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拉?”梅比斯疑惑的聲音響起。


    “你現在要做什麽,梅比斯?”澤拉隱隱的笑著,隨即看向了地麵上還剩下一半的落葉。


    “抱歉,馬上就去打掃,十分抱歉。“梅比斯看向了旁邊的落葉堆,隨即就想起了自己還沒做完自己本應做的事情,趕忙從言時手裏拿走了掃帚。隨即帶有歉意的說道


    “抱歉,言時,等這邊事情弄完我再來找你。”梅比斯活力滿滿的說了一句,隨即用掃帚將一團團的落葉掃到一塊。


    澤拉見梅比斯走到一旁,方才從門口走出來,走到言時的身邊,故作老成的拍了拍言時的肩膀,見言時疑惑的轉過頭來,隨即問道。


    “有空跟我去外麵一趟嗎,偷偷翻牆溜進來的小偷?”


    澤拉惡趣味的調侃道。


    “可以,但是…”言時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掃地的梅比斯。隨即轉身說道。


    抱歉,能等我幫…


    “真拿你沒辦法,放心好了,很快就好了。艾薇迪,卡洛。”


    “澤拉,有什麽事情嗎。”


    兩個還在門前的孩子走了過來,是上個星期見過的兩個孩子。其中那個瘦弱的孩子,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和言時去外麵聊會天,你們在這裏待一會,不要讓梅比斯被人欺負了,有問題等我迴來再說。卡洛,聽到了…麻煩幫個忙。“


    “好。“卡洛在原地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即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艾薇迪走到了一旁。


    言時看著他們走到一旁,隨即轉過頭,對澤拉說道。


    “謝謝。”


    “走吧。”澤拉迴過頭,朝著牆壁的方向走去。


    “出口不是在這邊嗎?”言時看了一眼身後的門,又看向澤拉的方向,有些不解。


    澤拉停下腳步,隨即用一種好像是嫌棄的眼神看向言時。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你是正常走門進來的嗎,當然是要先出去再說。”


    她是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能問出這麽笨的問題來。在心底裏歎了口氣,隨即朝著表情略顯尷尬的言時招了招手。


    “快點跟上。”


    澤拉再度開口,隨即轉過頭去。言時又看了眼院內的三人,邁開腳步跟上女孩的步伐。


    沒走幾步,就走到了一個角落的偏僻處。


    這裏的落葉堆積的也不少,看來就連紅色蜥蜴公會的成員也鮮少來到這裏。


    “就在這裏吧,言時,”澤拉停下腳步,見言時也停下腳步,才問出她的問題。


    “為什麽一直躲著我?”


    澤拉叉著腰,眼神中滿是不解的看向言時。


    這一周裏,雖然她確實是在他來的時候煩了點,囉嗦了點,但是也不至於讓他躲著她吧?


    更何況,她也不理解為什麽一個商人的孩子,能夠和梅比斯這個雜役聊到一塊去?


    言時沒有迴話,而是用一種相當無語的眼神看向她。


    一旦我過來就纏著我聊天玩鬧,並且上周玩鬧的時候輸了那次生氣的樣子,一直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的。五天前本來是想來看幾本書卻一直被她追著,可不得躲著嗎。


    更何況,澤拉她好像相當的看不起梅比斯以及和她一樣的人們,雖然對於公會會長的長女來說這挺正常,但是。


    對他的朋友不好,他就覺得內心很不舒服,連帶著和澤拉她本人也有點疏遠了距離。


    即使他看出來她的本性其實不算壞,也是一樣。


    雖然比起那些大人們的刻薄,她所做的事情對比起來也不算過分罷了。


    言時思考了一小會,迴答道。


    “明明不是一個很壞的人,卻為什麽非要對她們那麽刻薄呢?”


    聽到言時略帶疑惑的問題,澤拉不解的迴答道。


    “她,以及他們,他們生來,父親就給他們幹這一類的事情,雖然有刁難,但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澤拉將頭轉迴,將牆上一個變色的暗磚推開,隨後用力的往裏摁去。


    “而我也不理解,明明她隻是一個髒兮兮的家夥,為什麽你會能和她做朋友呢?”


