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種分辨不出來綠茶的人嗎?”


    許詩詩目光掃向了葉輕言,似乎在說我很難幹,我很聰明。


    葉輕言頂著巨大壓力,點了點頭,“有點。”


    許詩詩狠狠瞪了她一眼,“葉輕言,你是不是欠揍?”


    葉輕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和平時高冷的許詩詩完全不像,一如年少時的模樣。


    她笑著說:“你知道我見到你的第一麵時,心裏想的是什麽嗎?”


    “覺得我很眼熟,是你朋友?”


    她還記得當時她看自己的眼眸帶著幾分懷念,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她在懷念她兒時的故友。


    所幸她兒時的故友是自己,許詩詩想到這裏時,心底多了幾分雀躍。


    然而葉輕言下一句話把她的心打到了穀底。


    “不是,當時最開始想的是你一定是一位高冷的女子。”


    她給她的第一眼是高冷,宛如冰山上的雪,久久不能融化,冰凍著周圍一切。


    仿佛沒有人可以走進她的內心。


    許詩詩壓下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齒道:“我那是裝的,你懂嗎?”


    葉輕言點了點頭,“我明白,因為現在的你和之前判若兩人。”


    “生在許家,我很幸運,他們不會給我壓力,還會讓我可以隨心隨性所為,他們對我都很好。”


    “一開始我並不是那樣的性格,直到我遇到了一個所謂的朋友。”


    許詩詩從小到大都待在房間裏,每天都要喝藥。


    雖然失去一縷魂魄,沒有過多的思想,但她也嚐得出酸甜苦辣。


    她就像是被泡在藥罐子裏,每天聞的最多的就是中藥的味道。


    她慢慢忘記了糖的味道,直到有一天,母親家的親戚來他們家裏玩。


    有一個小朋友給了她一顆糖,仿佛那一刻她活了過來。


    從那以後,許詩詩和那個女孩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她以為她抓住了那道光,卻沒有想到那道光又把她打入了萬丈深淵。


    那個女孩之所以接近她,是因為想利用她接近許家,踩著他們家往上爬。


    許詩詩看清那個女孩真麵目後遠離了她,她變得不再喜歡說話,不再像之前那樣活潑,她慢慢把自己封閉起來。


    直到那一縷魂魄迴歸,她的身體好了起來,慢慢發展自己的事業,那段記憶才慢慢被遺忘。


    從那以後,許詩詩戴上了麵具,臉上都是冰冷的神情。


    直到遇到葉輕言,再加上她們之間有一點聯係,許詩詩的心慢慢打開,臉上也多了笑意。


    葉輕言聽完之後頗有感觸,被人背叛確實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她沒有想到許詩詩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之前也是這樣的人,想利用一切往上爬。


    後來,迴到裴家後,沒有人欺負她們,她堅定的心逐漸開始擺爛。


    或許是因為那看不透的命運,又或許是她真的不想努力了。


    葉輕言輕聲說:“都已經過去了。”


    不知道是說給對麵的許詩詩聽,還是說給自己。


    許詩詩勾起一抹笑,“是啊,都已經過去了。”


    “那江緒深的前女友是怎麽迴事?”


    “昨天我們遇到了車禍,受傷的人是他前女友的父親,他把人送到了醫院,一來一去我們就這樣耽誤了。”


    葉輕言抬眸看她,神色複雜。


    “那個人親自說的?”


    “不是,是我根據他們的談話推測出來的。”


    “怎麽推的?”


    “當時是這樣的情況……”


    許詩詩和江緒深很早就出了門,誰知在半路碰到了車禍,道路堵塞。


    他們也繞不開,隻能盡可能等待道路被清理。


    不知道江緒深聽到了什麽,快速跑到車禍現場幫忙救人。


    許詩詩倒不是計較這件事情。


    救護車來了之後,江緒深拉著許詩詩一起前往醫院,忙了許久才歇息片刻。


    來了一個女人,看到江緒深時拉著他說了起來。


    言語之間提到了他曾經和另一個女孩相過親,後麵的話許詩詩沒有耐心再聽下去。


    要不是還要參加季老爺子的壽辰,她早就轉身走人。


    主要是她想看葉輕言彈鋼琴,誰知趕去季家宴會後,葉輕言彈了一首曲子後跑路了。


    她都沒有聽見,許詩詩氣得要死。


    一天沒有理江緒深,今天更是一大早就把葉輕言喊了出來。


    葉輕言聽完之後,慢慢分析著。


    許詩詩沒有聽後麵的話,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誤會。


    就算是相親,這不也沒成嘛,更何況江緒深有沒有去見那個人,還有待尋找答案。


    “你有和江緒深好好溝通一下嗎?可能是誤會,說不定他沒有去見那個女孩。”


    許詩詩沉著臉,“不想和他溝通,我和他沒有什麽好說的。”


    葉輕言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江緒深不像是會出軌的人吧。”


    “誰管他出不出軌,他都不和我解釋,我才不想理他。”


    “你不說你生氣的點,江緒深是一個直男,可能許久都不明白原因。”


    “管他明不明白,我也不稀罕。”


    葉輕言看著杯裏的咖啡發呆,許詩詩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不可能會說出這些話,除非是有其他東西幹擾。


    葉輕言被許詩詩接下來的話驚訝到。


    “我想和你迴鄉下,我也想冷靜冷靜,這段時間比較急躁。”


    “之前不是說一起迴去嗎?”葉輕言試探性問道。


    “是這樣沒錯,但我最近內心很亂,特別容易因為一點小事生氣。”


    再加上之前的車禍,心裏有種直覺告訴她,她沒有機會迴到那裏。


    她不該記起曾經的記憶,那些該遺忘的事情要埋在泥土裏。


    從那次車禍過後,心裏的異樣愈發頻繁,內心的不安慢慢被放大,仿佛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迴到那裏,找到自己想要的記憶和答案。


    “到時候再說吧,而且你和姐姐的身體還沒有怎麽好。”


    葉輕言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到底要不要帶上她們。


    “我身體好了很多,我要是經常待在江緒深身邊,怕是要氣死。”


    “你還是和江緒深好好聊聊吧。”


    葉輕言頭都大了,沒有想到傲嬌起來的許詩詩如此難纏。


    許詩詩冷冷看著她,“葉輕言,你這是在和我唱反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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