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開朗基羅廣場上，能俯瞰整個弗洛倫薩，拍合照的情侶，依靠欄杆發呆的遊客，低低浮在天際的雲層，一切真實又不真實。
莫姝禾其實也去過很多地方了，隻是每次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就像在做一個夢，沒有任何情緒擾亂，隻有舒緩精神的夢。
隻是這次稍有不同，秦子檀牽著她的手，熱乎的掌心，十指相扣時，骨節的互相摩擦，都很真實。
她的夢，有人參與進來了。
盡管之前是和小綿一起，她們也牽著手，可情感沒有共鳴，小孩隻知那是遊山玩水，怎會知道她心裏無端落寞的情緒。
但小孩子不知道才正常，一個大人的積年累月，淒楚料峭，與她無益，不懂才好。
吹過風，賞過景，他們又再啟程。
秦子檀低頭看了看手機，執意先去瑞士。
“可是科莫湖還沒去，”莫姝禾也還記得他們要去的地方。
“莫姝禾，瑞士在下雪，去見見那年你失約的人，怎麽樣？”
他看著麵前的人，說完這話之後，眼眶紅了。
這點紅，讓莫姝禾恍惚想起了雪地裏紅色的圍巾和秦子檀凍紅的嘴唇和耳垂。
是的，就在瑞士。
迴憶一下湧了上來，雪地小屋裏，秦子檀在各種求她，她要求的，最後她也答應了去見他。
再後來，她失信了。
所以現在，秦子檀是要帶她去見曾經的自己，趕赴那一場失掉的約。
“好啊，你走過的地方，我們都去一遍。”
飛機落地，大雪覆城。
溫暖的木屋內，那張沙發的顏色，莫姝禾隻覺似曾相識，棕黑色，摸著也有些年頭了。
若不是為了“報個仇”，秦子檀應該不會預訂這個房間，畢竟有更多的酒店任他挑選。
“這是不是你那次來瑞士住的地方？”
莫姝禾繞到壁爐前，伸手烤火，也算是中西合璧了，至少她沒見過哪個外國人在壁爐火堆前伸出手的。
“嗯，”秦子檀淡淡應一聲，情緒不明。
莫姝禾難免有些擔心地迴頭望他，這一瞧，竟顯出這份擔心的多餘了。
秦子檀手插兜，站在她身後，臉上是赤裸裸的壞笑。
“莫姝禾，”他又正正經經地喊她名字，這種時候，準沒好事，果然就聽他說，“是去洗個澡，還是直接來。”
說的很明白了，她當然能聽懂。
可她的腦子還是得反應消化一下，往前伸出的手也垂落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蔫。
“你就是為了這事，才把我騙來是吧。”
這種時候，莫姝禾甚至能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她以為秦子檀這幾天規規矩矩的是轉性了，沒想到是憋了個大的。
“還記不記得你那個時候，讓我幹了什麽事？”
秦子檀忍著笑意，往莫姝禾那挪近一步，瞬間就有了壓迫感。
莫姝禾本想吐槽他太記仇了，可仔細一想，自己也挺記仇的，瞬間就沒了底氣。
“你隻是讓我來赴約，沒說要幹這個事吧，”她聲音壓低，話裏還是能聽出不服氣。
秦子檀收斂表情，一副禁欲模樣，一手環她腰，一攬把人拉近。
“我是不是說過，”他刻意停頓，等莫姝禾看向他的眼睛，他露出得意模樣才繼續說，“來睡我旁邊，和我......做。”
就連停頓的語氣，和當時都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那個時候是央求，這個時候更像在威脅莫姝禾。
她哪受得了這種傲慢的語氣，抵在兩人中間的手，一抬一落，給了秦子檀胸口處一拳，不輕不重的力道。
秦子檀笑著垂眸看一眼，打趣著，“蠻有力氣的，等會別喊累。”
壁爐裏的柴火發出細碎的劈裏啪啦聲，黑暗的房間外，白亮的雪花簌簌飄落，映在窗內透亮的白窗簾上。
房間裏的啜泣哭罵聲漸漸弱下來，某人心軟了，化成一團，似白絨絨的雪。
他好像確實有點過分了，力氣大了點，稍顯不管不顧。
莫姝禾翻身，抽出手腳，一把抹掉眼淚，心裏傲慢地哼出一聲。
對付秦子檀，她已是老手。
求也求他了，甚至他讓怎麽求都照辦，罵也罵完了，他一點勢頭都沒減，猛得讓人害怕，不使殺手鐧，隻怕明天得難受死。
正想著，肩窩那壓上來一個腦袋，手又繞到前麵揉著，沒有想停的意思。
“莫姝禾，你要是那個時候來了，我都替你害怕。”
秦子檀說時，輕笑出聲，不知在笑什麽。
