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人們擠在一起,興致勃勃地欣賞著精彩的表演。


    突然,一陣歡快的音樂聲響起,人群立刻變得興奮起來。隻見一個身穿華麗戲服的演員走上舞台,他手中拿著一把精致的扇子,開始翩翩起舞。他的舞姿優美,動作流暢,讓人不禁驚歎於他的技藝。


    接著,一個穿著黑色戲服的演員也走上舞台,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劍,開始表演劍術。他的劍術動作矯健有力,身手敏捷,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緊接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也走上舞台,她手中拿著一把扇子,開始演唱一首動人的戲曲。她的聲音清亮悅耳,歌聲悠揚動聽,讓人陶醉其中。


    “快過去!那邊是朝華戲曲班子在表演!”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們著急的往前走去,清濁幾人也被眾人推搡著來到戲曲班子表演的舞台前。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這朝華戲曲班子是名動麒昊國的戲班子,主唱花怨塵姑娘更是戲班子的台柱子,就算是玉城的達官貴人都千金難請。清濁望著台上身著紅衣光彩奪目的女子,想必人們說的就是她了。


    這戲曲唱的動人心魄,讓人如癡如醉,唱到戲曲動情之處周圍人亦被感動的紅了眼眶。以前的清濁不懂戲曲話本子裏的愛恨情長,隻覺得有意思,甚至會被帶入共情。現如今的她經曆了這多事,她突然覺得好笑,戲曲,終究是別人的故事。還不如娘親的故事一般精彩。


    這出戲曲講的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少年,遇到心愛的女子,看她嫁與別人的那種心酸無奈。清濁掃了一眼周圍人,能被這樣戲曲打動的人都是曾經愛而不得的人吧?這樣爛俗的戲能唱的這樣婉婉動人也算這花怨塵的本事了。


    “這樣的戲曲有什麽好?愛而不得的人太多了,人生怎可處處圓滿?”麟默辰在沉默良久之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或許人生有遺憾才算圓滿吧。”清濁無意識跟著冒出這樣的一句話。這也算是對自己父母過往的一種感受了,他們找到了彼此托付真心堅定選擇的人,卻不能廝守一生,太多人都會遇到這樣的事了,正如葛娜的父母亦如此。正是這種充滿遺憾的情感,卻最能打動人心。


    一路上北鳴就像被堵上嘴似的,一言不發,清濁轉頭看向北鳴,隻見他正聚精會神的聽著這戲曲,臉上的表情更是耐人尋味。他這是怎麽了?難不成這戲曲唱到他心裏去了啊?他有心愛的姑娘嫁人了嗎?幻境中也不曾看到啊?


    正思考著時,台上的花怨塵已經唱完了,對著台下作揖,剛才舞劍的黑衣男子對著台下眾人抱拳作揖:“小妹今年已年方二八,正是嫁人的歲數了,承蒙各位厚愛。在這晚風城中,小妹將在這裏選出自己的意中人。”


    “這怎麽選啊!這麽多人啊!你妹妹總不能每個都嫁吧!”台下的人紛紛起哄湊熱鬧。


    “小妹將花球拋出,落在哪位青年才俊身上,小妹便以身相許。”黑衣男子將一個手掌大的花球遞給花怨塵。平日裏別人扔花球都是西瓜般大小的,這花怨塵倒是別出心裁,弄了一個這麽小的花球,這不讓人搶破頭啊!清濁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北鳴小聲說道:“你去搶吧,你武功最高,肯定輕而易舉。”


    “莫名其妙,我為何要搶,我又不想娶人家。”北鳴白了清濁一眼。


    “好玩啊!而且你剛才聽的那麽入迷,還不如把她娶迴去每日聽她給你唱戲。若是你不想娶,咱們就跑,這不就是我話本子裏那些落跑新郎新娘的橋段嗎?想到給你籌備大婚,給你買房置地,我還有點期待呢!”清濁一想到話本子裏那些經典橋段就忍不住想笑。


    “你……”北鳴正要罵清濁,誰知頭頂被花球砸中,花球不偏不倚的落在北鳴頭上。眾人哈哈大笑,北鳴更是一驚,清濁滿臉興奮拉著他叫喊道:“這就是天選之人!哈哈!”


    台上的人正要請北鳴上去的時候,隻見一個少年躍上台,手持寶劍,上前一把拉住花怨塵的手說:“我來帶你走!”


    花怨塵見到此少年,頓時淚如雨下,黑衣男子拉住花怨塵另一隻手叫嚷著:“讓我妹妹跟著你這無所事事的人相伴此生,你做夢!”


    台下眾人被台上的熱鬧吸引走了目光,北鳴拉著清濁轉身就走,誰知台上黑衣男子對著北鳴說道:“兄台且留步!既然我妹妹選中了你,請你上台將我妹妹帶走!”


