子。你再好好看看,他長得跟你一樣,是你的孩子。”


    此時,餘玄殷的腦中不斷呈現惡夢中的場景,孩子被剁成塊扔在一大群狗麵前,被惡犬啃食殆盡。他雙手抱頭,驚恐得嚎啕大哭。


    墨嵐嘯無奈,隻得讓人將孩子抱走,隨即將白須醫者命來。


    “本座問你,本座的夫人為何會不認識自己的孩子?”


    白須醫者察看了一下餘玄殷,神情憂慮道:“稟閣主,尊夫人這是神魂失離,失心之症!應是此前不堪承受痛苦,損傷了督脈,導致夫人的心智隻留存在遭受刺激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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