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暗衛統帥居然會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戶漢子形象。


    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好養活的名字。


    楚狗娃,原名就叫楚狗娃。


    出身連個寒門都算不上,就是一個農戶家孩子。農戶出身,本身就沒有個好名字,都是起的狗蛋、狗娃、鐵柱等類似的名字。


    他自小修煉天賦不錯,一步一步修煉到煉虛中期,登上暗衛統帥的位置。


    現在,也沒人敢叫他原名楚狗娃了,都稱唿他為統帥,親近一點的人稱唿他為楚帥,再親近點,像皇帝稱楚叔,祁和晉他們都叫大郎。


    像暗四這些下屬,給他們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這樣叫,也就是楚狗娃讓他們叫,他們才敢說。


    楚狗娃見暗四緊張無措的樣子,笑嗬嗬道:“你怕個什麽勁。都讓你叫了這麽多次了,還不習慣。”


    “他迴來說什麽?”


    見楚狗娃說到正事兒,暗四舒了一口氣:“迴楚帥,他迴來後把千毒教堂主苗方的手掌砍了下來。”


    “隨後他說雲來樓先不要動。”


    “哦?”楚狗娃把鋤頭放在一邊,坐到小板凳上喝了口水笑道,“看來他是發現我跟著他了?”


    “這應該是他發現了別的暗衛。”


    “嗬嗬,你就別在我這替我說這話了,他們見了我跑的比兔子都快,去哪兒跟蹤徐正清去。”


    “發現就發現了吧,雲來樓那就現在不動了,先按徐正清說的來。”


    楚狗娃說:“那沈不休我也見到了,不過沒出手,雲來樓處在鬧市,打起來動靜太大。”


    “而且,雲來樓在都城隱藏這麽多年,雲來樓內肯定會有離開都城的方式,貿然出手不一定能抓住沈不休。”


    “況且,陛下不是想要抓活的嗎。”


    “活人可比死人難抓。”


    要論當場格殺,楚狗娃還有把握能把沈不休殺死,可是要活抓,實在是難。


    兩者修為相差不大,一方要跑的話,另一方可以說是基本上抓不住活的。


    “是,楚帥,雲來樓這邊我就先不動。”


    暗四說完,又說起另外一件事:“屬下還有事稟告,納蘭主家來人了。”


    “嗯?他們來幹什麽?”楚狗娃來了興趣,好奇問。


    “這個屬下還未探明,安插在昌隆富貴樓的暗衛還未打聽出來具體消息。不過,這次來的是納蘭家的納蘭江川,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納蘭江川都來了。”楚狗娃眼睛微眯,“這是有大事了。”


    “你也別讓暗裝打探了,萬一暴露了再安插人進去可不容易。”


    “那昌隆富貴樓那邊......”


    “我去拜訪一下,和那納蘭江川有幾百年沒見過了,正好這次他來到我的地盤上,理當去登門。”


    “去看看他來都城幹什麽,這個時間來,有點蹊蹺。”


    ......


    昌隆富貴樓內。


    納蘭江川拿著徐正清需要的靈藥來到八層,納蘭佑沛出門迎接:“三叔,你們來的比預定要早。”


    “這還不是太著急,使用了手段早早把靈藥搞到了手。”


    納蘭江川坐在主座,連靈茶都不喝,直接說:“把那鳴檮丹拿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三叔,鳴檮丹在這。”


    納蘭佑沛拿出裝有鳴檮丹的玉瓶遞過去,納蘭江川接過打開一看,臉上掛上止不住的笑意。


    “果然是真的,靈藥留這兒,這鳴檮丹我就拿走了。”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我就不在這兒待了,現在就走。”


    家中老祖還在等著鳴檮丹,若是老祖能晉升合體期,那他們納蘭家就能更上一層樓。


    納蘭江川不敢耽擱,耽誤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有意外。


    就像現在,就耽誤了一句話的功夫,意外就來了。


    艾蔓兒的傳音石震動了一下,她放出神念聽過後,神色緊張道:


    “老祖,掌櫃的,暗衛統帥來了。”


    “暗衛統帥?”掌櫃的大驚,心中一緊。


    莫不是和徐正清的交易被暗衛知道了?