    澤拉疑惑的問道,在她的思維中,他們隻是一些不重要的家夥,如果不是是因為她把言時看作是朋友,她都不怎麽會搭理他。


    畢竟,他是為數不多,真正的能和她交流的同齡人,大人會遷就她,孩子們因為家長的叮囑難免和她交流會把自己帶低一等。


    她不笨,


    更何況他的實力還不弱,身手比一些呆在公會裏的大人還快。


    “因為友情不分貴賤,這是我的父親告訴我的。”


    言時迴答道,手中不免慢慢的發力,隨即再度說道。


    “並且友誼,是用心去感受的,而不是用表麵去定義的。“


    言時轉過頭認真的看向她。


    “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我也認為她身上有些髒亂,那時,是因為看不慣你們對她有些過於刁難,所以才去找她。”


    “但是,我和她交流後,我發現她很多觀念和想法都非常的善良,人很聰明。並且是個很溫柔的人。”


    “慢慢的交談,慢慢的接近,自然而然的熟識,就成為了朋友。”


    言時看著在原地已經沒有了動作的澤拉。隨即再度說道。


    “朋友是要用心去相互碰撞的。”


    澤拉搖了搖頭,隨即小手用力的將暗格壓下。


    幾塊石磚慢慢的掉落出來,隨即露出一個半米大小的小孔。


    “那麽,我也算是你的朋友吧。”澤拉突然開口,低著頭看不太清表情的說道。


    言時正準備鑽過牆壁上的洞口出去,聽到話,轉過頭來,微微的思考了一下,又將頭轉迴。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的想法,但是,我們也是朋友。”


    “朋友是包容的,我沒有辦法因為你的思想和我不一樣就把你全盤否定。”


    “畢竟,這一周下來雖然你纏著我一直玩挺煩人的,但是我也覺得。”


    言時鑽過洞口,隨即轉過頭將磚頭從洞口疊了迴去。


    “你也不是什麽令人討厭的人,隻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罷了。”


    “所以...一會正門見,我的朋友,澤拉。”


    說完,見澤拉沒有迴應,才把地上的磚頭疊迴原來的位置。隨即跳到側邊的房屋離公會遠了點。


    得繞一段路,別被人看到了。


    澤拉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將暗磚重新拉迴原本的地方,隨即向迴走去。


    “用心碰撞的,友誼?“


    澤拉呐呐自語,隨即打開了房門,走迴了公會的大院。


    兩個孩童還在原地聊著天,而這沒多久的時間,院裏的落葉已經失去了蹤跡,在草地上一摞摞的聚集在地上。


    梅比斯正拿著和她人一樣大的鏟子,將落葉一鏟鏟的鏟入裝落葉的袋子中。


    不知為何,澤拉感覺對梅比斯的敵意反而沒有那麽強了。


    或者說,本來就沒有什麽敵意,隻是嫌棄她所做的事情和在她看來軟弱的性格罷了。


    澤拉在原地猶豫著,小小的臉龐上糾結的看著地板。一隻手偷偷的藏在背後,握緊又放鬆。直到兩個玩伴看向她,她感覺到他們的視線後,才迴過神來。


    “卡洛,艾薇迪。走了。”


    最終,她還是沒有和梅比斯打招唿,而是叫上了塔拉和艾薇迪,內心疑惑且糾結的離開了庭院。


    在臨走前,澤拉看向了梅比斯。她臉上帶笑,臉上和身上染著層層的塵灰。但卻由內而外確定有一種滿是活力的感覺。


    她看向了旁邊的兩個玩伴,胖子憨憨的笑著,瘦弱的孩子安靜的走著路,


    他們都沒有對他沒有說過什麽抱怨的話,但是,自己好像做的一直都是指揮他們的事情。


    澤拉轉過身去,關上房間通往庭院的大門,向著公會的大門前去。


    她,想去試試言時說的方法。


    鐵鏟的聲音和落葉的聲音交疊,遠去。隨即徹底消失。


    言時從一個不知名的角落慢慢的探出頭。隨即跟個蘑菇一樣從地上蹦了出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身上的長袖沾上了好幾個帶刺的樹葉。