“害怕什麽？”莫姝禾稍稍歪頭看他。
“你知道嘛，我已經很克製了，你都這樣，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克製住。”
“那你還寡那麽多年？”莫姝禾縮了縮脖子，笑得有些無奈。
“沒辦法，”秦子檀邊親她肩膀邊說，“我倆都隻對你感興趣。”
“你倆？”莫姝禾又往前挪動，受不了背後的熱氣。
挺腰頂一下，確定她感受到之後，秦子檀才解釋，“它。”
簡簡單單一個字，配合著動作，莫姝禾耳朵被蹭得更燙。
後半夜，依然不得安生，對莫姝禾來說。
他心軟了，又沒完全軟，一步步試探著來的，繼續又繼續，沒完沒了。
雪地，木屋，爐火，又是一處迴憶。
幾天後，又迴到意大利。
晴天的科莫湖，水是碧藍色，遠遠望去，是起伏不大的綿綿山巒。
陽光照射的樹丫，泛著絨光，恍若朦朧的夢境。
黃牆紅瓦的教堂前拍照的人群，青苔斑駁的石頭雕像，以及那對我們追隨的情侶，都聚在了科莫湖這裏。
半球狀的樹冠底下，莫姝禾倚著黑灰色的石欄杆張望著，欣賞著，直到聽見哢嚓的拍照聲，她才迴頭。
許是為了故意讓她聽見，秦子檀才開的聲音，也算是一種試探性的問話，可不可以。
莫姝禾扭迴頭，嘴角笑著，像是對他的寵溺，這便是可以。
這便讓他無心看風景了，眼裏和鏡頭裏，都是莫姝禾的模樣。
街道盡頭，明黃色和墨綠色的牆麵，夕陽斜斜照著，地麵上的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拉的很長。
“莫姝禾，迴頭。”
秦子檀依然在拍照，可他不想隻拍莫姝禾的背影和側臉。
“你過來，”莫姝禾站定朝他招手，待人走近才說，“一起。”
“合照？”秦子檀望望四周，顯得有些無措。
“嗯，”莫姝禾扶他臉，踮腳親他下巴，動作一氣嗬成。
結束後，秦子檀才反應過來，“重新來，我還沒拍。”
二話不說，莫姝禾又仰頭，這次秦子檀配合地朝她這邊傾靠，隻不過拿著手機的手腕被莫姝禾握住了。
她說，“不用手機，時間會定格這一刻。”
“那這一刻也定格吧。”
說罷，秦子檀俯身，吻上莫姝禾的唇。
【全文完，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
莫姝禾其實也去過很多地方了，隻是每次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就像在做一個夢，沒有任何情緒擾亂，隻有舒緩精神的夢。
隻是這次稍有不同，秦子檀牽著她的手，熱乎的掌心，十指相扣時，骨節的互相摩擦，都很真實。
她的夢，有人參與進來了。
盡管之前是和小綿一起，她們也牽著手，可情感沒有共鳴，小孩隻知那是遊山玩水，怎會知道她心裏無端落寞的情緒。
但小孩子不知道才正常，一個大人的積年累月，淒楚料峭，與她無益，不懂才好。
吹過風，賞過景，他們又再啟程。
秦子檀低頭看了看手機，執意先去瑞士。
“可是科莫湖還沒去，”莫姝禾也還記得他們要去的地方。
“莫姝禾，瑞士在下雪，去見見那年你失約的人，怎麽樣？”
他看著麵前的人，說完這話之後，眼眶紅了。
這點紅，讓莫姝禾恍惚想起了雪地裏紅色的圍巾和秦子檀凍紅的嘴唇和耳垂。
是的，就在瑞士。
迴憶一下湧了上來，雪地小屋裏，秦子檀在各種求她，她要求的，最後她也答應了去見他。
再後來，她失信了。
所以現在，秦子檀是要帶她去見曾經的自己，趕赴那一場失掉的約。
“好啊，你走過的地方，我們都去一遍。”
飛機落地，大雪覆城。
溫暖的木屋內，那張沙發的顏色，莫姝禾隻覺似曾相識，棕黑色，摸著也有些年頭了。
若不是為了“報個仇”，秦子檀應該不會預訂這個房間，畢竟有更多的酒店任他挑選。
“這是不是你那次來瑞士住的地方？”
莫姝禾繞到壁爐前，伸手烤火，也算是中西合璧了，至少她沒見過哪個外國人在壁爐火堆前伸出手的。
“嗯，”秦子檀淡淡應一聲，情緒不明。
莫姝禾難免有些擔心地迴頭望他，這一瞧，竟顯出這份擔心的多餘了。
秦子檀手插兜，站在她身後，臉上是赤裸裸的壞笑。
“莫姝禾，”他又正正經經地喊她名字，這種時候，準沒好事，果然就聽他說，“是去洗個澡，還是直接來。”
說的很明白了，她當然能聽懂。