    也不怪他如此,他來大川都城已有三百年時光,對這位神秘的暗衛統帥隻是有所聽聞,根本沒見過暗衛統帥的真麵目。


    未知的事物或人令人恐懼。


    暗衛統帥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的人物,這等人物上門,肯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納蘭佑沛思來想去,目前這都城中最大的事莫過於他和徐正清的交易了。


    納蘭江川微微皺眉:“都別慌,他是來找我的。我們也算是舊識,應該是知道我來了,過來想弄清楚我來這都城幹什麽。”


    “那侄兒去請他上來。”


    “你去直接把他領到這來。”


    “是。”


    納蘭佑沛來到樓下,見到一身黑色錦袍的楚狗娃,彎腰拱手:“見過統帥。”


    此時,楚狗娃已不是一個農家漢子的形象,一身黑色錦衣,配上他那黑臉,顯得整個人更黑了。


    黑上加黑,在納蘭佑沛眼中,楚狗娃不苟言笑的樣子顯整個人都變的陰狠了。


    暗衛真發起狠來,


    再加上楚狗娃露出來的威壓,如同一塊寒冰壓在納蘭佑沛的心頭,讓他笑的都有點僵硬。


    “統帥,家叔就在樓上等候,我帶您上去。”


    一路上,納蘭佑沛喘氣的聲音都小了些,一直到請楚狗娃進了納蘭江川的房間後,他心頭冰冷感才消失。


    “楚兄,好久不見。”


    納蘭江川起身,迎楚狗娃坐下,笑道:“我本來還想去拜訪一下楚兄,不過我在這都城待的時間短,楚兄您公務繁忙,我還擔心打擾到你呢。”


    楚狗娃端起茶杯來,手捏茶蓋撥弄水麵上的靈茶葉笑道:


    “我是統帥,手底下一眾暗衛,事情都交給他們去辦,我能有什麽事。”


    “每天倒是清閑的很,基本都用來修煉了。”


    “這不聽手下說,納蘭老兄過來了,我想著怎麽也該盡盡地主之誼。”


    “納蘭兄晚上有事否,不如我帶你迴我的住所喝一杯?”


    “可別了。”納蘭江川大笑,“你那住所我可不敢去。”


    楚狗娃的住所就在暗衛司內,位於底下,終年不見天日。納蘭江川沒去過暗衛司,可是他知道凡不是暗衛的人進去暗衛司後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楚兄還是在我這昌隆富貴樓喝一杯吧。”


    “前不久有化神期的妖獸作亂,我斬了他,原來他是一隻化神巔峰的鵬鳥,一會兒我親自給楚兄把這鵬鳥燉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楚狗娃放下茶杯說道。


    化神巔峰的妖獸肉,他也有百來年的時間沒吃過了,心中對著鵬鳥肉還有點期待。


    口腹之欲再強盛,也不能把正事忘了。


    他剛進來時聞到屋內有一股香味,像是丹藥的丹香,不過這種丹香他從未聞過。


    身為這方世界頂尖的修士,他認不出的丹藥,那鐵定非比尋常。


    特殊時期,不尋常的丹藥。


    驀然間,楚狗娃的腦海中閃過了鳴檮丹。


    自從五皇子帶迴檮斛果,皇帝讓徐正清煉製鳴檮丹後,所有來大川都城的勢力都是為了鳴檮丹。


    小勢力楚狗娃不操心,玄衣衛就能解決。


    像千毒教、昌隆富貴樓這些大勢力,他就要費心了。


    能讓大勢力看上的,也就是鳴檮丹了,千毒教給徐正清下毒就是為了鳴檮丹,昌隆富貴樓此時來人,想必也是為了鳴檮丹。


    除了他們外,其他勢力應該也來人了,有他知道的,也有不知道,像大豐和大元,肯定不會把寶都壓在千毒教身上,他們肯定也派人來了,就是不知道躲藏在哪兒。


    隻是,聞到的丹香是鳴檮丹的話,那昌隆富貴樓是怎麽得到的?


    難道是徐正清?


    以前就聽下邊人匯報過,艾蔓兒帶著靈藥去過徐正清府上,難道是他們達成了某種交易?


    一時間,楚狗娃心思雜亂。


    為了驗證心中猜想。


    他直接詐道:“納蘭兄此次來都城,所為何事?莫不也是為了鳴檮丹?”


    “哈哈。”納蘭江川笑道,“我說楚兄怎麽第一時間就過來了,你這是擔心我給大川皇室搗亂?”


