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春風拂過大地,喚醒沉睡的種子。它們在泥土中蘇醒,伸展出嫩綠的芽兒,期待著陽光的擁抱。那些沉睡的花朵,被春光喚醒,綻放出最美的笑容。每一朵花都是大自然的詩篇,它們在陽光下歡快地舞蹈,讓世界充滿色彩。


    棵棵柳樹之中睡著一個藍衣少女,她被清晨的陽光喚醒,湛藍的眼眸如同深邃海洋,神秘靜謐,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清晨的露水,晶瑩剔透。


    清濁伸了個懶腰,這幾天睡覺特別舒服,不做夢了。之前總是做那種怨氣叢生的夢,讓她醒來就難受一整天。身邊都是飛來飛去的小精靈采集著樹葉尖尖與鮮花小草葉片上的露水,看著他們忙碌地身影,她微微一笑,覺得此情此景應當被畫下來,麟默風的畫技那樣出眾,若是他在這裏……


    想到麟默風不禁會聯想到玉城那些勾心鬥角,溫婉清與精靈族有關,麟默辰也跟精靈族有關,還有那對能夠知道彼此位置,出自南疆的蠱鈴,若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瓜葛,那麟默風在玉城豈不是腹背受敵?


    不過現在下結論還為之尚早,畢竟溫婉清與那棵熟悉的桃花樹究竟有沒有關係現在都不能確定。一切都隻能從麟默辰娘親,綠鬆身上找線索了。


    思考之餘一個蘋果落在清濁的身邊,她抬起頭看向頭頂柳樹,隻見北鳴正啃著另一個蘋果看著自己,兩人對視一眼,他微微一笑說:“大清早就在想事情啊,你是查案查上癮了吧。”


    現在的北鳴時常對自己笑,可見來到這南疆避開了那些紛紛擾擾他的心情多麽愉悅。他本該就是遊曆山水間的瀟灑少年郎,卻被自己耽誤了那麽多年大好時光。清濁還以微笑將蘋果抓在手中站起來,對著北鳴說道:“你之前說要與我同行遊曆天下,但現在我想解開玉城的謎團,我卷入他們的鬥爭漩渦,明明可以抽身而出,卻放心不下麟默風,想著幫他解開謎團作為補償上次誤會他的事。你是不是又要說我追著他到處跑了?你還願意與我同行嗎?”


    “他的心結亦是你的心結,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麽好說的。打開心結便是了。”北鳴啃著蘋果的嘴巴停頓了一下,與你同行,你想做什麽我便陪你做,隻要身邊的人是你就好。這句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清濁也跟著吃起蘋果,小柳兒從遠處飛來:“姐姐你醒啦,我已經做完我的事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微風吹動柳枝,北鳴自樹下躍下站在清濁身邊,三人一同去往鬆樹一族。


    鬆樹一族位於南疆的北邊,小柳兒所在柳樹一族在南疆的東邊,離生息泉眼遠的樹木基本都常年青綠,屬於鎮守邊疆的部族了。一圈一圈的綠意將南疆圍在裏麵,再加上南疆的結界瘴氣,很少有外人能進來。


    自從解開封印之後清濁越來越不喜歡走路了,總覺得走路好累,此刻懶勁兒又上來了,越走越愁眉苦臉。小手偷偷拉拉北鳴的衣角,可憐巴巴看著北鳴。


    “我又不是你的騾子,你走累了就馱著你。不願意走就坐在此處休息一下吧。”北鳴看出她的小心思,這次沒有慣著她,反而率先席地而坐。


    也對,總不能事事賴著他。清濁也順勢坐在地上,嬉皮笑臉的問北鳴:“你為什麽不累?”


    “我如今內功突破大境功力精純,就算走上一天一夜也不會累的。內功就是我們普通人的精力,內功越強精力越旺盛。就像你身上的鮫人靈力一樣,你每次靈力使用過多不也累的昏睡不醒嗎?一樣的。”


    “是臭老頭告訴你的嗎?”見到北鳴點點頭,清濁又來勁了:“為什麽他不告訴我!對啊!他為什麽教你武功不教我?這臭老頭明明就是偏心你!我不依!”


    “告訴你做什麽,你是鮫人身負靈力本來就比我們人族更強,你怎麽還本末倒置想要學習人族的武功心法呢?”


