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玄殷心髒破裂,加上失血過多,續命石在修複傷口的過程中被大量損耗,又在符醫的全力救治下,他還是被成功挽救了迴來。由於身心遭受重創,精元大損,仍昏迷不醒!


    近侍閣裏,絕顏接連幾天都沒有聽到餘玄殷的任何音訊,以為餘玄殷被刺破心髒,這次必死無疑。此刻,她興奮得狂笑不止,口中不停的咒罵道:“賤奴,這次神仙也難救你,最好死後永不超生!”


    豔姬站在一旁,心中的怒火在劇烈灼燒。她狠狠咬緊牙槽,指甲在拳頭裏深深的刺破了掌心:“妖女,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今晚我就送你下地獄!”


    絕顏心中暢快,得意道:“無顏,你再去打探打探,看看那賤奴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豔姬壓製住憤怒的情緒,故作恭敬的領命退下。


    出了近侍閣,她神情凝重的望向不遠處的管事閣,眼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花:“繡妖,對不起!如果這次我暗殺妖女失敗,今生我們的緣分就隻能到此了!雖然我舍不得離開你,可我不能容忍妖女騎在你的頭上耀武揚威,更不想我們一輩子躲躲藏藏見不得天日!不除掉此妖女,日後她得了勢,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今晚暗殺的事敗露,隻怕我們從此以後就隻能陰陽兩隔了!”


    此時此刻,她很想去看看自己最心愛的人,於是悄悄前往管事閣,在附近尋了處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大門。


    豔姬等了許久也不見繡妖的影子,心中越發迫切的想要看到她。


    可她不知道,繡妖其實並不在閣內,而是去了符醫的寢閣看望餘玄殷。


    豔姬又蹲守了半個時辰,仍未見繡妖出門。此刻,她的腿開始刺痛發麻,心中失落:“看來,今日是見不到繡妖了。我已經出來有好一段時間了,如果再不迴去,怕是那妖女會對我起疑心!希望蒼天有眼,今晚助我殺掉那個毒婦,讓我和心愛之人能逃離這座暗無天日的牢籠!”


    她正要轉身離開時,被剛返迴管事閣的繡妖撞上,想要躲藏已經來不及。當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時,她又驚又喜,換作在宅院她定開心的撲進愛人的懷裏。可她現在這副模樣,繡妖是認不出她來的!


    繡妖見此女子麵孔生疏,容貌醜陋,舉止鬼鬼祟祟,定是心懷不軌!


    遂上前,厲聲質問道:“你鬼鬼祟祟躲藏在此作甚?本管事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是誰讓你到這來的!”


    豔姬慌忙垂下頭,不敢直視繡妖的眼睛,用粗啞的嗓音迴複道:“迴管事,奴婢是近侍閣新來的婢女,因一時好奇心起,才在此多停留了片刻,還望管事恕奴婢無知冒犯之罪!”


    一聽近侍閣,繡妖就火冒三丈,她憤怒的一手鎖住豔姬的脖子,厲喝道:“原來是那個妖女派來的!賤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監視本殿主!”


    豔姬被繡妖的手指牢牢勒住脖子,臉色漲得發紫,險些暈了過去。她知道繡妖是不會傷害她的,隻是沒有認出她來,把她當成了妖女的人,才會下狠手的。


    可現在她不能說出實情,不然她所籌劃好的一切都功虧一簣,繡妖是絕對不會同意她以身犯險的!


    與心愛之人相見卻不能相認,豔姬心如刀割,淚水不可控的滑落。


    一滴滴還存留著溫度的淚水,掉落在繡妖的手背上。此刻,她注意到眼前這個醜陋婢女的眼睛,這雙充滿哀傷的眼睛竟如此熟悉:“不可能是夫人!我親自將她送上去往霧月城的馬車,親眼看著她離開。這賤婢醜陋不堪,絕不可能是夫人,應是我這些天太想念夫人的緣故!”


    隻因看著眼前這個醜陋婢女,也長了一雙和豔姬一樣的眼睛,繡妖便不忍心殺她。


    於是,憤怒的將她扔在地上,冷喝道:“迴去告訴那賤人,本殿主早晚要將她剜心剔骨!”


    “滾!”


    豔姬強忍著悲痛,跪在繡妖麵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戀戀不舍的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她與繡妖見的最後一麵,淚水頃刻間模糊了她的視線,手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繡妖,對不起!如果我死了,我不過奈何橋,不喝孟婆湯,不管多久,我都會在奈何橋邊等著你!”


