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的左眼裏…是你的魔力嗎?”言時忍著身上的疼痛,向著父親問出了一道問題。怒火不斷的在其身上湧出,憤怒的感覺卻久久未能上去。


    迪斯達茲用魔力將沼澤中純粹的水抽出,隨即將言時手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清洗。


    “是又不是。”


    言時沒有迴話,他死死的壓抑住自己憤怒的感覺,他甚至感覺父親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挑撥他的神經,就算僅僅是簡單的一抬手,輕輕的一個觸碰,他都能找出理由動手…


    狠狠的吸入一口氣,言時的聲音壓抑著不明來由的怒火說道。


    “那,這種憤怒…是經曆了什麽…我感覺我的意識都快要沉沒進去了!好憤怒…”


    “你體內的那個東西,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什麽,隻能說,這是一個關於你生父的代價。”


    “代價…嗎?”言時壓抑著怒火問道,隨即突然感覺自身的怒火隨之一清,右眼中紅色的視線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怒瞳,是與你有著血脈關係的一位人傳承下來的一種…詛咒,但卻可以被稱為利大於弊。開啟這種力量,需要巨大的憤怒情感作為支撐,如果控製不住,這種情感會支配你的理智。而後…極端憤怒的人在前年你應該見過的。”


    “不過,這種力量卻可以在關鍵時刻爆發,讓自己獲得超越常人的魔力和力量,並能夠無視大部分身體上的痛苦,而副作用僅僅隻是難以消除的怒火,從這一點來看,這個詛咒反而很有用處。”


    迪斯達茲將左手扶住言時的身體,將其慢慢的轉變成坐姿。


    “不過‘怒瞳‘畢竟是詛咒,不到萬不得已或者你能夠熟練控製這一份力量時,不要去使用他。”


    言時在眼瞳恢複正常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但隨之而來的是背部,胸口,和左臂上劇烈的疼痛。而聽著父親的話,則是呲牙咧嘴的點了點頭。


    “現在,好像沒有那種怒火了。”


    “那是自然。”迪斯達茲將在其身後的左手伸出,一張冒著黃光,正在緩緩消失的卡片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削弱版的靈逝,練馬斯科那老東西的卡片有時候確實很好用。”


    言時歪了歪頭。


    “可是練馬斯科叔叔不是和你一個年代出生的人嗎?難道父親也是老東西嗎?”


    迪斯達茲的身體猛然一頓。隨即眼瞳閃出一縷紅光。


    “忘掉我剛剛說的話。“迪斯達茲的眼瞳閃著微紅的光束說道。略微發黑的臉色帶有強大的壓迫力。


    “好,好的!”言時正坐於地板上大聲迴答道。


    迪斯達茲點了點頭,隨即將繃帶折疊,剪刀剪開,手臂上的傷口便已經被繃帶綁好。


    “這個位置,穿過森林,在遠處是有一個城鎮的,不過距離略遠。”


    言時,忍一忍身上的疼痛,上背來,我背著你過去。


    “不用的父親,我。”


    言時還想著自己行走,卻看到迪斯達茲冒紅的眼神又看了過來。於是乖乖的走到了迪斯達茲的身後。


    上了父親肌肉紮實的背部,一道屏障自迪斯達茲身周出現,隨即周圍的景色便開始瘋狂的變動。


    “父親,你眼瞳發紅的現象,也是‘怒瞳‘嗎?”


    迪斯達茲狂奔著奔向西南方,聽到言時的疑惑,想了想,還是迴答道。


    “並非,這隻是一種純粹的本能,可能可以被視作是一種氣場吧。畢竟隻要表情嚴肅起來,加上內心也有點怒氣,外界看來的我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這樣的樣子。”


    “不過,我不保證如果小家夥繼續把為父我和練馬斯科對比的話,會不會被我從背上丟下去\\u003d)”


    迪斯達茲說後半段的時候,語氣認真的讓言時感覺後背直冒冷汗。


    “我知道了!!!”


    ——(一個時辰後)——


    “請問一下,這座城鎮的醫館在哪個地方?”


    一位男士正走在路上,被人攔住了去路,聽到話語,疑惑的看向背著一個孩子的男人,看其背在身後的幼童手上綁著的繃帶已經被血染紅,趕忙為那紅色短發的男人指路。


    “不要急,往這邊走,跟我來!”


    迪斯達茲表情冷靜,跟著那向前領路的男人朝著左邊走去。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兩層石樓的門口。


    藥草的味道自醫館內傳來,那好心領路的男人快步走進了醫館,向著一位大約五十多歲,長著短白胡的光頭醫士喊道。


    “艾羅達砮醫生!這邊有個手臂受了傷的小孩子!”


    “嗯,是嗎,來讓我看看。”


    艾羅達砮自座椅上下來,將手中的衝筒放到一旁,隨後看向他身後的孩子。


    “怎麽傷成這樣,半個手臂都在冒血,讓我看看哈。”


    艾羅達砮將一些必備的藥水和剪刀背好,將他手上的繃帶剪開。隨即微微的吸了一口涼氣。


    “小家夥毅力可嘉。”艾羅達砮沉穩的誇讚了一聲,隨即看向了這幾乎劃破了整個小臂的爪傷。


    “利爪類的動物或者魔物造成的傷勢嗎?你們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艾羅達砮將藥水拿起,隨即準備了一塊紗布和直流水壺。


    “啊,正是,我們是從十幾裏外的村落裏來的,本來是想著帶一些貨物來這邊,但途中經過了一片林子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驅使野獸的匪徒,雖然最後他們被我殺怕了,但是我的兒子還是差點被挾作人質,受了些傷。


