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短暫昏厥中清醒過來,除了有些乏力,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寧姒看向衝破宮娥圍阻硬闖進來的女人,挑著下巴問:“你誰啊?”


    女人在侍婢的簇擁下進入屋內,模樣在精致妝容的加持下很是美豔。奈何鼻孔朝天眼神輕蔑,給人一種犀利刻薄的感覺,生生將顏值分給拉低了。


    阿月湊到她身後悄聲介紹:“這是韓娘娘。陛下尚未立後,她的地位相當於後宮之主。”


    說完就去扶她起身。都說是後宮之主了,見麵肯定需要行禮啊。


    寧姒卻跟個秤砣一樣壓在床上,屁股都不挪一下。


    裝模作樣的拿手撐頭,一副柔軟病嬌的樣子:“哎呀,我不太舒服,就不起來向娘娘行禮了。娘娘大人大量,不會計較這些虛禮的哦?”


    此話一出,阿月等宮娥心下大駭。這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主,不起身行禮也就罷了,還說這樣的話,真不知是人傻還是恃寵而驕。


    韓妃嘲弄笑道:“你還真是大膽啊,你以為陛下為你建了這麽個破院子就會護著你?像你這種女人,就該丟去勾欄為蠅狗之徒服務才對啊。”


    寧姒也笑:“娘娘還真是厲害啊,罵人可以一個髒字都不用。”


    阿月瞧著不對,趕緊向進來通稟的小宮娥尚兒使了個眼色。這種情況隻有陛下才能應對,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哪一邊兒都得罪不起。


    尚兒會意,正打算貼牆溜出去,卻遭韓娘娘帶來的人給攔住了。


    “老實待著。”粗腰壯臂肥屁股的悍婦一個拖拽,便將尚兒甩迴了屋裏。


    韓妃得意笑道:“承蒙陛下恩寵,讓本宮掌管後宮諸事,本宮自當盡心竭力事事為陛下考慮。眼下東征勢頭正盛,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坐鎮後方,自當心係陣前將士,可不能讓人詬病說陛下沉迷美色。”


    侍婢在旁奉承:“全得娘娘殫精竭慮管理後宮,陛下才能全心治理國事。”


    寧姒忍不住發笑:“照你這意思,要是沒有你們娘娘,高廷就當不好這個皇帝了唄?”


    “放肆。”韓妃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直唿陛下名諱?來人,給我抓起來杖責一百。”


    阿月尚兒聞言,趕緊上前跪地求情:“娘娘開恩啊,丁露姑娘初入宮門不懂規矩,求娘娘饒了她這一迴吧。”


    奉命照顧寧姒,若是讓韓妃把人打壞了,她們難辭其咎。


    寧姒抬腳踩在床沿:“一來就是一百杖,你這是鐵了心要打死我呀!”


    韓妃冷笑不語,算是默認。


    早在高廷傳令迴來修建小院時她就覺察不妙,今日一見寧姒,又是這樣一個水靈靈嬌滴滴的美人兒,她怎能容對方待在高廷身邊?


    高廷可以不愛她,但也不能愛別人。


    任何人!


    ……


    高廷趕來小院,是因為聽說寧姒暈倒,並不知道韓妃來了。


    進來一看,混亂的場景讓人啼笑皆非。


    韓妃身邊的悍仆倒在地上,一個個鼻青臉腫連聲哀嚎。再看她們的主子,頭發淩亂衣衫破損,臉上還有些許抓痕,一副剛和人打過架的樣子。


    寧姒坐在床上用銼刀磨指甲,一邊磨一邊說:“瞧這事兒鬧得,早知道我就把指甲剪了再來和娘娘動手了。”


    韓妃氣得發抖,看到高廷進來,連忙上前哭訴:“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高廷有些嫌惡的避開她:“發生什麽事了?你們在鬧什麽?”


    “臣妾聽說陛下帶了客人迴宮,便想來看看盡盡地主之誼。豈料丁露姑娘不僅不領情,還直唿陛下名諱,言下多有不敬。臣妾實在看不過去就說了她兩句,然後……嗚嗚,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韓妃捂著被抓傷的臉委屈得大哭起來。


    寧姒忍不住咂舌:“韓娘娘,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比罵人不帶髒字兒高多了。”


    高廷根本不在意這些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徑直來到床前問寧姒:“聽說你突然昏過去了,可有大礙?”又轉向阿月:“太醫還沒到嗎?”


    阿月趕緊抓住機會逃離現場:“奴婢這就去催。”


    太醫院那一個個都是勢利眼,估計以為是什麽不要緊的人,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


    高廷又道:“身子不適還這麽折騰?”


    寧姒昂起下巴指了指發蒙的韓妃:“韓娘娘來找我玩兒遊戲,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呢?”


    “陛下,她……”


    “韓妃還是先迴去換身衣服吧!”高廷冷聲打斷她。


    寧姒歪著身子,視線越過高廷望向韓妃,補充道:“是了,臉上記得擦些好一點的傷藥,萬一潰爛化膿就不好了。”


    韓妃嚇得不輕,趕緊捂著臉尋藥去。


    “怎麽突然就暈倒了?”高廷心裏還掛著這事。一開始還尋思這是不是她耍的什麽把戲,如今親眼一看,她的麵色確實差了不少。


    寧姒還沉浸在初戰告捷的喜悅中。想必通過韓妃‘殺雞儆猴’,後宮應該沒人再敢來找她麻煩了。


    至於韓妃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藝高人膽大,她也沒帶怕的。


    寧姒指了指妝台上的神木。從她手裏離開之後,神木又恢複了幹枯的原樣。


    “它不是無故恢複生機。不管是發芽還是長成樹苗,都靠吸取我的靈力。”寧姒把假身份搬了出來:“我就是夙徒院一末輩弟子,修為低微,哪有那麽多靈力供它吸收?這不,都快把我吸幹了。”


    “竟是如此。”想到女官早上送來的一大把小樹苗,高廷難掩心疼,“歇一歇吧,若是不行,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再說還不知道送去沙海栽植的樹苗情況如何,萬一不能存活,拿這些樹苗也沒用。


    “要不你找其他靈士試試看?”


    寧姒卻比他還要著急治理沙患之事。隻有真正做出成績,她才好向他提出止戰的條件,完成任務才能迴到季牧之身邊。


    這麽久沒見,可被相思之苦害慘了,昨晚還夢見他了呢。


    “應該不行。”大祭司也是靈士,神木在他手裏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不過高廷還是把神木拿了起來,試試總沒有什麽壞處。


    寧姒堅定道:“總之,隻要這些樹苗真的能在沙海存活,提供更多樹苗的事就交給我。”


    她是不會放棄的。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沉凰》,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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