    見楚狗娃笑而不語,納蘭江川繼續說:“你們消息壓的是挺嚴密,不過我們昌隆富貴樓也是知道那麽點真實消息的。”


    “楚兄放心,我們昌隆富貴樓肯定不會在這個時期給你們大川搗亂的。”


    “我這次來,單純就是想結交一下徐正清,為他帶了兩株靈藥過來。”


    “你們暗衛應該也早就查到了,在徐正清第一次來我們昌隆富貴樓之後,我們昌隆富貴樓就開始想辦法結交他了。”


    楚狗娃聞言點點頭。這種事兒他否認也沒用,暗衛的實力擺在那兒,都城外的事情他們管不著,但是都城內的事情,他們暗衛還是了如指掌的。


    納蘭江川接著道:“所以嘛,徐正清這個人才,我們昌隆富貴樓也是看重的,萬一哪一天我們也需要請他來煉製丹藥呢,因此家中老祖才會派我來結交徐正清,送他兩株靈藥作為見麵禮。”


    這幾句話中,半真半假,真假難辨。


    楚狗娃也不知道納蘭江川說的有幾分真。


    不清楚,那就接著詐。


    他拿起茶杯,茶蓋刮的茶杯沿響起呲啦聲,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眼神直盯著納蘭江川:


    “所以,徐正清也為你們煉製出了鳴檮丹?”


    納蘭江川歎氣遺憾道:“我也想啊,隻是我們沒有檮斛果,靈藥都不齊,那我們怎麽請徐正清出手煉製鳴檮丹。”


    楚狗娃嘴角的笑意更濃:“這煉製鳴檮丹的靈藥......王宮不是有嗎?”


    “所有人都說一顆檮斛果煉製兩枚鳴檮丹,可是徐正清的能力比我見過的所有丹師都要強。”


    “你說,他用一顆檮斛果,能煉製出來幾枚鳴檮丹?”


    “兩枚、三枚、四枚還是五枚?”


    “這我哪知道,不都是說隻能煉製出來兩枚嗎?”


    納蘭江川直接否認,反問楚狗娃。


    他臉上異常平靜,以前和楚狗娃接觸過,他知道楚狗娃雖然是農戶家出身,但是心思縝密,他若是有一點不尋常的地方,都會被楚狗娃看出。


    “徐正清不是給了你們一顆嗎?”楚狗娃語出驚人,“你這屋內有一股獨特的香味。”


    “好像是鳴檮丹的丹香?”


    !!!


    納蘭江川此刻鎮靜不下來了,眼皮微微抖動。


    糟糕!


    他自己太大意了。


    雖然他隻是打開了一下玉瓶,但是鳴檮丹的丹香已經外溢出來。


    得到鳴檮丹之後,他非常欣喜,居然把這茬給忽略了。


    果然!


    楚狗娃見他這般神情,已然是知曉他猜測的不錯。


    徐正清煉製出了不止兩枚鳴檮丹,他上交給了老祖兩顆,又把其中一顆賣給了昌隆富貴樓。


    納蘭江川哪是來結交徐正清的,分明是來拿鳴檮丹的。


    不知道徐正清煉製出來了幾顆。


    事已至此,納蘭江川索性直接承認,言語平淡道:“楚兄還是一如既往的縝密。”


    “不錯,徐正清賣給了我們昌隆富貴樓一顆鳴檮丹。”


    瞬間,兩雙眼睛互相瞪在一起。


    屋內的氣氛也開始變的緊張,大有一言不合開打的氣勢。


    “哈哈。”楚狗娃微笑道,“納蘭兄不必過於緊張,我來隻是想弄清楚你來都城來幹什麽。你在這個節點來都城,我不搞明白,實在不放心啊。”


    “至於你和徐正清的交易,我就當沒聽見,不知道這件事。”


    楚狗娃並不想節外生枝,把事情搞的更亂。


    而且,他把這件事壓下來也有他的私心。


    把徐正清和昌隆富貴樓的事情告訴皇帝,他就會得罪兩方,不僅得罪徐正清還會得罪昌隆富貴樓。


    前者,他不想得罪,是因為他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請徐正清幫他煉製一爐丹藥。


    後者,則是勢力太大,不靠著大川皇室,他連和昌隆富貴樓扳手腕的資格都沒有。


    這次他當做不知道這件事,能得到雙方的人情,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泄露出去。


    “納蘭兄,這件事可不能讓陛下知道啊。我對大川還是忠心耿耿的,也就是你們納蘭家威脅不了我們大川皇室,我這才當做不知道。”


    “那是,那是,我以道心起誓,這件事隻有你我兩個人知道,就是我納蘭家的任何人,我都不會說。”


    納蘭江川當即以道心起誓。


    他心裏也清楚,他們納蘭家不能拿這件事來要挾楚狗娃,假如不立即做出表率,那他帶著鳴檮丹可離開不了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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