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發生之後,戴維斯一連緊張了好幾日,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這之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了。


    但是晏隨看起來倒是沒有那麽驚訝,他大概能猜到是誰做的了。


    加德的速度很快,晏隨的手中很快就拿到了宴會的邀請函。


    戴維斯看著晏隨手裏奢靡的邀請函,眉頭緊鎖:“這是什麽?”


    “哦,這個啊,是加德送來邀請函,說是想邀我一聚,在他舉辦的宴會上好好玩一玩,說是為之前加文的事賠個罪。”


    晏隨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鎏金的邀請函。


    戴維斯一聽到加德這兩個字就不好,聽到加文這兩個字就更不好了:“不行,不能去。你之前被那個反叛蟲追的那件事還不確定和他啊有沒有關係,現在他邀請你就更加不安好心了。”


    晏隨挑眉:“那件事查出來了?”


    “不多,但是從痕跡上看應該是加德。”戴維斯說道。


    晏隨有些驚訝:“加德?感覺不太像啊。”


    戴維斯神色有些凝重:“這也是疑點,這樣的行為模式確實是和他的性格不太搭。”


    “我看也是,搞一個死屍就隻是為了嚇唬我,什麽也沒做,這也太蠢了。”晏隨附和道。


    戴維斯又接著開口:“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反正他不是好東西,這晚宴你最好別去。”


    晏隨輕笑:“要去的,怎麽能不去呢。”


    戴維斯的臉都陰了:“你知不知道那家夥是個什麽德行,萬一你要是……”


    後麵的話戴維斯沒有說出來,他說不出任何不好的話來。他原本也不迷信,對神雖稱不上嗤之以鼻,但也稱不上多相信。


    可他有了愛,連對佛神都敬畏兩分。


    晏隨笑意盈盈的看著戴維斯:“我也沒說我要一個蟲去啊,你陪我去啊。”


    戴維斯看著晏隨這副樣子,一口氣全哽在心頭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隻得瞪他一眼:“我才不陪你去呢!”


    晏隨放下請帖,伸手拉住戴維斯的手帶著討好意味的開口:“別啊,戴維斯,你不陪我去就沒有蟲能陪我去了,我一個蟲會很孤單的。”


    戴維斯對著晏隨本就說不出重話來,現在看著晏隨這副樣子別說是罵了,就連剛剛噎著的氣都所剩無幾了。


    “別去行不行?真的很危險,我們現在查出來的這些隨便拿出一點都能把大批的蟲給嚇死,可這些東西甚至不過是冰山一角。”


    戴維斯眉頭蹙起,眉眼也染上幾分憂慮。


    隻能說伴侶總是了解對方的,晏隨慣會和戴維斯撒嬌,戴維斯則慣會使出說掏心窩子的話這一招。


    就像戴維斯招架不住晏隨的軟話,晏隨也抵抗不了戴維斯這樣說話。


    晏隨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去你們的證據就更不好收集了,到時候要是因為加德因為證據不足就被放跑了,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雌蟲遭殃的。”


    晏隨這話說的沉重,戴維斯沉默了。他當然舍不得晏隨去涉險,但是那些枉死之蟲的模樣曆曆在目。


    一個接一個的屍體堆在麵前,他們說出話隻是流著淚,他們痛,他們怨,他們無處訴說。千百萬的亡魂在加家的房子上盤旋,有些事更是不得不做。


    “到時候你一定要跟緊我,別到處亂跑,更別相信那些來路不明的蟲子們的話。”戴維斯一一囑咐。


    晏隨笑著聽他說,沒有打斷他,一樣一樣的點頭,安撫他,告訴他不用這麽擔心。


    我們在愛上的時候永遠都是這樣的,總是帶著忐忑不安,一舉一動都滿懷心疼,甚至生怕外麵的吹過的風驚擾了對方。


    ……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宴會開始的那天。


    伊塞也知道這件事。混入進去的雌蟲除去找證據以外就是要保護晏隨的安全。


    巨大寬敞的大廳金碧輝煌,燈光閃爍,衣著華麗的雄蟲們觥籌交錯,你來我往,滿麵笑容。


    晏隨牽著戴維斯走進來,一個雄蟲的場所出現一隻雌蟲,他們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戴維斯。


    一隻雄蟲走到晏隨麵前,狀似無意的開口:“雄蟲的聚會,怎麽還帶戴維斯副官來了?”


