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值這麽容易刷的嗎?


    連升兩級的誘惑太大,鍾意晚充滿幹勁,正想著再接再厲,最後收割一波ooc值。


    手腕被人拉住。


    鍾意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個事,就被沈倦拉走。


    “乖徒,你走這麽快作甚?為師的手都快被你拽斷啦。”


    沈倦忍了幾忍,本來都一腳踏進文舒堂側殿了,又硬生生退迴來。


    在周圍弟子或好奇或疑惑地注視下,沈倦步子一轉,帶著人拐去迴廊盡頭,某處綠竹掩映的隱蔽角落。


    布下隔音陣法後,沈倦鬆開鍾意晚,退後兩步,扶著額頭歎道:“師尊,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失憶的事情嗎?”


    鍾意晚恍然大悟。


    沈倦是在提醒他保持高冷仙君人設。


    剛剛他刷ooc值刷的上頭,差點忘了性格得慢慢轉變。


    男主果然是個大好人!


    “好嘛,那我老實跟在你身邊,保證不搞出什麽幺蛾子。”鍾意晚伸出鹹豬手,扒拉下沈倦扶著額頭的右手,將其抱在懷裏。


    【叮——ooc值+5。】


    蕪湖。


    在男主身上割韭菜也是一樣的效果。


    沈倦嚐試著把手抽迴來,就見便宜師尊可憐兮兮地貼近他,用那雙清澈中透露著一絲愚蠢的大眼睛瞅著自己。


    “那我不理他們,隻和你說話可以嗎?”


    “?”


    這句話的語意曖昧不明。


    就跟沈倦對鍾意晚的占有欲特別強似的。


    把沈倦雷得外焦裏嫩。


    【叮——ooc值+15!】


    係統覺得自家傻麅子宿主著實是個人才。


    簡直就是個無情的刷ooc值機器。


    可憐的男主,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鍾意晚不知道係統所想,他聽著數值上漲的播報聲,抱著沈倦的手晃了下:“乖徒?你怎麽不理我?”


    做了幾番心理建設以後,沈倦終於說服自己不要跟傻子一般見識:“沒有不理你。”


    愛咋咋滴吧,他真是腦子有病才會幫著燕逐塵他們看顧鍾意晚。


    管他修為跟記憶的事情會不會暴露呢!


    鍾意晚的死活與他沈倦何幹?


    沈倦垂睫,正巧對上那雙亮晶晶的鹿兒眼。


    便宜師尊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還一副依賴性十足的樣子。


    跟幼時阿嬤送他的那隻狸奴很像。


    算了……


    沈倦神情懨懨地偏過頭,避開鍾意晚眼裏閃爍著的明豔光芒。


    就當他欠鍾意晚的。


    “師尊,弟子們對你問好,隻用頷首點頭便是。若有長老上前寒暄,就說你此番不過是想來看看我的上課狀況。”


    鍾意晚哪有不應的道理,立刻點頭如搗蒜。


    沈倦撤下隔音陣法,領著身後的小尾巴迴到文舒堂側殿,在值日師兄那裏銷過假。


    去課堂的路上,鍾意晚果然跟他答應的那般,麵對弟子們的問好,一隻手負在身後,微微頷首迴應,模樣高冷。


    這不也是會演兩下的嗎?


    沈倦忍不住腹謗。


    文舒堂共有九層,第一層設有請假銷假的弟子簽到處,以及針對入門弟子的理論課堂。


    往上走還有室內演武場跟煉丹房。


    按照課程安排,今天下午沈倦要學習的是繪製高級符籙,上課的地方在文舒堂第三層。


    剛跨進課堂,就有幾個同樣身穿銀白色弟子服的少年少女對著沈倦揮手,示意他來自己那邊坐。


    鍾意晚好奇地從沈倦身後探出頭來。


    實際上原身並不常在弟子麵前出現,除卻偶爾幫其他長老代課以外,跟弟子們唯二接觸的機會也就是八年前的那場收徒大典,以及兩天前帶著沈倦他們去無間崖除祟。


    按理說,弟子們應該不是多熟悉這位前宗門第一戰力,現重點保護廢物的鍾長老。


    奈何鍾意晚有個好皮囊。


    辨識度太高,見之難忘。


    此時看到漂亮長老,弟子們都有些磕巴。


    陳玄商正興致勃勃地招唿好哥們兒過來跟自己坐,但目光落在沈倦身後的鍾長老,瞬間啞火。


    怎麽迴事?


    今天鍾長老來代課嗎?


    還不待他出聲詢問,就看到沈倦對他搖了搖頭,跟鍾意晚耳語幾句,帶著人去了課堂最後一排坐下。


    修真者耳聰目明,陳玄商聽到沈倦對鍾意晚說的話後,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


    身前的小師姐戳了戳愣住的陳玄商,問道:“今日似乎並不是由鍾長老代課?”


