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兩人是乘坐著孰湖飛迴離火部,比上次騎馬走過去快太多了,所以一會兒就迴來了。清濁坐在孰湖背上遠遠的就看見麟默風和洛紮站在離火部的柵欄外等待的身影。清濁高興的朝麟默風招著手,葛娜拍了拍孰湖的背,孰湖落在兩人麵前,洛紮也滿臉開心對著葛娜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抱胸:“歡迎族長迴家!”


    “麟默風!”清濁興奮的跳下孰湖的背,跑向麟默風伸手撲進他懷裏,麟默風也緊緊抱著清濁,兩人像是分別許久未見的愛人一般。


    葛娜看著兩人這副你儂我儂的樣子也不好打擾,將孰湖收迴百寶袋領著洛紮迴營帳去了。清濁將頭埋在麟默風的脖頸處,兩人都久久未說話。清濁本來還有很多問題想迴來問他,但此時她就想這樣靜靜的抱著他,感受著他的心跳,聽著他的唿吸聲,很安心。


    草原上的風不像麒昊國那樣溫柔,風中帶著狂野的氣息撕扯著一切。唿唿大風吹過耳邊,麟默風卻突然有點不想離開這裏了,或者說有她在的地方他都不想離開了。


    “打斷一下,你們要在這裏抱多久?”煜燦慢悠悠背著手走到兩人身邊,無奈的看著麟默風。


    “關你什麽事!我們愛抱多久就抱多久!”清濁不滿意的轉頭看向煜燦。


    “嘿你這臭丫頭,兩日問我八百個問題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又開始狗仗人勢了是吧!”煜燦說著又準備伸手戳清濁的額頭,麟默風笑著按住煜燦的手:“我就喜歡她在我身邊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樣子。”


    “你們兩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好一對狡猾的夫妻!翻臉不認人是吧?”


    “什麽夫妻!我倆不是……”清濁聽到夫妻二字羞紅了臉,偷偷瞄了麟默風一眼。雖說麟默風跟自己將心裏話講清楚了,但自己似乎還沒有鄭重其事的向他表白過。以前總想著怕他們沒有將來,怕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但是經曆了昨天的生死時刻,清濁想著既然未來一切不可知,那就抓住現在。


    “還不承認?一見麵就摟摟抱抱的,尋常夫妻也沒這樣的。不害羞嗎?”


    “這裏是草原,又不是麒昊國,摟摟抱抱不是很正常嗎?煜燦,你真是表麵年輕,骨子卻是老古董的氣息!”麟默風看煜燦氣急敗壞的模樣笑意更濃,看來清濁是第二個讓煜燦掀起這麽多情緒的人了。第一個恐怕就是小時候的自己了。


    煜燦白了這兩人一眼,衣袖一甩走進了葛娜的大帳。清濁和麟默風相視而笑,此刻草原的風都像是帶著香甜氣息向二人吹來。


    “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問我?你知道我這兩日經曆了什麽嗎?太精彩了太刺激了!”清濁眼眸亮晶晶的,一閃一閃充滿興奮,忍不住現在就跟麟默風講完這兩天的所見所聞了。


    “迴去慢慢講,這裏風大,吃一嘴沙子。你忘了你帳子裏那個黑臉哥哥還在等你嗎?”麟默風指了指清濁的帳子,清濁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北鳴!


    “你在這裏等了很久嗎?”清濁注意到麟默風一身濕了又幹了的水跡,眼下一片烏青像是沒睡好。


    “你走了多久我等了多久。”


    “媽呀,你在這裏站了兩天!你要累死自己啊!快跟我迴去!”清濁拉著麟默風迴了自己的住處。


    下午三人聚在清濁帳子裏,清濁學著說書先生的模樣繪聲繪色的給兩人描述著這兩天的經過,講到煜燦從天而降的時候正巧煜燦來到清濁帳子外麵,聽到裏麵在講自己,煜燦一臉玩味的偷聽起來。


    “話說正在危急關頭,山洞的頂被人劈開,一位身著火紅色衣衫的少年手持寶劍站在山洞頂上俯瞰著我二人,少年氣質非凡,眼神孤傲,猶如天神下凡……”清濁在帳子裏手持一把蒲扇裝模作樣說到興起的時候突然被麟默風打斷:“等一下,別誇的太過,當心外麵的人聽得樂的合不攏嘴了。”


    帳子外麵的身影動了一下,掀開簾子走進來,清濁見來人是煜燦說:“我也沒硬誇,當時確實是這樣。”


    “算你這臭丫頭還有良心,講了實話。”煜燦得意洋洋的坐在麟默風身邊,一隻手支著頭笑眯眯的說:“講得不錯丫頭,接著講吧!”


    正主都在這裏聽著了,清濁也不好再那樣添油加醋的講了,將手中蒲扇放下,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真沒意思……”煜燦擺擺手,順勢躺在地毯上,閉目養神。


    “你從葛娜那裏迴來,她如何了?”


