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公主極為緊張地問:“那,那本宮這是什麽病?”


    徐正清篤定道:“你身上有太一真水的氣息,想必你是服用了太陰真水,否則的話,你不該是這個樣子,而是瘦骨嶙峋皮包骨頭的樣子。”


    “造成你這樣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是天絕之體,體內生機會不斷流逝。”


    “小時候你能活著,是因為生機流逝的比較慢,這在別人看來就是得不到營養,瘦了吧唧的。”


    “等到你成年後,流逝速度會加快。也就是你是公主,吃的靈丹妙藥多,要是普通人家孩子,早就死了。”


    “正是。”安承公主喜極而泣。徐正清所說的正是她之前的症狀。


    因為她瘦的隻剩骨頭,頭發還掉光了,所以才會躲在深宮內不見外人,所有的事情她都交給輕紅來辦,這就導致別人以為輕紅才是安承公主。


    她心中生起了希望:“公子能看出來,想必也會醫治吧?”


    “會。”徐正清點點頭。


    “如何醫治?”


    “天絕之體雖是絕症,不過天道總會留一線生機,還是有藥可醫的。”


    徐正清講明說:“需要用無生草配合其他九十八種靈藥,煉製出一枚紫微丹,你服下之後,病就好了。”


    安承公主聽到這些話,雙眼中非常迷茫:“敢問公子,這無生草是何靈藥?”


    “無生草,是吸取死者血肉而生長出來的草。”


    安承公主眼神有些黯淡:“長出一棵無生草應該需要無數的死者血肉吧,這應該很難找吧?”


    徐正清淡淡道:“是非常難找。不過,這兒真的是古戰場的話,說不定會有。戰場之中是最容易出現無生草的。”


    “至於其他九十八中靈藥,其中的?龜你那未婚夫身上就有,其他的幾味神藥我這有,剩下的你們王宮都會有,所以我們隻需找到一顆無生草就行了。”


    “真的?”輕紅首先驚唿出聲,非常高興:“公主,您的病這次有很大的可能會治好。”


    “多謝公子,公子若是治好本宮的病,本宮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


    徐正清擺手說道:“要求就免了,權當幫紫真的忙了。”


    “而且,說不定到時候你父皇還有你爹娘會想殺了我呢。”


    “徐兄為何這樣說?”


    “有一株神藥,我沒帶在身上,在家放著呢。所以,如果你們廉北侯府或者是你未來老丈人皇帝找不到的話,你們可能就要跟我迴我的世界去了。”


    “啊?敢問公子,是什麽神藥?”安承公主不想離開她的父皇和母後。


    “鳳凰不死藥。”


    “額......”


    這一刻,安承公主心中泛起了忐忑。


    鳳凰不死藥,那可是傳說中的神藥,王宮會有嗎?


    要離開母後嗎?


    不離開的話本宮的病怎麽辦?


    徐正清看出她的糾結之色,打斷她胡思亂想:


    “你先別想後麵那些事兒,我們還是先把無生草給找到再說後麵的事吧。”


    “公子說的是。”


    第一步還沒跨出去呢,想後麵那九十八步也是徒勞。


    天色已晚,不宜趕路。


    他們四個人就在火堆旁歇息。


    紫真靠近徐正清疑惑地小聲問道:“你不是第一次見?龜嗎?怎麽還說煉製紫微丹需要?龜?”


    徐正清側目:“這不是很簡單嘛,那是你未來娘子,能用?龜代替的靈藥,當然要用你的?龜來代替了。”


    “要不然還能讓我出靈藥?”


    紫真:“???......”


    他鬱悶的撿起一根樹枝扔進火堆裏麵。


    這是輕紅說道:“兩位公子,天色不早了,您兩位先休息養足精神,今晚奴婢守夜即可。”


    不光是今夜,接下來的每個夜晚,她都打算守夜。


    尋找無生草之路艱難,在他們之中,數徐正清修為最高,後麵若是遇到危險,還要仰仗徐正清。


    那麽她認為在前期一定要讓徐正清休息好,就算後麵徐正清遇到危險不能保全四人,隻要能救下安承公主,她就心滿意足。


    古戰場中兇險,休息好,養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徐正清起身布置了一個結界,隨後說道:


    “現在我已經布置好了隱匿結界,這結界一般人發現不了,就是發現了,化神期修士也得全力打兩次才能打破,大家安心休息。”