    陳玄商迴神,搖頭否認:“不是。”


    頓了下他繼續道:“可能長老是過來檢查沈倦課業情況的。”


    宗門裏一直都有鍾意晚十分溺愛自家徒弟的傳言。


    不過每當有人在沈倦麵前提起這件事時,他的反應都挺耐人尋味的。


    陳玄商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坐在一起的師徒二人。


    他跟沈倦不打不相識,從入門起便認定這個朋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沈倦跟鍾意晚的事。


    他們師徒關係應該一般,甚至還很差。


    但幾日前那場除祟……


    太一宗弟子有目共睹,沈倦失足跌下無間崖,鍾意晚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


    據說鍾意晚還因此受了傷,沈倦這兩天告假就是為了照顧師尊。


    現在兩個人還這般親密。


    陳玄商捏著書頁,心不在焉地來迴翻著,對好友的表現感到十分不解。


    他沒注意到,課堂後麵的鍾意晚時不時會把視線投在他這裏。


    從進來課堂以後,盡管鍾意晚聽話地沒有作妖,還是有一連串ooc值上漲的係統提示音。


    升一級需要100點ooc值。


    鍾意晚才來兩天,剛剛已經升到6級。


    他托著腮,心思飄忽不定。


    眼睛看著陳玄商那邊坐著的幾位少年少女,耳朵聽著沈倦跟他解釋這節課要修習的萬相符。


    他沒猜錯的話,方才那幾位招唿沈倦過去的小弟子們,就是原著《破天》前期的主角團。


    其中尤以短發俊朗的小少年陳玄商戲份最多。


    也不知道作者是啥想法。


    明明《破天》是本男頻小說。


    非要設置個男女不忌,且把男主當替身的惡毒師尊鍾意晚。


    還有一個跟男主關係極近的陳玄商。


    原著裏沈倦反殺惡師叛出宗門以後,便跟陳玄商決裂。


    過了許久兩人才解開種種誤會。


    當時這段跌宕起伏的情節把一眾原著粉虐得嗷嗷哭。


    甚至還有同人寫手太太連夜趕出長篇“深沉”cp的糧。


    想到男主,鍾意晚這才發現耳邊低沉悅耳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他不由得側頭望向沈倦。


    沈倦見他終於舍得看過來,唇角扯出抹笑:“師尊,迴神了?”


    沈倦怕鍾意晚不明白修真界的常識,方才為他講這堂課要學的萬相符時,有意識地在其中穿插了一些對修真界的描述。


    結果人家根本就沒聽進去,還盯著陳玄商移不開眼。


    簡直就是白費他口舌。


    鍾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下臉:“抱歉。”


    沈倦麵上掛起假笑:“無妨,師尊如今情況特殊,隻是您一直望著玄商,不知可是想起了什麽?”


    “沒有,就是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鍾意晚打著哈哈。


    難搞哎。


    他要在不知情的弟子麵前扮演好高嶺之花的仙君人設。還得在沈倦和原主的三個師兄那裏演好修為盡失的失憶小可憐人設。


    偏偏鍾意晚綁定的是ooc係統。


    哎……


    以後的日子難過啊!


    沈倦還想說什麽,一道驚訝的男音在兩人耳邊炸起:“晚晚,你怎麽會來這裏?”


    鍾意晚被這聲親昵的稱謂震得一愣,還沒有過多動作,就被來人用折扇抵著下巴轉過了頭。


    薑南一襲雪色外袍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風流多情的狐狸眼看著人時,幾乎要把魂給勾走。


    注意到鍾意晚動作僵硬,薑南含笑貼近他:“這次不躲著我了?”


    鍾意晚:!!!


    救命!


    薑南,性別男,愛好鍾意晚。


    天權峰峰主,慵懶釣係大美1。


    係統複製粘貼給他的,原身那跟被狗啃了般的記憶裏。


    薑南多次對他表白,甚至強勢地把人按在牆上強吻過。


    有一次借著酒勁,差點把原身給辦了!


    總之就是十分難搞,玩不過也躲不了。


    救救救……救命啊!


    今天竟然是他負責給弟子們上課嗎?


    早知道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師兄,上課要緊!”鍾意晚躲開抬著他下巴的折扇,往沈倦那邊移了移。


    薑南一向沒個正形,聞言眉梢輕揚,言語輕佻:“我覺得上……”


    鍾意晚慌張地捂住他的嘴。


    直覺告訴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同樣的,薑南對他……


    出口成黃!


    薑南也不生氣,狐狸眼一彎,輕舔了下他的手心。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濕意,鍾意晚十分炸毛。


    遇見真變態了嗚嗚嗚!


    趕在把人嚇跑前,薑南舉著手後退幾步,笑得縱容:“好好好,不逗你了。”


    目光落在一旁的沈倦身上時,薑南頓了下,眼底有抹異色一閃而過。


    “還要多謝沈師侄把晚晚從無間崖帶迴來,師侄近來便要突破了吧?這瓶固元丹是前段日子新出爐的,師侄收下吧。”


    薑南從儲物手環裏取出固元丹,鍾意晚著急趕人走,幫著沈倦接過後毫不留情道:“多謝師兄,正事要緊,弟子們還等著你給他們上課。”


    薑南覺得鍾意晚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來具體是哪裏。


    仔細瞧過幾下後,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晚晚,你的淚痣不是在右眼嗎?現在怎的換成了左眼?”


