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鼻的味道,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這就是一片屍體堆成的小山。


    “這些……都是獵犬?”葉風大概理解塔吉克為什麽會沉默了。


    滿地的屍體,全都是同類,還是剛出生的嬰兒……


    因為是獵犬的緣故,葉風沒有太多的感觸,但他知道這樣的場景意味著什麽。


    眼前可見的由屍體堆成的小山包,是超過幾千條的生命。


    而這處工廠中,肉眼能見的範圍內,同樣的山包超過二三十座。


    塔吉克動作很輕的抹了抹眼角,語氣沒有起伏的道:“很少有獵犬能活到成年,他們大部分的歸宿,是這片“垃圾”轉運處。”


    葉風:“……”


    把活生生的生命當成垃圾,這大概率是狩貓所為。


    “走吧,去上麵。”


    塔吉克似也不願在此久留,短暫的凝望後,主動轉身走向電梯。


    葉風跟上,臨走又迴頭看了一眼。


    如果把這裏的屍體替換成人類嬰兒,大概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心平氣和的站在這裏的。


    和塔吉克一同來到電梯口。


    沉默無聲中,電梯門打開。


    進入其中,塔吉克再次按下一個樓層。


    還是隻過了幾秒鍾,電梯再次停下,這是更往上的基層。


    來到這裏,昏暗逼仄的工廠環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潔白的走廊。


    一眼看去,好像來到了醫院。


    走上通道,往前走了片刻,景象出現了變化。


    潔白的牆壁被透明的玻璃所取代。


    葉風視線下意識的看去,透過玻璃,裏麵的景象映入眼簾。


    玻璃後是一片寬闊的空間。


    整齊排列擺放著嬰兒床。


    而在這些嬰兒床的過道裏,不時有護士打扮的狩貓經過。


    他們有的懷中抱著巴掌大的幼貓,動作輕柔的放進嬰兒床。


    有的則從最裏麵抱起稍大一些的幼貓,走向外麵。


    期間,還有拿著奶瓶的護士,不斷流連在嬰兒床邊。


    一眼看去,這是一片育嬰室一樣的空間。


    不過麵積比地星醫院的育嬰室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巨大的空間中,擺放著的嬰兒床一眼望不到邊。


    數量少說也有幾千上萬。


    “這樣的樓層還有幾十層。”


    站在玻璃前,塔吉克語氣複雜的介紹。


    葉風看到他毫不掩飾的動作,心生疑惑。


    “葉先生放心,從裏麵看不到外麵的。”


    知道葉風在擔心什麽,塔吉克解釋了一句。


    “狩貓為什麽要集中養育嬰兒?”


    得知不會被發現,葉風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育嬰房上。


    “因為他們生來,就不屬於任何一個家庭。”塔吉克語氣平靜的做出迴答,看著眼前的景象,情緒肉眼可見的低沉。


    在幾十層,上百個育嬰房的內,每一隻出身的狩貓幼崽,都被精心照料著。


    與之相對的,是腳下那片工廠環境中,如同浪跡一樣被堆放的同類屍體。


    這樣的區別,空白任何一隻獵犬,都無法心平氣和的接受。


    “每一隻狩貓幼崽,在經過初期的照料後,會被帝國轉運至教會,由教會轉送給一個個家庭,撫養長大。”


    塔吉克看著玻璃後方的景象,繼續為葉風做著介紹。


    能在這種時候還保持平靜,難怪他能成為獵犬們的首領。


    “為什麽獵犬和狩貓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離開通道,走向電梯口的路上,葉風提出自己的疑問。


    同樣是幼崽,二者之間的巨大落差暫且不論,葉風想知道的是,這裏為什會又獵犬幼崽存在。


    狩貓和獵犬,似乎從來都不是一個整體吧?


    二者見麵就是你死我活的境況,這種情況下,兩個不同種族的幼崽,竟然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生,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答案就在上麵。”再次進入電梯,塔吉克指向頭頂。


    他說完又抬手按下另一層樓的按鈕。


    電梯運行,這一次時間稍微長了一些。


    大概過去十幾秒後,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空無一人的走廊,而是一片死寂的空間。


    相反,還非常熱鬧。


    麵積巨大的大廳裏,有著和一樓相同的構造。


    大廳裏,狩貓獵犬穿梭往來,有的低聲交談,有的並肩向前。


    是的,葉風沒有看錯。


    這棟屬於狩貓官方的大樓上,戒備森嚴的高層大廳裏,不僅有狩貓,也有獵犬。


    二者唯一的不同點,在於狩貓們都是一臉輕鬆的神態。


    獵犬,則眼神空洞,雙目無神。


    她們雖然是和狩貓並肩而行,但看樣子,更像是被拖著走的。


    大廳邊緣有著十幾道不同方向的走廊,每一條走廊中每隔幾段距離,都會有一道門。


    兩人進入這片大廳,盡管是狩貓和獵犬的組合,也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


    “這裏是結合大廳。”


    塔吉克在前帶路,徑直走向前方。


    葉風不結:“結合?”


    ”嗯,就是繁衍交合的地方。”塔吉克再次解釋。


    葉風:“……”


    他不是不理解結合的意思,而是想不通,這裏要怎麽結合。


    兩人順著人群往前,走進其中一個通道。


    剛進去沒一段,身側的房間內就傳來急促的喘息聲和嘶吼。


    聽到這聲音,葉風腳步一頓。


    這瞬間聽出了這聲音背後正在進行的行為。


    但沒記錯的話,剛才進入這道門後的,是一隻狩貓和一隻獵犬吧?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物種,真能做起來的?


    盡管已經見慣了地星人類之間的不為人所接受的關係,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貓和狗,還能這樣玩兒的?


    “這裏是結合大廳,以這一層為中心,上下各自設置了產房,保育房,育嬰房等一係列設施。”


    沒有理會葉風的驚訝,塔吉克再次出聲。


    “每一隻成功懷孕的母體,都會被精心照料直到生產完成。”


    他一邊解釋,一邊向前走去。


    葉風跟在後麵,人已經麻了。


    在地星上,他看過三哥色急強暴巨蜥的新聞,但那完全是反人類的行為。


    但在這裏,貓和狗真能生育,生殖隔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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