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看了一眼自己摁揉過芙蕖唇瓣的指尖。


    未沾染上半分紅色,顯然她自己並未塗什麽口脂。


    他的指尖又觸摸上去,那本就嬌豔欲滴的唇瓣,因著他的蹂躪,反而愈發像盛開的花朵,引人垂涎。


    芙蕖側臉躲著。


    臭長蟲真是無法無天了。


    她就說不讓他早些變龍的,果然變龍就變壞了。


    白榆也不生氣,一手捧著芙蕖的臉蛋,一手撫弄著她額角的碎發。


    “我的夫君,為何要躲呢?我們是夫妻啊,本就該親密無間的。”他語調有些癡迷。


    芙蕖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有些瘋的神情,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完蛋,臭長蟲這個世界又變成一個變態了。


    芙蕖在心裏流淚,臭長蟲這個世界是龍,還這麽瘋……


    嗚,她已經能想象自己悲慘的命運的。


    她果然是最慘的小蓮花,太慘了。


    白榆眼睜睜看著芙蕖發髻間那朵鮮豔的小花,片刻就蔫了下去,停在碎發上的手轉移在了那花朵之上。


    珍惜萬分地小心觸摸著。


    “芙蕖,你的小蓮花怎麽蔫了,不開心了嗎?”


    蔫了吧唧的小蓮花被輕觸了,芙蕖渾身一個激靈,又忙護住頭上的小花,“不許摸!”


    白榆失落地收迴手,翻身躺在床的另一側,也不說話了。


    他隻留給芙蕖一個落寞的背影。


    芙蕖護住發間的小蓮花疑惑了,他這又是咋了?


    她還沒消氣呢,臭長蟲又這副模樣了。


    芙蕖看了他的背好幾眼,才伸出手指戳了戳。


    “你怎麽了?”


    “沒怎麽……”白榆語調裏似乎透著些痛苦。


    芙蕖一手拍在他臂膀之上,“我也生氣了,不說就算了。”


    白榆卻突然轉過身來,壓在芙蕖身上,眼裏滿是紅血絲。


    手也撫在芙蕖的臉頰之上,“芙蕖,我從小都明白我不是白家的孩子,被劉秀巧和白夢蘭羞辱、辱罵我也不放在心上……”


    “我十歲之前,隔三差五就會挨打,從開始的疼痛到麻木,最後我幾乎已經習慣了……”


    “後來呢,我大了些,劉秀巧就很少動手了,可每日的辱罵卻從來沒少過。”


    “白家的體力活就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爹是個老好人,但他在白家並沒有話語權,我就隻有熬著日子,倒也過得下去。”


    “別人家的男子到了我這個年歲,或許早已經成親了,我確實不能。”


    “後來呢,我就被迷昏了代替白夢蘭成為了河神新娘。”


    芙蕖靜靜地聽著,也不打斷他。


    他拇指在芙蕖臉頰上滑動著,“芙蕖,是你先說我是你的新娘的,我這些年從來沒覺得自己擁有過什麽。”


    “你說你很孤單,可我也是……”


    “我之前隻是一個凡人,即使你不取我的性命,我也明白我在這河底活不了多久,我想活著的時候能陪著你,死後靈魂也可以落下……”


    “之前是凡人的時候,你不讓我出去,不讓我碰你。如今不是凡人了,你對我不理不睬,更不讓我碰你。”


    “果然隻是我在一廂情願而已,我隻是河神大人眾多河神新娘裏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白榆眼眶通紅,似乎悲痛欲絕。


    芙蕖瞅著麵前可憐巴巴的白榆欲言又止,癲龍又暴露他綠茶的底色了。


    “你哭出一個鼻涕泡我就原諒你。”芙蕖盯著他淡淡道。


    白榆整個人都愣住。


    哭出鼻涕泡?


    他一個大男人,哭出鼻涕泡?!


    他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芙蕖……”白榆覺得不太行。


    “打不得商量。”芙蕖很殘忍。


    白榆心裏吐槽,怎麽他在話本子裏學的求和方式都不行呢,還非得他哭出鼻涕泡,這如何是好?


    他是真的欲哭無淚,隻能把臉埋在芙蕖肩頸之間。


    開始還哭不出,想著可能這樣芙蕖就不要他了,眼眶一會兒又紅了,眼淚珠子止不住地掉。


    “嗯?”芙蕖感覺到脖頸間的溫熱的濕意。


    臭長蟲還真的哭了,她隻是想逗一逗他罷了


    芙蕖伸手抬起她頸側的腦袋,又去看他,“白榆,別哭了……”


    白榆咬著牙,再憋一下,還沒哭出她要的東西呢。


    芙蕖是真的心疼了,這眼睛紅彤彤的,睫毛都潤濕了,眼下還有些未幹的淚痕。


    捧著他的臉,用手指擦著他的眼淚,“好了,我不生氣了,你也不許生氣了。”


    “我沒生氣……”白榆委屈反駁。


    “你之前還兇我,還背對我冷臉。”芙蕖不服氣。


    白榆不說話,明明就是他還是凡人的時候芙蕖老是欺負他,他隻是想用其他方式收拾迴來而已。


    而且他們不是夫妻嗎?


    難道不可以嗎?


    “可你都不讓我摸一摸小花兒……”白榆繼續委屈。


    芙蕖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的委屈表情又可恥地心軟了,“那你摸吧。”


    白榆終於樂了,得償所願摸上芙蕖發間的那一朵小蓮花。


    芙蕖瞬間臉紅,靈魂都要出竅了,使勁抓著白榆的肩膀。


    白榆皮糙肉厚,也一點都不怕疼,也一點都不在意。


    那一朵小蓮花還不到白榆手心的一半大小,蓮花瓣層層疊疊,粉色柔和而嬌豔,中間……


    ……


    日光慢慢褪去,赤水河底也越來越暗。


    “芙蕖,我想去赤水鎮。”


    “你想做些什麽?”芙蕖坐在床上抱著被子。


    “若不是你,若不是我是龍,或許我已經死了……我想去赤水鎮找些故人。”白榆揉著芙蕖的頭發,小心地避著那朵小蓮花。


    “我也要去。”芙蕖也覺得在這河底待久了無聊。


    她也想出去玩。


    “好。”他一直守著她便好,不能讓芙蕖去多瞅那些姑娘男子。


    兩個非人類也不管外麵還是大晚上,離開了赤水河到了上麵的鎮上。


    芙蕖和白榆站在白家的屋頂之上。


    “白榆,你想怎麽做?殺了她們?”芙蕖好奇。


    沒變成龍之前的白榆還算正直,是個好人。


    變成龍之後就不好說了,原劇情裏說他和瑞獸龍第九子睚眥性格相似。


    芙蕖深有體會,他一覺醒還要收拾她呢!


    白榆搖頭,“白大誌對我有救養之恩,我不欲讓他家破人亡。”但他也不會毫無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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