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醒死裏逃生,在玻璃渣堆了大喘氣。


    另一邊的美人卻消失不見了。


    隻有紅線堆裏一個掐絲琺琅花瓶,黑暗中在白色燈光的照耀下格外奪目。


    “哇~”孫涵涵一臉震驚。


    “怎麽變成一個花瓶了?”譚醒都被眼前的一幕吸引得迴過神了。


    沒讓人震驚多久,花瓶就從紅線堆裏滾了出來。


    無數的金線和藍色花紋卻鋪麵而來,將他們四人團團圍住。


    芙蕖推開白晏禮的手臂又去撿了那一個掉在地上的小錘子。


    孫涵涵和譚醒忙往後躲,被這些詭異玩意兒套住可不得了。


    芙蕖把剛撿到的錘子往那美人的方向一扔。


    美人像是受驚一般,忙往後閃躲,空著立著的金線和藍色花紋也留在了空中紋絲不動了。


    等那錘子差點落在那美人身上時,芙蕖出現在了她身後,接住了那個錘子。


    “漂亮的花瓶碎了可就不好看了。”芙蕖在她耳側道。


    “你!”美人的心嚇得都要跳出來了。


    這朵花怎麽也有這些手段?


    她本來以為這花是一個普通人的,但是營造出來的幻象老說這個芙蕖是一株花兒。


    如此她也信了,但是沒先想到這花這麽厲害。


    “你把鑰匙給我,我就放了你。”芙蕖把錘子放在她的肩膀上。


    即使隻是一點都不顯身材的旗裝,卻也能想象到這肩能有多美。


    可惜芙蕖這個世界不太懂憐香惜玉。


    “不懂。”美人似乎也不害怕,淡淡道。


    “離開你這個異空間的鑰匙。”芙蕖解釋道。


    “這裏隻能進,不能出。”美人手裏的煙鬥還沒熄滅。


    芙蕖皺著鼻子,煙的味道讓她有些難受。


    “能進便能出。”芙蕖可不相信她的說辭。


    白晏禮見芙蕖又和別的女人那麽親密又不開心了。


    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時間了。


    一想到芙蕖以後會和其他人這般親密,他就心裏嘔血。


    不說是男的,就是女生,他想著,看著都有些難以接受。


    白晏禮很想把芙蕖搶過來,不許她和其他人說話,也不許她和別的人親密無間。


    “那你砸啊,砸碎我啊!”美人扯著嗓子,語調有些瘋。


    呃……芙蕖反而更砸不下去了。


    “別這樣,我就想要一把鑰匙而已,咱們繼續做一隻漂漂亮亮的瓶子不開心嗎?”


    沒必要這樣。


    人家可以破罐子破摔,可這美人已經是一隻花瓶,萬萬不可破罐子破摔啊,這可是真會碎的。


    “嗬,開心?!”美人嘲笑出聲。


    “我隻是一隻花瓶,隻能仍人把玩,售賣,甚至流落到異國他鄉,顛沛流離。開心,你說我開心得起來嗎?”


    “連你這種花兒都能在適合自己的池塘裏成長,那我呢?”


    “那些人想起來可以把玩,讚賞,不愛了,可以贈與,可以售賣,可以讓無數的人來觀賞。”


    “有誰考慮過我的意願嗎?”


    “我被帶走的時候,曾經視我為珍寶的人,沒有一個想起我的,你們人類的感情就是如此膚淺!”連她這種空心的花瓶都比不過!


