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另一邊,原則一還在悶聲笑,想起剛才那一幕,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樹上那齊耳短髮有著漂亮臉蛋的小女孩,穿著首都一小綠綠的校服,別說,還真像長在樹上的,乍一看,他還以為什麽都沒有。


    想起小女孩在下樹前問他的話,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我長得像鳥嗎?」


    「咦?原哥,有什麽好笑的嗎?」一個穿著籃球服的男生跑過來,一手拿著籃球,往原則一背後瞧了瞧,什麽也沒有。


    原則一收了收笑意,「沒什麽,就是看見一隻調皮的小鳥。」


    然後搶過了作為背景板的陸致風同學的籃球。


    ——


    放學後,顧七迴到家。


    小學放學時間早,顧爸顧媽這時候還沒有下班,顧七都是自己迴家邊寫作業邊等著。


    今天是星期五,少兒頻道的蘋果姐姐欄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顧七趕緊脫下鞋,把書包隨意地扔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一手按著遙控器,一手拿過桌上的餅幹。


    看著電視,一邊吃一邊撲哧撲哧地笑。


    顧七感覺自己沒有看多久,門口就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趕緊滑下沙發,關掉電視,端坐在桌前,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作業和筆,佯裝認真的好孩子。


    「則一,阿姨家還有一個妹妹,比你小9歲,叫顧七。」顧媽扮演者齊鳴正在跟誰說話。


    顧七的耳朵豎了豎,眼睛往門外看去。


    齊鳴正在給客人拿拖鞋,迴頭便看見坐在桌前的顧七,連忙招手讓她過去。


    顧七走過去就看見少年正好穿好拖鞋直起身子,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顧七麵前。


    少年正準備問好,抬起頭來也是一愣,然後對著顧七一笑,伸手摸了摸顧七的頭:「你好呀,小鳥媽媽。」


    顧七慢慢地啃著排骨,視線老是向坐在對麵的少年瞥過去,偶爾視線相撞之後,又趕緊假裝在認真地啃排骨。


    聽齊鳴媽媽講,他叫原則一,是齊鳴媽媽閨蜜阿姨的兒子,閨蜜阿姨嫁去南城後,兩家的關係漸漸淡了下來,直到三年前閨蜜阿姨去世,齊鳴媽媽去南城才第一次看見原則一。


    今天齊鳴媽媽湊巧碰見,才發現原則一在首都大學讀大三,所以招唿他迴家裏吃飯。


    顧七聽著他們寒暄,視線移到原則一的臉上,覺得這個哥哥長得挺好看的。


    突然看見原則一望了過來,對著顧七一笑。


    顧七這才聽見齊鳴媽媽正在說她調皮,顧七皺了皺鼻子,很不服氣地嘟著嘴。


    吃過飯之後,原則一留了一會兒後向淩北淮爸爸齊鳴媽媽告別。


    在門口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原則一轉過身來對顧七招了招手。


    顧七不明所以,歪過頭指了指自己。


    看見原則一點了點頭之後,不情願地挪過去。


    原則一蹲下身子才勉強與顧七平視,從兜裏拿出了什麽,放在顧七手裏。


    顧七低頭一看,是一顆大白兔奶糖。


    原則一溫柔地說:「小鳥兒乖乖~~哥哥下次來看你。」


    ——


    顧七迴到自己的房間,將書包放好,坐在書桌前後,才從兜裏拿出剛才那顆奶糖,將它放在麵前,端正地擺好。


    嚴肅地盯了很久,考慮著她到底要不要吃了它。


    最後拆開糖紙一口餵進了嘴裏,將糖紙放進了小小的收納盒裏。


    那之後,齊鳴媽媽也許是出於對閨蜜的懷念,也許是真喜歡原則一,經常性地叫原則一來家裏吃飯。


    原則一也很少拒絕溫柔的齊鳴媽媽的好意,多次下來,漸漸地與顧家熟悉了起來。


    這天,顧七放學後照常向校門口走去,在門口與南南告別後,背著書包搖頭晃腦地往家的方向一蹦一跳地走。


    嘴裏還哼著今天音樂課老師教的歌曲:「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聲音清脆地像一隻小鳥,但是完全沒找著調。


    顧七仍是不知地天真地哼著歌。


    這時顧七的頭頂傳來了熟悉的笑聲,顧七轉過身才發現原則一跟在她的身後。


    顧七小臉一瞬間就紅了,渾身散發著熱意,心裏先是覺得不好意思,然後又覺得氣惱,仿佛找到了理由,抬起頭瞪著原則一。


    很氣憤地聲討:「你怎麽能偷聽呢?」


    原則一忍笑:「我這不是光明正大地在聽嗎?」


    顧七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聽,那怎麽能是光明正大呢?」


    「哥哥,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還狡辯!」


    原則一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看著正經一點。


    「好的,是哥哥不對,哥哥給小鳥兒認錯。」


    顧七看著原則一端正的態度,點了點頭:「那我就原諒哥哥吧!」


    原則一直起身,將顧七的書包拿過來:「走吧,小鳥兒,今天哥哥帶你去吃飯。」


    顧七不客氣地任由原則一脫下背上的書包:「爸爸媽媽呢?」


    原則一邁腿往前走:「叔叔阿姨今天有事,所以今天小鳥兒的所有權歸哥哥了。」


    顧七不高興地看向他:「顧七不是東西!」擲地有聲。


    原則一一笑,肩膀微微一抖,遮不住笑意的聲音傳來:「嗯,小鳥兒不是東西。」


    顧七不解地歪了歪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仔細想了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決定放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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