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這些,還有各種屍山血海的畫麵。


    還有祭祀。


    上百個人,穿著獸皮一樣的衣服,舉著火把,抬著一頭豬和各種祭品,圍繞著一棵金色的蒼天大樹跳舞轉圈,嘴裏念念有詞著她聽不懂的話。


    從五天前,她就開始一直做這種夢。


    那些人的祈禱,哀求,甚至殺人的模樣,她都聽的一清二楚,看的也一清二楚,甚至像發生在她身上一樣,她能感受到悲哀和痛苦……


    而每當醒來後,她就感覺自己的力量弱上一分。


    季時鄞滿目憂慮,“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薑靈頓了頓,搖頭。


    季時鄞抿唇,“要不我們別去找地心世界了,迴神靈島吧?”


    “我想去看看。”薑靈沉默了一會,視線望向遠處,“我感覺那裏有世界樹的秘密。”


    找不到師父,師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


    之前,她的異能是間歇性的失效。


    但概率很小。


    可最近,她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


    師父不來,她就自己去弄清楚。


    從在白秋風那聽了地心世界的事後,她就有一種直覺,那裏可能會有答案。


    她更覺得,自己力量的消失跟最近做的夢有關。


    或許那也不是夢,而是全世界各地正在發生的事。


    那些祈禱,念頭,全都傳進她腦子裏。


    就好像,她和這個世界互通變成了世界本身,可以聽見,看見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聽見人類的祈禱。


    祭祀那個畫麵,那棵金色的樹跟世界樹一樣。


    但那些祭祀的原始人,稱它為神樹。


    看薑靈突然走神,不知道在沉思什麽,季時鄞也沒有去打擾她,迴到船裏的廚房,做飯。


    接下來的日子裏,薑靈隻要一睡著就做夢。


    夢裏還是各種畫麵,哀求祈禱,肆意虐殺……等,事情是一樣的,人和畫麵卻不一樣。


    像是一場,在繼續的夢。


    也是這個世界上,各個角落正在發生的事。


    轟隆——


    砰——


    就在這時,身下的船突然往上一跳,晃動起來。


    季時鄞飛快過來,拉住薑靈的手。


    精神力放出,掃到下方海裏的東西,


    一隻章魚。


    一隻,像座山一樣,加上觸手至少有十米長的巨型八爪黑色大章魚。


    它的觸手扒著船舷,很輕易就把船給頂了起來,船上東西嘩啦啦的倒。


    薑靈和季時鄞也失重,往一邊滑去。


    在掉下水那一刻,薑靈下意識的拽著季時鄞的手,閃身進了空間。


    眼前一白,眼前就出現了一片土地,鳥語花香,空氣新鮮,精力充沛,如同進入另一個世界,踏入仙境。


    季時鄞呆住,“這是……”


    “我的空間裏。”薑靈笑眯眯的道。


    “空間……”


    末世以來,季時鄞知道薑靈的空間很大,還可以收活物,甚至活人。


    但薑靈從沒帶他進來過,他也沒提問過。


    這是第一次,薑靈帶他進入空間。


    這個空間,比他想象的竟然還要大!


    大無數倍!


    像一個世界!


    山川湖海,平原雪山,房屋田地……


    太不可思議了!


    季時鄞震驚愕然的同時,腦子裏想起白秋風以前說的話。


    世界樹的力量無比強大,體內孕育著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會在宇宙進行徹底的清洗毀滅後,由世界樹的力量把它現化,成為人類生存的新世界。


    難道這個空間……


    季時鄞心底一沉。


    薑靈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在空間裏,也能夠看到外邊發生的事情的。


    他倆消失後,那隻章魚就把船撕裂成碎片,狂躁的甩動著八隻爪子。


    “這也是異獸。”薑靈觀察了一陣後,直接動用意念,把它收了進來,


    隔離出了一片小湖泊,把它圈裏邊。


    突然進入新世界,章魚變得更加狂躁,八條觸手不斷飛舞撞著周圍透明牆壁。


    這個異獸,也有地心世界的氣息。


    薑酒沒殺它。


    想了想,薑靈又在空間的平原空地上,圈出一塊地,等著之後收異獸。


    這些異獸打架很厲害,殺了的話有點可惜,可以馴服一下組建異獸軍隊。


    “呀!氣運之子!”


    小精靈們發現季時鄞這個陌生人後,扇動著小翅膀圍繞著他轉圈。


    季時鄞從進來開始,震驚就沒下去過。


    那些農田果林,可能是薑靈種的他知道。


    但頭頂湛藍如洗的天空,半空中的浮島,一望無際的平原山川,濃密的精靈森林,像人一樣,卻長著翅膀會飛,能口吐人言的小精靈……


    甚至,他還看見,有幾個嬌小的精靈,在共同操控著機器人和機械種地……


    季時鄞:“……”


    “主人!主人!”


    小精身為精靈老大,對季時鄞的興趣就一會,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後,飛去找薑靈。


    它翅膀都扇出殘影,表情和聲音都很急切,“主人出事了!你快來看世界樹!”


    “怎麽了?”薑靈從沒見過它這樣。


    小精緊張道,“精靈樹在凋零枯萎!”


    “什麽?”薑靈一愣,下一刻,直接閃現位移,出現在精靈樹麵前。


    精靈樹,是這個空間世界的核心。


    它生機勃勃,不會凋零,不會枯萎,周身散發著淡淡的乳白光暈,散發聖潔。


    但此時,它有一枝樹枝上,有兩片發黃的葉子。


    地上,也掉著幾片。


    薑靈指尖撚著黃葉,“怎麽會這樣……”


    找過來的季時鄞不解,小心翼翼問,“它葉子發黃,會很嚴重嗎?”


    “凋零枯萎代表死。”薑靈凝重的道,“它如果死了,這個空間裏一切都會枯竭不說,空間也會崩塌,所有的小精靈都會死去……”


    是她的身體衰竭,影響了空間嗎?


    還是說,她真的活不久,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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