    “當我在異國他鄉,耳邊隻有嘰裏呱啦的聲音,吵得睡覺都睡不著!還被當成垃圾隨意丟置!……”美人一把推開芙蕖,自顧自地宣泄。


    仿佛要把她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訴之於口。


    白晏禮過來護住芙蕖。


    好慘……芙蕖默默收了錘子。


    這樣剛剛他們拉被當做展品一樣被關在玻璃櫃裏陳列,似乎也是情有可原了。


    孫涵涵掏出自己兜裏的幾個樹脂小人,“美女姐姐,這幾個小人偶給你,你也可以把它們當展品的。”她進獻著寶物一般。


    這是她準備送給十號床的那個小朋友的小禮物的。


    沒辦法了,現在美人似乎更需要,那就先給美女姐姐吧。


    若是她能活著出去,就再給小朋友帶一次禮物。


    “醜得要死。”美人嫌棄地把那幾個小人拿進手裏看。


    美人情緒似乎穩定了一點點。


    芙蕖感歎一下,原來喜歡小人偶啊,難得她搞點花樣。


    美人也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了,她隻記得自己隱約叫藍耀 ,以藍色花紋瓷器為底,外是掐絲琺琅。


    那幾百年她得過很多人的喜愛,她最想看到的便是人類也可以站在她的位置。


    原來人偶也是也可以用來做展品,就像她真把人關進了玻璃櫃。


    美人上頭了,她變出一排排小小的玻璃盒,把小人偶都罩了進去。


    已經開始怎麽琢磨好玩了。


    其他人也不敢去打擾,就怕她想起他們來了。


    孫涵涵又吱聲了,“美女姐姐,你可以放我們出去嗎?”


    孫涵涵怕說什麽鑰匙她又發瘋了,但是放他們出去總是可以說的吧。


    “你們自己找出去的方法,反正你們不是能自己進來吧。”藍耀雖然拿人手短,也沒有想主動放他們出去。


    但也沒說不放,她知道,她不是那一對男女的對手。


    不放也沒用了。


    到時候她碎了,那就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


    “美……”孫涵涵想繼續撒嬌,被藍耀一看,又不敢說話了。


    “自己出去就自己出去嘛……”她小聲嘀咕。


    她又把目光轉向了芙蕖和白晏禮,這倆還是太厲害了。


    這已經是能找到的唯一的解決方法了。


    芙蕖隻看著白晏禮道:“那就走吧。”


    不至於真對一件漂亮的文物做啥,沒有鑰匙就沒有鑰匙嘛,大不了去其他異空間再找吧。


    莫名其妙一個空間扭曲,孫涵涵和譚醒也跟著白晏禮和芙蕖出了異空間。


    譚醒越發懷疑了,這白晏禮到底是什麽身份?


    譚覺和他的經紀人還在遠處。


    那盒子也敞開了,裏麵的的花瓶很漂亮。


    藍色花紋,表麵還是掐絲琺琅,美不勝收。


    高雅藝術了。


    可譚醒卻很不客氣,“我也喜歡這個花瓶。”這是他對著譚覺說的。


    譚覺隨意地擺擺手,“你拿走吧。”他很大方。


    譚醒帶走了那個花瓶。


    出院。


    又忙完的孫涵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手裏多了一枚鍍金的鑰匙。


    非常漂亮,孫涵涵拿著手裏的硬物都愣住了。


    孫涵涵在幾個玩家裏麵算話多的,自然也打探了之前的情況。


    她知道了加上她手裏這一枚鑰匙已經三枚了,那到底要多少枚才夠格呢。


    她是真不想在這個遊戲世界待了。


    已經不想多待下去一秒了


    煎熬得很。


    另一邊。


    白晏禮卻一點都不想讓芙蕖離開。


    他在沙發上坐著,幫懷裏的人剪指甲。


    芙蕖說人閑長指甲,她的指甲有些長了,不太舒服。


    上一次芙蕖自己剪,不小剪到了一點肉肉,他心疼壞了,那就還是他來代勞。


    他設定這個身份最方便和名正言順的就是幫芙蕖做事。


    他小心翼翼一點點地剪著。


    “芙蕖……以後你自己剪得時候少剪一點,小心著別剪到肉了,沒有我的話……”白晏禮有很多要叮囑的事情。


    他感覺芙蕖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他和芙蕖這麽契合,就是天生一對,他想永遠照顧她。


    可惜這個條件不允許。


    “為什麽會沒有你?”芙蕖有些不滿意。


    白晏禮把手裏的紅線再纏了幾圈在芙蕖纖細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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