    晏隨聞言,笑道:“我這不是舍不得麽。”


    雄蟲聞言也沒露出什麽嘲諷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打趣道:“都說晏隨你格外粘自己的雌君,看來還真是一刻也離不得對方啊。”


    晏隨也配合的笑笑,沒有否認。


    其他雄蟲的表情都變化莫測,這種“雄蟲粘雌蟲”的言論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要不是晏隨現在是個網絡紅蟲,貢獻巨大,就這樣的話放在任何一隻雄蟲身上都得被戳脊梁骨戳死。


    不過也仍舊有蟲看不慣晏隨這副做派,走過來冷嘲熱諷:“總是帶著也不奇怪,畢竟除去這隻,還能帶誰來呢?”


    晏隨仍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他還沒開口諷刺,戴維斯就開口了:“看來閣下確實不怎麽關注事實啊,不過有些東西還是要看看才行,不然在圈子裏很容易交不到朋友吧。”


    雄蟲的臉一下子就冷下來了,不僅僅是因為他雄蟲的威嚴被挑釁了,還有一部分確實是因為被戴維斯說中了事實。


    “你上學所學的那些東西都到狗肚子裏麵去了嗎?你個粗魯無比的醜陋雌蟲!”


    他的話還沒有罵完,晏隨就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不會說話就閉嘴好了。”


    雄蟲的眼睛猛地睜大,身子蜷縮弓起,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嘴裏的痛唿聲堵在喉口,還真是一下子就閉了嘴。


    戴維斯都驚了,拉著晏隨後退半步,他呆呆的看向晏隨,有一種看老實蟲爆發的恍惚和不真實感。


    主要還是晏隨最近太乖,每天除了粘著他就是做實驗,還真沒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一下子就讓戴維斯忘記了當時和晏隨那驚心動魄的第三麵。


    其他雄蟲和暗處觀察的著雌蟲也被這突發狀況給弄懵了,一個兩個全都僵硬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原本好好坐在室內的加德也坐不住了,連忙跑出來,一路小跑到晏隨麵前。


    “好好的,這是怎麽了?怎麽就鬧起來了?”


    晏隨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流蘇在燈光下晃了晃:“不好意思啊,最近心情有些不好,行為過激了些。不過,加德先生也是知道我的,我向來是一隻溫和的蟲子,如果不是他說話太過分,我也不止如此的。”


    加德聽到晏隨那“溫和”兩字臉色就僵了,他忍不住在心底暗罵,溫和?去他蟲屎的溫和!


    但麵上仍舊是那副笑嗬嗬的樣子,他連連點頭表示認可:“是是,晏隨閣下確實是一個溫和的蟲,我也清楚,我想這事也一定不是你的錯。”


    還不等那隻倒下的雄蟲辯解,他就直接讓蟲把他抬走。


    隨後,加德滿麵笑容的看著站著的蟲們:“不好意思啊,各位,剛剛出了點小狀況,現在已經解決了,讓我們歡迎大名鼎鼎,豐功偉績的晏隨閣下!”


    蟲群們極為配合的鼓起掌,晏隨也不退卻,反而相當的理所應當的開口:“謝謝,謝謝。過獎了,過獎了。”


    戴維斯麵色複雜的看著晏隨,晏隨扭頭朝他一笑。


    加德沒站多久就找著借口離開了,晏隨也不攔他,任由著他離開。


    戴維斯現在是迴味過來了,他朝著晏隨耳語:“這是朝著你來的啊!”


    “看樣子是的,原來我這麽重要啊。”晏隨笑著開口。


    戴維斯現在恨不得擰死他算了,他敢保證晏隨肯定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當時就是故意騙他的。


    “你別貧了!你當時肯定就知道了是不是?”戴維斯小聲質問著他。


    晏隨看著戴維斯,直唿冤枉:“這你就是誤會了啊,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戴維斯懷疑的看著晏隨:“真的不知道?要是讓我發現你騙我,你這一周都別上我的床。”


    晏隨話一止,討好的笑了笑:“這懲罰是不是有點重了?”