    繡妖看著婢女遠去的背影,心猛地一震:“她的背影與夫人如此神似……不,她不可能是夫人!一定是我太思念夫人了,才會神情恍惚將她看成夫人的!”


    “不行,再見不到夫人,我會相思成疾的!明日,我就去霧月城把夫人接迴來!”


    午夜更聲過後,整個仙嵐閣寂靜無聲,近侍閣裏,絕顏在寢臥中唿唿入睡。


    豔姬手拽繩索步入寢臥,趁著絕顏沉睡,用繩索一圈圈將她纏繞在床榻上:“妖女,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當繩索被用力束緊的那一下,絕顏被勒得從夢中驚醒,一睜眼便看見豔姬站在床榻邊,表情兇狠的怒視著她。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被牢牢捆綁在床榻上。


    她驚恐的奮力掙紮著,正要大聲唿救,就被豔姬用布團堵住了嘴。


    豔姬冷笑著湊近絕顏:“賤人,沒想到吧,你終於還是落在我的手裏!”


    絕顏被堵住嘴唿救不得,兩眼憤憤的怒視著豔姬。此刻,她悔恨至極,原以為自己得了一個心腹,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豔姬幾記耳光重重扇在絕顏的臉上,語氣陰冷道:“毒婦,千萬不要用你這雙狗眼瞪著我!惹惱了我,就挖了你的眼珠當球踢!”


    絕顏聞言,驚恐得全身顫抖不止,口中不停地發出嗚嗚的哭求聲。


    “賤人,你也有今日!此刻,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吧,別著急,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告訴你!”


    豔姬說著蹬上床榻,整個人騎坐在絕顏的身上,雙手猛地插住她的脖子:“你這個惡毒的妖女,你竟敢傷害我今生今世最在乎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將她當作神明一般敬奉在心裏,誰給你的膽子傷她的!”


    “賤人,去死!去死……”


    絕顏被暴怒的豔姬死死掐住脖子,唿吸不得,憋過氣去。


    豔姬見絕顏昏死過去,從懷裏掏出一根長針朝她臉上一陣猛刺。


    絕顏頓時被劇痛刺醒了過來,痛苦的不停掙紮。豔姬沒有停止,繼續狠狠地往她身上一通亂紮。


    “妖女,我也很想學學這針灸法,你不是很厲害嘛,才紮這麽一下就受不了嗎!當初,你是怎麽紮公子一個時辰的!嗯!”


    “仗著有那惡魔給你撐腰,就喪心病狂的淩虐公子,今晚也讓你好好享受這針灸的滋味!”


    絕顏的身體被豔姬用針狂刺著,疼得冷汗浸濕了被褥。此時此刻,她痛不欲生,拚命地搖頭求饒。


    豔姬狂刺一陣之後,扔掉手中的長針,起身跨下床榻,一臉嘲諷地盯著瑟瑟發抖的絕顏。


    “賤人,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你還可以多活一個時辰!”


    “妖女,你可知道,你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全都是我與公子棄之如敝屣的東西!”


    “想知道我是誰嗎?現在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這裏曾經也是我住的地方,當時的我與你一樣沾沾自喜,自以為可以靠著恩寵獨享一切,可到頭來我的下場卻是生不如死!”


    “可惜你就沒有我這麽幸運了,現在沒人來救你,你隻能慘死在我的手裏!”豔姬說著一腳狠狠地踹在絕顏身上。


    “毒婦,你還真以為那惡魔是在寵你嗎?你不過是公子的替身,你身上戴的魔音螺,以及你現在的名字,身份全都是公子的!你還不知道吧,公子是可以孕育後代的陰子,那被囚在籠中的孩子就是墨嵐嘯與公子的親骨肉!”


    “你說,等符醫殿主找到證據,或是從嵐公子自己說出實情,你還能活命嗎?你的下場將會比我現在殺你,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絕顏聞言驚恐得全身抽搐不止,由於劇烈掙紮,皮肉被繩索勒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此刻,她已經陷入絕望,自己今晚必死無疑!


    豔姬上前猛地扯斷絕顏脖子上的魔音螺,朝閣牆上砸去:“妖女,別以為你戴著魔音螺就高高在上!一個卑賤的戲子,戲奴永遠都是戲奴,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賤人,現在就送你上路!”豔姬說著便從懷中取出繡妖給她防身用的毒針。


    而就在此時,她剛才將魔音螺砸在牆上,已經驚動了無心入睡的墨嵐嘯。因為這個魔音螺先前是餘玄殷佩戴的,與墨嵐嘯身上的那隻是一對子母螺,有很強的共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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