    “我隻是……”隻是不想再讓你保護我了……清濁不知道這句話該不該說,換了個方式調皮的說道:“我隻是好奇想學而已,再說了我學會這些將來打架我們就能一起出手了啊,總讓你保護我,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的。”


    “你還沒用啊?也不知是誰在我的幻境中站在我麵前捏碎了那鮫珠,那個樣子的你可不像什麽沒用的小姑娘,像是……”


    “像什麽?”清濁想起自己當時的身影想必是帥呆了,有點激動,就等著北鳴誇獎呢。


    “像是海族之王,那個氣勢威嚴端莊,表情冷血無情……”


    冷血無情?當時的她是那樣的嗎?清濁努力迴想當時自己的表情,實在想不出冷血無情端莊威嚴的自己是什麽模樣。


    “別胡思亂想了,你是鮫人血脈,行走陸地久了會累很正常。休息好了就趕路吧,你不想解開真相了?”北鳴率先站來,隨後將坐在地上苦思冥想的清濁也拉起來。


    “那照你這麽說我還有一半人族血脈呢!怎麽可能會走的累了。”


    “那就是你純懶!快跟上!”北鳴在前麵快步行走著,這些真相又與他無關,他倒是比自己還積極!清濁撇撇嘴快步跟上他:“你走慢點,比我還急!”


    北鳴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她一時刹不住腿一頭撞在他的後背上,清濁揉著腦門問道:“幹嘛突然停下來,撞的我疼死了。”


    “若是將一切真相查出告知麟默風,你之後有何打算?”北鳴沒有迴頭看清濁,語氣也頗為冷淡,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


    北鳴是不是有病啊?莫名其妙停下來,莫名其妙問自己這種問題。一點征兆都沒有!清濁揉著腦門沒好氣的說:“告訴他之後當然就開始做自己的事了,他那些皇家爭鬥我可不想摻和進去,那是他的事。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是要遊曆天下的人嗎?你今天怎麽了,神神叨叨的。”


    “無事。”北鳴的語氣變得輕鬆愉悅,再次向前走去,步伐變得更加輕盈了。


    神經病!以前麟默風也總這樣,一會兒一個樣,忽然笑忽然惱的。清濁想到麟默風,瞬間愁容滿麵,此行還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麽。


    走了半日終於到達鬆樹林,鬆樹林中的精靈見到清濁趕緊跪拜迎接。她看到滿地亮閃閃的小人兒跪在地上,揮揮手讓他們起來。


    鬆族精靈麵麵相覷沒人敢起身。畢竟那日見到鮫人神女的時候自家正在對外開戰搶奪水源,鬆族長老更是用犧牲自己性命對著神女用了火球術。早早就將這神女得罪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來秋後算賬的。


    “精靈族是純淨良善的種族,到底是誰教你們用那樣邪惡的術法攻擊其他種族的?”清濁清清嗓子開口,眼神卻掃過他們身後的鬆樹林。大多數鬆樹都已經變成枯枝朽木,還有的地出現一個大坑,樹木像是被連根拔起憑空消失了般。不知道他們犧牲了多少族人使得其他種族化為一片焦土荒草的,小柳兒曾跟她說過此次大戰不少花木種族幾乎被滅族了。要不投降跟鬆族沆瀣一氣,要不就是燒盡他們的花木。


    精靈一族靠著生息泉賦予他們的一絲靈氣才可以在千百年中吸收日月精華修出精靈化身,原本這樣幹淨純潔的種族卻因為生息泉危在旦夕向內開戰,而不是齊心協力共同尋求解決辦法,這不像他們這個種族做下的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個人做這些事就是為了引起精靈族內亂無暇顧及他,他能更好的漁翁得利,至於他想得到什麽,在這南疆之中除了生息泉和源靈璧她想不出還有什麽值得別人這樣煞費苦心的謀算了。若是偷走源靈璧和教唆鬆族挑起紛爭的是同一人,就能更快的找迴源靈璧了。


    還有麟默辰的娘親,她是精靈族人,她若是鬆樹,本命樹也一定留在此地,通過本命樹也能找到一些線索。小柳兒曾說過本命樹會與蠱鈴產生感應,找到本命樹一試便知那對蠱鈴究竟是溫婉清的,還是與麟默辰有關了。


    所有的秘密此時都在鬆族,清濁就一件件解決。首先是他們引起紛爭的事情,不處理好這件事這些精靈怕是長跪不起,自己也不好找麟默辰娘親的本命樹了。


    “我姐姐是受精靈各支囑托而來,你們速速跟姐姐解釋清楚!解釋之後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和睦共處不好嗎?”小柳兒見無人應聲,趕緊幫清濁開口規勸。


    鬆族精靈們互相看了一眼,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站在最前麵的小精靈抬起頭開口:“知道內情的長老在神女你到達南疆那日就殞命了。長老在十年前的某一天變得甚是奇怪,整日將自己鎖在屋子裏。突然有一天走出屋子召集我們開會,說要教我們那種隕滅自身的火球術,然後統領南疆獨占生息泉。”


    “他之前沒有任何異常嗎?”十年前,也就是源靈璧被盜走的那一年,果然跟自己猜測的沒錯,幕後教唆之人與盜走源靈璧的人是同一個!


    聽到清濁這樣問,後排一個小精靈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爺爺那日見了一個奇怪的精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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