    “馬上就到。”煜燦話音剛落,葛娜和洛紮拎著兩桶水進來了,清濁正準備開口詢問這是幹嘛,兩桶水便已經澆在麟默風和北鳴身上了。北鳴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葛娜,反倒是麟默風一臉無奈的看了一眼煜燦。


    “他們的藥性解了!”葛娜將水桶遞給洛紮,走到清濁身邊坐下。


    “太草率了吧?這樣就解了?”清濁攥起自己的衣袖給麟默風擦著頭上的水。


    “璃覓花本來就是草原獨有的花,草原這地方時常幹旱,藥性自然也是遇水才能化解。這你都想不到嗎?笨丫頭!”煜燦躺在地毯上懶懶的說道。


    “我昨天等清濁的時候下了一場很大的雨,雨下完之後我渾身濕透就知道怎麽迴事了。清濁第一日求雨的時候你特意讓我帶把傘我就知道此時蹊蹺了。”麟默風拉住清濁的手,嘴角上揚,捏了捏清濁的手問:“昨日你該不會是嚇哭的吧?愛哭包!昨日下雨我就知道你又哭了。”


    這麽多人在場,麟默風甜膩膩的話扔過來,清濁有點接不住,臉上如同火燒一般,乖巧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真受不了你們!你既然解了藥性為什麽還留在這裏?隻是為了清濁嗎?”葛娜懷疑的目光投向麟默風。


    “我自是要等她迴來。”麟默風見害羞的清濁心中歡喜,這小丫頭越來越像尋常小姑娘了。


    “哼!我可不認為麒昊國的皇子都是傻子,你到荒漠客棧也不隻是為了所謂的草原異動收集情報吧?孤身一人,你倒是有點膽子。到底為什麽?”葛娜輕蔑一笑,見著清濁羞紅的臉隻覺得煩悶,這樣能說會道的男人有什麽好,花花腸子一大堆,還不知道他藏了多少心思呢!自己這一百多年見過的情情愛愛可不少,這種男人最不可靠了。清濁又是帶點傻的,被人家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呢!清濁將自己視作生死可托付的朋友,她可不想看著清濁泥足深陷而不自知。


    “他走出麒昊國不過是我離開玉城前告訴過他麒昊國有陣法的事情,他的武功想突破大境到達大成必須是在麒昊國之外。還有你……”煜燦看了一眼麟默風,又指了指北鳴:“你也是一樣的。陣法讓人類隻能成為凡人,但是你們修習的這種武功一旦突破大境就能修習仙術,雖然在麒昊國用不出來,但你們走出麒昊國也是能與異獸精怪一戰的。”


    “武功和仙術?大境?怎麽這些你昨天不給我講?”清濁再次化身好奇寶寶看著煜燦。


    “你這臭丫頭,問題真的多。讓麟默風給你講吧,他對你耐心多得很!”煜燦說完轉身到另一邊躺著,不再看清濁。生怕清濁一會兒又拉著自己問個沒完沒了。


    麟默風輕輕拍了一下清濁的手,溫柔的說道:“抽空我慢慢給你講。那個老家夥不喜歡一次性說太多。我也是認識他這麽多年他慢慢給我講的,我總結給你聽。”


    “嘿你這臭小鬼!你說誰是老家夥!老子可是麒麟族最年輕有為的!”煜燦一聽麟默風喊自己老家夥就不樂意了,立刻坐直身板指著麟默風叫嚷起來。


    高高在上的煜燦被麟默風嘲諷的變了臉,這一幕真好笑。清濁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葛娜也沒想到昨天拿著劍指著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煜燦居然會讓麟默風氣成這樣,這反差也太大了,忍不住跟著清濁一起笑起來。


    北鳴和洛紮看著眾人哄堂大笑的樣子也忍俊不禁,大家其樂融融的樣子讓清濁眼眶微潤,這樣輕鬆愉快的日子很久很久沒感受過了。


    這段日子她經曆了自己的身世之謎,經曆了這個草原帶給她的一切驚險,她重新對這個九州大陸有了新的認知,這世間萬物也讓她感慨頗深。這世間遠遠沒有話本子裏講的那麽簡單,清濁見到現在場麵如釋重負,隻覺得好累,很想睡一會兒,安安心心在麟默風身邊睡一會兒。


    眾人的歡笑中清濁沉沉睡去,摟著清濁的手收緊一些。麟默風他也許久沒有這樣安心輕鬆了,看著清濁的睡顏,甚是開心。這丫頭最近也是心力交瘁累極了吧?好好睡一覺吧!自己會在她身邊守著她的。


    麟默風對著眾人噓了一聲,大家看到清濁睡著了,也都各自散去。


    “晚上有慶祝的歡宴,記得把她喊醒。她當時性命攸關的時候還惦記著我們的美食呢!”葛娜輕笑掀開門簾離開,煜燦想再戳一下清濁額頭被麟默風攔下,順手戳了一下麟默風的額頭,丟下一句臭小鬼,悠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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