    話說到這兒,輕紅和安承公主安心閉眼休息。


    安承公主是困的不行了,她從小體質弱,修煉起來困難,現在堪堪煉氣後期的修為。


    紫真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開始養神。


    半夜,正在養神的三人被一聲撞擊聲驚醒,隻有安承公主還在睡。


    結界外,有一隻渾身纏繞著黑氣的兔子,不知為何撞到了結界上。


    輕紅眼睛一凝:“古戰場中的魂獸,讓我去一錘子砸死它。”


    “別動。”徐正清製止她,“這兔子看著弱小,但是我感覺不一般,最好還是別搭理它。”


    結界外的兔子很人性化的揉揉腦袋。


    它不知道自己跑著跑著怎麽就碰頭了。


    結界?


    它伸出前腿往前摸了摸。


    摸到了一層不存在的膜。


    就在這時,徐正清他們看到了非常戲劇的一幕。


    隻見那兔子趴在結界上,哈了一口氣,伸出前腿兒擦了擦,把它那兔臉貼到了結界上。


    原本黝黑的眼球瞬間變成血紅色,滴溜亂轉,最後目光停在了徐正清的身上。


    徐正清對上那如血滴的眸子,心髒一滯,一股嚴寒遍布全身。


    這兔子居然能看到結界裏麵。


    曹!惹到不得了的東西了。


    隨後他就看到那兔子咧嘴一笑,黑漆漆的兔嘴就像一座無底深淵要吞噬他,身上的汗毛刹那間炸起。


    沒有猶豫,徐正清抓起另外三人,直接躲進小世界內。


    結界外的兔子一愣,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結界裏麵的人消失了。


    它一個兔子蹬腿踢碎結界,走到裏麵到處聞。


    一張兔臉疑惑不解。


    人哪去了?


    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沒有想起來頭緒,這兔子蹦蹦跳跳地離開。


    跑出一裏地外,它的身影突然消失。


    與此同時,在火堆不遠處的地裏,兩隻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火堆。


    補補,,“嘿嘿,看看你是誰。”英伯把酒肉放到屋子裏後,朝著莊於的方向跟過去。


    莊於繼續在屋頂行走探查,一直到了映紅湖附近才停下了腳步。


    映紅湖附近燈火通明,他也沒有信心,在不驚動侍衛的情況下,他能偷偷進入華灼苑內。


    無奈之下,他隻得放棄探查的打算,悄悄地返迴了莊宅。


    “原來是你們啊。”


    莊宅附近的暗巷口,英伯看著莊於走進莊宅內,喃喃自語道。


    莊於迴到莊宅後,直接去了書房見莊虎。


    “怎麽樣?”正在閉目養神的莊虎睜開眼問道。


    “桃花塢內戒備森嚴,映紅湖和華灼苑奴婢沒有探查到,別的地方已經探查清楚了。”


    “這也不怪你,不暴露你是最重要的。”莊虎麵露關切道。


    見莊虎不怪罪,莊於繼續說自己探查到的情況:“桃花塢內的侍衛非常謹慎,布置的也非常特殊,他們都是站在一個地方,每個侍衛都能看到彼此,隻要有一個侍衛倒下,就會被人發現。塢內湖邊守衛更嚴,燈都把湖邊圍起來了,不解決掉侍衛根本不可能進到華灼苑裏邊。”


    “就算我們喬裝打扮也進不去,桃花塢內的侍衛都有口號。他們看見人,會第一時間詢問口令。如果我們不知道口令,就會露出破綻。”


    “另外,桃花塢內侍衛的住所離華灼苑很近,隻要有動靜,他們可以很快的把燕王世子保護起來。”


    “這和聖京燕王府的守衛完全不一樣,看來我們確實對他們的了解太少了,這八成就是那徐旭淩安排的,當初無影門沒把他殺死真是可惜了。”莊虎聽完感慨道。


    “他們口令是什麽?”莊虎繼續問。


    “卡忙的喂。”


    “卡忙的喂?這是什麽意思?”莊虎疑惑道。


    “奴婢不知。”莊於如實迴答。


    “先下去休息吧,你明晚再去一趟,看看他們的口令變沒變。”莊虎謹慎道。


    徐旭淩的行為和他們掌握的不一樣,這使得莊虎越發的謹慎起來。


    第二天,徐旭淩剛眼神朦朧地伸展了一次懶腰,納蘭柔靜就拿著一張紙條走過來。


    伸手挽住她那柔軟的腰肢,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媳婦兒,沒睡好?”


