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司機聽從沈奕的意思,將車停靠在路邊,雲婉平複心情,她淺淺鬆了口氣,下車後,她目送沈奕的車子離開,直到消失視野之中。


    保險起見,雲婉沒有選擇打車,而是加入擁擠的人潮乘坐地鐵。


    雲婉撥通了雲靜的電話。


    “姐,我已經在迴家的路上了。”


    “好,我會告訴爸。”


    掛斷電話,雲婉選擇一條相對不被發現的站口下車,走到角落她打了一輛出租車,避免被人跟蹤,她特地讓司機圍繞市中心繞了兩圈。


    確認沒有任何人跟蹤後,雲婉迴到雲家老宅。


    走進別墅,雲婉的心情處於忐忑不安之中。


    保姆從雲婉手中接過行李箱。


    “二小姐,大小姐和先生在裏麵等您。”


    雲婉點點頭走到客廳。


    “爸,姐。”


    她輕聲喚道。


    雲成旭臉色凝重,他點點頭沉聲道。


    “過來坐吧。”


    “好。”


    雲婉坐在一旁。


    “前天,沈老爺子親自登門,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你們這些小輩玩的把戲,沈家不是好糊弄的,沈老爺子給出了選項,不然沈家主動提出解除聯姻,或者你自己承認自己是雲清清的身份,老爺子保證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不會影響雲氏。”


    感覺得出,沈老爺子是願意原諒雲家的。


    雲靜眸色愁容,她擔心的雲婉。


    “小婉,你是怎麽想的?承認身份,以沈奕睚眥必報的性格對你必然不是件好事,不如請沈家主動提出解除聯姻,對你也好。”


    確實如此。


    解除婚姻並且保住了雲氏,這就是雲婉一開始迴國所堅定的信念,可是她此時此刻為什麽會猶豫呢?


    “我……”


    她一時拿不住主意,明明是公認最好的選擇,雲婉卻無法理智做出抉擇。


    看出她的猶豫,雲成旭開口了。


    “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好好想想該做什麽決定,迴房休息吧。”


    說完,他起身走向二樓書房。


    “房間給你打掃好了,聽爸的話,先休息吧。”


    與之前相反的是,這一次沒有逼迫雲婉做任何決定,但她自己竟然遲疑了,她麵露難色,眸光糾葛,沉默點頭。


    “好。”


    迴到房間,雲婉腦海不停迴想沈老爺子給出的選擇。


    電話響起,是沈奕的來電,雲婉沒有立即接聽,她深深歎了口氣,鈴聲一直響動著,她強迫自己忽視。


    或是覺得煩心,雲婉所幸將手機關心,不再接聽任何人的消息。


    她睡了一覺,睡得很沉,仿佛將之前沒有休息得日子都惡補迴來。


    直到深夜,雲靜不放心來她的房間敲門。


    “小婉?”


    “小婉,你沒什麽事吧?”


    雲靜堅持不懈敲了很長時間,終於喚醒了雲婉,她迷迷糊糊起身打開房間門,睡眼朦朧,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模樣。


    看著雲婉相安無事,雲靜不禁放下心來。


    “怎麽睡這麽久?”


    “累狠了,就睡著了。”


    雲婉揉揉亂糟糟的頭發,她聲音沙啞迴應。


    兩人之間罕見的友好相處。


    “要吃點兒東西嗎?急匆匆趕迴來也沒吃什麽,我讓阿姨給你弄點兒愛吃的?”


    雲靜詢問雲婉的意思。


    “想吃點兒。”


    這樣一說確實有些餓了。


    “知道了,收拾了下樓吧。”


    雲靜離開房間找到阿姨。


    “阿姨,做些辣的菜,小婉愛吃,不要太辣,對胃不好。”


    “好,我就做二小姐最喜歡吃的水煮牛肉。”


    “再多做幾樣吧,看樣子她是餓了。”


    “知道了,大小姐。”


    雲婉收拾好下樓時,恰好阿姨將飯菜準備好,一大桌全是她愛吃的。


    “謝謝阿姨。”


    “姐,你和爸不一起吃點兒嗎?”


    她環視四周,似乎沒有看見雲成旭的身影。


    “我和爸早就吃過了,還以為你鬧脾氣不想吃,誰知道你睡著了。”


    雲靜盛了一碗雞湯放在雲婉手邊。


    “我也不知道怎麽的,睡著睡著就睡了這麽長時間。”


    其實睡得並不安穩,期間總是穿插著噩夢,反反複複,很折磨人,醒來又忘得一幹二淨了。


    “還好去看你了,不然睡到後半夜,餓了阿姨都睡了。”


    雲靜無奈的搖搖頭。


    雲婉略微尷尬的笑了笑。


    “很好吃的!”


    阿姨被雲婉激動的小表情逗樂。


    “二小姐喜歡吃就常迴來,我換著花樣的做。”


    “好呀。”


    雲婉隨口應答,但卻沒有給出準確答案。


    一大桌子菜,她每道菜嚐一口都有些小飽,選了愛吃的菜,吃了一碗米飯,最後她實在是吃不下了。


    雲婉放下碗筷,她摸摸逐漸圓潤的小肚子,總感覺她怎麽長胖了很多。


    “我不吃了,太撐了。”


    這時,雲靜從廚房端了一碗洗好的水果。


    “吃不下就不吃了,休息會兒,有你愛吃的葡萄,應季的水果,可以多吃。”


    來到客廳,雲婉躺在沙發上,手邊就是雲靜洗好的水果。


    電視上播放著當下熱度很高的電視劇。


    沈悠悠的身影一閃而過,是她練手時演的一個小配角。


    雲婉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容。


    “你的藝人?”


    雲靜認出了沈悠悠。


    “悠悠,很好的一個孩子。”


    雲婉點頭應聲道。


    “沈奕的小侄女,我記得在公寓見過她。”


    雲婉也有這段記憶,當時她就在浴室,不過雲靜沒有發現她。


    “是嗎?”


    她故作不在意的詢問。


    雲靜點點頭,迴憶道。


    “是個對我敵意很強的丫頭。”


    這就是她對沈悠悠的全部印象。


    “小朋友,喜歡和不喜歡總是喜歡表露在臉上,悠悠太單純了,這是她的優點,也是一個缺點。”


    雲婉沒有偏袒的作出評價。


    “你呢?喜歡和不喜歡能分得清楚嗎?”


    話題不動聲色跳轉在雲婉身上,她沉默半晌,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久久沒有想出答案。


    “小婉,或許你自己有沒有想過,你對沈奕又有怎樣的情感?待在他的身邊你會想著什麽?”


    雲靜平靜的看向雲婉,並不是質問,而是簡單的詢問。


    “嗯?”


    雲婉一瞬間有些恍惚,她的思緒被拉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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