    甩了甩頭,他從巷子裏出來,左右看了一眼,確認了一下方向,隨即向著公會大門的方向走去。


    這條路比起他常走的那條路要稍微冷清一些,路上大多都是一些一兩層的平房或者草房,隻有臨近公會的那一段路,才能肉眼可見的有著不少的人煙聚集。


    太陽慢慢向下,黃白的光線朝著鎮中聚集,欣欣向榮的景象讓整個鎮子都泛著一層微光。


    言時微微驚歎於這被太陽照射的景色。隨即沐浴著陽光朝著公會再度前進。


    “來了,客人,請進。”公會的大門口,胖胖的門衛將門打開,隨即用手撐著門,示意他進門。


    言時走進門,口中禮貌的說了聲謝謝,隨即向著公會裏麵走去。


    酒館內,因為出征的原因,酒館內的人依舊是十分稀少。


    “喲,歡迎我們和垃圾們打交道的小客人啊。”吧台旁,在高腳椅上暢快喝著冰酒的藍發男人將酒飲盡。


    “魯斯,會長不在你就開始放肆了?”會長辦公室門旁的胖男人出言迴道,口中明顯的透露出對他的不屑。


    言時認得他,是叫魯本迪裏亞的男人。父親說他是個很會察言觀色且牆頭草的人。


    “嗬。”魯斯看向周圍對他投以目光的人們,隨即手上出現少量的冰晶放入杯中,再度狂飲起了麥芽酒。


    魯本迪裏亞眼睛眯了眯,隨即將目光轉向言時。


    “小客人,抱歉,你是要找梅比斯那個…小家夥嗎?‘


    言時正想點頭,想了片刻,又搖了搖頭。


    剛剛才翻進去看過她,那邊的落葉量,就算現在去找她估計也幫不了什麽忙。


    “我找澤拉,請問一下她人在哪裏?“


    魯本迪裏亞沒什麽表情的臉上,聽到這句話,臉中擠出來一絲笑容。


    “客人要找澤拉小姐?沒問題,我馬上找人去…”


    “我知道了,走吧,言時。“


    澤拉笑著從庭院那個方向的門出來,隨即小手擺出招手的動作,示意他過來。


    “來了,澤拉。”言時迴應道,隨即跟上了她的腳步。


    “我們去地下圖書館吧,他…卡洛他們在那邊。”


    言時看著她別扭的改變自己的說辭,偷偷的露出了一點點淺笑,隨即在她沒看清之前就將笑容收了起來。


    “好,走吧,澤拉。”


    兩個孩童從側門穿過走廊,隨即消失在酒吧的視野上。


    魯本迪裏亞有點驚愕的看向門口,而魯斯則是眯著眼睛,望向他們離去的方向。


    “澤拉小姐,看這樣子,是交到認同的朋友了?”


    魯本迪裏亞再度笑了笑。


    “這件事情由我先告訴會長的話,應該能讓他對我的印象更好,說不定,我就有機會更往上爬一層了。”


    “不過,可真沒想到啊。”


    而吧台上,魯斯眯著眼睛,將手中的酒飲盡,隨即從吧台上走下。


    “魯斯,不喝了?“正在酒桌上舉杯的其他成員看向魯斯離開吧台,難免有些驚訝。


    畢竟在他們眼,這家夥可是出名的嗜酒如命,為了喝酒可是臉吧台招待這樣的苦活都接了過來。


    “哈,上個廁所,迴來再和你們拚酒。”


    魯斯將話語留下,隨即右手一揮,凝聚出一個個冰珠丟到了他們的杯子裏。隨即在他們的叫罵聲中離開。


    來到廁所,了解完了內急,用耳朵聽了聽,隨即閉上了眼睛。


    “附近沒什麽魔力反應。”


    魯斯睜開了眼睛,隨即手中凝聚出一根冰椎,隨即拿出一張紙條,在上麵寫著什麽。


    紙條被冰封到冰中,而後從廁所的置頂窗丟出。飛了很遠後落到了遠處溪流上。


    冰椎順著水流融化,紙條順著水流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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