    這種熱鬧清濁還沒湊過,生拉硬拽將北鳴帶上台,滿臉驕傲盛氣淩人的對著持劍少年說道:“你是何人?我嫂嫂你也敢搶?”


    太精彩太激動了,話本子裏講的經典情節終於出現了!兩男爭一女的橋段,太經典了!今天這個熱鬧她非湊不可!


    “清濁!”北鳴皺著眉打斷她,她捏了捏北鳴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要發揮了。台下的麟默辰看著台上的幾個人,還有那個自作聰明盛氣淩人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揚,等待著他們幾個人唱新的戲曲。


    “你嫂嫂?我呸!我與塵兒相識相愛三年,被他這個戲班主哥哥多加阻撓,有情人才不能終成眷屬!你們又算什麽東西?”少年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看著清濁與北鳴。


    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啊!怪不得這花怨塵唱的那樣動人心弦,原來也是局中之人。清濁微微一笑,鎮定自若的開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兄為父,花小姐自然應該聽她哥哥的。再說了,你說你愛她,你帶她離開,考慮過她的家人嗎?考慮過她的未來嗎?”


    “姑娘莫要聽這個混小子瞎說,他整日不務正業,遊曆四方,連自己都居無定所,又豈能給我妹妹好的生活?”黑衣男子趕緊打岔,家醜不可外揚,這樣一鬧,怕是以後妹妹的名聲都毀了。


    “你可別糊弄我,居無定所怕是未必吧,這人身穿的衣服都是上等的料子,可不像什麽江湖遊俠喜歡的款式,更像是官家之人。”清濁打量了少年上下,這身上穿的手裏拿的可都不是便宜貨。


    “實話與姑娘說了吧,這人是葉城城主的庶子,雖說庶子,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最看不起我們這種走江湖賣藝的人了,我妹妹若是嫁給他,就算城主大人同意,我妹妹將來也是過的苦日子。與其這樣,還不如將我妹妹嫁與販夫走卒,過點平凡日子!”黑衣男子滿臉愁容,可見是真心為這個妹妹著想,才出此下策。


    葉城……那是她第一次去的城鎮……清濁雙眼掃了一眼黑衣男子,又看了一下台下的麟默辰,他總是讓自己離開麟默風不要卷入這場紛爭,原因也是這樣嗎?他竟是這樣為自己著想嗎?


    “既然如此,你這麽愛這個花小姐,可願放棄現在的身份做一介平凡人與她在一起?”類似的問題她曾問過麟默風,他的答案是兩年之約,他會來找她。那麽眼前的人呢?


    “自是願意!”少年毫不猶豫的迴答讓清濁愣了一下,她以為這少年會猶豫一下的,正如麟默風那樣。


    “甚好,但我哥哥很幸運拿到了花球,算是與這位花小姐有緣了,你既想與花小姐在一起,先用手裏的劍打敗我哥哥吧。生死不論!”清濁轉頭小聲對北鳴說:“死透了我可救不迴了。”言下之意就是讓北鳴留他一命。


    草原上的麟默風也曾為自己一戰,身受重傷。看著眼前的場景如同複製了他們的過往,清濁默默退後兩步,北鳴無奈上前,從腰間抽出軟劍。


    台下的麟默辰更是一臉玩味的看著這出大戲,周圍的人紛紛討論起來,一時之間嘈雜聲不斷。


    少年沒有猶豫,拔劍相向。北鳴一看少年步伐就知道他武功不高,想著留他一命一直以守為主。側身躲過少年一劍,一掌揮出,強大的內力將少年震的五髒六腑都跟著顫抖著,口中溢出鮮血。


    以為少年到底之後會就此放棄,可他還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再次向北鳴刺來。北鳴輕鬆躲過,一拳揮在少年臉頰,隻見他仰後躺下,久久未曾起來。台上的花怨塵哭的如同淚人一般,跪坐在台上,想靠近少年,卻被她哥哥牢牢拉住挪動不了半分。


    “你輸了,花小姐就由我哥哥帶走了。”清濁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台下眾人跟著紛紛惋惜少年與花怨塵最終還是走不到一起。


    “今日我就算死在這裏,也不會讓你們帶走塵兒!”少年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手顫動的已經拿不動劍了,一步一停向北鳴走來。


    “求你們!”花怨塵一聲嘶吼,掙脫了哥哥的手,連忙走到少年身邊扶住他,哭著說道:“求你們了……饒他一命吧!我這就跟你們走!”


    少年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鮮血,還伴隨著兩顆牙一起吐在台子上,清濁眉頭微微一皺,北鳴這下手也太狠了吧!少年對花怨塵微微一笑,安慰道:“我若是連你都護不住,也不用活著了。”


    “罷了,既然你心有所屬,我哥哥也不會強人所難。以後待花小姐好一些,不然我哥哥會隨時帶她走。”清濁走到北鳴身邊,對他點點頭,兩人正要下台,少年忽然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兩人沒說話,迴到麟默辰身邊,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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