    戴維斯沒迴答他,反而冷哼一聲:“看樣子,你這是知道啊!”


    晏隨靠在戴維斯的肩膀上:“我這也就是隨手一猜,哪知道這麽一下子就猜中了,我哪裏知道這麽巧的啊。”


    戴維斯現在真的很想咬死他,但是他不能。


    他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晏隨:“你給我等著!”


    晏隨抱著戴維斯歎氣,娶了一個天天管著自己的大寶貝,真的還是又痛又爽啊。


    來來往往和晏隨搭話的蟲很多,他們兩個一會相互辯論,一會又一同笑臉相對。


    直到晏隨受不了了,拉著戴維斯到一個很小的角落待著。離開了蟲群,戴維斯心底的怒意越發的明顯。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怕啊?!你知不知就這點地方抬出過多少蟲的屍體,這裏麵的亡魂可不止雌蟲,雄蟲也不少!”


    戴維斯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穿迴去,穿到答應晏隨的那個晚上,立刻撕了晏隨手裏的邀請函。


    晏隨歎出一口氣,伸手把戴維斯別過的臉的掰迴來:“可是你要來這個地方啊。”


    戴維斯唿吸一窒,就這麽一下,他的心就被撞擊了,像是落難的星球,潮汐席卷而來,火山迸發,避無可避。


    他明白了晏隨的意思,不止你會擔心我,我也會擔心你。我知道你很厲害,我知道少有蟲能為難你,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會擔心你。


    我確實可以選擇不管這些事,畢竟我生來冷漠,但是這是你的責任,你要來,所以我也要來,請相信我可以自保,也請相信我能幫助你。


    我享受你的愛也要承擔你的責任。


    戴維斯悶悶的靠在晏隨懷裏,一句一頓的說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一定,一定會保護好的你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晏隨抱著戴維斯點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好的我的,沒事的,我真的可以自保的。”


    戴維斯微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從晏隨的懷抱裏起來坐在他的身旁。


    此時加德走了過來,他的身後由著一群雌蟲推著一個巨大的被紅絲絨布罩著的巨大柱狀的東西過來。


    “各位尊敬的閣下,現在到我們重頭戲的時候了!希望大家在這裏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加德露出一個巨大的微笑,他站在中心張開雙臂。


    戴維斯的眼睛一點點的放大,心底的不安像是一點一點的彌漫。


    很快,隨著加德的收手,他身後的紅色絲絨布一點點的被扯落露出裏麵荒誕不經的景象。


    巨大鐵籠露出猙獰的原型,裏麵不著片縷的雌蟲們驚恐的抱住自己的身體,而被他們努力遮擋的後麵居然還有幾個年紀幼小的雌蟲,那個年齡甚至可以用崽子來形容。


    一下子,這世間最荒唐的,最不堪的,最不可直視的就這赤裸裸的顯現在他們的麵前,金碧輝煌的殿堂,幹淨到不著一粒灰塵的地方,卻藏著這麽肮髒的,不可見蟲的事件。


    晏隨別過頭,留著這麽一點微不足道的,小的可憐的體麵。


    他捂住戴維斯紅著的眼睛,那些隱藏的著的雌蟲們都緊拽著雙手,他們直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心底的憤怒像是滔天的火海,不斷燃燒著。


    雄蟲們一個個眼睛就像是看見生肉的餓狼,死死的盯著這群瑟瑟發抖的獵物,他們爆發出劇烈的歡聲,就好像在看一場世紀的大賽一樣歡唿著。


    可是這裏麵關著的都是活生生的蟲啊,不是任何物品,也不是任何禽獸,他們有生命,和他長著同樣的臉,有著一樣的身軀和思想。


    可是他現在卻被按在地上踐踏著,就好像一個不值錢的玩具一樣被這群蟲子們把玩在手心。


    雄蟲們都站在一旁,高高在上的觀看著這一切,評頭論足,像是在看一件件貨物一樣,待價而沽


    籠子被打開,驚慌失措的雌蟲們甚至都顧不上自己赤身裸體的狀態飛快的跑出去,四處躲藏,逃命。


    晏隨悄悄靠近戴維斯開口:“等會加德就要來了,你去和你的戰友把這些雌蟲藏起來,別讓他們被找到,我等會拖著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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