可她的腦子還是得反應消化一下，往前伸出的手也垂落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蔫。
“你就是為了這事，才把我騙來是吧。”
這種時候，莫姝禾甚至能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她以為秦子檀這幾天規規矩矩的是轉性了，沒想到是憋了個大的。
“還記不記得你那個時候，讓我幹了什麽事？”
秦子檀忍著笑意，往莫姝禾那挪近一步，瞬間就有了壓迫感。
莫姝禾本想吐槽他太記仇了，可仔細一想，自己也挺記仇的，瞬間就沒了底氣。
“你隻是讓我來赴約，沒說要幹這個事吧，”她聲音壓低，話裏還是能聽出不服氣。
秦子檀收斂表情，一副禁欲模樣，一手環她腰，一攬把人拉近。
“我是不是說過，”他刻意停頓，等莫姝禾看向他的眼睛，他露出得意模樣才繼續說，“來睡我旁邊，和我......做。”
就連停頓的語氣，和當時都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那個時候是央求，這個時候更像在威脅莫姝禾。
她哪受得了這種傲慢的語氣，抵在兩人中間的手，一抬一落，給了秦子檀胸口處一拳，不輕不重的力道。
秦子檀笑著垂眸看一眼，打趣著，“蠻有力氣的，等會別喊累。”
壁爐裏的柴火發出細碎的劈裏啪啦聲，黑暗的房間外，白亮的雪花簌簌飄落，映在窗內透亮的白窗簾上。
房間裏的啜泣哭罵聲漸漸弱下來，某人心軟了，化成一團，似白絨絨的雪。
他好像確實有點過分了，力氣大了點，稍顯不管不顧。
莫姝禾翻身，抽出手腳，一把抹掉眼淚，心裏傲慢地哼出一聲。
對付秦子檀，她已是老手。
求也求他了，甚至他讓怎麽求都照辦，罵也罵完了，他一點勢頭都沒減，猛得讓人害怕，不使殺手鐧，隻怕明天得難受死。
正想著，肩窩那壓上來一個腦袋，手又繞到前麵揉著，沒有想停的意思。
“莫姝禾，你要是那個時候來了，我都替你害怕。”
秦子檀說時，輕笑出聲，不知在笑什麽。
“害怕什麽？”莫姝禾稍稍歪頭看他。
“你知道嘛，我已經很克製了，你都這樣，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克製住。”
“那你還寡那麽多年？”莫姝禾縮了縮脖子，笑得有些無奈。
“沒辦法，”秦子檀邊親她肩膀邊說，“我倆都隻對你感興趣。”
“你倆？”莫姝禾又往前挪動，受不了背後的熱氣。
挺腰頂一下，確定她感受到之後，秦子檀才解釋，“它。”
簡簡單單一個字，配合著動作，莫姝禾耳朵被蹭得更燙。
後半夜，依然不得安生，對莫姝禾來說。
他心軟了，又沒完全軟，一步步試探著來的，繼續又繼續，沒完沒了。
雪地，木屋，爐火，又是一處迴憶。
幾天後，又迴到意大利。
晴天的科莫湖，水是碧藍色，遠遠望去，是起伏不大的綿綿山巒。
陽光照射的樹丫，泛著絨光，恍若朦朧的夢境。
黃牆紅瓦的教堂前拍照的人群，青苔斑駁的石頭雕像，以及那對我們追隨的情侶，都聚在了科莫湖這裏。
半球狀的樹冠底下，莫姝禾倚著黑灰色的石欄杆張望著，欣賞著，直到聽見哢嚓的拍照聲，她才迴頭。
許是為了故意讓她聽見，秦子檀才開的聲音，也算是一種試探性的問話，可不可以。
莫姝禾扭迴頭，嘴角笑著，像是對他的寵溺，這便是可以。
這便讓他無心看風景了，眼裏和鏡頭裏，都是莫姝禾的模樣。
街道盡頭，明黃色和墨綠色的牆麵，夕陽斜斜照著，地麵上的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拉的很長。
“莫姝禾，迴頭。”
秦子檀依然在拍照，可他不想隻拍莫姝禾的背影和側臉。
“你過來，”莫姝禾站定朝他招手，待人走近才說，“一起。”
“合照？”秦子檀望望四周，顯得有些無措。
“嗯，”莫姝禾扶他臉，踮腳親他下巴，動作一氣嗬成。
結束後，秦子檀才反應過來，“重新來，我還沒拍。”
二話不說，莫姝禾又仰頭，這次秦子檀配合地朝她這邊傾靠，隻不過拿著手機的手腕被莫姝禾握住了。
她說，“不用手機，時間會定格這一刻。”
“那這一刻也定格吧。”
說罷，秦子檀俯身，吻上莫姝禾的唇。
【全文完，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