    鍾意晚心底一驚,絲絲寒意漫過四肢百骸,隻是麵上依舊穩得一批,他真誠發問:“有嗎?師兄記錯了也說不定。”


    薑南一哂,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湊近鍾意晚耳邊,吹了口氣:“可我親過那裏。”


    鍾意晚攥緊拳頭,麵上依舊穩得看不出任何異樣。


    沒再繼續嚇人,薑南直起身來,撚起鍾意晚鬢邊垂落的發絲,笑得輕快:“可能我記錯了吧,師弟想要旁聽也行,隻是不知今晚是否有空?師兄有點事情需要跟師弟商量呢。”


    沈倦無意間看到鍾意晚用力到指節發白的手,本來幸災樂禍的想法如煙散去。


    “師伯,師尊傷勢未愈,晚上還得藥浴,所以……”沈倦對著薑南歉意地行過弟子禮。


    “這樣啊。”薑南看上去遺憾極了。


    可最終他也沒強求什麽,而是跟正經關愛師弟的師兄一般,又說過幾句體己話,送了些丹藥。


    等薑南離得遠了,鍾意晚悶悶不樂托著腮,手中蘸著朱砂玩,腦海裏跟係統談話。


    沈倦幫他把薑南送的東西收下後就沒再管他,認真地聽講。


    “係統,你不是說我跟原身長得一模一樣嗎?這顆痣怎麽迴事?”


    【宿主整體外觀與原主一樣,但一些細節之處係統也無法調整。】


    鍾意晚一噎,鬱悶道:“這不在微調範圍內嗎?”


    係統歉意道:【不在。微調並不會刪除宿主本身具有的外觀特征,它隻會增加和上調。】


    得。


    鍾意晚唇角下壓。


    他左眼下麵的這顆痣……


    記憶深處,某個逆著火光的單薄身影向他奔來。火光的映照下,少年右眼下方,那顆如同蚊子血般的小痣顯得極為惹眼。


    鍾意晚略顯煩躁地撚著指尖染上的朱砂,他似有所感般抬眼,正好撞上笑眯眯望向這裏的薑南,心底再度泛起涼意。


    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既然要完成係統任務,鍾意晚總得麵對其他人,他不可能在搖光峰上的小院子裏龜縮一輩子,所以掉馬是遲早的事。


    但絕對不能是現在。


    就在鍾意晚大腦飛速運轉,思考對策的時候,眼前橫開一隻手擋住了他的視線,也擋住了薑南的。


    薑南挑眉,無所謂地收迴視線,麵上依舊帶著三分笑意,可惜不達眼底。


    沈倦遞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要試試用萬相符化出動物嗎?”


    這時候薑南也描述完了萬相符的繪製方法,他讓弟子們盡情嚐試畫一些鳥雀蝴蝶什麽的小東西。


    注意力被成功轉移,鍾意晚眼含期待地望向沈倦,小雞啄米式點頭。


    可他又有些蔫。


    自己沒有靈力,畫不出符籙,隻能看著沈倦畫符。


    正這般想著,就見沈倦往他這邊貼近。


    他們都是跪坐在蒲團上的,又共用一個長案,因此鍾意晚很容易就被沈倦圈在了懷裏。


    課堂內的弟子們都在專心嚐試繪製萬相符。


    除了注意力一直分出幾分在鍾意晚身上的薑南以外,一時之間竟是誰也沒發現課堂最後一排不尋常的動靜。


    手被握住,有一股溫暖的靈力通過肌膚相貼處傳來。


    鍾意晚順著沈倦握筆的姿勢,用朱砂在符紙上畫出一隻栩栩如生的蜻蜓。


    幾乎是剛畫好,那隻蜻蜓就從紙上飛出,跟活了一般,輕飄飄落在他的鼻尖。


    鍾意晚眼睛一亮。


    果然跟霍格沃茲的魔法課一樣精彩!


    好耶!


    鍾意晚興奮地轉頭,卻忘了此時他與沈倦離得極近。


    唇瓣擦過沈倦的側臉,兩人俱是一怔。


    絳色蜻蜓受到驚嚇,振翅而飛,落在長桌之上。


    鍾意晚最先反應過來,幹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


    沈倦抿唇不語。


    就在鍾意晚以為男主生氣了的時候,沈倦再次握上他的手,輕聲詢問:“有其他想畫的東西嗎?”


    手背上傳來的陌生熱意裹挾著他,心髒漏掉一拍,隨後如擂鼓般加速震動。


    鍾意晚本就對男主有著八百層濾鏡,喜歡得不得了。


    更別提他幾次作死,沈倦都這樣輕輕揭過,一點也沒生氣。


    徒弟!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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