    “在這睡不踏實。”


    “放寬心,在這有德濟坊守衛著,他們比我們更怕出事。”


    看納蘭柔靜沒睡好,徐旭淩把手放到她太陽穴那給她按摩。


    納蘭柔靜閉目享受著按摩,還不忘了把紙條舉起來:“英伯送來了飛鴿傳書。”


    徐旭淩並沒有停止按摩:“英伯說什麽?”


    “昨晚有人夜探桃花塢,英伯發現後一路跟著他,最後他進了莊宅。”


    “看來昨晚已經引起他們注意了。一會兒你給英伯迴個信,讓他告訴王繼一聲,我不在的這幾天,府內一切都不變,再有人去探查,就讓侍衛裝作沒看見,隻要他們不動手,就任由他們去,不過茵姨那暗中多加點侍衛,保護好茵姨她們的安全。”


    “那我去給英伯迴信。”


    納蘭柔靜想要起身,卻被徐旭淩摁住了:“不差這一會兒,先給你按會兒。”


    摁了一刻鍾後,馮哲端著早飯過來,徐旭淩才穿衣起床。


    吃過早飯啊後,徐旭淩照例去山上泡細惜泉。


    “周前輩,怎麽今天就你自己在?”


    到了細惜泉的洞口,徐旭淩就看到周遠誌一個人在,玄明前輩和馮京墨前輩並不在。


    按照李弘益的說法,這應該有三個人在看守著。


    周遠誌看到徐旭淩過來,頓時大笑起來:“他倆有點事,一會兒就過來了。”


    “不說他倆了。”周遠誌上前拉著徐旭淩,左右看看沒人後,拿著腰間的酒葫蘆紅著臉說道:“世子,您這酒太好了,還有沒有?”


    徐旭淩把手放到周遠誌的手腕處:“前輩,您要當然有了,我這次拿了幾壇過來,等我泡完下山後,我讓人..我那侍衛也上不來,我就讓李兄給您送上來。”


    聽到有酒喝了,周遠誌老臉笑的像花一樣:“那多謝世子了。”


    徐旭淩連忙道:“前輩太客氣了,也是我的疏忽,昨兒給前輩隻準備了兩壇酒確實少了,一會兒我讓人給前輩拿五壇上來。”


    周遠誌愣了,伸出兩根手指問:“世子昨天送了兩壇?”


    “對啊。有什麽問題?”徐旭淩疑惑道。


    周遠誌突然暴起罵道:“這個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李赭石?


    難道是李赭石把酒給偷喝了,我說他身上咋那麽大的酒味。


    徐旭淩摸了摸鼻子,這才想到準是李赭石惹出來的事。


    “世子,您先進去泡吧,我在洞門外等您。”納蘭柔靜邊說邊上前為徐旭淩解下狐裘,拿在手中。


    “行,我先進去,你在這等著我。”


    這種尷尬的時候,徐旭淩也不想待在這了。


    “嗯。”納蘭柔靜一直看著徐旭淩往洞內走去。


    “別看了,都進去了,來吧,丫頭陪我練練。”周遠誌罵了幾句出完氣後,打趣的向納蘭柔靜走來。


    “某昨天畫慢點能畫出來,一加快速度就畫成一樣的了。太難了!丫頭有沒有竅門?”


    “周前輩,這互博之術訣竅就是‘分心二用’四字,像周前輩這樣的人心思淳厚質樸,隻要多加練習自然就會了。像那些心思繁瑣之人,他們怎麽學也學不會的。”


    納蘭柔靜口講指劃,周遠誌聽完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隨手練習,速度竟比昨日快了些。


    “真的有用!”周遠誌開心的手舞足蹈。


    “納蘭娘子來了。”


    玄明和馮京墨這時迴來看見周遠誌正亂比劃著和納蘭柔靜熱鬧的聊著天。


    “玄前輩、馮前輩。”


    納蘭柔靜站起來行禮。


    “納蘭娘子不用...嗯?”玄明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世子已經進去了?”


    “是。”納蘭柔靜點點頭。


    玄明老臉一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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