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別哭了,是我的錯。”葉輕言溫柔地說。


    她沒有想到江晏景的反應會如此大,但她知道自己沒有做錯。


    要是再來一次,她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她不想因為自己害了江晏景,她本就是命短之人,江晏景不該因為她自暴自棄。


    “給我五分鍾。”江晏景啜泣道。


    葉輕言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牽著他的手,依靠在他的身上,用行動來安慰著他。


    五分鍾後,江晏景神情恢複平靜,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江晏景的頭抵在葉輕言身上,用沙啞低沉的嗓子說:“你剛才說有話想和我說,是什麽?”


    “我坐下慢慢和你說。”


    葉輕言打算起身,卻被江晏景強勢禁錮著,沉著聲音:“就這樣說,我不想放開你。”


    葉輕言歎息一聲,還是沒有起身,就這樣靠在他的身上。


    她還記得江晏景在她麵前是一個溫柔的人,沒有想到如今變得這麽強勢。


    在沒有她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寶寶,你還記得你以前處置過一個背叛你的男人嗎?我看到了那一幕,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擔憂和慶幸,慶幸你沒有受傷。”


    “你在我的麵前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外人說你狠毒冷漠,但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你這是第一次對我表達出了強勢,我很開心,你終於願意展示你真正的一麵,讓我能夠更好的了解你。”


    江晏景瞳孔猛地一沉,他剛才衝動了。


    忘記了自己在沐言麵前是一個溫柔的人,更沒有想到她會看到自己恨戾的樣子。


    他試探性地說:“你會害怕這樣的我嗎?”


    “不會害怕,我以前還擔心你會受欺負,當我知道你也很厲害的時候,我特別開心。”


    江晏景緊緊把人摟著,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寶寶,我很開心你不害怕我。”


    葉輕言眼睛裏似乎充滿著星辰,明亮清澈,眼眸彎了彎。


    笑著說:“這個稱唿好膩歪啊,你以前隻會喊我阿言。”


    “你不喜歡嗎?”


    “喜歡,隻是我很好奇,你的寶寶是喊的葉輕言還是我?”


    “你就是你,我最喜歡的人。”


    葉輕言笑出了聲,“你是懂迴答的。”


    沒有說葉輕言就是她,反而說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


    她已經忘記他們多久沒有見了,沒有記憶的她像是成了另外一個人,與江晏景上演著其他故事。


    故事總會結局,書寫的過程也快要落下尾音。


    葉輕言忽然對江晏景說:“我想去一趟r國。”


    “給我一個原因。”


    “我要去找沐家的秘密,當年害葉南煙的人潛伏在曼斯家族。”


    江晏景一臉困惑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信任。


    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小動作。


    每次她在撒謊時,就會下意識地看著腳尖,或許她不是尋找沐家的秘密,而是必須要去那裏。


    她去曼斯家族是為了什麽?


    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


    他摟著葉輕言的胳膊,讓她的眼睛看向自己,聲音低沉地說道:“阿言,和我說實話,你的記憶恢複了多少?”


    “應該都恢複了吧。”


    葉輕言手指微微蜷縮,內心有些緊張,卻又不敢躲避他審視的眼睛。


    如果她躲避,江晏景立馬就會知道她撒謊了。


    她在江晏景麵前仿佛永遠沒有秘密,他很聰明,會看出她內心的想法,甚至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解釋成文字。


    江晏景揉了揉她溫順的發絲,低聲說道:“阿言,你知道嗎?你不擅長撒謊。”


    葉輕言頓時身子緊繃起來,“我……”


    算了,她在江晏景麵前反駁沒有用,還是老實交代吧。


    鬱悶道:“不是我不擅長撒謊,你就像是點讀機,仿佛可以看透我的內心,在你麵前,我永遠沒有隱私。”


    “因為我懂你,其實,你在撒謊時會下意識有一個小舉動,那就是看看你的腳尖。”


    “啊,原來是這樣,我都沒有發現。”


    葉輕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動作暴露了自己。


    不行,以後一定要刻意控製,才不給江晏景發現她說謊的機會。


    江晏景用輕柔的聲音誘哄道:“所以可以告訴我實情嗎?”


    葉輕言老實交代:“確實還有一部分記憶沒有恢複。”


    “哪一部分?”


    “是關於這個世界的存在,我遺忘的記憶在曼斯家族,我要去拿迴來。”


    隻有拿迴記憶,她才能保護好他們,送他們離開這裏。


    “世界的存在?這裏不是夢境嗎?”


    看她的神態,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為什麽江祈和薛天宇沒有和他說?


    “這裏是夢境,但是夢會醒來啊。”


    江晏景心猛地沉到穀底,但他仍然保持著冷靜:“阿言,你想說什麽?”


    “支撐夢境的存在需要力量,那段記憶有關這股力量,我才需要拿迴來。”


    “拿迴來後呢?”


    是送他離開嗎?又要被丟下嗎?


    江晏景的心髒仿佛被無數根針紮著,跌入萬丈深淵,讓他無法喘息,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他一人,痛不欲生。


    “你怎麽了?”


    葉輕言溫柔得觸碰他的臉頰,眼裏充滿著擔憂和關心,眼底隻有江晏景一人。


    他嗚咽著說道:“你又要拋棄我嗎?”


    “不會,我想自私一迴。”


    江晏景聞聲又開始哭了起來,葉輕言又抽了幾張紙,輕輕得幫他擦拭眼淚。


    內心隻有一個想法:他比沐瀟還愛哭了。


    江晏景從小沒有怎麽哭過,她隻見到過兩次,一次是小時候分別,他要出國,一次是長大後的生死離別。


    對於她來說,他們隻分開了幾個月。


    但對於江晏景來說,他們已經分開了五年。


    這五年裏,他一定經曆了很多事,本以為她死後,他很快可以走出來,卻沒有想到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一直沉溺在夢中,不願清醒。


    葉輕言邊擦眼淚邊說。


    “寶寶,別哭了,你說得對,我可以做一個自私的人,這次我就自私一迴,但是沐瀟和江祈他們還在這裏,我不放心,我必須要拿迴我的記憶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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