    “是嗎,小家夥,忍一下,接下來要給你先用上一些清理內部的藥物,應該會很痛。


    艾羅達砮的眼神帶著一絲狐疑看了一眼風塵仆仆,手上帶著未幹血跡的迪斯達茲。隨即眼睛轉向言時。


    言時咬住牙,點了點頭。


    經過一陣清洗和敷藥,艾羅達砮重新將繃帶綁好,並針對其胸部,腹部和背部受到的衝擊傷和撞擊傷進行了一番檢查。


    “這種傷勢可不像是掙紮和逃跑時能出現的,更像是在和人對戰的時候出現的傷勢。”


    迪斯達茲隻是笑了幾聲揭過了這個話題。艾羅達砮見到他試圖轉移話題,也僅僅隻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這孩子的情況需要靜養,特別是左臂如此狹長的傷口,估計需要以兩個月以上為單位了,並且每隔半月得敷上特質的草藥一份,否則傷口的恢複會出現一些問題,時間可能會被拉長並留下一些手臂上的隱患。”


    迪斯達茲點點頭,從艾羅達砮的手中將藥包接過,感受到包內些微的魔力波動,愣了一下,隨即問道。


    “那飲食,受冷受熱方麵是否會有影響?”


    艾羅達砮搖了搖頭。


    “隻要你不把繃帶拆下來,不去刻意使用左手發力,並且不要去水裏麵遊泳或者把左手放進水裏泡澡,繃帶上特質的魔導疏水層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至於衝擊傷,這反而問題最輕,你們的骨頭沒出什麽問題,按淤青來說塗抹草藥膏,半月到一月的時間便可以痊愈。


    “魔法藥品啊,原來如此。那我就謝過艾羅達砮老先生了。”


    迪斯達茲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將藥物那有些高的嚇人款項付清,離開了醫館。


    艾羅達砮僅僅是揮了揮手,隨即迴到醫館的櫃台上坐好。看向了那些藥款,愣了愣,看向其中突出的物件。


    那些金錢在市麵的價格確實可以買到那些魔法藥物,但是現在的亂世,草藥都漲了不隻三成的價格,而市場價,純粹是怕這魔導士翻臉不認人而定下的價格,但沒想到…“


    他將那款項中的寒冰晶玉拿出,這個晶玉雖然並不算十分有必要作用的物品,但是可以十分有效的用於輔助存儲一些僅在冬季生長草藥。而這個晶石的價格和那一袋子錢的價格,基本相差無幾。


    他看向藥櫃中那些僅僅隻有寒冬才會盛開的草藥,將那些草藥都放到了這塊寒玉旁邊。


    藥香依舊如平常一樣,但他明白,這些草藥應該最少能夠存儲到夏日中旬,而正常僅僅能扛到春初。


    這些時間,這些草藥的浪費倒是其次,但這些草藥能多救下的人,可會多不少!”‘


    艾羅達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迴到了醫館的裏間,將一張發黃的紙張拿了出來,隨即輕笑出聲。


    “慢走…魔導士。”


    “艾羅達砮先生!這裏有一位男士,被野豬咬斷了小腿。“


    外麵有人在叫喚著把人抬進來,艾羅達砮聽到聲音,將那張發黃的紙放下,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快步走出了房間。


    “運到左邊的房間先做檢查,讓我看看傷勢情況!”


    ——分割——


    “父親,我的手臂,有種清涼的感覺,感覺好怪。”


    言時在迪斯達茲的背上,手上的繃帶微微冒著綠光,但那清涼的感覺在依舊疼痛的傷口上,卻令其感覺到一陣陣麻癢的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忍忍吧,每次藥物的效果會持續半個小時,而這個繃帶大概在半個月內都不用拆下來。”


    “而每次的效果大概都在每天的這個時候,你的左臂有繃帶保護,被觸碰或者正常使用都沒什麽關係,但不要發力,避免之後出現傷口崩裂的情況。”


    迪斯達茲看了言似是昏昏沉沉的模樣,但卻因為疼痛而發出一聲聲低嚀的言時。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說道。


    “除了月色夢魘算是正常的交易成功,其他地方的交易幾乎都是以失敗告終啊。言時,這一下子我們可是虧了不少。接下來可能得去打工賺錢了。”


    迪斯達茲看不見言時在背上的動作,但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言時身上有一股無奈的氣息出現。


    “明明在月色夢魘扒拉了那麽多東西,怎麽可能一分錢都沒了啊。”言時小聲的吐槽道,隨即將頭往上昂了昂,似乎是在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迪斯達茲無奈的一笑,語氣也同樣帶著無奈說道。“那些特定的東西,就算現在直接賣了估摸也沒幾個人會要,那些玩意可比公會裏的東西要貴上太多了,況且,這樣不是更好嗎,比預定的時間可是要早了不少迴去,這才快三個月的時間。”


    “要迴天狼島了嗎?”言時聽到後半段,打起了一些精神,語氣放輕的對父親問道。


    迪斯達茲加快了一點腳程,順帶展開了魔力屏障,隨即輕聲對著言時迴答道。


    “快了,等再去一趟非歐烈的國都,把吉爾塞夫之前要的那些魔導晶石和武器采購一下,我們就迴去。”


    “好,知道了…”


    言時嘴角微微揚起,隨即頭靠到了迪斯達茲的背上。但迪斯達茲卻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話。


    “小言時啊,連父親我都都沒有被你這樣一直心心念念,這算不算是見了老婆忘了家?哈哈!”


    迪斯達茲輕聲笑著說道,卻沒有聽到身後再度傳來聲音,反而是均勻的唿吸聲在其身後響起。


    “誒呀,睡著了啊。”


    迪斯達茲看向身後熟睡的言時,將言時往上抬了抬,放慢了腳步。臉上微微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段路就慢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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