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景聽到葉輕言的聲音,無神的眼睛慢慢變化。


    他說:“不知道為什麽心很難受。”


    小時候的江晏景恨他,母親死後,他之所以同意迴江家就是為了拿到屬於母親的那一份。


    江老爺子對他很嚴格,讓他和他的大哥江緒深競爭。


    甚至是看到他們兩個打架很開心,不允許傭人勸架,仿佛一定要讓他們二人爭個高低。


    後來他才明白江老爺子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他想驗證他是對的。


    他帶出來的江緒深,比他們的母親養出來的江晏景優秀。


    江晏景看清事實後,沒有再和江緒深鬧矛盾,兩人的關係也逐漸好了起來。


    江緒深也逐漸明白其中原因,他們二人與江老爺子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遠。


    江晏景本以為江老爺子離開,他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


    當他那一刻聽到消息後,有些緩不過來。


    他看到江老爺子安靜躺在那裏,心髒很難受,他不明白為何有這樣的反應。


    他想不通,把自己陷入困境中,無法自拔。


    直到聽到葉輕言的聲音,他才慢慢迴過神來。


    葉輕言拍了拍江晏景的肩膀,“我明白,想哭就哭吧。”


    他和江老爺子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他畢竟是江老爺子養大的,不可能沒有一絲的感觸。


    “言言,這是為什麽啊?為什麽我會難受,想哭呢?”


    江晏景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紅著眼眶詢問葉輕言答案。


    “江江,他養大了你,你不是機器,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我該恨他的,當年要不是因為他,母親就不會死。”


    葉輕言緊緊抱著他,“江江,我在,想哭就哭,沒有人會笑話你。”


    這一刻,江晏景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頃刻間湧出來,吞噬著他,化成了一滴滴淚水。


    葉輕言慢慢拍打著江晏景的後背,安慰著他。


    江晏景靠在葉輕言身上,抓住這世間唯一的光亮。


    沒過多久,江緒深和管家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幾位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把江老爺子放到盒子裏,抬了出去。


    江緒深走到葉輕言身邊,“麻煩照顧一下晏景,我們可能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才能迴來。”


    葉輕言沒有答應,而是看向身旁的江晏景。


    他點了點頭,沒有提出一起去,他不想看到江老爺子在自己麵前化成一抔黃土。


    江緒深跟著離開,留下管家去送請帖。


    江老爺子的骨灰被送迴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葉輕言和江晏景晚上也沒有用餐,一直坐在那裏。


    晚上是需要親人守靈,江晏景他們的父親還沒有趕迴來,明天能否趕到還是一個疑問。


    三人坐在冰冷的靈堂裏,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過了一晚上。


    天剛一亮,陸續有賓客上門,管家和江緒深在外麵迎賓。


    葉輕言陪江晏景待在靈堂裏,賓客們陸續進來上香悼念。


    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許詩詩穿著白色的孝服,臉色依舊蒼白,要不是許母攙扶著她,可能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


    許詩詩在許母攙扶下走到葉輕言身邊。


    “言言,辛苦你了。”


    葉輕言並沒有嫁進江家,這件事情她本可以不參與,卻沒有想到她仍然盡職盡責站在這裏答謝賓客。


    “沒事,你才醒來不宜久站,坐下吧。”


    傭人拿了一個凳子過來放到一旁,許詩詩眉間帶著猶豫,在許母和葉輕言的堅持下才坐下。


    有些賓客葉輕言認識,有些不認識,大部分都是c國有權有勢的人。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嚴肅,有些是江老爺子的朋友,早已經紅了眼眶。


    德高望重之人宣讀悼念詞,基本上都是江老爺子生平有所成就的事情。


    到了時辰,和江老爺子關係比較好的人坐車前往墓地。


    江老爺子的骨灰被下葬,立上了墓碑,上麵是老爺子生平的偉績。


    直到事情快要結束時,一個男人打著黑色的傘走了過來。


    有人認出那人是江老爺子的兒子江逸津,他們還以為此人不會出現。


    江逸津手裏的花放到墓碑旁,把傘收了起來,彎腰鞠躬。


    一雙銳利的眼睛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江逸津走到葉輕言身邊,“你就是葉輕言吧,晏景喜歡的人。”


    江晏景目光冷了下來,把人護在身後,“你有什麽話可以對我說。”


    江逸津嘴角微勾,“你這小子倒是護人,什麽時候結婚?”


    “還沒有確定好時間。”


    “盡快把這事定下來,免得日思夜想。”


    “還需要你說?”


    葉輕言眼裏滿是困惑,沒有猜到江晏景和他父親相處方式竟是這樣,讓人大吃一驚。


    江逸津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走向了許詩詩。


    留下一臉發愣的葉輕言,她看向江晏景,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


    “你和他相處的方式好奇怪啊。”


    “他就是那樣的人,不必理會。”


    江晏景恨那個懦弱的父親,如果他當時站在他們母親這一邊,那些人就不會有機可乘,母親也不會死在大火裏,活活燒死。


    葉輕言看到江晏景眼底的神色才明白,他對江逸津有著恨意。


    但心底裏也有幾分親情,才會在江逸津說話時迴應。


    江晏景對待不喜歡的人,向來是沉默不語。


    江逸津和許詩詩他們敘完舊後離開了。


    江緒深攙扶著許詩詩來到葉輕言身邊,“他又迴去了那個地方。”


    江逸津待的地方是他們夫妻二人曾經旅遊過的地方,也是江晏景的母親最向往的地方。


    江晏景冷冷說道:“隨他。”


    江緒深看著別扭的江晏景,有些無奈,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麽。


    幾人迴到江家,賓客基本走光了,隻剩下他們幾個的朋友。


    餘丞看到葉輕言他們迴來,想上前安慰,被趙延攔住。


    幾人說了幾句話陸陸續續離開。


    出了江家的餘丞不明白趙延為什麽要攔住自己,他詢問原因。


    “趙延,你剛才為什麽攔著我?”


    “剛發生的這樣的事情,江晏景他們也需要時間冷靜,還是先不要打擾他們。”


    餘丞覺得趙延說的有道理,也就沒有和他爭辯。


    他也知道江家的一些事情,他並不是很喜歡江老爺子,但人突然離開讓他有些恍然。


    就好像人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最先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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